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掀开唇角低语着,看着她的眼神越发的复杂晦暗:“苏清沫,你上辈子一定是欠了本宫的东西没有还,这才让你这辈子遇上本宫尝还前世的债。”
抬手帮她把额头上的发丝都理到两边去,又从袖中拿了一块雪云锦的手帕动作轻柔的帮她擦着额角上的汗水。
然后再帮她把之前脱掉的衣衫一一穿上,他可不想让那老头儿进来看到她此刻的模样,她如今这翻模样这辈子也只有他能看。
“主子……”
门外传来隐的声音,离青便直接出声打断道:“进来吧。”
一会儿过后,白胡子老头突然松开了探在苏清沫手腕上的手,双眼的绽放出一道奇异的光芒。
只见他起身一把抓住离青的手:“小子,你快说,刚才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话刚落却被离青手下直接一个用力便把他甩的跌倒在地上,他瞪着跌倒在地上的人,双眼阴沉,声音冰冷:“老头儿,你想找死是不是?谁准许你碰本宫的!”
白胡子老头儿也不生气,把手往地上一撑,整个人便从地上弹了起来,看着他这利落的动作,竟与他的外表一点儿都不相符。
他再次蹦嗒到离青的面前,激动的挥舞着双手:“哎哟,我这不是太激动了嘛,一时间便把你的规矩给忘记了。你倒快说啊,你刚才都对她做了什么,竟然让她身体里的毒素这么快就清理干净了?”
真的完全都清理干净了么?
离青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转头看向躺在床上脸色依旧苍白的人儿:“她腹中的孩子如何了?可是保住了?”
老头儿一边抬手抚着自己的山羊胡子赶紧回答道:“这种毒虽然阴狠,但因为有你的赤金丸和老夫刚才开的那个方子,再加上你刚才又及时的帮她把体内的毒素都排出了体外,这毒素在她的身体里前后也不超过三个时辰,对孩子自然也就没有多大的影响。只是……”
离青看着他突然变得严肃的模样,手不自觉的收紧了一下,不由的也跟着皱起了眉头:“只是什么?”
谁知眼这人却突然冲自己笑的贼兮兮的道:“只是,离大国师,请问您到底是用了什么秘法把她体内的毒素给排出来的?可与告知于老夫?老夫向你保证,绝不会再让第二个人知道!”
离青的嘴角却是勾起一个弧度:“你都说那是秘法了,本宫又岂会轻易的告诉你?”
“哎……离大国师啊,话虽如此,可你这秘法说不定能造福更多人。咱们行医的人不就是帮助这天下人的病人解救于水火之中么?何乐而不为呢是不是?老夫跟你说,身为医者可不是您这样做的啊,虽说您最后使的那个秘法很重要,但她那毒素之所以能一下子排的如此干净,这也与老夫开的那个方子有关系啊,您若是这样,可真是非君子所为啊。”
却见离大国师直接回了他一个冷眼,神情孤傲,语气狂妄冷哼一声:“本宫可不刻,本宫曾几何时在您的面前自称过君子?”
“这……”老头儿被他的话给堵的面色一窒,顿时无语。
“别废话了,她刚才失血过多,你赶紧再去开一个滋补的方子过来。”
“那你能不能……”
离青突然转头直直的盯着他,面无表情的道:“您真想知道?”
老头儿被他这种毫无表情的模样给看的心里发毛,吓的赶紧转移着话题,扯了扯嘴角呵呵的道:“那个……竟然是你的秘法,那是不方便透露的哈,那那老夫先去给你家娘子开个方子,失血过多是吧?话说这补血的方子,可是老夫最拿手的,你……你放心哈,老夫保证你家娘子只要连续服用老夫这方子的汤药三天,老夫保证她的身体定然能恢复如初,徒手打死一头牛都不在话下哈,若是她打不死一头牛我……”
一旁的隐看着主子那越来越难看的面色,急的额头都开始冒汗了,偏偏这老头儿竟然还这样不怕死的在这里说些废话,吹捧自己的医术,难道他真的是不怕死么?
为了不闹出人命,他只得抬手直接把这老头儿给拉到桌子旁,往他手里塞了一支笔,一面低声冲他警告道:“你若是再啰嗦下去,信不信我家主子只需要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你打死?”
