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没等戚妄回答,她又继续说道:“等回头我跟你父亲说一声,让你在家多待一段时日,这两年你天南地北地跑着,在家的日子都还没有在外面的日子长,我都快把你的样子给忘记了,要是你继续这么到处跑,说不定我真记不起来你长什么模样了。”
戚妄知道秦敏嫣是在开玩笑,身为一个疼爱孩子的母亲,她又怎么能不记得自己孩子的模样?如此说不过是因为心疼他这个儿子,又不好直接说其他的,便用了这么一个稍显婉转的法子。
戚妄笑了笑,温声开口说道:“这次回来我待的时日会长一些,短时间内我应该不会离开金陵了,海城那边儿的几个兵工厂已经步入正轨了,南边的动乱差不多已经结束了,短期内不会有大的战事,我可以留在家里多陪陪你。”
秦敏嫣闻言,脸上不由得多了几分掩饰不住的喜色来:“你说真的?那感情好,你今年也老大不小了,都二十五的人了,连个老婆都没有,正好趁着这次机会,我给你好好寻摸寻摸,争取把媳妇儿娶回家,你爹像是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媳妇儿都好几个了,你瞧瞧你,这点儿不随你爹,要是你像他一样,我哪里能这人操心?”
戚妄:“……”
有几个媳妇儿难不成是什么光荣的事情不成?犯得着用这么骄傲的语气说出来吗?
戚妄没想到自己进入这个世界没多久就遇上了催婚这种事情,看着秦敏嫣那兴致勃勃的模样,他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带着自己去宴会上开始相亲。
戚妄咳嗽了一声,看向了旁边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秦雨桐,笑着开口问道:“桐桐,见了哥哥你怎么不说话?不过三个多月没见,你该不会是忘记哥哥了吧?”
看着面前那张熟悉的面孔,以及他脸上那熟悉的宠溺表情,戚雨桐想要露出个笑脸来,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她嘴角的肌肉却像是失去了控制似的,一个简单的笑容对她来说都成了艰巨的任务。
“大哥,你回来了,我很想你。”
到最后戚雨桐露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讷讷地开口说了这么一句后,就再也说不出话来,此时她的样子跟过去那叽叽喳喳的模样完全判若两人,任凭谁见了她都能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儿来。
秦敏嫣的注意力果然被吸引了过来,她侧头看向了戚雨桐,发现她额头上渗出了一层层的冷汗,脸色白得跟鬼似的,她顿时便急了起来,急声问道:“桐桐,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刚刚看见你的时候就觉得不对,偏你还说没事儿,这哪里成?张妈,张妈你快点过来!”
秦敏嫣一连喊了几声,穿着件暗色衣服的张妈从门外跑了进来,急声问道:“太太,出什么事情了?”
秦敏嫣不顾戚雨桐的阻拦,吩咐张妈坐车去把王医生给找来。
“桐桐生病了,你叫小李开车陪你去把王医生给接过来,快点儿去,别耽搁功夫。”
张妈是秦敏嫣的陪嫁丫鬟,打小就跟在秦敏嫣的身边,最是忠心不过,得了秦敏嫣的话后,她立马应了一声,脚步飞快地跑了出去。
“母亲,我都说了我没事儿的,你不用这么大张旗鼓地去叫医生过来,若是被姐姐们知道了,她们怕是又要闹起来了。”
戚雨桐有心想拦着,但是秦敏嫣做事儿哪里是她能拦得住的?眼见着张妈跟兔子似的跑远了,戚雨桐心中的无奈更浓。
两个姐姐本来就对她有意见,这次知道她大张旗鼓地叫医生来看病,看出来什么还好些,若是看不出来,她们两个怕是又会跟二太太三太太说,到那个时候,二太太三太太少不得要在父亲跟前吹耳旁风。
虽然父亲很尊重秦敏嫣,但是被那两个太太催得急了,怕是还会找母亲的麻烦。
若是戚雨桐是正儿八经的戚家小姐也就算了,但是只有她自己清楚,她并不是什么戚家小姐,她是被换来的那只狸猫,目前她所享受的这一切都不是属于她的。
等到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她过去多么受宠,到时候就有多么狼狈。
“母亲,我真没事儿的,不用叫医生来看,我休息一会儿就好了。”
看到戚雨桐脸色苍白,嘴唇上一点儿血色都没有,整个人看起来都没什么精气神,即便是这样,她却还说自己没事儿,不需要看医生,向来好脾气的秦敏嫣有些不太高兴了。
“桐桐,这就是你的不对了,生病就要看医生,绝对不能讳病忌医,到时候小病拖成大病,你连哭都没地方哭去。”
戚妄此时也说道:“是啊桐桐,你向来不喜欢看医生,但是身体有病可不是开玩笑的,如果真拖成大病了,到时候可不是简单吃药就能好的了。”
他们都是好心,戚雨桐知道,可他们对自己越好,戚雨桐心里面就越难受,因为她知道这些好都是她偷来的,她根本不是戚家的女儿,母亲和哥哥的宠爱都应该给那个真正的戚家小姐才对。
她知道自己此时应该把真相说出来最好,以戚家的实力,想要找到那个被换掉的女孩易如反掌,真正的戚小姐现在的日子并不好过,虽然那也是一户小康之家,但是跟戚家比起来完全是一个天一个地,她享受了戚小姐原本的人生,也难怪她会那么恨她,若是换了她自己,知道她是被人恶意调换的,原本她是大家小姐,却被人给换掉了,成了一户普通人家的女孩,学也不能上,还要为了家里一日三餐操持,她怕是也会恨的。
可是当初她被换的时候也不是有意的,那个时候她也还是个婴儿,哪里能左右大人的想法?
