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安睁开眼,点了点头,便起身弯腰走了出来。
景王妃站在大门口,带着两个孩子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萧安跳下马,也依然是男装,英姿飒爽,颇为英气。
“阿姐。”萧安一把抱住了人。
也亏得是在侯府就换了衣服,不然还得抱景王妃一身的灰土。
景王妃笑着拍了拍萧安的背,“怎么还像个小孩子。”
萧安偏头,嘿嘿了两声,又弯腰把锦绣抱了起来,“我的锦绣宝贝哟~~”
锦绣对萧安已经有了点陌生,然而时常听景王妃说起自己的小姨,满心的想象是个什么样的人,却又见到面前的人一身男子打扮,一下子就有些懵了。
虽是如此,锦绣还是叫了一声,“小姨。”
萧安乐呵呵的,另外一只手也把小郡王的手也牵了起来。
她也好,她的姐姐也好,总是要比锦绣先走的,最后能陪着锦绣与锦绣撑腰的,也唯有这个孩子了。
因此她并不想让这个孩子觉得他是过继来的,在她们这些亲人眼里就与锦绣有了区别。
景王妃在一旁跟着,跟萧安道:“这一路可是累了?”
萧安笑嘻嘻道:“跟霍家的霍彭生一道出的三关,倒不是多累。”
还年轻,自然就放纵的神气,景王妃笑着道:“霍家那位霍彭生你觉得如何?”
萧安看向景王妃,道:“好会怎么样?”
景王妃道:“也不会怎样,你开心就好。不过是给你找个能打的伴儿罢了,你要不喜欢,就算了。”
萧安抱着锦绣,看向前路,“霍家要的又不是一个陪着儿子玩的人。”
景王妃叹道:“傻妹妹也长大了,我也就放心了。”
还要像以前的傻大胆,要不小心被人骗了,她还不知道要愁到哪去。
萧安没说话,她已过十八,又坐在三关大将的位置上,要跟三关里那些老兵痞斗智斗勇,哪里不跟以前一样什么都不在乎。
要不在乎,早被人啃得精光连骨头都没了。
几人进了正厅,萧安把孩子放下,跟景王妃坐在了一起。
“朝廷里最近可有什么事?”萧安问道。
景王妃摇头,“都是些小事,都忙着太孙的及冠礼了。”
萧安就道:“平王世子之事还未了解?莫不是半点线索也没有?”
景王妃道:“三司会审,又有张公公跟石奎暗地里查探,又哪是没有线索。只是线索都断了,就拖到了现在。”
萧安道:“张公公跟石奎……会不会有问题?”
景王妃道:“谁知道?拖到现在其实对太孙十分不利。”
萧安就道:“平王呢?”
景王妃道:“平王妃伤心过度过世了。”
这事儿萧安知道,就问道:“这笔账也要算到太孙的身上?”
景王妃摇头,“平王失子失妻,彻底病倒。陛下请了御医去看,只说是郁结于心,心病难治。这些日子,别说是养花草,就是门都不出了。”
萧安吐了口气,道:“京城里就是破事多。”
两姐妹也不再说这些事,萧安跟景王妃道:“娘跟爹给两个孩子准备了些小玩意儿回来,等会儿给他们看看,要是不喜欢,喜欢哪样,写信让我带回去给娘。”
景王妃笑道:“娘总是体贴人。”
萧安也笑,“还有十几件毛皮,阿姐给自己做个围脖,给两个孩子做些皮靴手笼也好。还有关外的一些小巧玩意,就图个新鲜。”
景王妃也应是,“我这也准备了些药材,到时候你一道带回三关里去。”
萧安在景王府陪着景王妃和两个侄子侄女吃了一顿饭,等着夕阳落下,这才离了景王府。
景王妃在送她走之时道:“明日上朝,许有人会挑衅于你。你只管什么都不说。你是女子,他们是大男人,你越沉默,他们就越放肆。然而在陛下眼里,他们就越心胸狭窄,容不得人。”
萧安是女子,得以上朝是让一众男人觉得受侵犯,毕竟他们没把女人看做与自己一般的人过。
然而在帝王眼里,臣子与女人有什么区别?都不过是帝王的臣民,为天下所用而已。
东宫里太孙得知萧安回京,也十分高兴,时不时就无意识地询问单凌萧安的消息。
单凌不得不提醒太孙,“侯爷已经回了府,想来明日就会进宫觐见陛下。”
太孙这会儿再急,那也是见不到萧安的。
这一点太孙心里明白,然而许久未见,他是恨不得自己现在都站在萧安面前。
然而他要忙着及冠之事,也抽不出空来出宫一趟,也只得等明日了。
萧安回侯府睡了一觉,第二天天不亮就起了床,让人伺候着穿上朝服,然后坐着马车就往皇宫里走。
晨起上朝的官员们,此时坐马车的马车,乘牛车的牛车,让人抬轿子的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