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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于展跃的官微。
  同样的长微博,同样是对这件丑闻的回应,但字里行间却与吴清瞳的道歉不同。展跃几乎是把事件的全部责任都推到了经纪人陈璐的身上,虽然字面上没有直接指出是经纪人强迫艺人这样做,但长微博最末端处的解聘声明也足够说明一切。
  和弦叹了一口气,看来吴清瞳还是给自己找了替罪羊,只是可怜陈璐,劳心费力的最后还是替人背了锅。
  转念再一想,她又有些同情起自己来,说到底,她这边缘人也真够边缘的,连经纪人被炒了这事都还得通过新闻才能得知。
  “可以了。”这时候,化妆师拍了拍和弦的肩膀提醒道。
  回过神来赶忙同人家道了谢,她这才把东西拿上退出了化妆间。
  去往片场的路上,阳光肆意地倾泻在路面,仿佛穿透了时间的回廊照向了过往,和弦无端想起了刚进展跃的时候,彼时她还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电影学院学生,因为正好被当时还在展跃的凌卉如相中,才得以签约经纪公司,从而正式踏入这个圈子。
  《入阵曲》是她第一次参演的电影作品,照理说,一个新入圈的小演员是没有资格参与这样的制作,但最终她还是幸运地从凌卉如手上得到了这个机会。
  或许是踏出的第一步太过顺利,再后来才会遭遇到让她至今都不愿回想起的往事。
  想到这里,和弦赶忙止住了脑内的回忆,闭上眼睛的同时尽数压下了翻涌起来的情绪。
  **
  八月末的时候,《半成年》剧组第一次开放了探班日。
  当天,和弦焦虑得不成样子,进入片场前她还抱着天太热一定会有记者不愿意来的想法安抚自己,可一到场,看见人头攒动的景象,她就知道自己还是大意了。
  不自觉抬手按了按两侧的太阳穴,这年头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她侧着身子向后偷瞄了一眼自己的搭档,对方老僧入定一般安坐在休息椅上,全然不像她这般焦虑。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目光太过怨念,几秒种后,搭档同志也顺势转了头过来看她。这厢两人目光刚一对上,和弦就特别不争气地红了脸。
  言歌显然是存了逗她的念想,也不说话,就这么笑意满满地看着她。
  和弦自知心理素质比不上他,也不等被羞得无处可逃便赶紧回了头。
  言歌在她回头后也不疾不徐地收回了视线,细长的手指从剧本页面上一滑而下,有一种得逞后的喜悦正慢慢悠悠地显了出来。
  趁着还在待机,她偷偷摸摸地蹭到言歌身边,假装成对戏的样子小声问道:“一会儿的吻戏借位吗?”
  完全搞不懂祁嘉木是无意还是有意,偏偏要在这□□短炮都竞相盯着的时候拍这一段。
  言歌闻言转了身过来,眼神平静地就像那没有起风的海平面,“你想?”
  “啊?”和弦有些怔忡,怎么问题又抛给她了?
