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买好铺子还多的是。”聂大郎舀了浓香的豆浆递给云朵。
云朵无声的哼了下鼻子,不接他的。
看她两个耳朵还是红红的,聂大郎笑着把豆浆放在她面前。
庞仁,黄悦菡,云英几个嘴角都在抽。什么时候阴谋论变成了脑洞很大?谁脑袋上有洞啊!?
吃了饭,庞仁就让二子去聚仙楼说一声,铺子他们不买,手里没银子,也不准备开铺子。
天晴好了,几个人收拾了行礼,准备继续上路了。
谢掌柜和谢明赶过来,他们想换个地方生活,但不想再去一个像临州府一样,有个扒皮狗官的地方。可天下之大,容身之处好找,安稳之处却不好寻。之前云朵跟他们说可以去衡州府南平县,谢掌柜想天下官宦是一家,南平县既然有庞家在,他们去了那边不至于太陌生,也不至于被人无端欺压。
“可以啊!南平县虽然不比临州府,也是个富饶的大县。你们去了那边,有我兄长在,罩你们一下那是没有问题的!”云朵点头,“其实你们的铺子也不用卖,可以租出去,一年收一回租金。等以后想要落叶归根,那时候再回来,别人也不会再提及杨姑娘的旧事。”
谢掌柜不想再回来了,可聚仙楼是老头子一手创办经营起来的,他临走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聚仙楼和女儿的婚事。
看她眼眶泛红,盈满了水光,几人都没有说话。
“姑姑!聚仙楼是姑父一生的心血,就算咱不做了,留着酒楼在,至少还保留点东西。租出去也能收点租金,酒楼也还是姑姑的!”谢明劝道。
谢掌柜深吸一口气,“那我们就租出去吧!”又问云朵几人要去哪,“你们要回衡州府了吗?”
“我们去江南还有些事儿。如果你们要去南平县,我给你一封信,你们拿着信过去,到时候让罗管事罗丘帮你们先安顿一下。”云朵叫罗妈妈拿笔墨过来。
“我来写吧!”聂大郎看她笔,接了过来,写了封信,按了他的印
按了他的印章。出门跟罗丘说了,见印章为真。她要写信,肯定要盖她的私章。
谢掌柜再次行礼感谢,“这次要不是你们,小女还不知道怎么样了。”
“平安就好!”云朵忙扶她。
外面冯夫人身边的管事妈妈也过来了,礼貌客气的笑着上前来见礼,“杨姑娘已经平安无事回了家,聂公子也该履行诺言,为我们家公子医治了吧?”
聂大郎看向罗平。
罗平拿出一张叠好的纸递给她,“这是我们少爷写的药方,怎么用药,注意事项里面都注明了。”
管事妈妈连忙接过打来看了看,笑着请聂大郎过去,“…再为我们家公子施针,也好的更快一点。”
“施针没有必要,不要断药就好。”聂大郎婉拒。
管事妈妈再三请求聂大郎过府再给冯公子诊治一番,说是给诊费。
“我们还要赶路。”聂大郎道。
“行了行了!你们再拦着,爷还走不走得掉了!药方都已经白白给你们了,哪那么多事儿啊!”庞仁嚷喝一声,上了马车。
云朵也随云英云笑坐上马车。聂大郎随后。
谢掌柜和谢明拱手,送一行几人离开。
冯府的管事妈妈只得眼睁睁看着聂大郎坐上马车离开。
直到几人的马车看不见踪影了,谢掌柜才和谢明返身,“谢明!虽然你和紫媛有婚约,但出了这个事儿,你要是想退亲,不用不好意思。”
谢明一愣,忙道,“姑姑说的这是什么话!表妹她并没有被玷污!纵然有流言蜚语,咱们不是准备换个地方生活了吗?等姑父孝期一满,我就立马和表妹成亲!”
谢掌柜深吸一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姑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姑姑根本不用为这个事儿担忧,我不是那样的人。”谢明转移话题,“天下第一楼的邢师傅竟然辞柜跟着庞大少爷他们走了,就算是比试输了,他也不用离开天下第一楼。现在他跟着庞大少爷他们,那他们肯定也是要开酒楼。咱们还得商量一下,到了南平县,是跟着庞大少爷他们干,还是咱们自己干。”
这的确是个问题,只有这个问题解决了,他们才能责无旁贷的去南平县。
不过谢掌柜不想再撑那么大摊子了,等女儿成亲,她也可以含饴弄孙,歇息歇息。临州府他们过了大半辈子还能狼狈离开,更何况去一个陌生的地方,“那聂少奶奶看着人也很不错,又厨艺非凡,他们要是开酒楼,不如咱们就跟着他们干吧!”
