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手伸过来拿走了奚水手里的杯子,“喝完了还在这儿喝什么?还要不要?”
“不要了。”奚水摇头。
周泽期很自然就牵起了奚水的手朝外走,“我去洗澡,我把电视打开,你想看什么就看,想睡觉可以去卧室,也可以在沙发。”
奚水觉得周泽期的手还是很烫。
“体育生的体温都这么高吗?”
话一出口,周泽期回头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都?”
奚水能看出来。
周泽期在吃醋。
但没给他改口的机会,周泽期拽着他的手把人一把捞进了怀里,他按着奚水的脸,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奚水,这样的话,不能对别人说,容易引起误会。”周泽期抱到了奚水,好薄的身形。
奚水闻见了对方身上淡淡的汗水味道,还有上次他喜欢的西柚香气。
还有别的。
肯定是荷尔蒙。
奚水心脏狂跳,口舌发干,他握紧拳头,低声道:“我又渴了。”
周泽期慢慢放开奚水,“想喝什么自己去冰箱里拿。”
他去洗澡了。
-
想喝什么就喝什么,太开心了。
奚水跟小鹿一样愉快地跑到冰箱前边,好多饮料汽水,没有可以吃的食物,他在雪碧与苏打水之间犹豫,最后,拿了苏打水,他今天已经喝过雪碧了。
放映电影的屏幕很大,奚水随便点了一部。
他掏出手机,低着头在百度上输入:谈恋爱应该做些什么?
网速不错,答案飞快就跳了出来,太多了,奚水看得眼花缭乱。
要哄对方开心,要给对方准备惊喜,要互相体谅包容,要只喜欢他一个人……奚水苦着脸,他只是想接个吻,没想到还要做这么多事情。
奚水继续往下翻,想看看有没有什么简易版的恋爱。
“情侣之间应该要有规律的doi,可以促进感情。”
doi?
什么doi?
奚水复制搜索。
!
这不可以的!
这要是互相喜欢的人才可以做的事情,周泽期喜欢他吗?他也不喜欢周泽期啊,他只是想和周泽期接吻而已。
奚水默默退出了搜索引擎,将手机放在了一边,看着电影,下午的天气燥热无比,屋子里开着空调,奚水昏昏欲睡,抱着抱枕,躺在沙发上便睡过去了。
不睡午觉不行的。
会没有力气。
睡了也不行,睡了也没力气。
浴室水声停了,周泽期从里边走出来,客厅里的电影音量被调小过,窗帘逶迤在地面,四周空无一人,他没看见奚水的身影。
走了?
周泽期走到沙发边上,才看见奚水窝在沙发里睡得正香。
奚水睡觉的样子,跟猫越发像了,一点儿攻击性都没有,微微张着嘴,浓密的睫毛盖在眼下,手指紧紧抓着怀中的抱枕。
周泽期将电影关了,又去卧室拿了张薄毯出来,轻轻盖在奚水身上。
这时,周泽期的手机在玄关处刺耳地响了起来,奚水顿时就醒了,没完全醒,他看着上方的周泽期,声音沙哑,“你,安静点。”
他嘟囔一句,翻了个身,面朝沙发背,把脸狠狠埋进去。
周泽期过去接了电话,走到卧室。
“老周,快点快点,我们都快好奇死了,奚水找你干嘛呢?怎么还给你送花?你还配栀子花?我看狗尾巴草挺适合你。”
“别不是给你表白的吧?哎哟哎哟,你答应了?”
“我老早就知道你在打人的主意,快给我们传授传授经验,你是怎么让被惦记的人主动送上门的,这不科学啊?”
周泽期拇指摩挲着手机,“这点,我不清楚。”
奚水动机不纯,再明显不过了,因为奚水不是这样容易动心与莽撞的人,但不管纯不纯,现在两人关系已经定了,他等着奚水改变心意。
况且,奚水能在这种时候找上自己,说明自己身上还是存在着他认可的价值,挺好的。
总比找别人好。
“不是吧不是吧家人们,我的家人们,听见没,”吴丰翼举着手机,“老周知道人可能耍他玩儿,还上赶着送温暖,老周真的好不值钱啊。”
周泽期“啪”地一下把电话挂了。
他知道,吴翅膀他们就是嫉妒。
-
奚水一觉睡到了天黑,他醒来时,周围一片寂静,独自一人的落寞感顿时又上来了。
“醒了?”低沉的男声出现在暗处。
奚水逐渐能看清四周环境,他想起来,他现在是在周泽期,他现在的男朋友家中。
周泽期坐在他躺着的这张沙发末端,低头在看手机,手机冰冷的光描绘出他棱角分明的面部轮廓,显现出锋利凶悍的意味。
奚水想,要是周泽期知道自己别有目的,会不会把自己杀掉?
所以,还是速战速决比较好。
“醒了我就开灯,你要不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周泽期准备站起来,还没站起来,本来躺着的奚水突然扑过来,扑进他的怀里,奚水声音打着颤,“不许开灯。”
周泽期放下手机,左手慢慢扶在了奚水的腰上,怕他掉到地上。
“为什么不许开灯?”
奚水凑近周泽期,视线在找寻周泽期的唇瓣,他低声说:“你要是开了灯,我就不敢亲你了。”他尾音很低,听起来有些委屈。
周泽期扶着奚水腰身的手猛然一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溪隐藏身份:京大直球队队长,京大笨蛋队队长
第十二章
又不是完全漆黑,盛夏的天黑得晚,窗外的天笼着一层朦胧的深蓝色的光纱。
奚水勉强能看清周泽期的面部轮廓。
对方嵌在眼窝中的乌黑眼珠一瞬不瞬地看着趴在自己怀里的奚水。
奚水小声,“我可以亲你吗?”
周泽期不说话,扶着奚水腰身的手又紧了几分。
奚水见周泽期迟迟不作回应,攀着他的肩膀往上爬了点儿,他张开嘴,“啊~”
“我下午漱了口的的。”他以为周泽期是怕他嘴里有味道,“我牙膏是草莓味,是香的。”
奚水着急死了。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啦。”
奚水感觉自己的心都快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他用一只手按住砰砰跳的心脏,一只手压住周泽期的肩膀。
缓缓低头,把自己的嘴贴在了周泽期的嘴上。
是软的。
有些凉。
下一步呢?
周泽期闭上眼睛,又慢慢睁开,他握住奚水的腰,舌尖从唇缝中探出来,刚碰上奚水的唇,奚水就跟被电了一样弹起来,逃离了周泽期的怀抱。
奚水站在离周泽期老远的地方,脸红透了,他舔了舔唇瓣,上边似乎还残留着周泽期的味道,他心跳越发地快,看着对面面无表情的周泽期,他声音嘶哑,“太快了。”
“什么太快了?”
“不是你自己要亲的?”
奚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是,是他要亲的,他以为没什么感觉,可一碰上周泽期,他就手软脚软,浑身像是过了一遍电流。
“我们下次再继续吧,”奚水一边说,一遍朝门的方向走,他在玄关弯腰换上了自己的帆布鞋,“我今天不行了,我心跳实在是太快了,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周泽期站起来,身形高大,拖鞋踩在地毯上悄无声息。
奚水还在低头念叨。
“明天见哦。”
“明天我会再亲你的。”
一只臂膀绕过他的腰,那股奚水无法撼动的力气直接将奚水整个拎了起来,转眼间,他就坐在了鞋柜上。
奚水不可置信,“我一百二十斤!”
周泽期从鼻息里不屑地“嗯”了声,“一百二十斤很了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