  言歌清了清嗓子,摆出一副我是个有艺德的演员的样子,末了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尊重你的意见。”
  “我不是那个意思。”和弦赶忙出声解释道,她也不明白为什么事情好像有点变成是她无理取闹的感觉了。
  “所以是要借位还是实拍?”言歌皱眉问道。
  “随便吧。”和弦决定破罐破摔了。
  “我尊重你的意见。”某人又重复了一遍。
  “……拍就拍,谁怕谁啊?”和弦彻底把罐儿摔破了。
  “好。”
  转身往回走的瞬间,和弦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貌似、好像、可能、也许又被绕进去了。
  …
  按照剧本上的安排,这一场吻戏是设定在男女主角重逢之际,早已被思念包围了的女主角在二十四岁生日当天终于如愿见到心意的男主角之后,扑上去主动献吻的一幕。
  因为整部片子下来,只有这么一场吻戏,所以早在刚拿到剧本之时,和弦就用家里的绒毛玩具彩排过无数次,本以为自己已经练就得炉火纯青了,可哪知等看到这绒毛玩具幻化成了真人,她还是怯场了。
  眼见着一切准备就绪,和弦赶紧拍了拍自己的脸蛋想以此求得清醒。
  片刻之后,她听见打板的声音,紧接着便抬眼看向路口,眼神里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她一动不动,生怕会因为眨眼而错过任何一个片段。
  就在这时,路口出现一个身影,他沐着日光而来,整个人周身自发地带着光晕,只一眼便教她确定了他即是自己心心念念了许多年的那个人。
  六年的等待已经消耗掉了她太多的耐心,这一刻,她不想再等,所以不等他走近,她便已经提步上前。
  仿佛是有心电感应,在她跑动着向前的时候,他也同样加快了自己的步伐,须臾间两人便已经相对而立。
  和弦把时间点拿捏得甚好,这边才一顿步,那边泪珠子就已经滚滚而下。
  她喘着粗气,神色慌乱,眼中恰到好处的晶莹却更让观看着这一幕的旁人觉得,这女孩是真美,仿佛天地间未受尘埃沾染的美玉一般。
  “你去哪儿啦?”她带着哭腔问道,在他面前,她已不再是那个自信大方的女主播,俨然变成了当年那个渴望被他关心爱护的小女孩。
  男主角并不说话,只是那么静静地、饱含深情地回望着她。
  接下来就是重头戏了,和弦暗自闭了闭眼睛,原先酝酿的情绪早跑得无影无踪,她抬眼看向言歌,对方不像她这么不专业,仍是保持了完美的姿态。
  不管了,死就死吧。
  心里这么想着,和弦抢先在凑上去之前闭了眼睛,可还没等她亲上去,这边祁嘉木就急急地喊了cut。
  迅速回正站好,她看见祁嘉木十分肯定地对着自己摇了摇头,同时余光也扫到有记者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了起来。
  大致调整了一下心态之后,和弦重新站回到镜头跟前。
  重复了之前的相遇、奔跑等动作后,这一次她终于没有闭眼睛了,可踮着脚尖亲上去的那一刹那,她便又退缩了一下,刚刚接触到的嘴唇又骤然分开,祁嘉木只能又一次地喊了cut。
  反反复复几次之后,和弦苦恼地发现,她也许是遇上瓶颈了。
  言歌也不知道该怎么帮她,皱着眉想了一会儿后低声建议道:“一会儿你只需扑上来,其他的交给我。”
  “行吗?”其实比起主动献吻的羞耻度,扑倒这个动作她还算可以接受。
  言歌轻轻点了点头,嘴角微微扬起,这么一个简单的表情却让和弦莫名觉得很安心。
  这一次她完全听从了言歌的建议,只专注在挂着泪珠子扑上去这个动作,果然,当她贴近的时候,腰后有长臂顺势一搂,紧接着嘴唇上便被压上了一个温温热热的东西。
  情生意动。
  和弦当即想到了那个黑暗的屋子,那个专属于对方的强悍而缠绵的吻,想到这里她的脸顿时如火烧一般,不等祁嘉木出声,她便用了力将言歌推开,紧接着喘气背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说点什么好,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
  我一定努力攒存稿,再不断更了!【握拳保证】
  还有之前我问你们会不会给我寄刀片,