谢明点头,“我也这么想。咱们走了,聚仙楼的厨子伙计不可能跟着咱们一块走。姑姑也该休养休养了!以后我和表妹成了亲,还有好多事儿要依靠姑姑。”
“那咱们就去南平县!”谢掌柜点头。
这边他们收拾了聚仙楼租出去,装点行礼,和邢师傅的家卷一块北上,赶往衡州府南平县。
云朵一行几个人也赶到了美丽的洞庭湖。
庞仁租了一条游船,一行人上了船,开始在洞庭湖游玩。
洞庭湖光秀美清丽,又是接近夏末是的季节,水边波光粼粼,清风徐徐,吹在身上,异常的舒畅。
坐在船头煮上一壶米酒,一壶清茶,几碟点心,那叫一个惬意,舒服。
云朵正在跟云笑几个讲洞庭湖的由来,“这八百里的区域,原来住着一户人家,非常的富有,但这一家四口俩儿女,小气抠门又歹毒狠辣。恰逢东海龙王的三公主因为在天庭犯了错,被贬下凡间受罚。太白金星带着东海三公主就乔装打扮,把这户人家的儿子结了亲。
可是这户人家却整日虐待东海三公主,做饭不给食材,她自己买了,小姑子又给菜里下黄连。幸好三公主一个喷嚏,饭菜里的苦味儿顿时就消失了。但这小姑子告诉了爹娘大哥,三个人对三公主又打又骂。每天让她上山放养,时常不给吃穿,经常打骂虐待。
这三公主就让前来看她过的好不好的仙童给东海龙王捎了封信,让东海龙王来救她。结果这家人把前头来打探消息的人当成了三公主红杏出墙的男人,纠集了人要打死三公主。东海龙王一怒,把方圆八百里,除了村民居住的君山和赤山,全部沉入地下,变成烟波浩渺的湖泊。就是今天的洞庭湖了!所以二月二龙抬头,也是东海龙王为女报仇的日子!龙王发怒,降雨天下。”
“原来洞庭湖还有一个这样的故事啊!”黄悦菡听的意犹未尽,她没有机会出门,平常看的书也都是诗词,《女戒》、《列女传》一类的,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精彩。
“大姨知道的真多!”云笑崇慕的看着云朵。
云朵眨眨眼,笑着搂了她,“再给你们讲个笑话。说是有一个人得了精神病,拿着枪出来,拦住一个路人问他:一加一等于几?路人吓的连忙回他:是二。这个精神病人一枪打死了路人说:你知道的太多了!”
几个人愣了下,都乐的笑起来。
在他们后面的一条船上,云珩也笑起来。
“前面就是君山了!这君山之前不叫君山,叫洞庭山,山上有大大小小七十二峰。相传,这君山的来源,是舜帝的妃子,娥皇女英姐妹万里寻夫,后来死在君山上。二妃的眼泪的洒在竹子上,所以这君山的竹子,就叫湘妃竹。上面血泪斑斑,就是娥皇女英二妃的眼泪。”云朵说
。”云朵说着声音沉下来。
“这个故事太凄美了。”黄悦菡也收起了勃勃兴致,唏嘘道。
云英点头赞同。
云朵抿嘴,要是换成她,她才不去万里寻夫呢!
看她嫣红的小嘴微微抿着,聂大郎眼中含笑,“这舜帝南巡虽然是为天下百姓,但他完全带着妻子同行。把妻儿丢弃在家中,也不是个负责的男人!”
云朵嘴角抽了下,走到哪都带着她就是好男人了!?那也不用上茅房都要跟着她吧!?她觉得最近聂大郎的行为,好像受刺激了一样,她干啥都要跟着一块。
这事儿连云英黄悦菡都察觉到了,都对聂大郎的行为有点奇怪。云英刚开始还以为云朵有孕了,聂大郎才小心翼翼的,连云朵做饭,出门,上茅房都跟着一块。结果一问,不是的。只能把他的这种行为归为他想黏着云朵。
几个人上了君山,看着大大小小的山峰,庞仁把点心塞进嘴里,“这七十二峰,啥时候才能看完啊?不用每个都看吧?”
“当然不用,虽然看看也就是了。”云朵看着秀美壮丽的风景,水天一色的洞庭风光,叹了口气。
“怎么了?”聂大郎看她神色不太好,瞥了眼不远处的香妃墓,眉头微蹙。
云朵看他一眼没有说。她是叹气面对这样的美景,而她却只能看,不能留念。没有相机,也没个手机!
