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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离青看向苏清沫,苏清沫微拧眉头,这个青一还真是个狡猾,这怎么还把她给拉进来了。刚才明明就是他告诉自己说被单是眼前那人洗的么。
  现在她是要说真话还是睁眼说瞎话?
  “苏姑娘……”青一见她就要开口,赶紧又奉上一个祈求的眼神。
  苏清沫抿嘴,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抬眼打量了一下四周道:“这院子里的风景真好啊真好。”说完便直接从离青的身边越过去了。
  离青看着她远去的身影,直接完全消失后,他这才转头冷眼看向依旧跪在地上的青一。
  青一被他那清冷的眼神给吓的后背额头都开始狂冒冷汗。
  青一最后的下场如何,苏清沫并不知道。
  只是她看着他一脸平静的走进了屋里,倒不像是动过怒火的人,想来那青一应该是没受到什么处罚才是。
  而这个时候,可怜的青一正躺在他屋中的床榻上,全身都像块木板似的一动也不能动,就跟那具身子根本就不是他自己的,只有一双眼珠子在滴溜溜的转着证明他还是活着人。
  身边的隐一脸同情的看着他:“让你嘴贱,主子的事情是你能随便拿出来说道的么?他竟然嘱咐你去收被单,你就收了被单走人就是了呗,还偏偏把那被单是主子亲自洗的告诉那苏姑娘。你可知道主子之前为什么要把那被单晾到那偏远的地方去?”
  为什么?青一眨了眨眼询问。
  “因为主子之前从洗衣房里出来时碰上苏姑娘了,担心被她知道,她这两天的一切衣物都是他给洗的,这才特意把那被单晾远些。说来还真是巧的很,那苏姑娘回来时竟然也不走寻常路,偏走了那条道,又正好碰上了你这个嘴碎的,我只能说青一,主子这次才只赐于你一帖人生百态,你就该偷笑了。”隐一脸幸灾乐祸的说完也不去看青一那都要瞪出来的眼珠子,转身悠哉悠哉出去了。
  他现在自然是高兴的,这青一一旦罢工,他就可以顶替他的位置出现在这阳光下。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高兴的事情啊。
  整天待在暗处,他的皮肤都要比其他兄弟白皙一些,害得他每次被他们嘲笑自己是个小倌儿。这几天他一定要尽量多晒晒太阳才成。
  屋内只留下青一一脸悔意的躺在床上,眼角滑落下一滴悔恨的清泪:主子,属下以后再也不敢拿您的私人与别人说道了,属下也想出去见阳光。
  一夜无事,转眼又到了第二天。
  苏清沫一夜无梦,睡的舒服了,自然也就神清气爽。
  睁开眼就看到床榻前那个身影。她的眉心不自觉的拧了一下,这人现在是越来越不把自己当外人了,好歹这也是她一个姑娘家的内室,他搬把躺椅进来整天躺在她的房间做什么?
  从床榻上坐起身,刚想开口说什么便又突然住了口。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跟着下了床榻去屏风后头收拾了一翻。
  过了一会儿她再次从屏风后头出来,依旧是与昨天一样很自觉的爬上床榻躺好。
  离青把视线从书中移向她,随后又收回,倒也没有多说什么。
  苏清沫躺下后,却是一直拧着眉心。
  话说这次的例假怎么会如此的紊乱?昨天不是都消停了么?刚才竟然又来了一点,量虽然不是很多,可那颜色也似乎要比以往更鲜红一些。
  难道自己这是被染上了什么毛病不成?想着,她的眼神便落在那正在看书的身上。
  死变态,还说什么他也是第一次,她都染上病了他怎么还可能是第一次?
  她那视线毫无避讳,本身就敏感的离青自然是察觉到了,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她眼中那愤怒的神色是从何而来,他记得他刚才什么也没有说吧。
  “怎么了?又用这种恨不得吃了本宫的眼神瞪着本宫?”离青一脸无辜的看着她。
  对上他那无辜的眼神,苏清沫心中的怒火更甚了几分,她都找到证据了,你丫还在这儿装什么大尾巴儿狼?
  离青轻叹了一口气,想着葵水中的女子情绪会有所改变,他之前是没有察觉到,此刻算是深有体会了。
  还真是情绪如浮云啊,说风就是雨,风一吹形状就变了。
  他放下手中的书本,起身坐到床榻边沿,伸手要去握她的手好好安慰一翻,结果他的手刚伸出来被人给拍了一下。
  寂静的屋内发出了一记不小的声音,离青的手背都被拍红了,可见她使了多大的力。
  “苏清沫,你别太过分了!”离青看着自己发红的手背皱着眉头说道。他明明只是想安慰她一翻,怎么她还把她当成是登徒子想要轻薄她来对待呢?
