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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严飞光爬到一半,两脚一蹬,一个漂亮的鹞子翻身,就轻巧落到了旁边的屋顶上。
  怀麟远远道:“亲你怎么什么都会啊亲!你难道是个会拉小提琴会跑酷的医生?”
  严飞光肃容道:“我一定是小提琴手。”
  怀麟:“忘了那个吧……”
  于是陆星兆拖着个巨大的袋子,背后背着怀小乖,身后跟着个强行小提琴手的严飞光,历经磨难终于找回了他们的车队。
  丹哲已经睡了一觉又醒了过来,一见他们就道:“舍得回来了?到底是打劫了多少东西回来,怎么整这么大一个蛇皮袋。”
  怀麟笑嘻嘻清点道:“袋子里面的东西另说,我还捡回来好几把弓,一个异能者——这是严飞光,路上见到他无家可归,就邀请他也过来了。”
  他便给双方互相介绍了一下。
  丹哲上下打量严飞光半晌,见他身无分文却还执意背着个琴盒,道:“古时候有对牛弹琴的,现在也见到个对丧尸拉琴的,现在的音乐家混口饭吃也真是不容易。唱个小曲儿多少钱?”
  大家都能听出这是个嘲讽,然而严飞光不能。
  这家伙严肃地答道:“不不不,我还算不上音乐家,太过奖了……我拉曲子不要钱,你听吗?”
  丹哲:“……”
  怀麟脱口而出:“别!有话好好说,千万别拉你的琴!”
  陆星兆咳了一声:“有什么事路上说,这里不安全,我们先上车吧。”
  几人一合计,决定先怀麟、丹哲、高老大和严飞光一车,丹哲负责开车;陆星兆自然还得去管教那群新兵蛋子,他们还累瘫在车上没能爬起来呢。
  严飞光上了车就看见高老大,后者吊儿郎当道:“哟,又是个弱了吧唧的读书仔。别以为我家小甘蔗刚才是在夸你,他才看不上你——离我家小甘蔗远点,听见没?”
  丹哲在前座冷哼了一声。
  然后就见严飞光认真地摇摇头:“不行,我和他之间的距离并不是只取决于我一个人,还要考虑到丹哲的动向和环境因素。所以我不能给你明确的答复,为了表示歉意,你想不想听我拉琴?”
  所有人:“……”
  高老大懵逼道:“这到底什么人哪?!”
  怀麟在旁边噗嗤偷笑,他发现严飞光这人特有意思,真有点像个格格不入的艺术疯子。
  怀麟回头看了后座两眼,看见高老大那手臂还夹在板子上垂着,忽然想起来什么道:“那个,严飞光你不是懂一点医术的吗?你帮忙看看他的手,昨天好像骨折了的。”
  严飞光哦了一声,认真地看着高老大:“这样,我可以摸你吗?”
  我可以摸你吗?摸你吗?摸你……你……
  高老大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怒道:“你这人会不会说话,这怎么问的?!”
  严飞光茫然道:“用嘴问的。”
  高老大:“……”
  怀麟忍俊不禁,笑着解释道:“哎呀,高老大你宽容一点嘛。你看他金发蓝眼的,是个外国帅哥,中文肯定不怎么样,跟他说话要浅显直白一点。”
  高老大用审视的眼光看了严飞光片刻:“喂,你是哪国人?别当老子没见识,什么英语法语德语的我都听过!”
  严飞光愣了一下,道:“excuse me? je suis navr。kann ich dir helfen?”
  这下高老大懵逼了,扭头问丹哲:“这……这鬼佬儿说啥呢,闽南话吗?”
  丹哲扭头问怀麟:“你这到底哪儿拐来的大宝贝,刚才是又法语又德语呢吧?”
  怀麟也愣了半天,扭头问严飞光:“那啥,严大哥,你到底是哪个国家的啊?”
  严飞光茫然道:“我失忆了。不过我应该是中国的——因为这琴上写着‘made in china’,对了,你们要听琴吗?我拉琴不要钱。”
  “……”
  怀麟忍无可忍,以手扶额道:“算了啦!严飞光你快去摸高老大,把他手臂看看还能好不,咱们赶紧上路!”
  严飞光伸手在高老大手臂上摸了摸,又捏了捏,笑道:“肿的不厉害,骨头没太严重,这样你痛不?”
  高老大心想“不严重的伤,老子要是喊痛那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便强忍着道:“没感觉!”
  严飞光正色道:“这样呢?”
  “不痛,爷是纯爷们儿!”
  “这儿也不痛?”
  高老大豪迈道:“别问了!没感觉!”
  严飞光大惊失色,向怀麟报告道:“我揪他的肉他都不痛,说不定是神经坏死了,要赶紧准备截肢才行!”
  高老大:“……”
  丹哲嘲笑道:“别听他的,他刚才喊‘不痛’的声音越大,就是越痛。”
  一语中的。
  后座上一阵鸡飞狗跳,严飞光按着高老大的手臂准备给他正骨,看看复位的情况重新上夹板固定。
  气氛一片欢乐,怀麟累了一路,兴高采烈地去摸吃的,忽然摸到个方便面盒子,上面打了三个孔。
  打开盒子一看,里头一坨坨的棉花。
  怀麟好奇道:“这是做什么呢,丹哲?”
