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玉从包里拿了颗糖出来,递给她一颗,丛京接过。
她才说:“你……和沈知聿分手了?”嘉
丛京本来低着头,听到这句不免抬眼,意外她也知道这件事。
栾玉解释:“那件事,差不多都有所耳闻吧。原来就听他们说沈知聿谈了个人儿,就是不带出来,原来见到你,我也只是有那种感觉。”
说着,她又停顿:“沈知聿头一次跟人打架,到底是稀奇的。”
丛京说:“很对不起。”
“和我说什么对不起,分分合合也正常,你不用觉得负担。沈知聿……他这个人其实性子也挺特别的,说他多情,没有人能拿捏得到他,说他寡义,和你倒是谈了挺久。”
丛京不知道说什么,只是嗯。
对方却望着远处,有点自语的意思:“原来我还真以为你只是个妹妹,就说怎么会突然把人带回到自己家里,又对别人亲口承认,还那么关注你。你知道吗,其实很多人都追不到他的。”
“当然了,他也不可能随便就找女朋友。沈家很特别,不可能让他感情上随便找个人将就,要以后结婚,要在一块长久,很看条件,要门当户对。如果是你的话,可能要和他在一起确实有点困难,他那人也不是会对谁割舍不下的。”
栾玉垂眸,轻叹:“分手,也苦了你。不过也没事,跟他一年,不亏。”
而丛京,已经不吭声了。
临走前,栾玉塞了份钱给她,说:“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找姐姐吧,需要钱或是什么,随时都可以。我也会时常过来看看你,没事。”
她和朋友走了,上了外边的奔驰,那是她私人自开的。
丛京捏着手里的钱,没吭声。
出去后,副驾的朋友们问:“刚刚那谁啊,为什么说了这么久的话。”
栾玉回头,透过车窗看到店门前少女青涩却又实在漂亮的脸。
还是从前局促的姿态,就没变过。
她随口说:“沈知聿前情人,一不起眼的小姑娘。”
对方瞪大眼:“沈知聿的……就是她?沈知聿居然喜欢这挂的?”
“怎么,很稀奇。”
“那当然,看着都有点寒酸的样子。也就二十出头吧,大学生?”
栾玉说:“是啊,人家当时可喜欢了。”
她视线望向前边的路,却慢慢敛起笑意。
确实是喜欢。
可惜,在栾玉眼里,也就到喜欢的程度了。
家世不符,性格不符,感情又有问题,在她眼里,他们是不可能的。
和沈知聿高中同学到现在,他怎么样她是看在眼里的,这个男人,看似温柔有礼,实则薄情。池中之物他必然看不上,所以要和他打好关系,她从没像别人那样把自己的目的表达得太明显,就做朋友,做商业伙伴,让男人看到你优秀的点。
只要男人打心里欣赏一个女人,这才是成功的源点。
毕竟,做沈知聿的女朋友怎么可能比得上做沈太太。
小恩小惠可比不上真正把握经济大权。
至于感情方面,栾玉从来不介意。男人么,有过几任女朋友也正常,有过经验才更有魅力,她自己也谈过男朋友,当然不在乎。
在外面玩归玩,回来能收心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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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进去后,丛京把钱给了经理,让对方下次还给那个人。
碰到栾玉这事,她也没什么想的,就是意外。
两个人之间那种差距感很明显,要问丛京羡慕那种生活吗,当然羡慕,她也很想自己能有一天也那么优秀,靠自己的能力,不再过看人眼色的生活。
晚上下班的时候景铄在外边等她,男生就穿了一件黑t长裤,脚上是新买的跑鞋。他今晚没有驻唱,时间很松散,没事做来顺道接接她。
俩人一块回了学校,还有点时间就去食堂吃晚饭。
即使是出去工作了,他们也都尽可能地回学校吃饭,趁着没完全放暑假,学校饭菜比较便宜。
打自助餐的时候景铄给她端盘子,一边问:“今天工作不顺心吗,怎么看你一路都是发呆的表情。”
“啊。”丛京回神:“没有,可能就是有点累。”
“服务行业,是这样的。等做完这个暑假到时候咱们出去找工作实习就好了,尽量找专业对口的,到时候正式参加工作,肯定比兼职轻松。”
“嗯。”
两人找位置坐下,景铄递了双筷子给她,又说:“下半年要去找工作,你有没有什么打算,准备去做什么?”
