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已经躺在这了，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诺。”放开失去意识的石榴，楚曾柔脸上冰寒一片。
走到这一步，她已经彻底没有回头路可走，或许说在当初被薄问抓住时，便不再又回头路。
只不过是这一刻她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罢了。
她想的没有错，薄问这个女人就是一个魔鬼，善于蛊惑玩弄人心，与之为敌，在充分的了解了对方后。
也就只有叶景天那个蠢货会一直以为自己的胜算最大，自己能够赢。
“我这人唯一的有点便是从不轻易许诺，一旦许诺，那便是言出必行。”
薄问端着茶杯起身走到楚曾柔的身边，抬手将茶杯抵在其下唇上。
后者闭了闭眼，抬起下巴带动茶杯一饮而尽，随后没有丝毫停留转身就走。
“呵呵，女人呐，虽然大多时候喜欢为难自己，可一旦狠毒起来，可要比男人心狠手辣多了。”望着楚曾柔乘坐电梯离开了顶楼，薄问把玩着茶杯摇头感叹。
随后看向一旁跪坐着半等候吩咐半看戏的天使云，“将人带回调教部顶楼专属调教室里吧，柔她中午才会回来，我还得继续替她待在这里，预防突发状况。”
“是，主人。”
天使云点点头，起身走到沙发边上，抱起石榴，向电梯方向走去。
对方的遭遇不禁让她回忆起曾经的自己，她由这办公大楼开始，被带到调教部从此堕落沉沦的。
虽然现在已完全臣服于薄问，并觉得现在的日子很快乐，当磨人媚药，以及被单独关在调教室的黑暗。
是她永远无法忘记与磨灭的内心阴影。
臣服于薄问，是被调教地位结果，也是内心深处对这个并不强大的人类，所产生的深深地恐惧。。。
当因为办公室被借用，整日忙于工作索性偷得半日闲的柔回来，薄问第一时间赶回了调教部。
徐梦前一阵就被她外派出去‘历练’，所以后来成为其专属的调教室自然空下。
等她进入调教室时，按照她之前吩咐，被天使云扒光，双手被吊起，唯有脚尖堪堪点地的石榴已经醒来。
她没有丝毫慌张，反而气势凌厉的望着走进来的薄问。
“看来我还是小瞧你了，特意浓缩了成年人一倍的迷药剂量给你喝，你这才小半天就醒来了。”薄问意外的看着石榴，丝毫没有被对方的肃杀气势影响。
今天之所以这么讲究，本就是为石榴设的局。
那套茶具是她在京华城内偶然在古董闲逛遇到的，茶壶有着暗格机关，唯有堵住茶壶把手下方的小孔时才会打开。
所以，她与楚曾柔喝的都是普通的茶水，唯有对方的是带料的。
剂量比较多味道自然很苦，但结合本身就苦味各不相同的茶，便不会令石榴察觉到异样了。
面对的话，石榴仍旧沉默，是本身话就少，也是应对方法。
说的少，被言语诱导攻心的可能性就低，不然话语交流很容易被人带偏节奏。
思想也自然而然跑偏，中了对方的圈套。
“呵呵，看来身为杀手，没少受过这方面的训练啊，你不想说话没关系，我倒是有很多话要说。”
薄问站在石榴面前双臂抱胸，“你代号十六，是个孤儿，从小被杀手组织收养，接受残酷的杀手训练，10岁便踩着同龄同伴的尸体，一步步生存。
15岁时，手上早已沾满了自己人的献血，16岁时第一次执行任务，杀的还是打算脱离组织退役，有恩于你，在你高烧时照顾你一夜，相当于救了你一条命的教官。
而后在组织内的几年间成为组织的王牌杀手，有时候甚至还是直接灭门，老幼妇孺皆不放过。
我查到的可还详细？”
面对薄问微笑不变的神情，石榴却已经陷入了身体冰冷，内心痛苦当中。
现实并非只会呈现美好，简略残酷的小说世界，现实中的杀手职业，从来不是什么很酷，增加个人魅力的职业。
而是罪恶黑暗的开端。
在单纯眼中只有对美好向往的叶景天身边，石榴曾经的黑暗记忆逐渐模糊，只剩下温暖，以及被叶景天需要与信赖使命感。
仿佛她不曾做过罪大恶极之事，她手上的武器不再是罪恶的开端，而是正义与守护的存在。
“你为什么会知道这些？”石榴忍耐情绪开口时，才发现自己嗓子有些嘶哑 。
“鸟过留声，人过留痕，人活在世又怎么可能完全抹除曾经的痕迹？
只要有了大致的方面，拥有足够的权限，再针对调查，想查到自然不难。
对了，你的组织可是还存在着，因为星际入侵，法则不再那么严格，杀人的活计可是越来越火爆，都有些人手不足了呢。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回到你这种人应该呆的黑暗中呢，十六？”
薄问上千一步，抬手抚摸石榴的脸颊，欣赏对方脸上的恐慌。
“不要！”石榴再也无法冷静，高声反驳。
她不想再回到黑暗冰冷，完全被当成杀人工具的日子了。
‘我本可以忍受黑暗，如果我不曾见过光明。’
这句话便是石榴内心的真实写照。
当拥有了阳光，谁又会甘愿退回黑暗过永远不见天日的生活呢？
“为什么不要呢？你不会以为身处阳光中，曾经的罪恶与肮脏便会被洗涤掉了吧十六？”
薄问夸张的做出惊讶的表情，好似发现了什么天方夜谭之事。
“我……”石榴张了张嘴，根本无从反驳，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而薄问不着调的表情猛然转化为阴沉的冷笑，“像你这种罪大恶极之人，不接受惩罚，只是改过自新就可以被原谅，过上阳光的生活，哪有这种好事？
你，我，注定属于黑暗，死后说不定还会下十八层地狱呢。”
闻言，石榴身子一颤，不是被十八层地狱吓到，而是‘注定属于黑暗’六个字，如同冰冷刺骨的一盆冰水，将她心底仅剩的因叶景天而起的光火浇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