  丹哲瞟了一眼道:“哦,那只仓鼠不知道怎么的爬回来了,我给他重新弄了个窝,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藏了这么多棉花,回来就开始自己做窝……”
  “二乖!!!!!”怀麟登时大叫。
  只见那一坨坨雪白的棉花里藏着一只雪白的仓鼠,不仔细看还真的看不出来。被怀麟一叫,这家伙吓得马上嘎一声,再次“死了”。
  “你居然自己爬回来了,亏我找你找得这么辛苦……”怀麟伸出手戳了戳挺尸状的怀二乖,见它整个脸都胖成了一坨,好奇地捏了捏它的腮帮子。
  怀二乖于是噗噗噗地,从颊囊里被挤出了无数棉花。
  这时,旁边棉花堆里居然又钻出来一只小仓鼠,浑身都是金灿灿的毛皮,比二乖小了整整一圈,忙着出来整理棉花。
  怀麟:“……”
  丹哲随口道:“不但自个儿回来了,还领回来个童养媳,我看过了,这是个母的。”
  怀麟小心翼翼地看着这全身金色的家伙,想了半晌道:“既然是童养媳,就不能叫怀三乖了,要不叫金闪闪好了……这还是个娘闪呢!”
  ☆、第29章 篝火
  马上怀麟就用“对讲机”向另一辆车里的陆星兆汇报了怀二乖自己跑了回来的好消息。
  陆星兆道:“和你一样,副首长二乖大人也很有本事啊。”
  嗯,怀麟领回来一个异能者和不少武器药物,怀二乖叼回来一个童养媳和一大堆做窝的材料。
  怀麟得意道:“我早就说过仓鼠是很有用的东西,没多久等二乖和金闪闪生一窝一窝的小仓鼠,咱们往后分辨毒蘑菇都不用让高老大试了!”
  陆星兆:“……”
  高老大在怀麟身后大叫道:“老子听见了!全听见了!你刚才是不是说让我试毒来着的,格[哔——]的你们读书人没一个好东西!”
  怀麟全当他是背景音,继续对陆星兆说:“咱们车油不多了,等一下得停下车,顺便再吃顿早饭好了,时间差不多了。”
  手表上显示的是早上七点,当然天空还是漆黑一片的。
  所有人的生物钟都是乱的,倒是异能者的睡眠习惯已经大不相同了,陆星兆从觉醒后就没合过眼,至今还没感觉有困意。
  两辆车一前一后地驶出了几十公里,后面跟着的丧尸都已经被甩得看不见影子了,便小心地停在道边。
  两旁都是大片田野,这季节田里没什么东西,一望无际,不用担心丧尸悄无声息地靠近。
  所有人都下了车,寻地方升起个篝火,分头在田里找点树枝枯叶什么的也能凑合一晚上了。
  熟食是没有的,只能把最后两大捆白菜直接插上烤了,再搭配点咸肉、玉米——最好的伙食就是怀麟分发下去的手工巧克力了,奈何十来个壮年汉子都是胡吃海塞,一口就能吞下去,没几个尝出味道的。
  将就了一顿之后,怀麟将奶粉往锅里一倒,泡了起来,吩咐道:“每人都得喝一杯!”
  众人对着这婴儿用奶粉面面相觑,高老大这个愣头青先跳出来道:“喝什么奶!爷们儿都已经这么大岁数了,丢不起这人!”
  “这都是蛋白质,不好好吃你们咋经得起高强度的锻炼……”怀麟说到一半,眼见这群土匪都是“你在说啥”的表情,便直接换了个方式,喊道,“哥!”
  陆星兆本来站在车顶上望风,听见怀麟呼唤便跳了下来,笑道:“怎么?”
  然后怀麟指了指陆星兆,对高老大说:“不喝的人,会被我哥挂在树上。”
  高老大:“……”
  陆星兆:“……”
  就这样,没多久,每人一杯,搞定了。
  顺带一提,陆星兆也被怀麟塞了一杯,边喝边笑,逗他道:“要是我不想喝这个怎么办?自己没法把自己挂树上。”
  怀麟愣了一会儿,还真不知道怎么办,幽怨地瞪了陆星兆一眼。
  陆星兆忙笑道:“开玩笑呢。真想挂也是可以的,自挂……东南枝么。”
  怀麟将自己的一杯喝完,还能顺手把剩下一点刮出来,递到怀二乖的窝里。两只小仓鼠围着这点东西,舔得可起劲了。
  怀麟看得有趣,嘿嘿嘿笑了一会儿,又看见丹哲还在车里头忙着,便道:“丹哲哲你吃饱了没?还在忙什么呢?”
  丹哲头也不抬道:“太阳能啊!还能忙什么,没有啥都行怎么能没有电,你那手机不是也关机了么,这一路都没有个充电的机会,总得做两块板子出来才行。”
  他真是特别敬业,怀麟凑过去笑道:“我能帮忙不?”
  “一个丹哲做一个板子要用五小时,两个丹哲做一个板子要用三小时,问:一个丹哲一个怀麟做一个板子要用几年?”丹哲面无表情道,“答:255年。皮埃斯,255是程序允许的最大数字。”
  “……”
  半晌后,怀麟道:“好久没听你这么别出心裁的毒舌了,还有别的段子不?”
  刚说完,车里又冒出个人头。
  严飞光严肃地说:“我好像知道段子。发一张帖子给五毛,自问自答给一块,大v号发一条广告从两千起……”
  “你咋什么都能干呢!水军这么没下限的活儿你也接,严同志,你还能不能好好做医生了。”怀麟抓狂道,“话说你跟着丹哲在车里干啥?”
  严飞光道:“我好像知道太阳能充电板,帮丹哲看看电路……”
  怀麟真想说“wtf你连这也会,你咋不上天呢!”,想了想还是委婉地说道:“你好厉害喔……那你会上天吗?”
  严飞光湛蓝的双眼茫然出神了一会儿,认真地点了点头:“我好像是有飞行员执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