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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卿点点头。
  “你们、你们都不是人!”萧羽颓丧地趴在了马背上。
  “那宁海郡王还练不练?”
  “……练!”他娘的,他练还不成嘛!
  “那成,那咱们……”
  “等等等等,”萧羽连忙抬手阻止段子卿,“那个皇嫂啊,咱不急,不急,你让我再缓会儿。”
  撇撇嘴,段子卿只能依了萧羽。
  趴在马背上,萧羽看着段子卿,突然开口问道:“皇嫂,你怎么什么都会啊?”
  “恩?”段子卿闻言转头,淡笑道,“也没有啊。”
  “怎么没有?”萧羽掰着手指数道,“皇嫂能文能武不说,而且眼光独到,看人神准,皇嫂你看上的那些人,现在在朝堂上都是帮着皇兄的,而且自从皇嫂嫁过门之后,皇兄跟皇后之间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他们母子二人原本是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去的,可现在皇后总叫皇兄过去,三不五时地就给皇兄点儿好东西,可把二皇兄给气坏了。”
  说到这儿,萧羽就想起了萧永气急败坏却不能发火的模样,忍不住嘿嘿傻笑。
  “哦,对了,皇兄腰上别的那个新荷包,是皇嫂给绣的吧?”
  “是我,怎么了?”段子卿好奇。
  萧诚把那玩意别腰上了?都说那个绣得不好了,他摆出来做什么?
  “还怎么了?”萧羽坐起来,一脸愤愤,“哎呦喂这把皇兄给得意的,整日挂在腰上臭显摆!皇嫂你是怎么想着要绣一只吊睛大白虎的?男人就该用那样的东西,那气势,瞧着就不一样!哪像我家那个,一绣花不是鸳鸯就是蝴蝶,还埋怨我不用,皇嫂你说我怎么用啊?我一大男人,还是个郡王,完了出门一掏荷包,一对鸳鸯,再一掏,一朵花……你说我又不是女人,用那些花花绿绿的东西丢不丢人啊!”
  段子卿被逗笑了,道:“这有什么可丢人的?荷包这东西原本就是女人送给男人的,绣得漂亮说明女人温柔贤惠,怎么就丢人了?”
  她是怎么想着绣一只吊睛大白虎的?因为简单,一黑线一白线,她绣得还是个背影,形状也不是很复杂,可比曹夫人拿给她看的鸳鸯蝴蝶容易多了。
  萧羽又颓丧地趴回了马背上:“若说以前还有勇气拿出来显摆显摆,瞧见皇兄这个之后,我是彻底没勇气了。”
  两个人正聊着,萧诚、萧永、萧泽就跟着皇帝来到了禁苑,一见萧羽趴在马背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皇帝就笑了。
  “老四啊,朕是听说你要跟你皇嫂学马术,才特地来看望你的,结果你还在这里偷懒?”
  听到这声音,萧羽和段子卿立刻循声望去,见到皇帝后立刻翻身下马,齐齐走到皇帝面前行礼。
  “启禀父皇,儿臣就是……就是歇一歇,方才练了好长时间,不信父皇您问皇嫂!”这话说完,萧羽就给段子卿使了个眼色。
  段子卿笑道:“启禀父皇,宁海郡王确实只是歇一歇。”
  “哦?”皇帝挑眉,“那老四练成什么样了?还跑不起来吗?”
  “跑得起来!跑得起来了!”萧羽连忙说道,“方才跑得可快了!”
  皇帝也不知是信了萧羽的话,还是故意逗他,沉声道:“那好,去跑一圈给朕看看。”
  “……啊?”萧羽懵了,转头向段子卿求救。
  段子卿偷偷探手,幸灾乐祸道:“宁海郡王去吧,照方才那样跑就好。”
  “我……哦。”萧羽硬着头皮站起来,转身生无可恋地爬上了马背。
  段子卿这才冲黑锦和长孙若言说道:“黑锦、若言,你们跟着。”
  “是。”黑锦和长孙若言应下,也重新跃身上马。
  萧羽坐在马背上挣扎半晌,到底还是转头看向长孙若言,道:“兄弟,帮忙抽一下,我自己下不了手。”
  长孙若言冲天翻了个白眼,扬鞭就替萧羽抽了一下。
  骏马撒蹄子狂奔的瞬间,萧羽死死咬住嘴唇也没尖叫出声。
  皇帝颇为意外地说道:“哎呦,还真是有进步啊。”
  段子卿笑道:“是啊,比第一圈跑得时候可强多了。”
  说着,段子卿就蹭到了萧诚身边,偷偷伸手,想要解下萧诚系在腰间的荷包。
  正担心地望着萧羽背影的萧诚突然觉得哪里不对,猛地低头就见两只小手正在自己腰间作怪,萧诚脸色一沉,一把就抓住了段子卿的手。
  “你干吗?”怕被皇帝听见,萧诚压低声音问道。
  段子卿仰头看着萧诚,轻声答道:“你别挂着到处跑,怪丢人的。”
  说着,段子卿就抽出手,要再去解那个荷包。
  萧诚再一次抓住段子卿的手:“我不觉得丢人,你别站这儿,到那边去。”
  萧诚将段子卿推开。
  “我不,”段子卿又蹭了过去,“要么你还我,不给你了。”
  “怎么叫还?这是我的东西。”萧诚没办法,只得将牛皮糖似的段子卿拉到自己的另一边,好让她远离那个荷包。
  “以为我站到这边儿就够不着了?”眼睛一瞪,段子卿毫不避讳地就抱住了萧诚的腰,摩挲着寻找那个荷包。
  “你这女人!”萧诚哭笑不得。
  听到身后的动静,皇帝就转过头来,狐疑地看着萧诚和段子卿:“你们两个干吗呢?”
