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九龄本来只是想借着生辰宴跟赵德瑞套套近乎,日后好跟他打听符沁的事儿,而且她若不给赵德瑞夫妻一个感激的机会,她怕日后还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借口找上来,干脆借此机会一劳永逸,图个清静。
她一开始没打算喝酒,一来她并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怕喝多了失态;二来这宴席上也不会有人灌她酒——赵德瑞夫妻不会这么没分寸,顾墨玧就更加不会做出这等无聊之事。
于是月九龄在放松的状态下尝了香甜的果酒后,更加放松了警惕,自己有一搭没一搭也会抿上几口,加上后来的赵敏儿似乎有意针对她,时不时就敬她酒,她尝着这果酒度数不高,便没有推拒。
如果是平时月九龄是不可能让赵敏儿“得逞”的,但今个儿她高兴,她也说不出哪里高兴,反正就想喝几杯。
谁知这果酒后劲儿很足,酒过三巡,赵敏儿就把自己喝趴下了,赵德瑞夫妻哭笑不得地跟顾墨玧和月九龄告罪,然后让人将逆女给搀回了院子。
这时月九龄还没醉,但她已经有点上头了,于是十分克制地停止了饮酒,一边喝着热汤,一边严肃认真地听赵德瑞与顾墨玧谈天下民生。
然而这后花园里的晚风太过凉爽,吹得被热汤暖起酒劲儿的月九龄昏昏欲睡,眼皮一直在打架,一开始还能强撑着听一会儿,后来就完全睁不开眼,也失去了意识。
等到赵德瑞意尤未经地喝下最后一杯酒,赵夫人提醒他该歇息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月九龄竟然趴在桌上睡着了。
赵夫人也没想到这月九龄刚刚一杯接一杯地喝竟然是个不胜酒力的,叫了几声她没答应,便让人取了件薄披风来,出声提议道:
“这天色也不早了,九公子又喝多了,就这样回去实在让人担心。要不我让人去敏儿院里收拾一间厢房出来,让九公子在寒舍将就一晚?”
虽说夏夜不像冬夜那么寂静,但月九龄与小蓁两个少女坐着马车在夜里行走也有些危险。
赵夫人原是好意,但喝了一晚上酒墨眸依旧明亮的顾墨玧却一口回绝:
“不用了。”
姜氏一怔,“啊,这......”她以为顾墨玧是因为她之前想让月九龄当女婿一事而膈应,正想解释。
赵德瑞十分有眼力见儿地打断她,“侯爷自有安排,你就别添乱了!”
姜氏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连连点头:
“哦,是是是,侯爷安排那一定是最妥当的!”
顾墨玧当作没看见他们眼中的意味深长,而是看了小蓁一眼。
小蓁瞬间了然,上前轻轻摇了摇月九龄,试图叫醒她:
“少爷?少爷,醒醒!咱回去再睡啊!哎——”
谁知月九龄睡得很死,她怎么也没叫醒,正想搀扶月九龄起身,月九龄去忽然倒在了她身上,她手忙脚乱菜勉强抱住了月九龄,没让她以头抢地,暗自松了口气。
在一旁全程围观了这惊心动魄一幕的顾墨玧见状忍不住皱了皱眉,“我来吧。”音落上前将浑身无力的月九龄一把从颤颤巍巍的小蓁手里接了过来,横抱在怀里。
因为这一连串动作,原本批在月九龄身上的披风脱落,一阵夜风吹来,月九龄觉得有些冷,便下意识地往有热源——顾墨玧胸膛钻了钻。
从未抱过如此香软消瘦人儿的顾墨玧肉眼可见地僵了一下,随后向赵德瑞与姜氏告辞,便抱着依旧在梦想里的月九龄,迈着大步离开凉亭。
一脸震惊的小蓁看着顾墨玧洒脱的背影恍然大悟,连忙小跑跟上,“侯爷,小姐,等等我!”
看着这美好一幕地赵德瑞下意识地扣住夫人地手,忍不住对着星空感叹:
“年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