聂大郎眉头皱的更紧,“这地儿不好,我们就回去吧!去看岳阳楼吧!”拉她离开。
“不要!”云朵不走,“这么美的景色,我还没看够呢!”不能照相已经让她很遗憾了,还不让她多看一会儿!聂大郎越来越**!
“不是不喜欢吗?”聂大郎问。
云朵撅了撅小嘴,“是遗憾搬不走!”这时候的洞庭湖还没有认为大力开发,都是纯天然的自然景观,她还准备多在洞庭湖这住几天呢!
聂大郎了然,眼里闪过一抹无奈,看着辽远的湖光,眸光转了转,“咱们多住几天。晚上就在湖上过夜吧!我给你画下来!”
云朵眼神一亮,抓着他的袖子,小鸡啄米的点头,“好好!”
聂大郎笑着揉揉她的头。
云珩主仆也到了君山上。
聂大郎看着一脸自信笑容走来的云珩,俊脸黑沉,上前一步,站在云朵前面。
“刚才在湖上听闻聂少奶奶讲述的洞庭湖传说和君山由来,感铭于心。不知可否与聂少奶奶一谈。也让在下对这秀美风景多几分了解!?”云珩看了眼聂大郎,目光就放在云朵身上。
因为要坐船爬山,云朵穿了及膝的大摆裙,紧身裤子下面穿着软料厚底的靴子。上身是嫣红色绣兰花草斜襟小褂子,小褂子贴合她纤细的腰身,窄袖上面却又加了一层宽大的半袖增重,乌黑的头发简单梳了个丸子头,戴了朵赤金大花。清爽利落又不失贵气。
云朵从头一次见他,就不喜欢他看人的眼神。见他上来搭话,蹙了蹙眉,客气道,“这洞庭湖的传说也只是我从游记上看的。跟当地人相比实在没法比。云公子若想了解,还是找个当地人问吧!”
“刚才听你讲述,好像对此十分了解。是平常喜欢看游记一类的书?我也看了不少,对江南美景甚至向往。你们准备还要去哪?”云珩脸上露出笑,询问云朵。
“云公子常年在江南游玩,看来真的好闲。就不怕在外遇险,或者家中出事?”聂大郎目光冷寒的看着他。
云珩不在意的笑笑,“江南风景秀美,我这次出门,准备好好游玩一番。至于遇险,你们也在外游玩,难道就不怕遇险?”
“自家门口游玩,自然不怕。云公子是北方人吧!?难道这江南也有云公子的势力不成?”聂大郎冷冷勾唇。
云珩呵呵呵笑,“势力倒是没有。只不过相信自身实力而已。”
“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云朵幽幽的接话。
云珩一愣,哈哈大笑,“此话甚妙!人在江湖,的确要时常挨刀的!”看着云朵白净精致的小脸,更觉得她身上有种让他打心里渴望的气息般。真是个奇妙的女人!
云朵在他眼神中看到了兴趣,眼皮子跳了跳,顿时有些不悦。
庞仁对他也没好感,云珩一说同游,立马拒绝了他,又驱赶他,“哪凉快哪玩儿去!不要跟着我们!”
云珩不在意他,跟云朵搭话儿,“刚才听得他们叫你云朵,你是姓云吗?还是名字就叫云朵?”
“我跟你并不熟,请不要直呼我的名字。”名字取来就是让叫的。但这不是在现代,而是这女人地位低下的封建古代。
“原来是名字,真是好巧。我也不姓云,只是名字叫云珩。”云珩笑看着她。
云朵皱了皱眉。
“我们也在外面够久了,还是回船上去吧!”聂大郎深深的看云珩一眼,拉着云朵下山。
“难得我们有缘在此相遇,不知道可否到船上讨杯茶喝?”云珩客气的问询。
“不可以!”聂大郎冷声拒绝。
黄悦菡也觉得这云公子不仅冒昧,而且有些……孟浪。就算朵朵说的好,他也不该拦着朵朵搭话。要说可以跟聂大郎说,他肯定也看过朵朵看的书。
几个人回了船上,很快离开君山。
云珩挑挑眉,“跟上。”
云朵几人坐的船前面,
的船前面,他们主仆就跟在后面。
因为要在洞庭湖游好好玩几天,他们带的人又多,所以庞仁提前就让管事租了个两进的院子住。
回到下榻的院子,云珩主仆很快又上门,“洞庭湖的大虾也是一美味,不知道可否蹭个饭?”
“没有!”聂大郎黑着脸吩咐二子。
二子应声,出门打发他。
云珩让人把虾送了一篓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