这句突如其来的话把周晓末说的一愣,脸上的表情都跟着僵硬起来,看左恒宇也在看着她,眼中慌乱的目光到处躲闪。
“我,我放弃了,没有什么原因,就是不想画了呗。”周晓末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些,可是她却不知道,越是强装出来的样子,越让人觉得欲盖弥彰。
左恒宇无视她的局促,微微一笑,又换了个轻松的话题,“其实今天上公交车的时候我就认不出你了,我假装打电话在你面前站了半天,结果到站了你还没发现我,我都有点生气的不想认你了,没想到你却在同一站下了车,你说咱们是不是特有缘?”
周晓末脑子里浑浑噩噩的,还在想刚才左恒宇问的话,至于他现在说什么,周晓末根本就没仔细听,也没注意到左恒宇望向她时那道灼热的目光。
不过左恒宇也没指望她能回答,一边在画板上描绘着周晓末的五官轮廓,一边继续道:“这家画室是我自己出钱开的,说是创业,其实也不赚什么钱,就是给有梦想爱艺术的年轻人提供一个发展的平台,如果晓末姐有兴趣也可以来试试,你现在每个月工资多少,我都照常给怎么样?”
“啊?”周晓末终于有点回过神了,看向左恒宇的目光带着一丝愧疚,“抱歉,刚才有点走神你刚才说什么?”
左恒宇在画板上的画像眼睛里添上最后笔,停下了手中上色的刷子,“我是说,你来我这画画怎么样?”
周晓末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的鼻子,“你叫我来画画?”说完之后周晓末自己都笑了,赶忙摆了摆手,“你就别逗了,你这都是专业的画师,我连点素描基础都没有,来这不是吃白饭么。”
这种事情周晓末想都不敢想,就算左恒宇不是开玩笑的周晓末也绝对不会来,毕竟白拿钱不作为的事情她实在干不出来,先不说她跟左恒宇无亲无故,就算到了陆楠桉那,她也不好意思白拿公司的工资。
无功不受禄,这句话在她身上再合适不过。周晓末虽然喜欢钱,但她从来不接受不义之财。
当然,陆楠桉那几次就算她鬼迷心窍了。看周晓末一口回绝,左恒宇也不着急反驳她,只是笑着,继续作画,面对周晓末时他就像一个耐心的猎人,表面上不动声色,实际上却早已布置好了陷阱等着周晓末乖乖往里跳。
“你放心,我是开画室的也不是做慈善的,我不会让你白拿钱,至于前期就算是我培养你的资金了,你要跟我签订十年的合同,一但我把你捧出名,你所有的画作都要经由我的工作室拍卖,怎么样?”
如果刚才周晓末还在觉得左恒宇是开玩笑或者扯淡的话,现在她是发现了,这家伙根本就是在玩真的!
他居然真要让自己来他的工作室画画!周晓末脑子里一片白雾,感觉这一切有点不大现实,本以为跟陆楠桉结婚已经是她这辈子走的最大的狗屎运了,没想到后面还有这么大的惊喜等着她。
虽然十年的合同对于一般的画师有点长了,可是对于她这种毫无基础毫无经验的人来说,十年绝对不算长,估计左恒宇光培养她就得用进去。
五年左右。这五年可以说就是在拿钱白养着她,毕竟不出名的画师是不会接到什么工作的。
至于后五年自己能不能出名还是个未知数,就算侥幸出了名,一年最多也就能产出个五幅左右,要是画太多就会给人粗制滥造的感觉,价值上也会所有贬值。
左恒宇花钱养自己十年,就为了那二十五幅可能出名的画?
周晓末觉得不是自己走了大运,就是左恒宇脑子坏掉了。
周晓末摇了摇头,“我劝你还是慎重考虑吧,年轻人创业都不容易,就算有钱也不能这么败坏啊,尤其是选择员工方面,你也得看他能不能值得你开的这些工资。”
在周晓末思索的功夫,左恒宇已经把手里的画画好了,他把画板朝周晓末推过去,“来看看吧晓末姐,这就是你的画像。”
这该这么评价呢?
对于自己长什么样,周晓末非常有自知之明,虽然算不上什么美若天仙倾国倾城的大美女,至少还算是正常人吧。
可是画板上左恒宇画的这是个什么东西?脸跟盘子一样圆就算了,连五官都是不对称的,鼻孔朝天像插座,耳朵大的像蒲扇,眼睛都快迷成条缝了,连里头的黑眼珠都看不见,这到底是人还是猪精?
周晓末咬牙切齿道:“左恒宇,我没招惹过你吗?”
如果不是画室里还有其他人在画画,周晓末真想揪住左恒宇的耳朵好好问问,你画的这就是老娘?!
左恒宇看她气鼓鼓的样子,抱着肩膀笑出了嗤嗤声,“这不是抽象派么。”
周晓末眯着眼瞪他,“我看你就是故意的你干嘛不画肖像派的?非得把我画的这么丑。”
左恒宇凑到她耳边小声道:“要是把你画的太美,我怕挂在外面会有人到处打探这画上的人是谁,我会嫉妒的晓末姐。”
周晓末被耳畔的热气吹的浑身起鸡皮疙瘩,又来了又来了!
她赶紧退到画板后面,跟左恒宇保持半米的安全距离,左恒宇的腻歪跟陆楠桉还不一样,陆楠桉是又撩又腻,眼前这个人是又贱又腻,让人忍不住打塞颤的那种。
周晓末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又看了看画板上的画,伸出手:“好了,现在模特也当完了,把手机给我!”
左恒宇乖乖拿出手机递过去,等周晓末伸出手的时候,他又立马把手收了回来,一来二去好像故意在逗她玩一样。
周晓末有些生气了,“你故意的是不是?要我很好玩吗?我承认把你忘了是我不对,可是你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何况我还比你大了一岁,你这样真的很没礼貌!”
看周晓末气鼓鼓的转身要走,左恒宇赶紧放下手里的刷子,起身追上她,两个人在走廊拉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