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师看着黑屏的手机,简直是一个头两个大。
周晓末捏着手机,在通讯录里找了许久,才找到了一串陌生的号码的,她想也没想的就拨了过去。
接到电话莫子轩低笑一声,他在自己的酒吧里摆弄着桌上新调的鸡尾酒,脸上的笑极为讽刺。
“周小姐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要是被老十知道了,他说不定得把我揍一顿。”
情况危急,今天一天她作为一个受害者都被为难成这幅模样,周晓末不敢想陆楠桉会经历什么。
到底是因为她才出的事,周晓末没办法做到毫不愧疚。
她跟陆楠桉之间再怎么样,也该是互不相欠的分开,她才不要承他的情。
因此,她并没有在意莫子轩的讽刺,声音带着几分求人时的软弱:“你能不能帮我见见陆楠桉?”
周晓末的心里慌乱的厉害,仲家一看就不会是善罢甘休的,陆楠桉被抓的时候也是毫无防备的。
她不敢去想要收他真的就此蹲进了监狱里,她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生活下去。
此时,她也怕莫子轩会束手无策。
话筒那边静默了几秒,莫子轩似乎换了一个地方,听起来安静了很多。
“我今天下午已经去见过人了,不过他不想看到你,顺便让我给你带一句话。”
话音落,周晓末的手被手机壳给硌疼了,喉咙里带着几分沙哑:“什么话?”
莫子轩靠在栏杆上,瞧着天边的晚霞,薄唇微微上扬:“他说,你不相信他,他不怪你,你要走就走吧,他这次可能是真的栽了。”
“最后一句也是他说的?”周晓末拧紧了眉头,满脸的不敢置信。
莫子轩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扩大,只声音还是冷淡的厉害。
“信或不信都在你,走或不走也在你,不过你想见他我帮不了你。”
说完,那边莫子轩丝毫不给周晓末说话的机会,抬手就挂断了电话。
此时出租车也到了陆楠桉的公寓楼下,周晓末回到家里,立面还是今天早上走的时候的模样。
看着挂断的电话,周晓末更是心急如焚,她把陆楠桉的朋友圈全都联系了一个遍,可那些人要么就推三阻四,要么根本就不给她脸。
更有甚者笑着质问她算是陆楠桉的谁。
她颓败的坐在客厅的落地窗前,天空上的晚霞已经悉数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漫天遍野的星星。
站在这个位置,周晓末无端的就想起了除夕的那天晚上,陆楠桉就是在这里抱着她和小月亮看外面的烟花的。
那时候她真以为自己跟陆楠桉会这样幸福下去的,可谁也没想到后面接二连三发生的事。
冷冷的抽了一口气,一行清泪顺着脸颊滑落到了脖子里。
一想起小月亮,她还是意难平。
周晓末在客厅里静坐了大半夜,情绪在陆楠桉和小月亮之间不断地被拉扯,直到地上的手机响起,她看到了程助理的来电。
屋子里没有开空调,她的手冻的有些僵硬,有些着急,划了好几次,才把接听键划开。
“周小姐,你的机票还有两个小时就要起飞了,现在赶来机场还来的及,明天天一亮,只怕是你想走,仲家的人也不会放你走了。”
她以为程助理打来电话是有陆楠桉的消息要告诉她,结果居然是机票。
周晓末握着手机,定定的笑出声来。
“是谁让你定的机票?”
声音温淡,完全看不出来情绪。
程助理拧着眉头回答:“这是陆总前一天晚上就让我定好了的,他知道他一出事,仲家人是不会放过你的,本来他想让你躲一天,然后直接离开的,可没想到你早上会出现在那些人面前,最后还是被他们带走了。”
程助理话音落,周晓末眼眶里的泪花大颗大颗的顺着脸颊滑落,手机被她死的捏在掌心里。
她深吸一口气,掩盖住自己的哽咽:“陆楠桉休想我承她的情,本来这件事就是因我而起,他凭什么替我决定,让我离开?”
“那张机票你要喜欢,可以自己飞。”留下这句话,周晓末就挂断了电话。
手机被她狠狠地砸在落地窗前,周晓末蹲在地上抱着膝盖哭的不能自已。
她已经打算放弃一切了,可他凭什么要用这种手段把她留下,周晓末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一夜消弭,这一个晚上,没有谁睡好了的,周晓末睁开眼站在镜子面前,她的一双眼睛堪比兔子,有红又肿。
她用冰块敷了一下,略略的消肿了,又给自己浅淡的上了一个妆,她才打了一个车前往自己上班的地方。
刚到酒店大厅,就引来了不少工作人员的侧目,经理更是在看到她来了之后,着急忙慌的走出来拉着她的手笑眯眯的走到一旁说:“周晓末,你看也不是我为难你,不过你身上出了这么一件大事,你还是先把自己的事处理干净了再来吧,职位我还给你留着。”
周晓末笑了一下,把经理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扯下去。
“经理,你误会了,我今天来,只是想问问是谁跟警察说的,是我*的仲少?”
听说周晓末不是来上班的经理松了一口气,随后他愣了几秒,似乎回忆了一下。
“我们没有谁见过警察,除了…心怡。”
闻言,周晓末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心怡便是之前帮陆楠桉送蛋糕的那个女服务生。
“谢谢经理。”
说完,周晓末就转身离开了,丝毫不做留恋。
经理也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中午,酒店里的服务生开始陆续的上班。
阮心怡走到酒店附近的一条巷子的时候,脸上的笑意突然僵持住了。
她神色带着几分惶恐的看着,面前挡住她去路的周晓末,嘴角僵硬的扯出一抹笑来:“你,你怎么来了,仲少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周晓末一步一步的朝着她逼近:“这件事能不能解决的好,不应该在你吗?”
阮心怡害怕的后退了几步,眼神带着几分慌张的扫了一眼周晓末手里的棒球棍,咽了咽唾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