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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有话要对你说,靳邵之笑了笑,他双腿都站在了地上,就是腿有些抖,不过你等我先去洗漱一下。
  嗯。季南柯也不着急,他正好可以组织一下语言。
  等靳邵之从洗漱完毕穿好睡衣从洗手间里出来之后,先拖拉着脚步走到季南柯面前,捧着他的脸给了他一个薄荷味的吻,你想跟我说什么?
  季南柯擦了擦嘴角的湿润,我知道靳先生情人无数,跟不同的男男女女上床也都是家常便饭,我有自知之明,之后不会用这件事来纠缠你,他边说边抬起头,对上身前靳邵之黑沉的脸,浅笑嫣然的说出最后一句,也希望靳先生也不要用这件事来纠缠我。
  说完之后季南柯不去管靳邵之阴沉幽暗的脸色,自顾自地拿起一个包子吃了起来,他昨天操劳了一整晚,今天早上完全是被饿醒的。
  与他悠然自得吃包子的画面一比,靳邵之那边则完全处于阴霾天气。
  见到季南柯时的喜悦荡然无存,他想比起对方清醒的跟他划清界限,还不如撒手走人。
  季先生,靳邵之压着内心的火气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你说一句话不过是上嘴唇碰下嘴唇的事,但真要做起来却难如登天。
  原来让靳先生不要纠缠我这件事这样难做吗?在他说话间,季南柯已经吃完了一个包子,又顺手拿起第二个,靳先生,大家都是成年人,上床这件事情也是你情我愿,床下好聚好散也是彼此给对方体面。
  我不要什么体面!身后的麻痛感和心里不断涌升的暴躁让靳邵之终于不加克制的露出了真面目,他两手死死攥着季南柯瘦削的肩头,黑沉沉的眼睛里是深深偏执与欲望,我只要你,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靳先生说笑了,季南柯云淡风轻的一笑,对他阴鸷的神色视若无睹,靳先生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没必要吊死在我这一颗树上。
  他说完,不等靳邵之说话,又道:不过靳先生,我还是想问,你对你所有的追求者都是这么热情,主动献身吗?
  当然不是,靳邵之飞快的回答,我只对你主动献身。
  季南柯笑笑,对他的话不置可否,但靳邵之却因为他这句话清醒了起来,他俯下身,英俊的脸贴在季南柯的脸侧,意味深长的一笑,南柯刚才的话,是在吃醋吗?
  季南柯扭了下脸,默默把手里已经凉了的包子塞进嘴里,没有回答他的话。
  靳邵之脸色笑意更深,他松开死死扣着季南柯肩头的手,扶着酸软的后腰站直身体,从袋子里拿了个包子吃了起来。
  季南柯心中懊恼,怎么就多嘴的问那一句,现在好了,让靳邵之得意起来了。
  靳邵之,你这人脸皮怎么这么厚?他咬着牙道:千方百计的引诱我,昨天还故意中药来勾引我上床,在床上还刻意叫的那么浪!
  他现在的样子,倒是很像个初入社会的毛头大学生了,靳邵之伸手在他柔软的发顶揉了一把,是啊,我这人就是脸皮厚,如果你想玩的话,我可以让你用各种方法或者工具来探索我的身体,你想不想?他蹲下身,双手随意的搭在季南柯的膝盖上,声音沙哑低暗,我的身体,随时为你打开,我的小王子。
  季南柯只觉得脸颊滚烫,虽然平时装的冷静,但他总归还只是个刚刚大学毕业还失了忆的良好少年,听到靳邵之这不知廉耻的话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算了!他有些恼羞成怒的拍开靳邵之的手,我跟你这样风骚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看着他因为害羞而薄红的粉艳脸颊,靳邵之没忍住伸手掐了一把,软嫩棉弹,手感极好,那么,我亲爱的小王子,可以接受邻国王子的追求了吗?
  靳邵之的声音因为前一夜的过度使用而格外低哑,在他刻意放慢声调说话时又迷人又危险,季南柯那双水光潋滟的眼睛不由自主落在他那一张一合的饱润红唇上,鸦羽般漆黑浓密的睫毛轻轻扇动着,小王子喜欢洁身自好的人。
  到最后,他只说了这么一句话。
  靳邵之慵懒挑起唇角,我早已为你守身如玉。
  季南柯回到家后疲倦的躺在床上。
  苏明怀从昨天晚上开始陆陆续续给他发了许多条信息,最新一条在十分钟前,之前的信息基本上都在问他回家了吗,有没有发生什么事,安不安全。
  只有最后一条,他问:你跟靳邵之上床了吗?
  这种隐私的事情季南柯完全可以不回复,但他想到苏明怀对自己的情愫,便直接了当回了个嗯过去。
  他的信息刚发出去,就看到聊天框上方变成了正在输入中......