老头一听,身体顿时僵住,脸色变了变,赶紧埋头开始写方子,心里不停的盼望着那位祖宗的娘子早些康复,他也好早些时候脱离他的控制。
天天跟在这变态的身边,他的心脏都要给吓出病来不可。
方子一开出来,隐便把方子拿给离青看,离青扫了一眼,确定这里面所写的药材不会发生药性相冲的情况,便让他拿下去抓药煎药。
当然,他在离开的时候并没有忘记一个人,几步走到老头儿的身边不顾他的抗议,再次抬手把他提着离开了。
他们离开了,屋内也再次恢复了宁静。
离青整个人也跟虚弱了一般,扑倒在苏清沫的身上,声音沙哑轻飘:“苏清沫,你听到没有,咱们的孩子没事了,他没事了……”
又过了一会儿,他的声音又沙哑了几分,情绪有些失控听着似隐隐还带有几分泣意:“苏清沫,谢谢你,真的很谢谢你为咱们的孩子所做出的努力。本宫在这里向你承诺,本宫日后一定会对你好,一辈子都对你好,不,下辈子本宫也不会违背这个承诺,总之,不管如何,本宫都不会负了你,你……你信本宫,你信本宫好不好?”哪怕明知道她此时已进入昏睡状态,根本不可能听到自己所说的这些,可他语气中还是透露出一抹紧张。
他本以为自己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承诺这两个字,因为在他看来,这种口头上所说的东西都是不切实际的,那些能被男子的甜言蜜语而哄骗到的女子,都是没有带脑子长大的。
却不想,此刻,他竟是如此的希望她能相信自己所说这些话。
半刻钟过后,隐再次敲门送进来一碗汤药,只是这次的汤药与之前的那咱有所不同。
之前是清毒的,这次却是滋补的。
离青接过药碗,丝毫没有要叫醒苏清沫的意思,直接依着之前的方式给苏清沫以口渡药。
大概是药味很苦很怪,哪怕是已经进入深处昏迷的苏清沫,此刻也是无意识的皱起来了眉头,不时的偏头躲避开离青的嘴巴。
喂完了药,离青又让隐送进来一盆热水,给苏清沫仔细的擦了一遍身体。最后拿了一块帕子放进热里泡了一会儿,拧干水份后便将其用带子固定在她的后腰那处针眼处,再帮她换了一套贴身的衣物。
待他把一切都收拾妥当后,他这才开始收拾自己,最后穿着亵衣亵裤躺进了床榻的内侧,抬手将她拥进自己的怀中,这才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第二天的天色还未大亮,离青便早早的睁开了眼睛,看着正窝在自己胸前埋头大睡的人儿,嘴角露出一抹满足笑意。
轻手轻脚的下了床,收拾了一翻便出去了。
半个时辰后,他手上端着一个托盘再次进了屋来到床榻边,看着她那张熟睡的脸,他竟有些不忍心去打扰。
可汤药再不喝就要凉了,他只得抬手去推她,结果连推了几下都不见苏清沫有什么反应。
他的脸色便开始有些焦急,不是说没事了么?怎么他这样推她都不见她醒来?
赶紧上手给她探测脉象,这才知道哪怕她已经休息了一个晚上,她此时的身体也依旧虚弱的很,几乎是被完全掏空透支了个干净。
离青的心里又是心疼又带着一抹隐隐的雀跃。心疼她所遭受的这些罪。
而感到雀跃的是,竟然她现在虚弱成这样,那也他倒也不用担心自己一会儿给她以口渡药的时候,她会突然醒过来了。
离青此时到没有想过他这种方式是在占她便宜,他只是觉得,这种方式很适合用于沟通彼此的感情。
自从他昨晚这般做了以后,他觉得自己的心与她似乎又亲近不少。
而她对自己的态度似乎也发生了一些转变,在以往,她可是从来都不会让他给她脱中衣的,昨晚却是连里衣都让他上手,这是不是说明,自己在她的心里已经占有了一处位置呢?
而就在他喂药的当口,门外传来了青一青三和青九他们三人的声音。
“主子。”
离青此时正在在给苏清沫嘴贴嘴的喂药,听到这声呼唤,动作一僵,一时间竟呛住了,咳嗽了一几声这才缓了过来。只是口中那未渡给她的汤药,在咳嗽的过程中已经进了他的腹中。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从屋内出来。看着面前那三个跪着的身影,脸色由一开始的轻快立刻便转换成了阴沉:“说吧,你们都查到了什么?”
三人对视了一眼,最后还是青一率先开口说道:“主子,此件事情牵涉面很大。”所有他得先给主子打个预防针才行。
离青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轻启嘴角:“说。”
“我们查到的结果显示,这里除了有夏家的身影,还有皇上亲自培养的暗卫身影,甚至连那个萧家似乎也参与在内。不过,就我们所知,这一次的事件是夏家牵的头。”
“本宫现在只想施毒的那个人是哪边的?”
