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垚一路上都在想着见了蔺徵该怎么说怎么做，许锋瞥她那心不在焉的样子，伸手打开音乐来了首重金属。
陈垚吓了一跳：“啊！”
见她总算回神，许锋笑笑把音乐切掉。
“哥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告诉你，别太把男人当回事，你越在乎人家越不在乎。懂么？”
陈垚脸涨得发红：“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还小，没见识过社会的险恶，可别被男人骗了，守好心，懂？”
知道许锋这是真心话，陈垚垂下头没再反驳。
到了小区门口，陈垚拿上东西跟他道别，许锋总算能解下烟瘾，忙着找打火机，头也没抬嗯嗯了两声。
先回家换了衣服洗了个澡，陈垚才去对面按了门铃。
蔺徵很快来开门，两人视线相对，停了一秒，陈垚微微低头，也不说话。
“进来吧。”他让开位置对她说。
陈垚仍低着头走进去，站在客厅，双手绞在一起。
蔺徵问：“奶奶身体还好么？”
陈垚点头：“很好，还让我拿了她新种好的菜……”
“嗯。”
两个人站在客厅，一个看着另一个，都不知道应该再说些什么。
蔺徵总觉得，她变了，具体哪里变了，他说不出来，只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你……”
“哥哥……”
他正想说她的照片在他这里，正好陈垚抬头说话。
“你先说。”
陈垚用力揪着自己的手指，脸上的表情小心翼翼：“哥哥，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说到讨厌这个字眼，她已经有点哽咽了。
蔺徵想起最近她总在说这个词，总在问他是不是讨厌她，其实他不觉得自己做了什么会让她误解的事情，他还是像以前那样对待她，没有改变。
“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真的不明白。
陈垚吸了下鼻子：“因为我……强迫你做了你不想做的事……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讨厌……”
原来是这样。
他表现得像是被强迫了吗。
“没有，”蔺徵又补充说，“你没有强迫我。”
陈垚不太清楚他的意思：“那……我们……”
“我是觉得，我们这样不好，”他有点不太敢看她，心里隐隐的罪恶感涌上来，“哥哥不应该……”
“不是的！”她懂他的意思了，急忙反驳他，“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
“而且，而且，我只想和哥哥这样……”
近乎表白的话让陈垚面红耳赤，双腿都开始微微颤抖。
蔺徵的视线慢慢移过来，凝固在她脸上：“陈垚……”
“如果，如果哥哥不喜欢的话，我……我以后不来找你……就是了……”眼泪慢慢从眼眶里滑下来，陈垚想到这个可能就觉得心里酸涩得要命。
叹了口气，蔺徵走到她眼前，俯下身帮她拭泪：“我不是这个意思……”
呜呜地哭出声音，陈垚伸出手臂搂住了他的脖子：“哥哥不要讨厌垚垚，垚垚会听话的……”
蔺徵的脖子上沾了一片她脸上的湿润，心也像是泡过雨水一样沉重。
大概他真的很过分，才会让她哭成这样。
“对不起……都是哥哥不好。”他轻轻抚摸着陈垚的头发，低声跟她道歉。
陈垚哭着摇头：“不要……我不要你说……说对不起……”
“好，不说。不哭了好不好？”
她还在他耳边停不下一样的抽泣。
蔺徴担心她这样哭下去眼睛都要受不了。
“如果你不哭了的话，哥哥答应你一件事情……”
陈垚立刻咽下呜咽。忍住眼泪点头，她稍微松开他，哭得惨兮兮的小脸离他很近：“我……我不哭了。”
她把眼泪蹭在他肩头，然后看着他的眼睛，用带着鼻音的柔软嗓音缓慢而坚定地说。
“我要蔺徵，永远不可以推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