她不想离开戚家,不想离开爱自己的母亲和哥哥,舍不得他们付出的感情也是情有可原不是吗?
戚雨桐的内心陷入了挣扎之中,秦敏嫣和戚妄对她越好,她心里面就越是难受,总觉得这一切都不是她该得到的,她如果真是个好女孩,就该各归各位。
想到这里,戚雨桐突然就鼓起了勇气来,她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戚妄给截断了话头。
“母亲,我看桐桐似乎是在发烧,她身上穿的衣服有些薄了,不能继续这么待着了,要是烧起来可就麻烦了,我先送她回去,免得传染了你,等到时候你让王医生到桐桐的院子就是了。”
说着,戚妄起身将戚雨桐打横抱起来,大步朝着屋子外面走了过去。
原本想要自爆身份,告诉他们自己不真正戚家小姐的戚雨桐:“……”
不是,等会儿,这剧情好像有些不太对啊……
戚雨桐原本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还没开口,一件墨绿色的大氅却兜头罩了下来,将她整个人牢牢地裹在其中,而戚妄的声音则从外面传了过来。
“桐桐你别乱动,你现在应该是发烧了,身体不舒服也是正常的,脑子糊涂的情况下还是不要说话了,说出不合适的话来会让人伤心的。”
戚妄的话似乎意有所指,戚雨桐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戚妄已经抱着她大步离开了。
“唉,你们两个慢一点儿,我马上就过去,你先照顾好桐桐。”
秦敏嫣的声音渐渐远去,戚雨桐被戚妄抱在怀中,耳边是他胸膛之中有力的心跳,她的脑子似乎开始乱了起来,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过了好一会儿后,戚雨桐终于反应过来,她像是蛇一样,用力地将自己的头脸从大氅里面拱了出来,只是刚拱出来,细细的雨丝便兜头落了下来,她感觉到了雨水的寒气袭来,不由得打了个寒颤,然后又默默地把头给缩了回去。
“大哥,我没生病,真的,我的身体很健康,你放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的。”
被戚妄抱着的时候,戚雨桐总是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上辈子发生的那些事情。
那个时候真正的戚小姐找上门来,将隐藏了十八年的秘密说了出来,她拿出了很多的证据,证明了戚雨桐并不是真正的戚小姐,而她才是真的戚小姐。
其实并不需要什么证据,她那张脸就是最好的证据。
戚雨桐长得跟戚家人并不相像,戚家人的容貌虽然都还算不错,但是却没有一个美人,可是她却是个世间难得的美人,她的容貌极好,不像是自己的母亲,也不像是自己的母亲,反倒跟戚妄有那么几分相似,但是这份相似跟真正的戚小姐相比较起来,却什么都不是了。
戚小姐的样子跟秦敏嫣有七分相似,她们两个站在一起的时候,任凭谁都会以为她们才是真正的母女,而戚雨桐跟秦敏嫣站在一起的时候,却没有一分的相像。
除此之外,她还拿出了许多证据,有当时接生婆的证词,还有她那个养父母的口供,以及秦敏嫣的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是最为关键的证据,因为那是秦家家主亲自给最疼爱的女儿做的,世间只此一块,再无其他。
那块玉佩当初被秦敏嫣不小心遗失了,她为此还伤心了很长时间,虽然玉佩并不值钱,那是所代表的含义却并不同,小时候戚雨桐听秦敏嫣说过很多次关于那块儿玉佩的事情,她说那块玉佩她是要传给自己女儿的,可是被她给弄丢了,没法在给自己的女儿了。
谁知道玉佩兜兜转转还是落入了秦敏嫣的女儿之手,但是那个女儿却并不是戚雨桐。
戚家是不可能养一个蓄意调换他们孩子的恶人所生育的孩子,所以当真相大白之后,戚雨桐是没法子在戚家待下去的。
上辈子的她陡然知道真相,又哪里愿意离开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的家?她哭闹着不肯离开,而秦敏嫣和戚妄到底疼了她那么多年,也不舍得看着她出去受苦,所以便将她给留了下来,当做个义女养着。
但是那个时候的戚雨桐总觉得不满足,又害怕自己会被再次抛弃了,她不知道听信了谁的谗言,脑子一糊涂,就想了一个馊主意出来。
如果没有办法作为戚家女儿留下来的话,那她可以作为戚家的媳妇儿留下来,只要嫁给戚妄,成为戚家的媳妇儿,她依旧可以留在戚家,不用离开这里了。
想到这里,戚雨桐恨不能穿回去给上辈子的自己一巴掌。
她完全不知道那个时候自己是怎么了,哪怕真相揭露,她一直都是把戚妄当做亲哥哥一样对待的,她怎么能爬自己哥哥的床?
