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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吱……”
  “不行,不能只照顾我,他们必须也要照顾,这些老货虽然不是什么真正的好东西,可他们现在跟着我那就是我的人,我要负责他们的安全。”
  “吱!”
  “嘿!你个小肥肥,心宽体胖了就开始不听主人话了是不是?瞧这一身臭脾气,都是谁给惯的?”
  看着这一主一仆另类的对话,也算是见过无数大小场面的黑鸦队老东西们都惊住了;凑在一起围成一圈,窃窃私语的讨论着。
  “将军,少夫人这是在跟一只兔子说话吗?”
  段逸:“银毛雪兔在北戎可是被当做灵兽般的存在,这种动物不能以普通家禽看之,它们自小生活在雪山,食天地珍奇异宝,喝最纯净甘冽的雪山泉水,早就拥有了灵智,能听得懂人话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可问题是,娘娘似乎也能听得懂它说话。”
  段逸:“老夫的儿媳妇冰雪聪明,连梁帝那只大野兽见到她都乖乖地,难道驯服一只肥兔子很意外吗?”
  众人默了,再次在心里集体腹诽:将军这护短的毛病真是越来越严重,还没成真正的儿媳妇呢就已经这么向着人家说话了,再说了,能不能真的成为儿媳妇现在也不敢肯定,那个梁帝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儿,虽说少将军是英雄少年,可人家也是威武霸主呀。
  这边,一帮老家伙还在腹诽外加各种小讨论,那边,徐昭已经一个棒槌外加两个甜枣的将性格高傲的元宵小爷给哄好了。
  就看元宵小爷傲娇的双爪背在身后,pia的一下就从主人的怀里跳到雪地里,然后跟撒欢儿的野狗似的在雪堆中狠狠地刨了几口先过足瘾后,这才抖抖身上的雪渣,伸出一只毛爪指向右后方向,先学着四脚动物着地的动作蹦跶的跳动两下,又伸出长着五根指头的爪爪做出奇怪的形状,跟着发出一声吱吱的尖叫。
  众人一脸迷糊,看着又叫又像是在学某种动物样子的肥兔子,集体求救般的向徐昭投来求教的信号。
  徐昭从马背上翻下来,看着一帮渴望一口热汤和一顿饱饭的老家伙们,双手一环胸,直接当翻译:“元宵说,距离此处十里外的一个雪洞中,有驯鹿的气息,如果想吃鹿肉,你们可以试着去捕杀。”
  一听有鹿肉吃!
  这帮已经快要被雪原的寒冬折磨的将要失去理性的老家伙们终于在一股热血蹿脑的同时彻底失去理智,嗷嗷叫着就跳上马,挥舞着手中的大砍刀朝着右后方向飞奔而去,瞧那架势哪里像是要打猎,分明土匪进村呐!
  一帮人已经冲着喊着去打猎,剩下的人便将暂时停下的地方当做是歇脚点,开始支起帐篷架着锅,捡着木
  锅,捡着木柴打着火,分工详细、兴致勃勃的准备着等会儿煮鹿肉的大工程。
  徐昭见元宵见到雪堆就跟看见亲娘似的双眼直冒光,干脆就让它在雪地里玩个痛快,走到正帮着兄弟们捡柴火的段逸身边,道:“我走这条路还有一点原因,就是我觉得可能会这样走下去能遇见段清。”
  怀里抱着干柴的段逸愣住,随之一张老脸咧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那个臭小子从小就皮实,绝对不会轻而易举的就被林瀞瑶给害了;只是,你怎么会认为他会走这条路前往大梁?”
  徐昭说出自己的见解:“我猜,段清当初只是将我当成了大宛皇族流落在外的公主禀告给林瀞瑶,而林瀞瑶根据他的汇报想到了我的真实身份;段清不知道十八年前的那段过往,他一定会要求将我请回大宛,最起码也要认祖归宗;但这对林瀞瑶来说,我的出现会让她眼前拥有的一切化为泡影,她怎么可能让我回去呢?”
