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发现……”青晨忽然想到这个问题,“我的朋友你都好久之前就认识了呢,而且也许你认识她们的时间还比我长……”
这个问题让辰池都微微怔了一下。
所以才说人生在冥冥之中有许多巧合和缘分呢,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儿。”青晨说着,不由的打了个哈欠,那杯温热的牛奶喝下去,她现在都有几分困意了。
“困了?”
“嗯。”青晨虚眯着眼睛,“早上起的太早了。”
再加上最近的事情也实在有很多,忙碌的身体都有些超过负荷了。
“那就去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青晨点了点头,坐起身,“那你帮我喂馒头和儿子啊,我先去洗澡睡觉了……哦对了,陆纪年说他明儿要来拿儿子,这人能把儿子寄放在我这儿这么久也是厉害……”
青晨说着就进了卧室,再不管辰池了。
辰池无奈的笑了笑,罢了,不要着急,这人反正都是自己的了,跑不掉的。
那边的景襄并没有立即回家,她想着这时候一定还有记者堵在小区外面,只要她一现身,必定会立即被认出来,就跑到家附近的一间酒吧喝了几杯酒,等到时间已经快到午夜,觉着那些媒体都已经走了,才慢悠悠的走回去。
小区门口果然已经没有了记者,景襄松了口气。
只是等她刚刚出了电梯,那口刚松下去的气又提了起来。
郑诺站在她家门边上,走廊灯光映照之下的旖旎脸庞布满了冰霜,正冷漠的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给我打一个电话,我就应该早点儿回来的……”景襄挤出个笑容,走过去。
郑诺不发一语的盯着景襄,在她开门的时候,忽然声音平静却漠然的说:“早点儿回来?你能早点儿回来?”
景襄看着他,奇怪的问:“什么意思,你要是给我打电话,我当然会早点儿回来了……”
郑诺在景襄打开门之后,却没有进门的打算,就那么直勾勾的看着景襄,眼里闪过了种种复杂的情绪,让景襄看不明白。
“行了,你进去吧。”郑诺在景襄还没有明白他意思的时候,就转身离开了。
只留给景襄一个挺拔但透着无情的背影。
景襄在原地站了半晌,才低下头,眼里泛出了莫名的笑容。
……
青晨和台里说过,未来一段时间,绝对不能够再让夏小天的家人进到台里来,她不能够再见他们。
最近都由王部长负责起了这个事情,他当然不会拒绝,立即把要求安排了下去,保证青晨在台里的安全。
而辰池在青晨不知道的情况下,还派了人保护她。
人还是问郑诺要的,至少郑诺那里的人能够保证绝对的忠诚以及安全,有那些人,青晨在辰池看不见的地方那个,他也能心安一点。
除了派人保护青晨,辰池还派人彻彻底底摸清了夏家的情况,确定夏小天是否真的患有精神疾病,如果等检查出来,夏小天确实有这方面的疾病,辰池更会毫不犹豫的将夏小天送进相应的医院,总之不能够再让夏小天威胁到青晨。
尤其是夏小天从来没有露出过丝毫愧疚,她到如今也觉得自己做的是对的,这样的想法,让辰池彻底将她划归在了危险人物的范畴里面。
没了夏小天,青晨就只用带孙芸一个人,加上孙芸也是个聪明的,青晨便没有之前那么费心了。
不过孙芸对于夏小天的行为,表达了十分的后怕:“幸好她没有得逞,不然我会后悔死的。”
后悔这个事情,是因为夏小天来电视台的时候,孙芸是知道的。
只是夏小天和孙芸说,她是来收拾一些东西的,所以孙芸并没有放在心里,她也怎么都想不到夏小天会做那样的事情,所以都忘记了青晨说。
幸好夏小天没有伤到青晨,不然孙芸也会很自责。
反倒安慰了一下孙芸,青晨想,还好孙芸是个正常人,不然她真的要怀疑自己的运气为何这么差了。
下班的时候,辰池来接青晨,不过车子后座上还坐着陆纪年。
他一看到青晨,便特别好奇的问:“那个学生没把你怎么样吧?”
“要怎么样了我现在就不会在这儿了……”
陆纪年摸摸下巴,高深道:“这个事情可是给我提了个醒,以后千万得小心我的崇拜者了。”
青晨:“……所以你这是在间接炫耀你的人气?”
