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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子卿伸手接住斗篷,一转手就将田艳羽兜头罩住,而后用斗篷将田艳羽给缠住,一把推给了长孙若言。
  “若言,带她回府!”
  “是!”长孙若言扛起田艳羽就蹿回了楚国公府。
  见状,段子卿松了一口气,其余几个人也松了一口气,黑锦立刻上前将斗篷罩在段子卿身上。
  段子卿系好斗篷,这才向屋顶上的萧永、萧泽和萧羽拱手拜道:“扰了几位郡王的清梦,子卿万分抱歉,明日定当亲自登门致歉,还请几位郡王宽恕。”
  话说完,段子卿有些心虚地看了看三个人。
  萧羽最先开口,爽朗笑道:“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只是没想到段娘子身手不错啊,改日切磋一下?”
  段子卿心里打了个突,立刻笑道:“子卿这点儿三脚猫的功夫,怎么配与宁海郡王切磋?子卿有些担心友人状况如何,请恕子卿就此告辞。”
  萧泽温声道:“夜里风凉,段娘子却衣着单薄,确实该早些回去。”
  “你……没伤着吧?”萧永担忧地看着段子卿。
  “多谢两位郡王关心,子卿无碍。”段子卿冲萧永拱了拱手。
  萧羽撇嘴道:“说起来大皇兄怎么没出来?”
  一听这话,几个人都往广陵郡王府的方向看去,这一看就瞧见了正在屋顶上坐着的萧诚。
  “嘿!大皇兄怎么就坐在那儿啊?他倒是过来帮个忙啊,就不怕段娘子伤着?”萧羽打趣道。
  而另一边的萧诚就等着段子卿几人看过来,一见他们转头,便冲段子卿招了招手。
  见状,萧泽笑道:“段娘子,大皇兄这是在叫你过去吧?”
  “那么,请恕子卿失陪。”
  话音落,段子卿就带着黑锦在几座郡王府的屋顶连跳几下,跳到了萧诚面前。
  “郡王叫我?”
  ☆、15. 第 15 章
  段子卿一靠近,萧诚就蹙起了眉。
  “你也喝酒了?”
  这深更半夜的,她喝了酒却还往房顶上跳?
  段子卿一怔,眨着眼说道:“陪着她喝了一点。”
  “只喝一点会有这么重的酒气?”萧诚连声音也低了两分。
  段子卿偏头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感觉酒气是重了些,可这跟萧诚有什么关系?
  段子卿不解地看着萧诚,不以为意道:“大概是跟她在一起沾染上的吧。郡王叫我过来就是为了训话?”
  萧诚的眼神一晃,突然也意识到自己的语气严厉了些,更何况这件事原本也跟他没什么关系,他并没有立场去指责教训段子卿。
  “不是。”萧诚垂下了头,心中有些懊恼。
  段子卿歪了歪头,不解地看着萧诚,问道:“那郡王叫我过来是有什么事?”
  抬眼瞄了段子卿一眼,萧诚摆手道:“没事了,回去的时候注意安全。”
  没事?奇怪的男人。
  段子卿福了福身,道:“那子卿告辞。”
  这话说完,段子卿又看了看萧诚,见萧诚是真的没什么话要说了,这才撇撇嘴,带着黑锦从屋顶跳入了楚国公府。
  萧诚转头目送着段子卿回了楚国公府,然后才站起身来,转头望了望街上还在安抚武侯铺街使的燕风子,萧诚便从广陵郡王府的屋顶跳到了街上。
  萧永三人原本也都要回府了,可突然瞄见萧诚去了街上,三人又纷纷停下脚步,探头张望起来。
  “郡王。”
  见到萧诚,街上的众人齐齐行了一礼。
  “辛苦诸位兄弟,”萧诚看了看那一队卫兵,温声道,“只是段娘子喝了些酒,闹得厉害了些。这里没什么事了。”
  左街使一怔,抬头睨了眼还在房顶上站着的萧永三人,着对萧诚说道:“郡王若说没事,那自然就是没事,只是……只是今夜之事,卑职该如何上报?”
