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晓末咽了下口水,紧张的浑身都在打哆嗦,被那样的陆楠桉盯着,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块冰糖被放在了火炉上,很快就会被男人炽热的温度烤成一滩黏腻的糖水。
看着被吓傻了女人,陆楠桉知道自己这样的表白方式可能吓到了对方,可是周晓末那副不肯相信他的样子,也着实令他气愦。
最后听到浴室的冲水声,周晓末还像条死鱼似的躺在床上,她真是万万没想到,陆楠桉居然真的喜欢上了她。
是的,这次她真的相信了。
不然一向冰山一样不苟言笑的陆总是不会用这种方式来向她证明的。
她这幅避之不及的样子顿时就引起了男人的不满,不过周晓末下一句话救了她的命。
“如果你真喜欢我的话,那,咱们就试试。”多自恋的一句话,这要是以前周晓末在心里说出来都会睡弃自己不要脸,连陆楠桉这样的人也敢惦记,可是现在对方已经跟她表白了,自己答应一下总不过分吧。
陆楠桉刚要发怒的表情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积聚在眉间的怒气瞬间云开雾散,绷紧的嘴角朝上扬了扬,“那婚礼的事情可以继续了?”
“嗯!”周晓末点了点头。
想起刚才发生的一幕幕,陆楠桉都觉得羞耻,虽然过程曲折了一点,但好在结果是好的。
周晓末看着陆楠桉的目光也变得不同了,之前不是公司的老板,就是一夜对象,现在已经是自己正儿八经的老公了。
虽然是先上车后买票,但还是跟她的想法吻合上了。果然缘分妙不可言。
结果周晓末看着陆楠桉还没花痴够,就听对方突然说了一句:“晚上跟我回家见一下我父亲。”
“啥?!”周晓末一时间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陆楠桉的父亲她也听说过,是个非常不好相处的人,对下属非常严厉,听说还把公司里的一个员工当众骂哭过。
上次跟陆楠桉已经回去见过他母亲了,本以为这事就能告一段落,没想到还是躲不过要去见他父亲。
看周晓末坐在那,刚才还阳光明媚的脸顿时就阴云密布了,陆楠桉也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上去握住了周晓末的手,“不用怕,去了只是简单吃顿饭宣布我们的关系,我母亲也在。他说什么你可以不用理会。”
虽然周晓末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陆楠桉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总不能再推三阻四的,好像她多小心眼似的。
晚上陆楠桉开车带她回家,一进屋子就看到个四十多岁男人坐在正位上,眉眼不怒自威,跟陆楠桉明显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虽然现在皮肤有些松弛,眼角周围还有不少细纹,但还是依稀能瞧见当年的风采。
周围坐了不少陌生人,周晓末挽着陆楠桉的手臂往里走,刚一走进餐厅,陆楠桉的父亲陆明光就把目光落在了她身上,带着嗖嗖寒气的眼神,直接把周晓末的身子给冻僵了,甚至走路都变得同手同脚。
“不要紧张。”陆楠桉感受到挽着自己的手臂突然收紧,知道周晓末在紧张,拍拍她的手以示安慰。
可就算他说再多的不紧张对周晓末而言也于事无补啊,她在陆明光颇有威慑力的目光下,慢慢坐在了椅子上,结果屁股还没坐稳当,陆明光就把手里的酒杯摔在了地上。
桌子所有人都变得噤若塞蝉,对面的苏丽珍更是吓得白了脸,如果仔细看,还会发现她手腕上有好多道淤青的伤痕。
陆明光问周晓末,“你是谁?”
周晓末刚要开口问好就被陆楠桉打断,“她是我的妻子,现在我们已经办完了结婚手续,很快婚礼也会举行。”
很快咔嚓一声,第二只酒杯也碎在了地上,陆明光搭在餐桌上的拳头使劲敲击着桌面,把上面摆放的盘子震得咚咚响,“我在问她,她自己没有嘴吗,要你来替她回答!”
餐桌上的人都放下了手里的餐具,一个个垂着头,谁都不敢抬头看。
周晓末感觉自己新换的衣服都被冷汗打湿了,她强忍着恐惧张开嘴:“伯父您好,我叫周晓末,是俊宇的妻子,我们……”
“现在的女孩都像你怎么不要脸吗?”陆明光句话,就把周晓末的自我介绍打断。
周晓末也没有想到,陆明光居然会当众这么说自己,原本还因为初见家长有些紧张志忑的表情,也变得青白交加。
没想到陆楠桉的父亲竟然是这样的长辈。旁的苏丽珍看周晓末明显不好的脸色,赶忙去拉了陆明光一把,“明光你别这样,小宇上次就带这个女孩来家里过一次,只是我还没来得及跟你讲,晓末是个很好的女孩,跟咱们小宇也很适合..啊!”
不等苏丽珍说完,陆明光忽然抓着妻子的脖子一把拉下椅子,苏丽珍原本就有些虚弱的身体重重摔在了那些破碎的酒杯上,鲜血顺着伤口流淌到了地面,周晓末立刻尖叫着站起来。
陆楠桉更是情绪激动的上去一把抓住了自己父亲的衣领,眼看着父子俩就要扭打起来,餐桌上的人却都无动于衷,只有受伤的苏丽珍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去扯开了父子俩。
“小宇放开你父亲!你想要妈的命吗!”苏丽珍拉着陆楠桉往后撤,看着母亲手腕上流出的血迹染红了衣服,陆楠桉只能一点点松开了陆明光。
“妈!你被打了这么多年还不明白吗?他根本就不爱你,他只爱他自己!”陆楠桉被苏丽珍紧紧抱着,看着软弱无力的母亲,陆楠桉也是深深的无力。
年少时期他就希望母亲能有朝一日脱离父亲的控制,拥有自己独立的生活,可是母亲却为了自己能有一个完整的家庭环境,一再的忍让,到头来她的善解人意却只换来变本加厉的折磨。
如今自己已经长大成人,他已经有足够的能力让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可是她却依然不肯跟陆明光离婚,每次看到这样的母亲,陆楠桉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