陆纪年笑的无比开心:“当然不能够和辰池比嘛。”
青晨系好安全带,对辰池说:“我觉得你还是不要有崇拜者好一些。”
不然以后要是再遇到夏小天这样的人,青晨才会觉得无比倒霉。
“现在的学生为什么动不动就给自己找个偶像?”辰池皱眉,他并不能理解学生的某些行为,比如明明听不懂他讲的课,还要跑去蹭课,这在他看来纯粹是浪费时间。
陆纪年勾着眼眸,轻笑:“当然了,在一片秃头大肚的教授中间,我们的存在,就是一股清流。”
青晨:“您可真够欣赏自己的。”
陆纪年笑的妖孽:“人当然要懂得欣赏自己……我家儿子在你那儿生活的还好吧?”
“原来你还记得你有那么一个儿子啊。”青晨摇摇头,故意道,“我说我把它炖汤喝了你信么。”
“炖汤喝的时候怎么能不叫上我?”陆纪年啧啧几声,“它的滋味一定很先鲜美。”
“你这个变态…。”
青晨不打算和陆纪年说话了,这个男人就不是正常人。
“辰池……你那个堂弟又回过辰家没有?”陆纪年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青晨疑惑的看着辰池,不知道陆纪年说的堂弟是谁。
她对于辰家的了解实在不多,仅限于自己和辰池结婚的时候,老爷子简单给她介绍过的一些,但当时的青晨并没有在意,随着时间流逝,对于辰家的人也记不清了。
“他还敢回去?”辰池冷笑了一声,“敢把老爷子在世时候最宝贵的字画拿去卖了,要是老爷子还在,非打断他的腿不可。”
辰池这才和青晨说了,他上次回辰家是为了什么。
辰池的父母双亡,但不并代表辰池就没有其他亲人了,辰家枝叶繁茂,辰池的亲戚还有很多,不过有些是辰家的分支,但好歹也打着辰家的名号。
而这个堂弟,是辰池大伯的儿子,属于典型的纨绔子弟,不学无术,靠着家里面的那点儿钱整日无所事事的混迹,前段时间跑到澳门去赌博,欠了一大笔钱,又不敢告诉辰池的大伯,就想了个歪门邪招,到辰老爷子的书房去偷了他生前最爱的一副字画拿去拍卖了,换来的钱终于补上了漏洞。
这个事情本来做的天衣无缝,本来辰池不在家里,也不会发现这个事情。
但是偏偏,那天童院长无意中和辰池聊起来最近古玩市场上新出的某位大家的手笔,那副字画早就没有在市面上流传了,现在好不容易才重新面世,拍卖的时候可谓是拍出了天价。
辰池本来只是随意瞄了一眼那副字画,没想到这一看,本来还带着点儿浅笑的脸上直接就没了笑容。
辰池还能认不出来那是老爷子生前的心头宝?
辰家的小辈里,只有辰池了解老爷子所有的喜好,很多字画和收藏品,甚至都是辰池托人收藏来的,能不清楚?
