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闭嘴!”
电梯门打开,姜书杳面无表情地把人往外一推,看也没看他一眼,伸手过去按了关闭按钮。
“这么无情啊公主。”
某人欠抽的脸一点点消失在门缝里,她感到无比巨头痛。
母亲还不知道两人在一起的事,但多半也猜的八九不离十。
起初她想着如果父母不问,她就假装没那回事,谁知道好好的计划,就这样被那家伙打乱。
二十岁的人了,脸皮为什么还那么厚。
好气啊。
姜书杳喉咙冒火,好想打电话过去再骂他一通。
不出所料,刚进家门,母亲意味深长的目光就向她投过来。
问的却不是她跟裴衍的事。
而是将话题直接引入到这次的首都之行。
问她的获奖感受怎样,玩得开不开心,毕业后有没有想去首都发展的意愿。
关于最后一点,姜书杳其实有认真思考过,首都是她的梦想初始地,即便当初放弃,却始终还是难以割舍。
不过很多事得看机缘,用古人的话来讲,水到自然成,将来一切未成定数,且行且看吧。
相比疫情笼罩的去年,虽然今年仍旧不能像从前那样走家串户,可老百姓的心情明显鲜活了很多。
年三十的晚上,雅颂居禁止烟花爆竹,裴衍开车过来,把她接到别墅那边放烟花。
一进门,裴叔叔的大红包从天而降,伴随一阵愉快的笑声。
红包又大又厚。
姜书杳牢牢地把红包抱在怀里,小脸红扑扑的,“谢谢裴叔叔,祝您新的一年里身体健康,万事如意,鸿运当头。”
啧。
“真会说。”
明明是夸奖的话,从某人嘴里吐出来,俨然变了味儿。
裴东翰指着那混小子一阵无语,“酸什么酸,就你这没大没小的样子,老子一分钱的红包都不想给你。”
嘁。
裴衍嗤笑一声转身,谁稀罕。
父子俩斗嘴已经成了日常,姜书杳怔愣间,怀里又塞进来一个红包。
“杳杳拿着,叔叔今年给你双份。”
“......”
难道这就叫,坐收渔翁之利?
姜书杳哭笑不得。
给长辈拜年说些吉祥话,几乎是每个家庭的孩子从小都会具备的技能。
但很明显,裴衍例外,他不需要跟任何人拜年。
是不屑么。
看不上那点钱么。
偌大的空地上,裴少爷正蹲在一排烟花筒前捣腾,姜书杳小心翼翼地走近,“你要不要做点防护措施,被炸到怎么办。”
他淡定一笑:“炸死了你就守寡,能怎么办。”
“裴衍!”
姜书杳咬牙切齿。
第212章 表白
这样的夜晚,女孩发间的馨香萦绕在鼻间,她生气的时候与平时判若两人。
正是如此,裴衍总喜欢逗她。
因为看她抓狂隐忍的模样是一种享受。
漫天烟火中,裴衍伸手将她揽过去,懒懒问她:“红包里有多钱啊?”
姜书杳哼哼两声:“不知道,没数。”
头顶人沉默片刻,另一只手开始在外套内衬里摸索。
她好奇地看着他,想知道从里面能变出什么东西来。
女孩清凌凌的注视中,裴衍慢慢摸出一个红包,递到她跟前。
什么意思。
姜书杳没明白。
夜空大朵大朵的烟花散开,绚烂而美丽。
她看他眼角勾起温柔的笑意,宽厚的掌心摸了摸她脑袋,“给我家小朋友的压岁钱,以后每年都有。”
姜书杳嘀咕:“你是不是想占我便宜。”
哪有平辈之间给红包的。
某人不容置喙地把红包放进她羽绒服帽子里,“好好收着,我允许你有自己的小金库。”
“......”
瞧那老气横秋的语气。
姜书杳一把拍开肩上的手,“看不起谁,我的私房钱,说出来吓死你。”
“是么,那为什么上次给老子买九块九的内裤。”
她差点一口气背过去。
九块九?
姜书杳镇静地解释道:“有一次跟室友去内衣店,当时正在打折,三条女士送一条男士,寝室就我有男朋友,所以她们都......”
不多不少,一共三条。
说到这个份上,他应该懂了?
而且,哪里是九块九啊,她看过原价,至少两位数以上吧。
她对男生的东西不了解,不知道什么价位才算好。
女孩窘迫间,裴衍笑得胸腔乱颤。
“没关系,公主给的东西,哪怕是从垃圾堆捡来的,老子都乐意穿。”
她红着脸反驳:“不是九块九!”
“嗯,不是。”
“真的不是。”
某人继续点头,脸上笑的肆意,分明就是一副不信的样子。
姜书杳闭了闭眼。
大过年的,把她气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
初三过后,热闹气氛逐渐冷却下来。
昨晚唐醒兴致勃勃地跟她开视频,谈及陈劲的时候,简直有用不完的精神。
“杳杳,我决定不能再拖了,必须找个时间跟那混蛋做个了结。”
姜书杳眼皮一跳:“什么了结,你冷静点。”
“害,别瞎想,我惜命的紧。”
唐醒说完顿了顿,转而认真道:“我打算跟他表白。”
?!
空气陷入短暂的安静。
姜书杳呐呐的问:“什么时候?”
提及时间,又有的说了。
为此唐醒还专门找人算过,元宵节前一天正好是情人节,表露真心获得良缘的机会很大。
她倒不是迷信,只是看那算命的一天挣不了几个钱,同情心泛滥。
所以就算当场遭拒绝,她起码有发泄的对象,可以扯开喉咙骂死那骗子。
姜书杳知道,唐醒嘴上说的轻松,心里却比做任何事都要紧张忐忑。
有些时候,一层窗户纸隔在两人之间,尚还能装聋作哑什么也不知道。
可一旦捅破后,没人能预料最后的结果。
不得不承认,在感情的事情上,唐醒比她勇敢很多。
情人节这晚,海滨城的广场四周扎满了气球,靠近商场入口处,许多人围在一起看乐队路演。
钟原穿着格子衬衣,外面套了件黑色夹克,头发比年前长了些,抱着吉他翻唱那首《父亲写的散文诗》,在这深情的夜晚,中性嗓音娓娓道来,唱哭了不少人。
唐醒摸着眼泪,手捧大束红玫瑰,与姜书杳并排坐在三楼的落地窗前。
“突然觉得好对不起我爸。”
“呜呜,他把我养这么大,结果到头来要去倒贴别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