  话音落,左街使还偷偷给萧诚使了个眼色。
  段娘子闹得这么大动静,若上面那三位不打算跟广陵郡王一起将事情瞒下,那广陵郡王贸然决定瞒下,终归是不太好。
  萧诚眉梢一挑,也抬头往房顶上看了一眼:“小事而已,不必上报。退下吧。”
  “是。”犹豫了一下,左街使还是领着人匆匆离开。
  左街使领人一走,燕风子就冲萧诚拱手一拜,道:“多谢郡王相助。”
  “回去吧,”萧诚摆了摆手,“小心照顾你们娘子。”
  “是,卑职告辞。”
  燕风子也领着人匆忙回到楚国公府。
  萧泽和萧羽见没什么事了,便各自回府,萧永盯着萧诚沉思半晌,也回了府。
  方才还喧闹不已的街上瞬间安静了下来,萧诚轻笑一声,慢悠悠地回了广陵郡王府。
  第二日,田艳羽是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睁开眼睛瞧见陌生的景致时还有些茫然,揉了揉额角才记起自己是在楚国公府里。
  起身换上床边小凳上放着的干净衣裳,田艳羽就走出了屋子,一推开门就瞧见了在院子里浇花的段子卿。
  左右看了看,田艳羽便抬脚走向段子卿,玩笑似的抱怨道:“堂堂楚国公府,就让客人睡在厢房里吗?是就收拾不出一间客房,还是我不够资格住进楚国公府的客房?”
  段子卿手上的动作一顿,转头看着田艳羽,冷淡道:“给你一间厢房住就不错了,若不是我府里的主簿劝阻,昨夜我就将你丢进花圃里去了。”
  给田艳羽的客房早就收拾好了,可大半夜的给她那么一闹,哪还敢让她睡到别的院去?若再闹起来,谁敢上前按她?唯有留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才安心。
  “嘿,你这黑心丫头!”田艳羽三步并两步地冲到段子卿身边,瞪着段子卿道,“我招你惹你了?”
  段子卿冷眼看着田艳羽反问道:“你觉得你是招我了,还是惹我了?”
  “你!”刚要回嘴,田艳羽却突然忆起一些零碎的画面,安静下来细细回想一下昨日发生过的事情,田艳羽的表情突然僵住,随后看着段子卿一个劲儿地傻笑,“那个……啊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一瞧田艳羽脸上的尴尬表情,段子卿就知道她是将昨夜的事情想起来了。
  段子卿剜了田艳羽一眼,不满道:“早知道你的酒品这么差,我就不邀你来喝酒了,这下可好,那深更半夜的,你连一刻钟都没用上就惊动了四位郡王,安平郡王府的瓦片都不知道被你踩碎了多少,到头来还得我去给人家赔礼道歉。安平郡王府换瓦片的钱你来付!”
  “是是是,我付我付,”田艳羽赶忙赔着笑应下,“各位郡王那里,我也会亲自去道歉的,怎么好意思让段娘子代我受过?”
  “可得了吧!”段子卿将手上的长柄竹瓢丢进水桶里,“除了广陵郡王和我府里的人,没人知道昨夜在十王坊闹事的人有你一个。反正这般离谱的事情我也是做惯了的,这丢人现眼的事儿还是让我去吧,你就老老实实地待着就成。”
  “可是……”
  “没有可是,”段子卿打断田艳羽的话,“太夫人家教严格,若知道你做了这样的事情,非对你用上家法不可!”
  “那……”田艳羽满心愧疚地看着段子卿,道,“那礼我来备,这登门道歉的事情……就交给你了。”
  他们家的家法都快赶上军法了,她可受不了。
  “算你有良心!”段子卿这才对田艳羽露出了笑容,“另外,你院子里的半枝莲和蓝雪花分我一点儿。”
  田艳羽笑道:“成!什么都成!别说是半枝莲和蓝雪花了,其余的我也都给你送些过来,你这院子也太冷清了些。”
  段子卿笑道:“只半枝莲和蓝雪花就好,其余的就别麻烦了,这尔夏院我也住不了多久了。”
  一听这话,田艳羽才想起段子卿就快要嫁人了:“也罢,就等你嫁到广陵郡王府之后再说。”
  段子卿点了点头,又道:“肚子饿了吧?去洗把脸去,我让他们把吃的端上来。”
  “好!”
