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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O18文学 > 综合其它 > 反派又让文崩了 > 反派又让文崩了 第58节
  书外,两人一兽凝视着眼前平静无波的鲛泉,富贵道:“先前也有修者下去过,可惜他们都没能再上来。”
  “你们要想好哦,水底那只鲛人凶残的很。”
  说着,它去咬林飒飒的衣摆,可怜兮兮道:“你不要下去,你说过要带我出去的,就让他自己下去好了。”
  林飒飒确实没下去的意思,她水性不算好,下去了帮不上忙就怕成了贺兰陵的拖累。心知贺兰陵在受伤的情况下都能取出紫焚鼎,而他如今完好状态也不错,取紫焚鼎应该更轻易。
  但话不能直接说啊。
  所以她去牵贺兰陵的手,假惺惺道:“我和哥哥一起下去吧,咱们生死与共。”
  贺兰陵扭头看向她,见她只是望着水面不看他,心中有了判断。
  “确实要生死与共,但眼下还到不了这步。”贺兰陵决定自己下水,但就这样下去,他还是有些不甘心。
  迈了一步,他又转身把佯装担忧的林飒飒拉入怀中,紧紧圈拢困住,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他摸了摸她的头发,吐出的气息温热灼烫,低低道:“等我回来。”
  软软的触感相贴,让林飒飒有瞬间的空白,就连他的声音都变得模糊不清。
  砰——
  伴随着落水声,林飒飒伸手捂住嘴巴,看到贺兰陵跳入水中,打碎一泉平静。
  第47章 崩文047%
  !!
  贺兰陵亲了她?!
  林飒飒长这么大, 她承认她漂亮迷人惹人喜爱,但还从未有谁敢狗胆包天轻薄她, 贺兰陵是独一个。
  明明是稍纵即逝的触感, 可唇上似乎依旧沾染着他的气息,林飒飒感受的到他软软的薄唇,带着他温热的体温、气息, 满满的侵.略感又很柔和, 不等她品出更多滋味,便消失离开了。
  盯着面前翻涌的泉水,林飒飒用力揉了揉唇瓣, 试图赶走他讨人厌的气息。
  烦躁的正要跺脚, 她注意到身旁的富贵,这个大头舞狮一脸无辜相, 正睁着圆圆的眼睛歪头看她。为了不在‘儿子’面前输掉气场,她甩了下袖子冷哼,“算他跑的快。”
  “不然我定要把他的嘴给啃秃噜皮。”看他还敢不敢亲她。
  富贵哇了声很捧场, “飒飒好厉害。”
  到底是对这方面的事了解不多, ‘厉害’二字她受之有愧。林飒飒有预感, 这种事之后肯定还会发生, 为了不输面子显现出她的威武强势,她决定趁着贺兰陵不在,偷偷恶补一下。
  于是, 她坐在鲛泉旁, 掏出了乾坤袋中的珍藏书——
  《囚爱:霸道魔女俏郎君》
  她记得,这本书中有很多亲亲蹭蹭贴贴抱抱的情节, 当时她觉得无聊都跳过了, 只专注女魔修如何欺负虐哭俏郎君。如今重新翻看, 她逐字看的认真,在看到女魔修第一次强吻俏郎君时,她和探过头来的富贵一同发出‘哇哦’的惊叹。
  “你哇什么?”林飒飒白它一眼。
  富贵回:“这配图好有意思。”
  是的,不只有细致的强吻情节,人作者还贴心配了图,是个好人。
  这边看的津津有味,那边的泉水波涛翻涌,战况激烈,就是不知道,水中的贺兰陵在大战鲛人时,得知林飒飒和富贵正窝在一起看羞羞话本,会作何感想。
  “欸?水面不动了。”过了一会儿,富贵凑近鲛泉。
  林飒飒连忙放下话本,“这么快就打完了?”
  书中可是用了数个时辰。
  起身,只见水面的涟漪越来越小,逐渐恢复平静。最开始,她还当是贺兰陵搞死鲛人要出来了,可等了片刻,并没有等到贺兰陵从水中出来,不由有些烦躁。
  “搞什么。”林飒飒踢了脚鲛泉,“打完了就快点出来啊。”
  富贵盯着看了片刻,道:“之前的修士进去也都是如此,之后他们就再也没出来了。”
  “你的意思是,贺兰陵死了?”