  季南柯等了一小会,也没等到苏明怀回过来的消息,便关了手机扔到一旁。
  他现在的心情就是十分后悔,想到自己居然在靳邵之刻意的引诱下莫名其妙的就答应了跟对方处处试试,他恨不得立刻穿越回去揪着正在犯蠢的自己的耳朵大喊,你清醒一点!
  其实对于靳邵之,季南柯自己都说不上对他是什么感觉。
  他承认,他不讨厌靳邵之,反而对方的脸和身材确实很合自己的胃口,但是喜欢他的身体不等于喜欢他的人。
  季南柯很清楚,现在的自己,对靳邵之的喜欢,可能还比不上他之前在路上喂过的一只流浪狗。
  可是贪色好欲乃人之常情。
  季南柯想,他喜欢靳邵之的身体,喜欢跟他上床,那么顺势答应他的追求也在情理之中。
  没有那么喜欢更好,可以不受情感牵绊,在腻了之后轻易的抽身离开。
  这样的想法让季南柯捂住脸叹了口气,果然男人都有做渣男的潜质。
  被扔到一旁的手机嗡嗡振动了两下,季南柯打开看了一眼,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苏明怀发来的消息很短,只有两个字:他脏。
  季南柯不太清楚苏明怀是因为之前靳邵之玩过的男男女女一大堆才这么说,还是有什么别的意思,他再次将手机扔到了一边,闭上了眼睛。
  好困,睡一觉起来在想吧。
  这一觉,他又做了一个梦。
  这次的梦里他与靳邵之已经彼此熟悉,靳邵之花名在外,但奇怪的是,季南柯明明能感觉到靳邵之对当时的南柯很感兴趣,但两个人居然玩起了君子之交。
  直到某一天,靳邵之说他为南柯准备了一件礼物,希望对方能亲自去取。
  南柯去了,去到了靳邵之在郊区的一套小别墅里。
  靳邵之穿了一件宽松的黑色毛衣和黑色长裤,肩膀的部分是镂空的,能隐隐绰绰的看到几点浅蜜色的肌肤,他让南柯进门,笑眯眯的泡了一壶茶。
  清淡的茶香让南柯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下来,他看着靳邵之唇边始终上扬的弧度,轻笑:靳先生今天看起来心情很不错?
  靳邵之将泡好的茶倒在茶杯中,将其中一杯放到季南柯面前,跟漂亮的人在一起,自然心情愉悦。
  听到他调戏的话语南柯也不羞恼,他只是微微一抬眉,按照靳先生的话,那我今天的心情也应该很不错。
  靳邵之唇边笑意更加荡漾起来,他对着南柯举起茶盏。
  南柯也从善如流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一壶茶喝完,靳邵之放下手中白玉的杯子,抬起一双带着邪气的眼睛看向南柯,走吧,我带你去看你的礼物。
  南柯微微感觉到有一些困倦,他对靳邵之的双眼对上,一股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跟在靳邵之的身后,跟他走上了二楼最里侧的房间,当靳邵之的手握到门把手上时,南柯的身体忽然晃了一下。
  靳邵之侧身看向他,唇边的笑意在这一刻变得鬼魅起来,身体不舒服吗?
  南柯闭了闭眼,他刚刚喝的茶里加了料,没事。他低声回道,心中隐隐后悔自己的过于自信,认为只靠武力值对方不是自己的对手,却完全没想到明的不行还有暗的。
  房间的门被靳邵之缓缓打开,阳光照射进来,南柯清楚的看到里面有一个巨大的,装饰精美的金丝鸟笼。
  好看吗?靳邵之将他拉到身前,灼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流动,这可是我花了两个月的时间,专门为你定制的礼物。
  南柯双眼一沉。
  他身体上的力量再一点点的流失,到最后只能昏昏沉沉的软倒在靳邵之怀中,他并没有完全昏睡过去,所以能感觉到靳邵之将他抱起来,放到了鸟笼里的地毯上。
  南柯其实不太明白靳邵之为何要这么做,他直接掠过了追求这一步,将自己变成了一只被关进笼子里的金丝雀。
  等到南柯意识渐渐清醒之后,屋子里只有他一个人。
  金丝笼被锁了起来,南柯起身丈量了一下金栏杆之间的距离,随后从口袋里掏出一把□□。
  他也并非对靳邵之全无防备。
  这栏杆似乎是纯金打造的,十分坚硬,南柯割了半天也不过蹭下来了一点漆。
  他不再白费力气,收起刀子坐在地毯上,等着靳邵之来。
  他并没有等很久。
  靳邵之再进来时,只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浴袍,他刚洗过澡,头发半干的搭在前额,胸膛裸露了大片。
  放我出去。南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靳邵之笑笑,在鸟笼外席地而坐,懒散道:怎么,你不喜欢它吗?