  “如果那时候二人争执,段清又是个认死理的人,林瀞瑶为了永绝后患,被逼之下定会痛下杀手;依段清的本事从林瀞瑶手下逃开不是没有可能,逃了之后他又回去做什么?”徐昭冲着段逸粲然的一笑:“还记得当初段清来大梁,他在离开前提着礼物来看我,走前对我说了一句话,他说终有一天我们还会再见;所以我能肯定,他从林瀞瑶的毒手下逃脱后一定会来找我,只是从官道上走目标会太大,而素来胆大心细又富有冒险精神的他很有可能会选择这条路;泥沼固然可怕,但如果找有经验丰富的人带着还是能走出去的,雪原再宽广只要耐心够、信心足,也一定能离开;老疯子,我相信段清的本事,他不是个轻易被磨难和命运折服的男人。”
  听着徐昭的话,段逸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再看向身边这小丫头时,眼底闪过感激;这丫头心思敏锐,一定是在路上察觉到了他因为担心儿子而心思不宁,所以这才开口与他说了这些;如此良苦用心,着实要人觉得熨帖。
  “放心吧丫头,等那个臭小子出现在老夫面前,老夫还要揍他一拳头,让他在什么都不知的情况下跑到林瀞瑶面前乱讲话,现在好了吧,自己卷进去也就罢了,把他老子我也给害惨了。”说到这里,段逸嘿嘿笑着:“老夫还要给臭小子说,你这个未婚妻可不能真的被梁帝那个小混蛋给抢走了;要知道,女人都是靠抢的,抢过来睡一晚,保准以后她对你死心塌地。”
  说完,不要脸的老家伙就冲着一脸黑线的徐昭哈哈大笑起来。
  徐昭嘴角抽动的看着面前这老混蛋、老流氓、老不死的,在心底深处无限次的诅咒他,她真是嘴欠了才会给他说刚才那番话,她就应该看这老家伙担心儿子担心到提心吊胆、辗转难眠、煎熬不止才好呢。
  *
  前去打猎的一帮老货果然不负众望,很快就吆喝着兴奋的尖叫声挥舞着鞭子从远处奔过来;三老头的马屁股上还绑着一头已被放血杀掉的驯鹿,看那头鹿硕大的个头,怎么瞧都是头成年公鹿,有这一顿鹿肉吃想必一定会让这些天受苦的老家伙们心满意足起来。
  大家同心协力,很快就将雪水融化烧成热水,剥皮拆骨、清洗内脏各器官,甚至还有几个贪吃的老家伙将有些能吃的脏器切成小丁用随身携带的粗盐辣椒面简单的腌制,然后用匕首削出适用的签字一串串的将肉丁串起来放在火边烤;锅里是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鹿肉,火边是充满异域风情的烤串;望见这一幕的众人几乎都激动地热泪盈眶,就差跪在地上鬼哭狼嚎一番才能发泄此刻内心的激动。
  徐昭坐在防潮的垫子上看着各个像老顽童似的老家伙们手舞足蹈的围在锅边嬉笑打闹,这一顿热饭,似乎将连日来的奔波和疲累都一扫而光;当第一口热汤吞进胃里,第一口香浓的鹿肉吃进嘴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张大了嘴对着寒冷的空气重重的吹出一口气。
  浓浓的热气带着浓浓的人情,在这一刻,纵然是在这茫茫冰寒的天地间,所有人眼神中跳动的火光和神采都美的惊人,亮的要人心颤。
  元宵小爷在雪地里撒了欢儿的四处玩,等小家伙顶着一身雪渣心满意足的笑的见牙不见眼的飞跑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原本瘪瘪的裤裆再次变的鼓囊囊;不用想就知道小家伙又出去觅食了,而且收获颇丰,全部都储存在自己的大裤裆里。
  徐昭喝了两碗热汤,吃了好几块鹿肉就饱了,看见元宵远远地朝她奔来,展开双臂,小家伙机灵的一下就窜进她怀里,白乎乎的大脑袋在她的胸口亲昵地蹭啊蹭,活似一个撒娇的孩子。
  “吱吱,吱吱吱……”小家伙撒娇够了,就一脸讨好的冲着徐昭指向不远处的一个方向,金色的眼珠子里闪烁着耀人的光芒,显然也是一副颇为激动地神色。
  徐昭顺着元宵指的方向望过去几眼,用手当檐踮脚远眺,最后用怀疑的口气问:“你确定吗元宵?真的是这个方向?”
  本来还在等着主人夸奖的珍兽听见主人犹疑的声音立刻表现出‘兔不悦’的表情,毛爪爪学着人类的样子做出抄胸的动作,不高兴的亮了亮自己的板牙:“吱吱……”
  正在叫老五将吃剩下的鹿肉小心包上带走的段逸察觉到这一主一仆的互动,走上前道:“怎么了?”
