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出殿门,元宏在被钱益整理衣裳的档口,状若无意嘱咐道,“大伴儿,守不住秘密的,也不必再留着那无用的舌头。”
钱益觑了一眼那些脸色发白的宫人,微扬声调,“诺。”
整理好自身,元宏抬步要走,却见那被太监押着跪了一夜的婢女胆子甚大地瞪着自己。她倒是忠心,元宏心里嘀咕,按下钱益欲教训她的动作,收回视线,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去了。
锦婳终于解除禁锢,她奔至淼淼殿门口,步子一顿,旋即又定下心来迈了进去。
一入殿,男女激烈交媾后的那股气息萦绕满屋,锦婳跪着缓慢前行,一面挪动一面眨眼掉泪。
直到她终于来到淼淼床畔,看到淼淼冲她伸出的手,方绷不住彻底哭出声。
“哭什么?”
锦婳抬起头,瞥见淼淼一身痕迹,泪水止不住,“奴婢这就去告诉摄政王,王爷若是知道,定不会叫那人好瞧!”
淼淼转过头,眼睛闭着,轻声道,“锦婳,你再好好想想。若王爷知道了,究竟是谁日子不好过?”
锦婳被问的哭声顿住,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惨淡不已,只偏还执拗地摇头,“不,不会的。主子,王爷,王爷他对您是有心的。”
“有心。”淼淼忽而转头对上锦婳的眼,她唇角泛起冷笑,整个人突然显得无比薄凉,“锦婳,你怎么,还会相信男人的真心呢?”
“尤其是他那样,权势滔天的男人。”
淼淼从床上下来,身上只草草裹着一席薄毯,她牵着锦婳的手,与她对视,“你觉得他对我有心,可你再想想,这份心意,有多少?又能有多真?如果他知道我的身子给了另一个男人,甭管是不是我自愿,我终究算是背叛了他踩踏了他的尊严。”
“这样的我,锦婳,你觉得还能活吗?”
锦婳无声垂泪,她张着唇有心想说事情不定会这么糟,但淼淼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她没法反驳。
“傻丫头,你说,我们女人不过是想要活着,怎么就这样艰辛呢?”
女子话音里的悲凉几乎刺破了锦婳的心,哪怕她竭力咬着下唇,依旧绷不住哭声。淼淼主动抱住锦婳,她轻轻拍打锦婳的肩膀,温声哄道,“哭吧,哭过了,就好受了。”
“日子,左不过就是这样过的。”
“主子!”锦婳从淼淼怀里抬起头,虽然眼睛鼻子都还是红的,但她仍然勉强镇定下来,“主子现在应该很难受吧?奴婢,奴婢去给您准备热水。”
淼淼应了,锦婳于是扶着淼淼上床,她试图避开床上的旖旎痕迹,岂料满床都是,心中顿时悲苦万分,只咬碎了牙强忍着。
锦婳走后,淼淼亦看了眼床褥,该怎么说呢?确实很不像话。不是元宏射出的精液就是她穴内淌出的淫水。
淼淼收回视线,在识海里问系统,【小七,元宏好感度多少了?】
【60。】
淼淼轻呵一声,不知是喜是怒,小七只好试探道,【主人不高兴?】
【高兴?那兔崽子跟个狗似的,把我浑身上下啃成这般,换你,你高兴?】
小七闷声不语,实则心里暗道:主人昨天忍到后头忍不住,不是借机装睡好哼出声了吗?那声音媚的,也不知有多爽。难怪把元宏撩得跟发了疯一般。
【小七,莫不是搁心里说我坏话呢?】
【哪会?小七是在想,以主人的魅力,拿下这叁个男人定不在话下。只是主人,霍渊那边,你打算怎么做呢?】
去而复返的锦婳此时打好了热水过来请淼淼前去沐浴,淼淼随着她进了浴桶,她躺在其中享受温水的浸润,心里则慢悠悠回道:【不急。】
【小七,男人总是这般的,上赶着的嫌轻贱,偏要他花费心血来讨,才能被放在心上。】
小七赶紧拿起小本本记笔记,淼淼在心里好笑,却是不再说了。只小七是个好学生,触类旁通后,它似有所悟,突然问淼淼,【所以主人给锦婳洗脑慕容煜对你不好?主人是要惩罚他吗?】
淼淼不语,过了很久后淼淼才道,【他得到的太容易了。】
是了,小七在心里暗忖,因为得到太容易,因为太自信无人敢动他的女人,所以慕容煜只派了一个锦婳跟在淼淼身边,就连前往江南,也没告诉淼淼他前去江南是要做什么。
防护不够,又怎能怪人沾染了他的珍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