  苏清沫突然从床上坐了起来,指着他大声喊道:“我过分?你怎么不说你过分呢?明明不是第一次还偏生说自己是第一次,你若是第一次,我能染上这些不干不净的毛病么?国师大人,你这样欺骗人真的好玩么?”
  离青一听也是怒了:“谁欺骗你了?本宫从来都不对人说谎!”
  苏清沫冷笑:“对,你是从来不对人说谎,你只是对我说谎了而已。你不是说你也是第一次么?那我这次的葵水怎么一会儿来又一会儿不来的,这不是染上病了是什么?你还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不懂医呢?”
  离青听完也是愣了一下,收敛起自己的怒气:“你是说你这葵水来的不正常?”
  “哼!”苏清沫瞪着他冷哼一声转过头去。她都懒得搭理他了,出现了这种妇科病是最缠的,不痛不样,偏偏又拖拖拉拉的最是烦人。
  “那现在要怎么办才好?要不你把手拿过来我给你探一下脉象,先看看是何原因才导致这葵水失调的。”说完,离青就又要去拉她的手,可惜再次被苏清沫给甩开。
  只见她抬起一手指向门外冷着脸道:“还看什么看?你以为就你是大夫么?要看我自己不会看么?少在这儿猫拿耗子狗慈悲,你给我滚出去,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苏清沫!”离青压着声音吼了一声。整个人便扑倒在她的身上压制住她,双眼冒火的瞪着他:“你想死是不是?”
  滚?这世上还从来没有人敢如此与他说话,更没有人敢用这个字眼来对待他,她就真是恨不得自己一巴掌结果了她是不是?
  “你才想死,你全家都想死,你个死变态,整天在我眼前晃悠,碍我眼,惹我烦,就知道欺负我打不过你,我讨厌你,现在不想看你,你赶紧给我滚出去!”苏清沫仰着脖子,闭着眼睛把心中所有的话都一股脑的吼了出来。
  整个屋内就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题外话------
  首先元子多谢各位亲爱的支持,接起来的几天元子会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事情有些特殊,元子是真心没心情码字,感觉心里很难受。不过元子尽量码吧,还是不希望断更,让朋友们每天都久等。
  现在,你们的支持就是元子在这写文的道路上的唯一动力了,元子爱你们,么么哒。
  ☆、第七十六章 怀有身孕。
  整个屋内就只有她的声音在回荡。
  守在门外的隐,在听完她这一系列骂主子的话后,很自觉的从怀里掏出一块帕子擦拭额头前的汗水,完了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中的那颗太阳,心中想着今天的太阳是不是有些大啊?
  他怎么一个劲儿的在冒汗呢?
  正疑惑呢,就听见旁边的房门突然被人从里面啪的一声拉开,接着就见主子一脸寒气的从他身边走过。
  按理说他这是应该时刻跟随在主子的身边,可刚才主子也没有发话,那他……
  隐抬头看看主子的方向又往屋子这头看了一眼,最后还是决定走进屋轻轻的把房门重新关好,然后继续做他的守卫晒他的皮肤。
  苏清沫倒在床榻上,双眼茫然的盯着上方,心中有些后怕,她刚才怎么就如此大胆的把心里话都说出来了呢?
  可是更让她震惊的是,他最后竟然什么都没有做转身就出去了,这又是几个意思?难道是又去折腾什么恶毒的东西回来折磨她?
  尼玛,给她等着,早晚有一天她会把这分颜色还给他的,最好是给他下一种让他十天半个月也下不床的猛药。
  想到这儿,苏清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赶紧盖好被子,抬手打了个呵欠准备继续休息。貌似她这几天很容易犯困,莫非也是与他给自己下的药有关系?
  她细细想了一圈,觉得应该就是这么一回事情。像那软筋散,用过的人也都会出现犯困一两日的后遗症。
  半刻钟后,离青领着一位白胡子老者来到她房屋前。
  “主子。”隐赶紧给他见礼。
  离青点了点头,指了指屋内,低声询问:“她,如何了?”
  “苏姑娘应该是在里面睡着了,属下并没有听到她说话的声音。”隐如实的答道。
  睡着了?离青拧起了眉头,她这两天好像特别容易犯困,难道这也是与她身上的葵水有关系?