  两人同时顿住,冲皇帝摇头:“没干吗啊。”
  皇帝又道:“诚儿啊,你去看看老四,他跑那么快,别摔着了。”
  “是,父皇,儿臣这就去。”萧诚趁机抽身,脚底抹了油似的就跑了。
  段子卿气得跺脚。
  ☆、78. 第 78 章
  瞥了眼段子卿,萧永微笑着说道:“我都不知道皇嫂还会绣荷包。”
  段子卿的眼神一闪,淡笑道:“以前对女红这些不感兴趣,最近却觉得有趣,才刚学会的。”
  “皇嫂这手艺瞧着可不像是新手,”萧永笑了笑,又问道,“那皇嫂给楚国公绣的是个什么?”
  “还没腾出空来给子鸣弄呢。”
  萧永一愣,转头看着段子卿:“那皇兄手里那个是皇嫂绣成的第一个?”
  子卿竟是把第一个就给了萧诚?她不是最在意她那个弟弟吗?怎么就给了萧诚?
  “可不是嘛,”段子卿抻着脖子望着萧羽和萧诚的方向,“都说了让他别带着丢人现眼,他偏不听。你们也帮我说说他,整日没个正经,就知道气我!”
  几句话的功夫,萧诚和萧羽就打马回到皇帝面前。
  “父、父皇,儿臣这表现还成吧?”萧羽勉强地坐在马背上,脸色惨白。
  “快下来,快下来,”一瞧见萧羽那脸色,皇帝就心疼得要命,赶紧走过去要扶萧羽下马,“不是那块料你逞什么能啊?瞧瞧你那脸色,都什么样了?父皇扶着你,快下来。”
  萧羽给吓了一跳,忙道:“父皇,儿臣没事儿,儿臣能下去。”
  “父皇,儿臣来吧。”萧诚机灵,见皇帝往这边走时就已经下了马,这会儿便走了过去,将萧羽从马上扶了下来,“四皇弟只是有些不适应马速,并无大碍。”
  “这能适应吗?他从来没跑过这么快!”皇帝恨恨地看着萧羽。
  段子卿也及时出现在皇帝身后,请罪道:“父皇恕罪,是臣媳疏忽,叫宁海郡王受了惊吓。”
  见状,萧羽忙道:“不关皇嫂的事,是、是儿臣说要学的,父皇,儿臣一定能学好的!”
  皇帝斜了萧羽一眼,道:“你啊,不学这些也罢。”
  “那不成!”这话脱口而出,萧羽却又立刻闭上了嘴。
  皇帝睨着萧羽,狐疑地问道:“怎么不成?过去那么些年你不也从没学过吗?怎么突然就不成了?”
  “呃……”萧羽无言以对,只能向萧诚求助。
  萧诚白了萧羽一眼,然后看向段子卿。
  段子卿会意,笑道:“父皇有所不知,宁海郡王是瞧家里的郎君娘子都长大了,到了要学本事的时候,这才想给树个榜样。”
  皇帝一愣,将萧羽打量一遍,这才笑了,道:“果然是要有了孩子才能长大啊。学吧,你皇嫂细心,就跟她学吧,把你的骑术和箭术都好好练练,等到了春猎的时候,朕可是要好好校验校验的。”
  “是,父皇!”萧羽乐颠颠地应下。
  皇帝又转向段子卿,道:“子卿啊,你把子鸣教得好,朕就把这小子也交给你调/教了,年龄虽是大了些,但好歹是朕的种,这方面都不会太差。”
  “臣媳明白,”段子卿福了福身,“臣媳一定不负父皇所托。”
  “恩,”皇帝点了点头,“得了,今儿你们也别练了,陪朕去看蹴鞠吧,子卿也一起来玩会儿。”
  “是,父皇。”
  于是,一群人就浩浩荡荡地跟皇帝一起去看蹴鞠了,而段子卿一到萧诚身边,就总寻摸着要把那个荷包拿下来,闹得萧诚一刻也不安生,最后索性将那荷包接下来给塞进了怀里贴身放着,还给了段子卿一个“有本事你就大庭广众轻薄我”的眼神,气得段子卿咬牙切齿。
  好不容易憋到看完蹴鞠,段子卿跟在萧诚的身后,一钻进吴王府的马车就伸手去扯萧诚的衣裳。
  萧诚早有防备,当即就抓住了段子卿的手,然后抬脚就踢上了马车的车门。
  “骆毅,回府。”
  被吓了一跳的骆毅眨眨眼,然后才坐上车辕,驾车回府。
  马车里,萧诚抱着段子卿坐在位子上,轻笑道:“你这女人的性子怎么就那么急?车门都没关好,做什么急着扒我衣裳?也不怕叫人给瞧见。”
  被迫坐在萧诚腿上,段子卿奋力挣扎着:“你快还给我!”
  萧诚咋舌,不解地问道:“那天不是挺干脆地就给我了吗?为什么这会儿又突然想要回去?”
  “谁知道你会带着四处招摇!绣得那么难看,可丢死人了!”段子卿依旧挣扎着,奈何若真要比一比力气,她是无论如何都比不过萧诚。
  “就只是因为这个?”萧诚狐疑地看着段子卿。
  “因为这个还不够?”段子卿转头瞪着萧诚。
  “够,够够够,”萧诚笑了,“我手里这个可以还你,但是拿一个你觉得修得好的来换。”
  “凭什么?”段子卿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萧诚理直气壮道:“你不拿一个别的来换,我把这个还你了,那我用什么?”
  “你、你以前不是有吗?”
  “扔了,”萧诚无辜道,“因为你说这个送我,所以旧的那个我扔了。”
  “那你去让白夫人绣一个给你!”段子卿真是被萧诚给气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