第987章 烽火三十年
其实虽然自己的悲剧有戚妄的缘故,他也是因为她爬了他的床之后,愤怒之下才将她赶出家门的,但是戚雨桐却并不恨戚妄。
毕竟对于戚妄来说,他一直都把她当做妹妹一样看待,在真正的戚小姐回来之后,戚妄也跟她说过,并且对她再三保证,说她依旧是他的妹妹,谁都不能撼动她的位置,她只管在戚家安心待着。
但是那个时候的戚雨桐很不安,总觉得这一切就像是镜花水月一般,随时都可能会消散,毕竟真正的戚小姐很优秀,诗词歌赋无一不精,而且待人接物得体大方,哪怕是底层长大的女孩,可是却没有那些小门小户的寒酸气儿,很得上流社会的那些太太小姐们的喜欢。
反观自己,好像除了出众的皮相之外就再没有了其他的优点,而她因为鸠占鹊巢的假千金身份,在戚家大宅的日子也不好过。
过去因为她备受宠爱,两个姐姐对她很是不满,可是因为她是大太太生的,亲哥哥又手握重权,很得父亲的看重,所以她们并不敢多做些什么,但是当她的真实身份曝光之后,那两个姐姐对上她的时候就没有了丝毫顾忌。
毕竟人家虽然是姨太太生的,但却是正儿八经的戚家小姐,而她却不过是外面来的野种,她们过去受了她那么多的气,怎么不可能报复回来?
那段时间戚雨桐觉得自己整个世界都崩塌了,原本那些在她面前很和善的人全都变了一个样子,对她的态度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整个戚家大宅子里,除了秦敏嫣和戚妄对她的态度始终如一外,其他人完全不把她放在眼里。
那会儿跟她说各种酸话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戚雨桐记不清楚是谁说的话入了她的心,让她做出了那样的事情来,如果不是因为戚妄意志坚定的话,在最后关头清醒过来,发现床上的人是她的话,一切怕是会如了她的愿……
想到上辈子的那些事情,戚雨桐的心中生出了浓浓的痛苦之意,她闭上了眼睛,呼吸变得粗重了起来,因为过于心慌和害怕,她忍不住伸出手抓住了戚妄的衣襟。
“大哥,如果我不是你的妹妹,你还会这么疼我吗?”
她忍了又忍,终究是没有忍住,将这句话问了出来,话说出来之后,戚雨桐便屏住了呼吸,等待着戚妄的回答。
过了很久之后,男人低沉的声音方才传了过来:“别胡思乱想了,这种可能并不存在,你是我的妹妹,这一点永远都不会改变。”
不知道为什么,得了这个答案后,原本惶惶不安的戚雨桐却莫名觉得安心了下来,她抓紧了戚妄的衣襟,耳边是他有力的心跳声,哪怕隔着一层衣服,他身上的热气依旧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戚雨桐原本冰凉的身体慢慢变得暖和了起来,醒来之后一直纠缠着她的刺骨寒气似乎都消散了许多。
主院到她的小院儿并不远,院子里的下人看到戚妄抱着一个人进来,顿时心吓了一跳,不过戚妄的气势太盛,那些下人们根本不敢上前,就这么目送着他一路走入了戚雨桐的房间之中。
将她抱到房间,放在柔软的床铺上,戚妄将遮住了戚雨桐的大氅拿开,放在了一旁的黄花梨椅子上,看着面上恢复了一些血色的女孩,戚妄问道:“桐桐,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其实这么一会儿的功夫也不够戚雨桐恢复过来,只是看着明明对着其他人都是一脸冷肃,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进气息的戚妄面对着自己的时候,身上的那些冷意似乎都消散了许多,整个人看着多了几分平易近人之意。
戚雨桐觉得心里面酸酸的,浓浓的委屈之意从心底蔓延出来,她忍不住红了眼睛,细声细气地说道:“哥哥,我做了一个梦,梦里你不是我的哥哥,你有了另外的妹妹,就对我不好了,还赶我走……我好害怕,哥哥,你会不会不要我了?”