  徐昭指向远处:“元宵说,顺着这个方向
  着这个方向,再有一天我们就能走出去。”
  “什么?是这个方向吗?真的只要一天?”正在收拾鹿肉的众人立刻直愣起耳朵,难以置信的问出口。
  徐昭看着元宵小爷那副依旧气鼓鼓的神态,忙伸出手摸摸小家伙大大的耳朵权当做抚慰;心想,这鹿肉都是靠元宵小爷找来的,再加上小东西对雪地情况是最熟悉的,此刻不相信它这个向导还能相信谁。
  想到这里,徐昭眼神肯定道:“没错,就是这个方向,明天我们就能走出这片雪原了。”
  众人一听,皆是一片欢腾;要知道这该死的雪原虽说纯净如冰雪雕琢的精致世界,可是这里,食物难觅、天寒地冻,如果有的选择,他们绝对不会再想再在这种地方多待一分。
  看着众人欢腾的神色,徐昭也跟着淡淡的勾起嘴角;然后在元宵的耳朵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小家伙立刻睁大眼睛左右四看,最后小小的毛爪又一指另一个方向;顺着元宵的手势,徐昭眼神悠远的望过去,那里是大梁京城灵台山的方向,在知道事情的真相后,她始终相信在灵台山上发生的一切都不曾真正的结束,那里埋藏的真相,遮盖的丑陋,她发誓——一定会将一切真相亲自揭发与世人眼前。
  大宛,我来了!徐昭,终于回来了!
  *
  与此同时,雪原外的百里沼泽处,一队风尘仆仆的人马停歇在此处暂时歇脚;一个身背箭筒的男子警惕的将周围情况仔细观察一遍确定没有危险后,这才走到一个扶着马鞍,脸色苍白的男子面前。
  “王爷,您今天一定要穿过这片沼泽吗?属下认为您应该先把身上的伤养好,听说这里的沼泽多有毒气,万一伤口沾染,很有可能会有意外发生。”
  男子听到劝阻,眼神虽有动摇,可脸上坚毅的神色却是丝毫未改;待他缓缓抬起头,一对如墨般黑浓的眉眼立刻给人深邃幽沉的感觉,挺直的鼻梁亦如他刚毅的性格,微微削薄的嘴唇此刻却是透着淡淡的莹白,再加上不是太好的脸色,一看就是身负重伤、失血过多的征兆。
  没错,此人正是段清。
  诚如徐昭猜测的那般,当日在他禀明太后欲将流落在外的公主接回来时,他怎么也没想到,等待他的却是不顾一切的抹杀令;他欲上太后问清缘由,可在知道太后居然派出了上官无策和龙腾军前往大梁的那刻他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连他都无法控制的事;要不然,向来心思沉稳如磐石的太后也不会在听到他的描述后流露出那般惊恐可怖的表情。
  他深知上官无策是个什么样的人,更清楚龙腾军是个什么样的军队;如果让他们成功潜入大梁,先别说被大梁人发现他们的行踪后将会给大宛带来怎样的灾难;依照上官无策狠辣无情的个性,很有可能真的会不顾血脉亲情将徐昭给斩杀了。
  当初他将在徐昭身上看到的八瓣睡莲图腾之事告诉太后只是希望流落在外的大宛皇族能够认祖归宗,可没想到无意间会给那个人带来如此大的祸患;事情既然由他而起,就必须由他而终;他绝对不能眼看着那个无辜的女人遭受迫害。
  想到这里,段清脸上的坚毅之色更加明显,踉跄着走了两步,可还是因为体力不支而重重的摔倒在地。
  照顾在他身侧的王府亲兵看见他栽倒,忙各个伸出手搀扶,“王爷,这时候千万不可意气用事,我们知道你很着急,可是你的身子……”
  “这点小伤,我还能坚持。”
  “你还想怎么坚持?”背着箭筒的男子终究还是忍不住的拔高嗓音说出口:“一路上我们受到多少伏击,王爷当初在离开皇宫的时候就已受了伤不是吗?这沿路颠簸、路途遥遥,又没良医救治,王爷,再这样下去别说是救人了,恐怕连你自己都要活不下去了。”
  “齐豫,有你这样说王爷的吗?”
  一个黑脸大汉站出来喝止:“王爷别生气,齐豫这小子也只是担心您的伤势,并没什么坏心。”
  段清哪里不知这些从小就跟随在他身边的亲兵都是为了他好,可是此刻,他真的是心急如焚呐!
  黑脸大汉看了眼齐豫,又瞅着被众人扶起坐在石头上的主子,目击远眺,查忘了一番四周后,道:“我们在来的路上不是绕过一个小山村吗?我以前就听人说过,说这片沼泽附近有几处生活隐蔽的山村在此搭建,村中有熟悉这片沼泽的人;王爷,你要是现在下令要我们趟过这片沼泽我们立刻就会做,只是,我们不熟悉这里的地形,沼泽中有多有污泥毒物,恐怕我们这百十号人齐齐出发,等穿过这片百里沼泽出去也只剩下寥寥数人了;属下认为,我们可以先折回那个村庄,然后再找熟悉的老乡为我们带路,正好一般的村子里也有土大夫,也能给你看看伤,等咱们万事俱备再一起出发,届时成功的机会只会更大,也能缩短不少时间;你认为呢?”