  又想到她说她这个月的葵水不正常,心中的担忧再起,便没有多犹豫轻手推开门先进去扫了一眼,又再次点了她的睡穴,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又往上拉了拉,确定她的睡姿并没有露出不该露的地方,这才回到门口抬手请那位白胡子老者进屋。
  来到床榻间,轻轻的把苏清沫放在被中的手拿了出来,又从怀中掏了一块由雪云锦制成的帕子在老者惊讶的目光中搭在她的手腕上,一脸从容的道:“先生现在可以开始了。”
  老者微笑的摇了摇头,果然是自古枭雄难过美人关,他是真的想不到眼前这位对女子极度厌恶的离大国师竟然也会有展露出自己柔情的一面。
  嗯,他倒是要好好看看这女子是何种相貌,竟然能把天朝第一气质美男的离大国师都给软化成于她的绕指柔。
  只是,这姑娘的睡像是不是有些不太好看啊?怎么还让被子高过头顶呢?难道她这样躺在被子里就不会感觉呼吸不畅么?
  真是可惜,这样一来,害得他连她长什么样儿都看不着了。
  老者站在床榻前,有些憋屈的向那边探头,结果依旧只能看到那姑娘的头发,不过看这头发倒像是保养的挺好,想来长相应该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先生,可是看够了?”离青清冷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老者那佝偻的身子都忍不住颤抖了一下,随后赶紧在床榻边沿坐下,开始抬手给苏清沫探脉。
  离青一直都在注意他脸上的神色,只见他时而皱眉时而眨眼的,竟也看不出那究竟是个什么意思。
  便有些不耐烦的催问了一句:“她的情况到底如何?你赶紧先与本宫说说。”
  老者闻言先是看了他一眼,随后收回了手又冲他瞪了一眼:“若是老夫没有记错的话,离大国师你应该也是会医术的,而且医术还与老夫不相上下,那又怎么会犯这种糊涂事儿呢?”
  “什么意思?”离青被他训的脸色立刻就黑了下来,难道还真是与他有关系?
  老者见他这副神情便知道,他应该是不知情的,只是他该要说的话还是得说完:“唉……这姑娘都是个有身子的人了,你竟然还给她下这么重的药,难道你不知道你给她吓的那种药性偏寒,若孕妇体内寒气过重这可是会影响到腹中胎儿的身体成长。”
  “你说什么?胎儿?”离青没有反应过来。胎儿?
  老者冲他笑了笑:“恭喜离大国师,这位姑娘已经有孕一个多月了,她这几天应该是比较容易犯困吧?”
  离青点头,确实是如此。可不是与她的葵水有关么?
  “国师大人是真不知道双身子的人在初期阶段最是嗜觉困乏的?”老者说完便惹来离青的一个冷眼,赶紧接着转移话题:“老夫瞧着她此刻的脉象不太乐观,若是老夫没有猜错,她现在就已经有了小产的征兆,你们年轻人还真是粗心的很呐。”
  离青越听越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终是没忍住把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小产?不是女子每月的葵水么?”
  老头抚着自己胡子的顿了一下,紧接着就瞪了他一眼:“葵水?你见过来葵水的女子脉象会如此轻浮,时有时无,滑若如珠的么?”
  滑若如珠?他之前是想给她探脉,可她不仅没同意还大骂了自己一顿。
  现在么……
  离青想着她已经被自己点了睡穴,便放心的走过去把手搭在她的手腕上,指腹下的脉象滑动的触觉确实与他说一般无二。
  那就是说她是真的有了?
  有了他的孩子,他有孩子了……
  那不就是等于说他离青马上就要升级做爹爹了?
  离青微微有些颤抖的把手从移开,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结果却依旧颤抖的厉害,他赶紧双手紧握,不想让旁边的老者发现自已此时的激动情绪。
  暗暗深吸了一口气起身冲老者询问,语气中较比先前又多了几分敬重与肯求:“那依你之见,她现在有小产迹象,接下来应当如何防范,才能保住她腹中的胎儿平安?”
  老者听后拧起了眉头,抚着胡子开始深思,又过去给苏清沫把了一会儿脉,过了好一会儿才道:“这样,老夫先依着她的脉象给她开个特定的方子调养两天,你先让她服用着,老夫两天过后再来给她看看。”
  离青点头,给他拿了纸笔,待方子开出来后,他特意看了一眼,瞧着里面所用的药材心中有些无奈,果然是隔行如隔山,对女子下带之隐疾他是真的没有太懂。
  来到门口把药方子扔给了守在门外的隐,让他赶紧去抓药煎药,又吩咐另外一人把老者带到离这儿不远的厢房里去休息。
  老者闻言立刻一脸哀求的看着离青说道:“离大国师,您的好意老夫就心领了,不过老夫那边真就还有事儿呢,真不能留宿在此啊。”
  离青凉凉的看了他一眼:“先生,您的事情再大能有本宫的儿子大?您若坚持离开也成,本宫也不是那种会强求的人,但若是本宫的儿子在这两天出了什么闪失,那本宫到时候就直接去找你算帐了。”
  他这种霸气狂妄的口气,让老者听了直想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