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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芳难得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去乔问儿的公司看看的。毕竟在她当甩手掌柜前,一直是她担任了乔问儿经纪人的角色。
  今天公司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
  里头的人一见到她,脑袋挨在一块儿,窃窃私语,更是有的说了。
  乔芳板着脸直接推门进了曹琳的办公室:
  “怎么了这是?乔问儿呢?”
  “哟芳姐,您来了。”曹琳立马起身,供太后似的供着她坐下。
  乔芳翘起腿,瞥了她一眼:“赶紧说说吧。”
  “今天股东会,新来的张董好像和问儿有什么过节,那张董不过在会议上点了她一句,问儿就坐不住了,跑出去,她的保镖还直接把人的手给卸了!现在还在医院呢!”能好好说出来的一件事,被她说得吓死人。
  乔芳皱眉:“张董?谁啊?”
  “您应该听说过的,就以前那个导演张国宁。”
  “张国宁!”乔芳立马坐直了身子。
  “是他。”曹琳说,“怎么了,问儿以前真跟他有过过节?”
  “妈的,他个老鳖孙。”乔芳骂了一句,“他在会上说什么了?”
  “就说了一句很久之前见过她,她还和以前一样,还是个小娃娃……”
  乔芳猛地起身要出去,又突然停下脚步:“保镖把他手卸了是怎么回事?”
  “这个……”曹琳有些有捏,
  “问儿和那个保镖,走得挺近的……原本就我们身边的人知道,今天这事儿一出,公司里的人都看出来一点了……”
  她说得挺含蓄,乔芳哪能听不懂她什么意思。
  “陆家的,知不知道这事?”
  “知道的,听说今天陆先生还找那保镖聊了聊,最后闹得挺不高兴的。”
  “那人呢,现在。”
  “在问儿家呢。”
  “赶紧让他走人。别在惹出些事来。还有你……”乔芳上下扫了一眼曹琳,“听说你最近手底下接了个新人,19岁,年轻的很,之前乔问儿受伤,她捡了不少资源吧?”
  曹琳搓搓手:“公司也要发展新人嘛……”
  “前阵子是乔问儿身体不好,之后要再有分资源这种事,我可不会坐视不管,我虽然不在这行混了,可我那几年也不是白混的,认识的人也不少,有的时候也能说上几句话……你别忘了,当初要没我,你现在还不知道跟在哪个人身后提包呢……”
  乔芳从公司出来,径直去了乔问儿家里。
  按按门铃,卫迟来开的门。
  眼前的人他在乔问儿资料中的关联人物里见过,和乔问儿长得也有几分像,他斟酌一下,叫了声阿姨。
  乔芳扫了他一眼,长得是不错,哼一声:“谁是你阿姨。”
  说完越过他走进去,上楼去拍乔问儿的房门。
  “赶紧地出来,别装死!”
  里面的人没反应。
  她一直拍,门都要被她给拍碎了,恼人得很,卫迟忍不住说了一句:“您让她一个人呆会儿吧。”
  乔芳停下动作,看了他一眼:“你跟我下来。”
  ……
  隔天的行程,乔问儿一早就要起来赶飞机,飞国外去参加一场秀。
  一天没联系上她,看她昨天的状态,曹琳她们也拿不准她今天能不能调整好。
  到点了,乔问儿准时从房间里出来,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就是有些憔悴,应该是没睡好。
  收拾好行李准备出发,到门口,边上站着的人不是卫迟。
  她停下脚步问:“卫迟呢?”
  曹琳支支吾吾:“他……离职了。”
  “你们让他离职的?”
  “是……”
  “疯了吧你们!”乔问儿摘下墨镜往屋里走。
  “他昨天伤了人,人家没去告他,就让他自己离职算不错了!”曹琳朝着她喊,小跑着跟上去。
  乔问儿拿了把车钥匙:“他现在人呢?”
  “我哪知道他。”
  她一边打电话一边往门外走,自己上了一辆车。
  “你要去哪?马上赶不上飞机了!”
  电话没人接,她没理边上的人,一脚油门踩了出去。
  他一直不接电话,疯了,直接去了他家,站在门口不管不顾地敲门。
  乔问儿没想那么多,意识到找不到他联系不到他,就让她心慌得要死,害怕得要死。
  她不知道卫迟前阵子就搬走了,所以找来的地方还是他原来的小区。
  一大清早,别人都在睡觉呢,她这样自然会打扰到别人。
  对门的那户骂骂咧咧开门:“一大清早干嘛,捉鬼啊!”
  乔问儿没管,继续敲,那人看了她一眼,她戴着墨镜:“喂,别敲了,这家夫妻昨天将东西全搬走了,说要回老家去了。”
  乔问儿终于停下动作:“您确定吗?”
  “当然,昨儿我看着他们搬的。”
  *
  卫迟的确是回老家了。
  不过昨天来搬东西的不是他,是陈琦和她们家那位。
  陈琦昨天给他打电话,说想赶快回趟老家把手续给办了,听着挺着急的。
  卫迟想了一下说:“那就明天吧。”
  今天凌晨在火车站碰了头,卫迟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急。
  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他笑着说了声恭喜。
  她现在的那位送她来的火车站,卫迟只远远看到一眼,那人瞧着挺紧张陈琦的,他也蛮为陈琦高兴。
  上了车,他和陈琦不在一个车厢,倒也省去了尴尬。
  卫迟靠着窗坐下,看着窗外发呆。
  乔芳昨天和他说了挺多。卫迟一开始看乔芳那架势,以为她高低只会对他冷嘲热讽几句,没想到她静下心来,以一个长辈的姿态,说了乔问儿这些年的不容易,说了他在她身边的危害。
  苦口婆心。
  大概就是将陆思恒对他说的话展开来细致讲了讲。
  可陆思恒自己也不像个人,他说的卫迟可以不必去在意。但乔芳再怎么样,也是乔问儿的母亲,是她唯一的家人。
  最后她问:
  「你除了能给她带来麻烦,还能给她什么?」
  他哑口无言。难堪到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和乔问儿。
  起风了,树叶开始黄了,秋天真的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