  富贵也不确定,它只是陈述事实,“这里面的鲛人比我厉害多了,它的眼睛会摄魂,说不定你的那位情郎就是被鲛人摄魂困在了水底,就算现在没死,时间久了总会死。”
  林飒飒没在意什么情郎不情郎,抓起它头上的鬃毛怼着它小耳朵喊:“你后面那句就是废话!”
  再高的修为,在水底待久了都会憋死。
  又等了片刻,鲛泉已经彻底恢复平静,宛如他们来时的模样,静到有些吓人。林飒飒开始围着鲛泉绕圈,甚至特意拿出了自己记录剧情的小本子查看,确认贺兰陵最后从水底出来了,只是时间问题。
  要继续等下去吗?
  毕竟书灵并未提醒崩文警告,若是男主出了事,这文就算彻底崩塌了。
  可要是继续等,那要等多久呢?要万一贺兰陵真的出事了呢?
  在她的干涉下,剧情线正在小幅度的更改,到了这里,神兽没死都成了她的蠢儿子,收服神兽收服的太顺利,那到了最后一步,会不会提升难度?
  烦躁下,林飒飒绕了一圈又一圈,后来富贵直接趴在一旁打起了哈欠,“你还要等多久呀?”
  它对贺兰陵的印象并不好,甚至觉得他很危险,死在鲛泉下更好。这么想着,它也就这么说了,林飒飒闻言走到它身边,“你会不会凫水?”
  富贵茫然回着:“会呀,怎么了?”
  林飒飒:“带我下去看看。”
  她不能只在上面干等,到了如今这步,胜利就在眼前,她必须确保贺兰陵的安全。她在心里将算盘打的啪啪作响,若是能趁机得到紫焚鼎,就不用在厚着脸皮给贺兰陵要了。
  -
  鲛泉看着不大,一旦深入,便发现这里简直是另一个世界。
  富贵和鲛人虽都是紫霄真人放在地宫的守护兽,但二者一个在水里一个在画里,从未有过交集,富贵也从未见过鲛人从水中冒头。
  它刚驮着林飒飒潜入,便被水中的景象吓得四爪乱晃,一口气没闭住险些掉头奔出水面,林飒飒也被惊到了,不过到底在地宫把胆子练出来了,她比富贵多了丁点理智,一边伸手安抚它,一边示意它继续往下游。
  【我怕qaq】,富贵用眼神示意林飒飒。
  林飒飒摸了摸乾坤袋瞪它,【瞧你那点出息,事成让你吃个够。】
  在水中,一人一兽就这样用眼神交流着,奇妙的是竟都看懂了对方的意思。为了口吃食,富贵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往下潜,柔顺的毛发荡在水中炸成一团球。
  它是神兽,独自在地宫生活数百年,其实胆量不小,但架不住水中的景象太恐怖。
  潜过上层的清澈泉水,泉水逐渐变成深蓝色,只有细微的光亮透入。在水中,有数名浮尸立在水中,他们衣衫完好面色惨白,有些浮尸的脸已经不能称为脸,因为腐烂的太过严重,只能大致看出人的轮廓。
  越往下游,这样的浮尸就越多,富贵驮着林飒飒小心翼翼的穿过这些浮尸,不经意间,浮尸飘荡的长发扫过林飒飒的脸颊,就好似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摸过,激得林飒飒背后直冒寒气。
  【不是说有鲛人吗?它在哪儿?】林飒飒不放过途径的每一具浮尸,生怕其中一具就是贺兰陵。
  富贵晃了晃大脑袋,【我不知道啊,但它好变态。】
  深蓝色的水中,除了浮尸就是浮尸,并未出现鲛人或者贺兰陵的身影。这些浮尸有的就像睡着了,有的腐烂太过露着眼珠,像是在盯着林飒飒看。
  林飒飒不由抱紧富贵的大脑袋,她此刻的感觉很不好,暗处似有危险再逼近。