  看着将一切都交代的事无巨细的老黑,段逸一番思量后终于点头:“好,叫上兄弟们,咱们先去那个小村庄。”
  于是,这个刚刚才歇脚的队伍再次被拉起来,一个个年轻体健的壮儿再次挎弓上马,风驰电掣般的朝着来时的路返回。
  只是,谁也没想到,那个数里之外的小村庄此刻却是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屋门前草芥乱飞无人打扫,小院后田地荒芜无人耕种;不断地有痛吟挣扎的声音从一扇扇门缝中传出来,昔日曾好比世外桃源般的地方,此刻已变成人间地狱。
  因为在数月前,这里突然爆发瘟疫,一时间人畜无一人幸免,天天都有死人增加。
  ------题外话------
  明天漫漫会早点更,因为工作上的一些原因还要扛病出差赶飞机。
  后天漫漫可能会更的有些晚,宝贝们不用等的太早。
  感谢亲爱的们送的打赏,月票和花花,漫漫心存感动的同时也会更加努力,争取写出更精彩的段子让宝贝们看的痛快。
  天气寒凉,真的不要轻易生病,冬天感冒最是磨人,尤其是北方的宝贝们,出门都戴帽子围巾手套哦。
  ☆、011:碰触
  一日过后,当一眼望过去的冰雪世间变成放眼远眺尽是成片沼泽的时候,一路风尘仆仆、昼夜不停赶路的众人皆露出一副‘万念俱灰、早知道会是这样’的无望表情。
  “老三,把水袋拿来,老子的嗓子渴的都快冒烟了。”
  “老六,来给爷唱个小曲儿,爷总觉得再不听你唱两嗓子,以后就没这么机会了。”
  “大头啊,跟你说过多少遍了,鹿血不能总喝,这东西虽然大补,但喝多了会想女人的。”
  听着老神经病们有气无力的一唱一搭的对话,徐昭也有气无力的从马背上翻下来。
  这些天的连续赶路颇有些让她吃不消,刚站回地面上就让她觉得双腿发软,大腿发颤,一股股涩涩的疼痛磨的她两瓣屁股火辣辣的疼,就跟被人撒了辣椒面似的,让她承受不住的一会儿猛抽冷气,一会儿又翻着白眼不断暗咬牙梆子。
  整支队伍中,只有元宵小爷依旧龙精虎猛、精神奕奕。
  这位爷此刻正高坐在马头上,眯着俩金光闪闪的眼珠子目不斜视的目视前方,大有一副指点江山的豪迈之气;再配上一身随风翻飞的银毛,那潇洒的英姿、那唯我独尊的架势、那芸芸众生皆为浮云的超凡脱俗……
  吥的一声!
  啪!
  头顶上飞过一只浑身黢黑的老鸹,俗话说人过留名雁过留声,老鸹飞过,给元宵小爷留下了一坨绿色的屎。
  头顶着绿屎的元宵小爷犹如受到雷霆之击,浑身僵硬的杵在原地;就在众人还不知它在刹那间遭受到如此凄惨侮辱之事的时候,这位爷拔声而起,吱的一声尖叫刺破长空;那凄惨的声音中,夹杂着悲愤、含着怨恨、更有着对飞行动物从此种下来的深仇大恨。
  爷讨厌会飞的一切!
  爷这辈子最恨黑色的大鸟!
  爷以后不吃素了,爷要开荤,第一口吃的就是那个敢在爷头顶上拉屎的呆鸟!
  徐昭本来还在揉着自己快成四瓣的屁股,忽然听见元宵的尖叫一个鲤鱼打挺就绷直身子,跟着她就看见元宵小爷如雷霆闪电一般从马头上跃下来,形如疯魔、癫狂无比挥舞着两只毛爪,一边吱吱叫着对着天空挥空拳,一边头也不回的往沼泽群中奔去。
  望见这一幕,徐昭忙快步追上:“元宵。”
  “丫头慢着。”段逸及时出手拉住快要冲进沼泽中的徐昭:“别乱跑,万一掉进沼泽里可就麻烦了。”
  “可是元宵它……”徐昭急忙开口,同时伸手指向元宵跑开的方向,可再回头一望,那里哪里还有元宵银白的身影?
  “元宵?元宵、……元宵——”徐昭对着早就空荡荡的沼泽群中大声呼喊,可是不管她此刻怎么喊,那向来听话乖巧的小家伙始终没有出现,甚至连一声叫声都没有。
  徐昭这边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其他人,众人齐齐奇怪的围上来。
  “怎么了?元宵小爷不是在马头上坐着吗?”
  “没了,马头上没那只兔子的影子。”
  “靠!咱刚从雪原出来兔子就不见了?小家伙不会是去找吃的了吧?”
  “刚才听见兔子的叫声,听着很奇怪;是不是发生什么事?”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在徐昭耳边说着,可此刻的徐昭却像是什么都听不进去,眼神慌乱空洞的看着眼前黑黢黢的沼泽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