童院长看着辰池骤变的脸色,也看出了什么,询问之后,才知道,这竟然是老爷子放在家里的书画。
辰池几乎想都不用想,就猜到肯定是辰家人所为。
要是外面的人偷了东西,不可能这么光明正大的就拿出来拍卖,肯定会先流到国外市场上去转几圈,才能洗掉自己的嫌疑。
可这位偷字画的人,胆子也忒大了一些,直接就将字画送去了拍卖行,一点儿都不避嫌。
当晚就回了辰家,辰池还拜托童院长将更多的信息搜集好给他,字画被买走了怎么办,当然只有不管花多高的价钱,都要买回来。
老爷子放在书房里的那些东西,无论如何都是不能够动的,老爷子说过,除非辰家到了无比危机,需要大笔资金去救命的时候,才能够动那些东西。
即使老爷子不在了,辰池还谨记着老爷子的话,眼下当然要好好查查,到底是哪个不要命的,敢动了老爷子最宝贵的书画。
想要查出来还不简单?只要从拍卖行那边查一查名录,或者查一查辰家人里面,谁的账户上最近有着大笔的资金流动就能够知道了。
辰池还没有回到辰家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是谁偷的画。
有大伯在,辰池还不至于对这个堂弟做什么,但是该填补的漏洞都得填补,辰池现在是花了钱把画买回来,最后都得摊到堂弟头上去。
辰家的大宅里,中式设计的别墅显得大气而古朴。
“辰赋,你可真够能耐的,竟然敢去偷老爷子的字画卖了。”辰池对着这个不成器的堂弟,已经失去了耐心。
辰赋也有着辰家人的良好基因,有着一张好看的脸庞,可惜无论气质还是品行,和辰池比起来,简直不像是一家人。
辰赋挑着眉毫不为意:“不就是卖了这么一副字画嘛,老爷子其他的那些东西,我可都没动。”
辰池半眯着眼,神情幽深:“不就是一副字画?你干脆把整个辰家都搬出去卖了算了。”
“堂哥……我就是最近缺钱而已,你不要介意嘛,我以后保证不动老爷子的东西了。”
“是吗,那你跟我说说,你拿那些钱做什么去了?”辰池的目光在辰赋身后某处转了一眼,然后高深莫测的转了回来。
“我……我……”辰赋吊儿郎当的坐在沙发上,眼珠一转,随便找了个借口,“我最近搞投资呢,需要一大笔去做生意。”
“哦,什么投资,不如你和我说说,我来给你参考参考这生意赚不赚钱?”辰池的手指轻轻在腿背上敲击着,语气缓慢。
辰赋噎了一下,又随便撒了个谎:“堂哥你也没有接触过我那些生意,跟你说了你也不明白……”
“嗯,我当然不明白,我没有接触过的生意嘛,不过就是在澳门的赌场里一夜豪赌,输了三千万,而已?”辰池的语调陡然间降低,表情冷漠的没有一丝温度,“辰赋,你还知不知道辰家的规矩,而立之后绝对不能够再碰那些东西!”
辰老爷子教育后辈有他的方法,不管是书香世家还是豪门贵胄,在相应的阶级圈子里,必定会接触到一些诱惑,老爷子在这些小辈年轻的时候,都随便他们怎么玩,只要不触及底线,都无所谓。
但是等到而立之年了,开始要成家立业了,绝对不能够再碰那些侵蚀人理智的玩意儿。
辰池这个堂弟比他也只小几个月而已,眼下年纪已到,按照辰家的规矩,再也不能因私出入赌场,辰赋已经犯了家规。
辰赋撇撇嘴:“我也没有经常去,就去了那一次而已嘛,谁知道就输了那么多钱,堂哥你不能因为我去了那一次就……”
“辰赋你还想怎么样!你简直要气死我!”这回说话的人已经不是辰池了,而是辰池的大伯,辰赋的父亲。
“爸!您您您怎么回来了……”刚才还挺无所谓的辰赋立即夹起了尾巴。
在辰赋被教训的时候,辰池就淡定的坐在沙发上观看,还不忘拿手机把这个难得的画面拍了下来。
三十岁的人了,还被教训,这事情传出来,辰赋在圈子里的脸面也就丢尽了。
辰池当然不会亲自对辰赋动手,他就是故意将自己大伯叫回家来,让他看看辰赋到底有多嚣张,让大伯理亏,主动去教训辰赋。
挨了打,还被剥夺了未来一年的零花钱,辰赋脸上一块青一块紫的,在父亲走了之后,恨恨的看着辰池:“辰池!一定是你通知了我爸!”
辰池悠闲的转着手里的电话:“是我叫的又怎么样?辰赋,你就庆幸自己是我的堂弟,不然就不是挨这一顿打那么简单了。”
辰赋气极,又无法反抗,只能暗暗记下了这个仇。
辰池根本就没有将辰赋放在眼底,辰赋在辰池心里,不过就是至今都靠着家里救济的废材弟弟而已。
至于大伯那边,他再怎么心疼,还是得当着辰池的面教训辰赋,为的就是让辰池消气,不然这个消息要是传出去,辰赋会被无数人诟病。
辰赋如今属于公职人员,去澳门赌博本就不该,更何况连一个过世老人的珍藏都不放过,这还是人吗?
特别是辰老爷子即使去世多年,仍旧有着不低的地位,那些个和他交好的人里面不乏位高权重的,如果辰赋做的事情传出去,辰赋以后想要高升,就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