  但人都下来了,这个时候恐怕也回不去了,她只能硬着头皮要求富贵再下潜一些,要是能找到贺兰陵或是紫焚鼎,她这一趟也算没白来。
  【飒飒,快看!】忽然,富贵甩了甩身子。
  林飒飒抱稳它,视线下落,只见更下方的水底,出现一抹漂浮的白衣。
  贺兰陵像是睡着了,他双眸紧闭面容安静,乌黑的墨发与白衣纠荡缠绕,就这么静静立在水中。他额间的法印正在发光,精致的侧颜再次出现火焰的焚烧纹路,蔓延入衣领中,介于阴邪与圣洁之间,给人的冲击力极强。
  林飒飒怔了下,要不是知他是贺兰陵,她都要怀疑这是哪里来的鬼魅海妖,故意来迷惑她的心神。
  嗖——
  水中忽然冒出几个气泡,余光似乎有什么黑影蹿过。
  富贵呲了呲牙,紧绷着身体提醒林飒飒,【鲛人出现了。】
  林飒飒从它身下下来,比划了几个手势,【我下去救贺兰陵,你帮我拦住鲛人。】
  富贵伸爪指了指她的乾坤袋,林飒飒气笑了,【这个时候还想着吃,等出去我让你吃个够!】
  还能想着吃,说明问题不大。
  林飒飒放心朝贺兰陵游去。
  她现在有些庆幸,幸好自己下来看了,不然贺兰陵很可能真的会死在这里。她个人的干预看似没有改变剧情线,但偶尔搞出的小动作,已经逐渐枝繁叶茂成为参天大树,影响到了剧情的发展。
  很明显,贺兰陵此刻是灼心莲发作了。
  文中虽没写贺兰陵是如何搞死了鲛人,但也没写他中了灼心莲,如今多了这么个隐患,很可能会成为书中的致命点。想到这里,林飒飒忍不住得意,还好有她在。
  【贺兰陵,醒醒!】林飒飒游到他身边,拍了拍他完好的另一半脸。
  贺兰陵没反应。
  纤长浓黑的睫毛遮盖眼睑,他的面容在深蓝的水中妖异苍白,额心的法印殷红似血,正散着淡淡红光。
  林飒飒又拍了他几下,见他依旧没反应,便想拽着他的衣襟把人往上托,明明看着轻飘飘的人,就好似被施了什么定身术,无论林飒飒怎么拖,他都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极为邪门。
  “啊——”不远处传来水波声,尖锐荡漾,好似是鲛人的声音。
  林飒飒看不清它的样子,只感觉它穿梭在水中行动极快,富贵虽能暂时拖延住它,但这毕竟是在水里,拖久了对他们不利。
  林飒飒有些着急,见他额心的法印越来越亮,想到他平时都不准人触摸,便大着胆子上手。指腹才刚刚触到那块殷红皮肤,滚烫的触感传来,紧接着红光缠绕在她的指上,将她与贺兰陵的意识相连。
  【完了!】陷入昏迷前,林飒飒觉得自己这次要嗝屁了。
  她进入了贺兰陵的识海!
  “……”
  鲛人会摄魂,可为入水者编织幻象,永困其中,直至肉.体腐烂消亡。
  昭圣宫,夏。
  八岁的贺兰陵行走在宫殿中,金贵的少年唇红齿白眉眼精致,路过的侍女见到他,纷纷弯腰行礼,“凛阳少君。”
  贺兰陵抬了抬睫,阳光下,他身上的锦白缎料泛着浅浅金色,衣袖晃动间,手指蜷缩,掩盖住掌心捏着的物件,随着那物件微微泛起光亮,他脚步一顿,紧接着转身回了寝宫。
  随着大门闭阖,他掌心的物件也显露出来,是一串精巧繁琐的玲珑禁步。
  当禁步再次散出光亮时,里面传来女子柔柔的声音,“钰蘅这孩子有心了,瞧,这是他送本君的生辰礼,是他自己设计串制的禁步。”
  另一人的声音更为年轻,“真好看,也不枉费女君疼爱他多年。”
  说完,两人都沉默了,年轻的声音更为沉不住气,她叹气道:“就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