  妈呀,真是小天使,一个个把哥感动哭了!!【老泪纵横】
  谢谢你们~爱死你们了~
  ☆、第三十二章 上药
  第三十二章上药
  **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围观群众也都疑惑着不清楚这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和弦抬手碰了碰仍在持续发热的脸颊,突然间很希望来个人帮她从头到脚地淋上一盆凉水。
  “怎么啦?”祁嘉木也不明就里,见状只能伸长了脖子询问道。
  “没事。”和弦回过身去冲他摆摆手,末了才敢偷偷瞄上一眼言歌。
  被偷瞄的人面上没有任何表情,但紧抿着的嘴唇还是向外界透露出了一丝心底的不爽。
  虽然知道这时候不论说什么都等同于给了对方一耳光又附赠一颗甜枣,但和弦还是决定“一人做事一人当”。
  “对不起。”她微垂眼睑,轻声说道。
  言歌转目看她,半晌之后才不动声色地叹了一口气。
  有了这个小插曲,两个人的状态都受到了影响,按平时祁嘉木定会让他们稍作休息,调整好了以后再重新投入工作。可今天的情况明显有些特殊,因为要匀出时间给媒体记者拍照采访,俨然这会儿就不可能再抽出时间让他们找状态。
  “刚才前半段表现得挺好,就照这么再来一次。”工作模式下的祁嘉木向来公私分明,全然不会因为私交甚好而有所偏私,“和弦你尽快把状态调整过来。”
  被当众点名批评,虽然面子上挂不住,可人导演也没说错,确实这几条拍下来,问题都出在她身上。
  “嗯。”信誓旦旦地点头,面上却摆出了视死如归的神色。
  再回头,几秒钟前才暗自警告自己不要再胡思乱想的她在看见搭档的时候,思想又一次不争气地跑偏了。
  目光下移,最后落定在对方的嘴唇上。
  她下意识舔了舔自己的嘴皮,开始脑内起无数个令人浮想联翩的画面。
  言歌见她这呆呼呼的样子又配上舌尖无意识□□的动作,顿时觉得自己心火上浮。别开视线转向一边,又陡然撞上祁嘉木幸灾乐祸的表情,他双眼一眯,罢工的想法也随之冒了出来。
  可想法终究只是想法,生成之后也不一定能付诸行动。
  他收回视线,不再多作他想,垂眼看着和弦说道:“不要有压力,然后……”他顿了顿,眸光黯下去几分,“不要再舔嘴唇了。”
  和弦本来还以为他要说教自己,正准备虚心听取意见的时候却接收到了这么一句,瞬间收回舌头的同时,也再度涨红了脸。
  为缓解尴尬,她装作没听懂一样,先是认真地点了点头,接着才挪动着步子往镜头前走去。
  转身前,她存着怨气地提醒自己:这一次绝对不要再瞎想,对面站着的依旧是她的大白熊!
  拍摄再度重启,这一次,和弦显然放开了很多,无论是走位还是表演都比之前的要好。又到了ng点,祁嘉木略微有些担心地紧紧盯着显示器。
  只见和弦不再扭捏,在剧情发展到最适宜的时候,踮了脚靠过去,一改之前的瑟缩,她主动大胆地歪头亲上去,同时在接触到对方嘴唇的时候,眼角的泪珠也适时滑下,把剧中女主人公那种急于想要证明什么的心态表现得极好。
  这一条顺利过关,和弦狠狠地舒了一口气,看来,有些时候还是不把搭档当人比较好。
  …
  换场之后又接连拍摄了几段,如约在群访开始之前结束掉了上午的拍摄。
  因着前来探班的人里除了记者还有粉丝,所以剧组预先准备好的采访地点一下就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包裹了起来。
  被夹在两个男人中间,和弦第一次有了“拉仇恨”的喜悦,连带着当有记者询问到关于她的问题时,在原定的回答之上,她还心情大好地又添上了几句。
  “我想问一下和弦小姐,之前与您同公司的吴清瞳被曝出插足别人家庭,对这事您怎么看呢?”
  突然从人群后面冒出来一个声音,而这个问题的出现也完全将本次群访的主题带向了另一个局面。自此之后,各式各样的问题开始集中到了和弦身上,有礼貌的询问,也有直白的质问,但相同的是,提问的人都摆出了不得到确切答案不罢休的架势——
  “都在说这事是吴清瞳经纪人逼迫她这么做的,这事您知不知情呢?”
  “展跃公司是不是一直存在着这样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