丛京摇头:“不知道。”
“嗯,我也是,我寝室那些都没想好。不过咱们这个专业,能从业的机会应该不多,舞蹈老师?舞编?到时候只能都投投简历,其实好多人毕业后从事的也不是自己学的专业。”
丛京嗯了声:“还有段时间,再看吧。”
之后两个人吃饭,丛京没什么胃口,就喝了两口汤,低头的时候有头发落下来,景铄下意识伸手帮她把头发捋好。
丛京顿了下。
刚巧有同学经过,几个男生调侃着他:“唷,又带小女朋友吃饭呢。”
景铄侧眼跟别人笑:“哎,滚远点好不好,别瞎说话。”
别人只笑,又多看了丛京几眼。
之后,景铄解释:“我同学就这样,都说我们在谈恋爱,就……不要往心里去。”
丛京低着头,只嗯了声:“没事,可能是因为最近总一起吃饭的原因,才会引起大家的误会。后面我们吃饭还是不要一起了。”
景铄动作一顿,看她一眼,但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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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十二点的私人club。
栾玉一边转着方向盘一边打电话,看后边的停车位有没有进好,说:“聚会是在这对吧,你别给错我位置了。”
电话那头的人说:“是,直接进来就成,扑克差人,快点的。”
栾玉笑:“你们也就这时候才催我。我刚吃完饭过来,劝你好点招待。”
“成,人来了就行。”
进去的时候,几个人在玩桌球,还有的人在沙发上闲聊,是聚会常有的惬意氛围。
有人拿着球杆,说:“栾姐姐来啊,今天怎么没带小奶狗?”
栾玉说:“什么小奶狗,你这说得我好像有很多人泡似的。”
过去,把包放下,一眼看到人群里坐着的沈知聿。
对方就在沙发边缘,胳膊轻搭在边上,听着他们说等会儿扑克玩多大的也没吭声,向来的淡薄姿态。
别人问他:“打多少?”
沈知聿说:“随便,你们定。”
这是原来认识的几个同学难得一聚,大家的娱乐项目也没别的,打牌,桌球,大多都是他们男人爱玩的,鲜少的几个女生呢,有单身的朋友,也有是结婚早的朋友的太太,就在旁边候着,偶尔也单开一桌。
不玩多大,也就是怡情。
沈知聿这两年恣意放纵了不少,和原来严格律己的他不同,这两年他虽说事业上还是很专注,但私人上确实要纵情不少。
纸醉金迷,醉生梦死,有他原来国外上学那几年的风范。
可能是因为单身了,也可能像他们说的少了他家那位金丝雀。
没了对方的约束,当然想干什么干什么。
他从没提起过那个丛京了,是真的一个字也不会讲的那种。
好像完全忘了。
别人说他是冷情,毕竟当初那么深刻的人也说管就不管,头都不回,也有人说不提不是忘了,可能是伤痕埋得太深不想提及。
真正怎么样,没人知道。
大家只知道,往后单身阵营里能多个人一起出来找消遣,倒也挺好。
有女人试探着过去朝沈知聿递烟。
对方穿的是短裙配细高跟,身材一比一的好,给别人也递过,但过来给沈知聿递的动作格外小心翼翼,像什么青涩羞赧的小鸟。
沈知聿挑眸看了一眼,伸手接了过来。
沈知聿的身边总不缺人,小鸟依人的,贴心优雅的,他虽然会笑,但对那些人的笑从不达眼底。
对方试探着在他身旁坐下,然而栾玉过去,她很识相地让位置。
“沈先生这段时间的空闲时间很多啊,都没在公司过,不是说要赚钱吗。”栾玉调侃。
看是她,沈知聿淡道:“钱又赚不完,着那个急干什么。”
栾玉轻叹:“谁有你那样的工作能力啊,又会谈生意,我就不行。昨天刚去广州见个客户,那法国人可有一套了,没把人气得够呛。”
沈知聿扯扯唇,算是笑笑。
“不是说法国人最讲礼仪么。”
“是啊。”
“那还能把你气到。”
“这可说不准,哪儿都有没素质的人。”
沈知聿去拿打火机,动作慢条斯理地把烟给点上,之后,轻吐烟雾:“那这场生意就不做了,不高兴的事就丢,别成得给自己添堵。”
栾玉盯着他修长的手。
她最喜欢的就是他这种性格,看似优雅绅士,实则性子比谁都洒脱。
她又状似无意地说:“不过当时也有个很有趣的事,那外国人带了个女孩子,当时我只感觉有点眼熟。后来才记起来,她那眉眼和你原来家里那个妹妹有三分像,一样的淡颜系,也一样漂亮。不过啊,还是比不上你,你眼光真好,难得挑一个,就是绝色。”
沈知聿垂眸:“还好吧。”
他手指点了点烟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