戚妄看着面前这个惶恐不安的小姑娘,温声开口说道:“不会的,你是我的妹妹,我怎么可能不要你?你这么漂亮,又这么可爱,我怎么舍得把你赶出去呢?”
戚雨桐吸了吸鼻子,发现自己在戚妄面前哭出来了,她感觉有些丢人,扯过一旁的被子盖住了自己的脸。
明明已经决定跟戚妄他们拉开距离,然后找到合适的机会把自己的真实身份给说出来,但是面对着宠爱自己的母亲,疼爱自己的哥哥,戚雨桐发现说出来真的很难。
见戚雨桐把自己盖在被子里面不肯出来,戚妄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之色,他伸出手想把戚雨桐给捞出来,但是小姑娘却像是能预料到他的动作似的,闷声闷气地说道:“大哥你碰我,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戚妄见状,便没有再去试图把她给弄出来,叮嘱她好好休息后,自己便起身出了戚雨桐的卧室,进了旁边的客厅,他在客厅里柔软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然后便陷入了沉思之中。
戚妄进入这个世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刚进入原主身体的时候,他正在战场上杀敌,炮火轰鸣的声音让他没有时间去接收原主的记忆,一直等到结束了战斗,他方才有时间接收这个世界的剧情。
现在是类似于民国时期,时间处于一九二九年,原主是南方一个名为戚元浩的军阀的长子,他是戚元浩与原配夫人秦敏嫣所生的第一个孩子,深得戚元浩的器重,哪怕戚元浩后来又得了两个儿子,他们的地位都比不上原主。
原主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名叫戚雨桐,她比原主小八岁,生得是花容月貌,是金陵城鼎鼎有名的大美人,原主跟戚雨桐的关系很好,说是把她宠上天也不足为过,只要是这个妹妹想要的,不管多难,他都会满足她的心愿。
只是原主也没有想到,在他处理完战事,回到金陵城修养的时候,却意外遇见了一个长相与自己母亲有七分相似的女孩,那个时候女孩的父母被金陵城的恶霸算计,要将女孩送到风月场所抵债,女孩抵死不从,就在双方拉扯的时候,原主路过救下了这个女孩。
一开始原主只是因为那女孩的外貌与自己的母亲相似,不忍心她落入风月场所被人糟蹋,所以才会出手帮忙的,只是接触下来之后,原主突然发现这个与自己妹妹同岁的女孩子有很多小习惯都与自己的母亲很相似。
自己的母亲对木薯粉过敏,只要吃了木薯粉,身上都会长疹子,严重的时候甚至会呼吸不畅,所以她入口的食物要十分小心,而这个女孩也是一样。
自己的母亲喜欢甜食,说是嗜甜如命也不足为过,糖渍黄瓜这种在其他人看来属于黑暗料理的食物是她的最爱,若是没人在一旁盯着,她一顿能吃掉一大盘,而这个女孩最喜欢吃的也是糖渍黄瓜。
还有对衣服的喜好,以及一些小动作之类的,都与自己的母亲很相似,在一些特有的角度,她看起来完全是自己母亲的翻版。
而更加让人细思极恐的是,那对夫妻的容貌竟然与自己的妹妹戚雨桐有两分相似。
这个世界上或许存在着各种巧合,但是巧合多了,也就不再是巧合了,原主派人去调查了那对夫妻,意外发现他们并不是本地人,他们是十年之前才搬到金陵城的,而那之前,他们住在绍兴附近的一个村子里,而自己母亲的家乡就在绍兴。
随着调查到的资料越来越多,一个可怕的真相慢慢地浮现了出来——自己的妹妹和这个叫许凤的女孩很可能被抱错了,许凤才是自己的亲妹妹,而戚雨桐则是许凤父母的女儿。
调查出这个真相后,原主一开始有些犹豫,不知道该不该这件事情的真相告诉自己的母亲,但是想到许凤这些年过的那些日子,原主有些不忍心,终究是选择把这件事情告诉了秦敏嫣。
秦敏嫣第一反应就是觉得这事儿弄错了,戚雨桐怎么可能不是她的女儿?可随后她又想起来,自己产女的时候并不是在金陵城,那个时候自己的三哥成亲,她那会儿的身体还好,便赶回了绍兴参加三哥的婚礼,只是在那里自己不小心动了胎气,原本还有一个月才到预产期的孩子提前发动了。
因为没有提前准备,所以当时很是混乱,就连产婆都是从外面请来的,而奶妈也是从乡下找来的,仓促间备下这些是极有可能出现漏洞的。
这么想来,那个孩子或许还真有可能是自己的亲生女儿。
秦敏嫣让原主带着见了那个名叫许凤的女孩子,在见到对方那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女孩时,就连秦敏嫣也开始变得犹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