  这一顿不早不午的饭吃完,段子卿就命长孙若言去送田艳羽回武邑侯府,午时一过,段子鸣和燕风子就一起到尔夏院来找段子卿了。
  “姐。”
  “娘子。”
  段子卿转头看着段子鸣,笑容温柔地问道:“子鸣怎么也跟着过来了?”
  段子鸣往段子卿身边一坐,一脸担忧道:“姐,定阳郡王府那边,你打算亲自去吗?”
  段子卿一愣,又笑了,反问道:“不然你替我去吗?”
  “行,就我替姐姐去!”段子鸣可就是在等段子卿这句话,“姐你放心吧!我一准把事情办妥,不会让他挑出一点儿毛病来!”
  瞧见段子鸣拍着胸脯保证的样子,段子卿喷笑出声:“成,就让你去。”
  她刚才还想着定阳郡王府这一趟能不能不去。
  得段子卿应允,段子鸣开心地笑了。
  等长孙若言回来,段子卿和段子鸣就带着人一起出府,兵分两路。
  长安城的十王坊里目前只有七户人家,除去四位郡王的郡王府,其余三家都是蒙受皇恩能与郡王住一起的重臣,分别是段姓的楚国公府、孔姓的太师府和雷姓的天策上将府,余下的大片空地上暂且都种着花草树木,日后多半是要用来给其他皇子建府。
  而这七家之间的距离算不得近,若用轻功,一个来回也不过就是眨眼之间,可若徒步行走,那时间就要稍长一些了。
  懒得调动府中的马匹或者马车,段子卿就领着长孙若言和黑锦两个人不紧不慢地往安平郡王府走去,权当是午后散步,可等走到了安平郡王府跟前,段子卿就瞧见宁海郡王萧羽焦急地在门前踱来踱去,似乎是等了很久,转眼一瞧见她,萧羽便迎了上来。
  “段娘子,你怎么这个时候才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昨夜听段子卿说要登门致歉,萧羽就猜她会依着皇子的长幼顺序逐一拜访,想要早一些跟段子卿聊聊,却又不想去萧永那里,于是今日一下早朝,萧羽就在萧泽屁股后面跟紧了,怎么都撵不走。
  段子卿一怔,只得拱手作揖道:“见过宁海郡王。叫郡王久等,子卿惶恐,还请郡王恕罪。”
  “哎呀!段娘子不必客气,里边请里边请。”萧羽一脸兴奋地看着段子卿,把自己当成安平郡王府的主人似的。
  “郡王先请。”
  萧羽从来都是皇子里面最没规矩的,段子卿曾见识过很多次,因此面对他这没来由的亲切热络,段子卿并不觉得慌张,可见萧羽对自己充满了兴趣,段子卿的心里就有些没底了。
  萧羽连跑带跳地蹿进安平郡王府,还没看见萧泽的人就高声喊道:“三皇兄,段娘子来了!”
  听见萧羽的喊声,萧泽一脸无奈地从堂屋里走出。
  段子卿赶忙快走两步,停在萧泽面前行了一礼:“见过安平郡王。昨夜无意冲撞了两位郡王,子卿今日特来给两位郡王赔罪,一点儿薄礼,不成敬意,还望两位郡王笑纳。”
  闻言,长孙若言和黑锦齐齐上前一步,双手奉上礼盒。
  “哎呦!还有我的份儿呢?”萧羽眉开眼笑地拿过长孙若言手上的礼盒,抱进怀里就给打开了,一瞧见礼盒里的东西就大喜若狂,“是桃花白玉箫!这东西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段娘子是从哪儿弄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