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间公寓不大,周晓末很清晰的能听到门外陆楠桉的动静,包括陆楠桉转身离开这间公寓时的关门声,周晓末都听的一清二楚。
他还在记恨她,他不相信时文雄不是她杀的,这是在被陆楠桉留在公寓里之后,遍布了周晓末满脑子的一个信息。
离开公寓了之后,陆楠桉坐在宾利里点燃了一支烟,猩红的点在黑夜里格外引人入目。
一支烟抽完,陆楠桉放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亮了,抬手解锁,然后照着屏幕上发来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
电话响了好一会那边才缓缓的接通。
“我这才刚换了新号,陆总就知道了?”
黑夜里,陆楠桉的眸子带着几分危险的凶光半眯:“听说你怀孕了,想要找我负责。”
冉寒捏着手机的五指一僵,这件事她没想过要瞒着陆楠桉,只是没想到周晓末回去之后就告诉他了。
“是啊,不过我想陆总应该是不打算负责的。”
“你清楚就好,在圈子里你已经是个死人了,别逼我真的帮你坐实这个身份。”
“陆总还真是无情,不知道你当初要是知道了周晓末怀孕的消息,是不是也能像今天威胁我一样去威胁她。”
陆楠桉的喉骨里蹦出一声低笑,在清冷得黑夜里显得格外的让人生寒。
“只给你三天的时间,陆昭言应该还不知道你怀着我的孩子,三天后别逼我亲自动手。”
说完,陆楠桉就在车厢里又点燃了一支烟,等一支烟抽完了之后,他才发动引擎从公寓的停车场里离开。
伺候的两天时间里,陆楠桉一直在忙时文雄的葬礼,虽然生前他对陆楠桉的态度很不好,甚至一度要将他赶出去。
但是明眼人还是看的出老爷子最爱的还是这个小儿子,当天的葬礼自然也没有人阻拦陆楠桉。
只是林如秀看到陆楠桉,总是免不了的刺他两句。
陆楠桉刚从外面回来,还没走到大厅里就撞上了一身黑色旗袍的林如秀。
林如秀挡在他的面前,满脸都是这些年来的春风得意,老爷子在的时候,林如秀在陆楠桉的面前一直都是一个温婉的后母形象。
老爷子一死,她的狐狸尾巴倒是藏不住了。
“站住,你今天还有脸出现在这,你一直护着的那个小贱人杀了老爷子,生前就为了那个小贱人闹得家宅不宁的,现在你还敢出现在老爷子的面前,也不怕老爷子午夜去你梦里找你。”
林如秀满脸鄙夷的扫了陆楠桉一眼,陆楠桉往左挪,她便也跟着挪,陆楠桉往右,她也跟着往右,总之就是打定主意不让陆楠桉进去。
陆楠桉在林如秀的面前站定,淡漠的扫了她一眼:“老爷子刚死,你儿子就算计着夺他财产,你还在他的葬礼上穿的这么风骚,也不排除是你跟你儿子谋财害命,老爷子就算是要找,也该找到你们头上去吧。”
这句话说的时候,陆楠桉没有避讳着周围的人。
声音不大,但是周围的人该听到的都听到了,林如秀看到四周盯过来打探的目光,脸上一片的焦急,她拦着陆楠桉。
“你不要胡说,警察查到的证据就是周晓末做的,你不要想帮那个小贱人洗白就栽赃到我和昭言的头上去。”
林如秀的声音拔高了几个度,生怕周围的人听不到一般。
听到她的话,陆楠桉淡淡的笑出声,而后极其不屑的抬头:“你心虚了。”
不咸不淡的抛下这句话,陆楠桉就绕开了林如秀转身走到了大厅里。
林如秀迟钝了几秒才反应过来,她跟在陆楠桉得背后破口大骂:“谁心虚了,我看你心虚的是你才对,我跟昭言行的正坐得端,有什么好心虚的。”
好好的葬礼,因为这一番的吵闹,倒是引起了不少人的注意。
一进屋许楠就拍了拍陆楠桉的肩膀,轻笑道:“你这招绝啊,她辛辛苦苦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名声一朝就毁在你的手里了。”
陆楠桉从桌上捡起一个杯子倒了一杯水放在唇边:“她是自找的,这么多年一直被我压着,现在终于她儿子掌权了,自然也是要耍一把威风的。”
说完,陆楠桉放下了手里的杯子,眉头微皱,林如秀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他了一件事。
许楠看着陆楠桉从衣兜里摸出一把钥匙来,他眉骨抽了抽,有种不好的预感:“你这是要干什么?”
“等等,顺便从商场那边给她弄几身衣服过去。”
陆楠桉突然记起周晓末那天晚上还穿着前一天的衣服,不由的太阳穴就有些泛疼。
这两天有些忙,他倒是把这件事给忘到了脑后。
许楠咬着后槽牙回头看了陆楠桉一眼:“没有别的吩咐了吧?”
话一说,陆楠桉仔细想了一下,而后又打断他:“还真有,你再给她找个能照顾她起居的阿姨。”
“陆总,下个月别再给我开双份工资,我怕吃不消。”
陆楠桉点点头,一本正经的说:“我记住了,你为公司省钱,年底的好员工奖就是你的了。”
许楠,“……”
许楠走了之后,陆楠桉又反悔了葬礼上,葬礼是十点开始。
陆楠桉举着一只黑色的伞罩着老爷子得骨灰盒,直到骨灰盒下葬他退回了墓前。
“听说刚才你和母亲闹不痛快了。”
陆昭言站在陆楠桉的身侧,目不斜视,但语气里说不出的责问意味。
“她是你的母亲不是我的,下次说话之前把称谓想好了再说。”说完,陆楠桉还冷哼了一声。
“无论你怎么不愿意,在法律上她就是你的……”
母亲二字还没说完,陆昭言就见陆楠桉从裤兜里捏起了手机,然后人就退到了一边,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的。
一想起母亲刚才的那些丢人行径,陆昭言就忍不住的直皱眉头。
陆楠桉站在人群的最外围接通了电话。
那边的许楠此时刚刚抵达陆楠桉的哪所公寓。
他咽了一口唾沫,满脸惊恐的看着床上躺着的女人:“时,陆楠桉,周晓末,周晓末好像死在你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