青九低头回答道:“回主子,是夏家。”
“夏家……”离青低声重复了一次,双眼望向已经透着天光的天际,背在身后的双手慢慢收紧,发出阵阵骨骼相碰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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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我要她死!
半晌过后,离青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转头看向青九说道:“从现在开始,内务府停止对雪月殿的一切供应。”
“属下想知道,这一切都是指……”总得有个范畴吧。
离青凉凉的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她,直接转身进屋去了。
一旁的青三却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青九:“你呀,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竟然连这么简单的话都理解不出来。主子都提到内务府了,那肯定就是指衣食住行这方面了。她住的雪月殿,是属于皇宫内的范畴,这点咱们不好去动,可剩下的衣食行,要中断这三样,总不会太难。”说完青三又忍不住笑出了声:“呵呵……老子早就看那老妖婆不顺眼了,这一次总算能出一口气了。小九,主子这次可是下命令说在停止对雪月殿的一切供应,你可一定得把好关啊。”
见身边的青九瞪了自己一眼,青三表示很不满意:“你这是什么眼神?难道你还挺喜欢那妖婆不成?”
“我喜欢她?”青九斜眼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怪叫了一声:“我宁愿喜欢一头蠢猪也不会喜欢上她。”说完,便一脸傲骄的转身去忙了,她不想跟这头蠢猪说话。
青三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角,转头对身边的青一说道:“老大,你说她那是什么表情?不就是主子这次只给她一个人下达了任务么?她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青一看了他一眼,轻挑起眉头淡淡的道:“我以为你的注意力应该会放在蠢猪这两个字上面。”
青三闻言笑了一声:“哈……老大,您在开玩笑呢?蠢猪这两个字跟我有什么关系?反正她说的又不会是我。”说完,又一甩额前那一缕长长的渡海,抚着垂落于胸前的墨发,一脸自信的接着道:“再说了,像我青三如此风流倜傥,玉树临风,人见人爱,花见花开魅力无边的一个美男子,怎么可能与蠢猪这两个低俗的字眼扯上关系?”
青一转头看向一旁的隐,冲他挑了挑眉头:“你也认为和他没有关系么?”小九对老三的情意,他们可是一直都看在眼里的。偏偏就眼前这位蠢猪还没有察觉到。
隐的视线在这两人的身上来回转了一圈,随后面无表情的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让这两人听了直接吐血的话:“与你们有关,与我无关。”他都跟着主子忙活了一个晚上没休息,现在得去补个美容觉才行。
“……”青三与青一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像是在观察到底谁才更像蠢猪一些。
结果双方都像是仇人一般的相互审视瞪着,几秒钟后又立马移开视线,各自换了个方向走人。
雪月殿
内务府的人在传达完国师大人的命令后便离开了,接着雪月殿内就响起了夏怜云那歇斯底里的怒吼声。
“啊!啊!啊!他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不就是个女人么?他怎么能这样对我!”
“太后娘娘息怒,太后娘娘息怒啊……”殿内的宫女内侍一个个都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劝说着。
“息怒?呵呵呵……就因为那个难看的姑子,他竟然就能对哀家如此的狠心绝情,这让哀家如何能不怒?”夏怜云满脸的戾气,她一手挥向放在手边的茶杯与果盘,瓷器落在地上,发出一阵叮当的脆响。
跪在地上的那些宫女和内侍们见此一个个都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惨白的。
“呵呵……他以为断了哀家在这宫里的吃穿用度,就能难得到哀家,想要让哀家在这宫内寸步难行,在那些女人面前丢脸么?呵呵……阿青,你我认识这些年,你还是不够了解我夏怜云啊。”夏怜云脸上的笑意有些难看,可她却依旧强撑着扯出笑竟,双眼深深的盯着刚才不小心被瓷器碎片给刮伤的掌心。
压抑着滔天怒意的双眼看着掌心处流下来的血液,竟缓缓放到嘴边,伸出舌头冲着那抹鲜红勾了一下:“阿青,哀家原本还没有想过要致那女人于死地,只要你愿意过来向哀家低个头说几句软话,她的解药哀家自然会给你。可现在么……”漂亮精致的修长护甲吧嗒一声便被折成了两截,她把小指上的护甲摘下来丢到地上,大大的双眼中布满了狰狞之色,嘴角上的笑意森然:“你竟然那么紧张那个女人,可见你是这次是真对她上心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你所有的柔情与心思原本便应该属于我夏怜云的,竟然不能属于我夏怜云,那我也绝不能让别的女人来占有你的一切!我坚决不能允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