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幼婳穿戴整齐,在镜前涂了点口脂。宫离鹤为她梳了个漂亮的双螺髻,使她灵动得仿佛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她便是用这一副人畜无害的外表骗了他这么多年。
营帐外的婢女通报有客来访。龙幼婳应允后,几位夫人小姐,结伴走了进来。俱是想同她攀扯关系的。
毕竟还问听说这位位高权重的长公主殿下有什么闺中密友。
她们都目的性极强。龙幼婳又不是什么多话的人,兴致缺缺地听着她们闲聊,偶然应答几声。
闲着也是闲着。听她们念念叨叨,没准还能了解些有用的消息。
不知何时,她们话题的内容已从衣服首饰,变为家宅内大大小小的私事。
一名穿着浅绿色衣裙的微胖妇人忽然尖声嚷道:“你们可得给我支支招啊!”说完这句,她便以袖掩面,作垂泪状。一旁的小姐妹们立刻加以安慰,让她说说具体发生了什么。
“你们是不知道,我家那个……负心汉呐!嫌我膝下男丁稀落,竟然……背着我偷偷养了外室!哎哟,如今那贱蹄子,母凭子贵。竟然要让我那老冤家……将她抬进柳府啊!”
周围一圈女眷们配合默契,忙问道:“最后如何了?”
“她说什么……什么柳老爷如若不娶她,便带着儿子一齐去投江!造孽啊……这是死也要赖上我们柳家啊!”
柳夫人越哭越大声,捶胸顿足。引得众人连声劝慰,给她出主意。
龙幼婳至始至终都只是默默地吃着果干,没什么要发表看法的意思。
宫离鹤如背后灵一般立于她身后,存在感极低。却是将柳夫人方才所述都听得清清楚楚。
母凭子贵……吗?
那他,是不是也可以……父凭子贵?
只要龙幼婳生下他的孩子,那她是不是就不会抛弃他了?
有了孩子,她是不是会同意嫁给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