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牧马人越野车渐渐远处,夏翠娥和夏向前久久站在原地,怔怔出神。
许久,两人才回到屋中。
夏翠娥抹着眼泪,躲去厨房哭了一会儿。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发现,夏向前已经拧开一瓶五粮液,干喝了起来。
“你个老不死的,还有心思喝酒?”
夏向前放下酒杯,咂咂嘴:“我这不是心里难受嘛。”
“你还难受……”
夏翠娥看向桌面,顿时愣住了。
“五粮液,小凡送的?”
“昂,不是他送的还能是我买的呀?”
夏向前兜里从来不会超过十块钱,出去买酒一般都是小烧。
“这么好的酒,你咋就这么喝了?”
按照夏翠娥的想法,这么好的酒,应该过年当天喝一瓶,剩下的一瓶再留到明年过年喝。
“心疼什么,你没看林凡那排场,没钱能拉出那架势来?”
夏向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他喝完,脸色不红不白,看样子喝一瓶也没什么事儿。
“你还没说他和雪儿的事情咋办呢,就知道喝酒!”
“随他们去吧,以前咱俩管不了女儿,今后也一样。”
夏向前一杯酒下肚,思想也开明了:“咱俩都活这么大年纪了,替她操不了几年心啦,儿孙自有儿孙福,你呀,不用整天唉声叹气的。”
“就你想得开!”
夏翠娥懒得搭理他,转身去了院子里。
……
另一边,林凡坐在后排,欢喜地抓着嫂子的手,说着各种逗乐的笑话。
正在开车的田梦瑶,阴沉着脸,心中醋海升涛。
她在心里告诉自己,嫂子如父母,林凡父母去世的早,对嫂子有依赖很正常。
可是……
就是让她心里很不爽!
一直到落凤村,小凡医馆门前,她都没有笑过一下:“我回村委会去了。”
夏雪这时才惊觉,一路上好像冷落了她。
“田书记,今晚你一起过来吃饭吧,我多做几个好菜。”
夏雪说完,林凡也跟着说道:“是啊,我嫂子的手艺可好啦。”
看似一句简单的话,顿时让田梦瑶怒了。
嫌弃我不会做饭?
是!
就你嫂子最好!
“我不去。”
田梦瑶拒绝的很干脆。
但紧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这样,表现得太明显了,于是解释道:“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我呢,实在没时间。”
“哦,那我明天给你捎点好吃的。”
林凡说完,直接推开车门,与嫂子一起下了车。
田梦瑶气得不行,委屈的眼圈都红了。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喜欢上你这么个坏东西!”
……
夜幕降临。
王家村,宋悦家里,一片喜气洋洋。
夏雪亲自掌勺,做了一桌子好菜。
宋悦还拿出一瓶红酒,给每人都倒满了一杯。
“咱们碰一杯吧!”
宋悦举起酒杯,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凡跟着举起酒杯,看着端庄典雅的嫂子,和娇俏美丽的宋悦,心里更为幸福。
“干一个!”
夏雪温婉一笑,随后也举起了酒杯。
“祝咱们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宋悦美眸一转,又说:“也祝小凡早日得偿所愿!”
林凡一听就明白宋悦什么意思。
这是在催他,快点把嫂子拿下!
“小凡,你有什么心愿啊?”
夏雪还被蒙在鼓里,笑着问道。
“嫂子,该你了。”
“我……”
夏雪思索片刻,随后笑道:“我没什么要求了,现在的日子,我觉得挺好的,你的医馆红红火火的,妹子和孩子也都挺好的。”
“嫂子,可我还不知足呢!”
林凡目光灼灼地看着嫂子,意思全都写在脸上了。
宋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对此乐见其成。
她巴不得两人赶紧洞房花烛呢,这样也好有个姐妹帮她分担压力。
夏雪脸色泛红,匆忙别过脸去,说道:“喝酒啊,一直端着不累呀?”
她说完,轻轻抿了一口红酒。
很快,吃完饭,喝完酒,林凡恋恋不舍地回了医馆。
临睡前,他都一直在想着嫂子温婉典雅的模样。
“明年我一定要跟嫂子结婚!”
“我说的!”
“必须做到!”
发誓发到这儿,林凡就不知不觉睡着了。
而在几百米外的村委会,书记办公室里,田梦瑶还在灯光下工作。
今晚状态不好,四五个小时过去了,她都没能把心完全放在工作上。
她的脑海里时不时就冒出林凡可恶的样子,恨得她把牙都咬的“咯咯”直响。
“可恶~”
“你给我等着!”
田梦瑶几下撕烂一张a4纸,脸上眼中和心里,又升腾起一阵怒气。
她甚至还有一阵无力感,不知道能拿林凡怎么样。
她靠在椅背上,仰头望着天花板,突然有一种自己被拿捏得死死的感觉。
“以后不喜欢你了!”
田梦瑶只能用耍小脾气的方式,来发泄自己的不满。
呜呜~
一阵怪风刮过,吹起院子里的杂草和落叶,响起鬼哭般的声音。
与此同时。
滋啦……
天花板上的灯似乎接触不良,灯光明暗闪烁不定。
“啊!”
田梦瑶惊叫一声,一下子把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惊慌地站起来,全身都在哆嗦。
“没事的没事的,现在是二十一世纪。”
她用这种方式安慰自己。
很快,风声过去。
灯光也恢复了正常。
田梦瑶长长舒了口气:“都怪你!”
这一情况的发生,让她更没心思工作了。
她简单收拾了一下,随后睡觉去了。
……
夜已很深。
一个妖娆诡异的身影,静静地走在乡野土路上,向着小凡医馆而去。
这身影,眼眸漆黑,比夜色更加幽暗!
她嘴角微弯,脸上流露着古怪的笑容。
咚咚咚!
咚咚咚!
小凡医馆的大门响了一遍又一遍。
正在做美梦的林凡,被吵醒后,不耐烦地喊道:“唉我去,谁啊,大半夜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脑袋,清醒后,猜测应该是得了急症的病人,于是披上衣服,趿拉着拖鞋走了出去。
“是我。”
幽幽的声音从大门外传来。
林凡的动作一下子顿住了。
大半夜的,是我???
“你是谁啊?”
林凡紧张地问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