  南柯没有心情跟他讨论喜不喜欢的问题,他用□□抵在自己的脸侧,声音平淡:放我出去,或者是我毁了这张脸。
  靳邵之神色一变,南柯却没有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他拿着刀的右手抬起,猛地扎向自己的脸颊。
  温热黏稠的血一点一点的顺着下颌流到脖子上,染红了南柯白色的衬衣和纯白的地毯。
  靳邵之脸色苍白,尖利的刀刃深深刻进他掌心的皮肉中,他像是感受不到疼一样,只死死的盯着南柯脸侧的血痕。
  季南柯记得,在他刚醒来的时候侧脸靠近下颌骨的地方确实有一道红色的新生皮肉,不过早已经随着时间与皮肤完全融合,原来那道痕迹是这么来的。
  南柯...靳邵之正想要说些什么,就被笼子里的人握住手腕向前一拽,那柄□□就横在了他的脖子上。
  放我出去。锐利的刀尖戳破了一点点皮肉,靳邵之打开了金笼上的锁扣。
  南柯走出来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狠狠给了靳邵之一脚。
  高大的男人被一脚踹倒在地,本身就松垮的浴袍被分开扯到了两侧,彻底失去了蔽体的作用,只留一根衣带系在腰腹间。
  南柯默默看了眼他大腿上渐渐青紫起来的脚印,其实我很疑惑,南柯在他面前蹲下,调刀尖轻挑的抬起他的下颌,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我们之前相处的还可以,不是吗?南柯却是很疑惑,靳邵之从来没有明确的对他表示过爱意,更没有像苏明怀一样被毫不留情的拒绝了,为什么他会直接黑化开启小黑屋模式?
  靳邵之笑了一下,完全不在意抵在他下巴上的那把刀,因为啊,我第一次在酒吧见到你的时候就兴奋了,他长长的睫毛跳动着,一截殷红的舌尖舔过下唇,像极了一朵凶残的食人花,你不是雀,你是美丽的雏鹰,我想要在你长大之前折断你的翅膀。
  ...南柯无语了一下子,他觉得靳邵之就是有病,可能还是什么霸道总裁中二病,于是他把对方狠狠的揍了一顿,然后扬长而去。
  梦境的最后,是满身青紫的靳邵之四肢大张的躺在地上,对着他离开的方向露出一个痴痴的笑。
  季南柯被这个瘆人的微笑吓醒了,他拿起手机,差一点当场发消息跟靳邵之一拍两散。
  一整天季南柯都有些无精打采,成子钰在找他的时候他在趴在办公桌上下神。
  想什么呢?成子钰屈指在他面前的桌子上轻巧了两下。
  季南柯呆呆的抬起头,下班了吗?
  成子钰这才发现他眼眶下面挂着两圈青色,昨天晚上没睡好吗?
  哪能睡得好啊,一闭眼就是梦里靳邵之鬼一样的微笑和神奇的骚操作,让季南柯又想跟他拜拜又怕对方再给他送个金鸟笼来,做了个噩梦,别让我回忆了。
  成子钰十分善解人意的点头,然后推着季南柯走出了办公室,吃饭不积极,思想有......他正说着,无意间瞥到了季南柯侧颈靠后的地方有连续两枚的红色印痕,脚步徒然一顿。
  怎么了?季南柯疑惑的扭头看他。
  没什么,夏天蚊子挺多的,刚刚被蚊子咬了一下。成子钰收回视线,努里的让自己的笑看起来没那么僵硬,走吧走吧,吃饭去。
  季南柯点点头,感觉到对方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有一瞬间的用力。
  吃过晚饭之后,季南柯早早就回家了,季洺正在坐在沙发上看今天的股市,见他回来抬头笑了下,回来了,下周ds的珠宝展和慈善晚宴你去替我参加吧。
  季南柯应下了,又对季洺道:爸,我想搬出去住。
  季洺几乎没有思考就同意了,按你自己的意思办。他不是那种喜欢干涉子女私生活的父亲,只要季南柯和季娓娓觉得在家住不方便了,可以随时搬出去,不过他又想到最近听到的传闻,放下了手机,靳邵之这个人,手段老辣,城府极深,我都看不太透他,你跟他打交道,要多长几个心眼。
  季南柯愣一下,随后会心一笑,放心吧父亲,我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
  臭小子。季洺笑骂了一句。
  刚回到自己的房间,靳邵之的电话就打了过来,对方似乎是在外面,还能听到汽车鸣笛的声音,出来约会啊宝贝~
  季南柯不太想见他,今天靳邵之安静了一整天,他还以为对方在家养屁股呢,不去,我要睡觉了。
  实际上他倒也没想错,靳大公子白天确实在家养屁股,不过养好了晚上就立马出来浪了,这才九点睡什么睡,我带你去看星星怎么样?
  季南柯抬头看了眼窗外,零星的几颗星星散在天际,我已经看到了。他道。
  你怎么这么不浪漫,靳邵之笑声低沉,缓缓落到他耳中,你才能看到几颗,跟我走,我带你看满天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