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玄府……
这又是哪呢?
麻将桌上,牛猛率先输完冥币,嚷嚷着朝秦昆借钱。
秦昆正深思间,被牛猛打断,睁着眼睛,纳闷:不是一沓呢吗?这就输光了?你们玩的多大的啊?
“昆哥……就借一沓!”牛猛闷声闷气地站在那里,一脸尴尬。
“滚蛋!输光散摊子。”秦昆可不提倡借钱玩牌这种行为。
剥皮鬼、嫁衣鬼、徐桃大声嚷嚷,表示不同意。
“昆哥,大过年的,放松一下嘛,干嘛那么扫兴!”
“主子,讨厌啊~干嘛那么冷冰冰的,牛哥跟你的时间最长了呢。”
“秦昆,我徐桃裤子都压出去了,你说散就散了?”
自从这帮鬼差摸透了自己的脾气,一个个癞皮狗一样,秦昆一时半会还治不了他们。
靠!
再这么玩下去,我这就成借高利贷的了好吗?
秦昆今天铁了心,不准备继续了。
扫兴归扫兴,但明眼人一看,三家打通牌,就欺负牛猛老实,这种事自己好意思点破?再借一沓,牛猛还得输!
“不知老夫可否参与一战?”
屋内嚷嚷不已,突然一阵阴风吹入屋内,秦昆打了个哆嗦,炉子里温度骤降。
门口,一个头戴顶戴花翎、身穿锦鸡官袍的长髯老者跨步进来。
老者的面庞青蓝色,闪着光芒,眼珠一片纯白。
“有、有应公……?”
秦昆操起柴刀,牛猛、剥皮纷纷站起,嫁衣鬼把玩着手里的骨牌,似笑非笑看着门口。
徐桃瞅了瞅自己的辫子,又惊愕地看了看有应公的辫子。
“在下古宁县徐氏后人,祖上徐澈徐净元!不知阁下尊姓大名?”徐桃这是头一次见到满清老鬼,激动不已。
有应公点点头:“徐辅国的后人,老朽自然是知道的。富察·济尔善,见过上师,各位同道。”
“富察氏……”徐桃凑到秦昆耳畔,“这是雍正爷时期江南道大员,剿匪而死。”
秦昆算是知道他的来历,难怪供在有应公庙,估计尸骨在老庙镇被起出来了,和其他人一起供起来的。
就算这货认识徐桃祖上,秦昆也警惕,毕竟,是个恶鬼,而且自己还捅了他一刀。
有应公看到一屋子鬼,除了徐桃外表情都不善,连忙道:“各位别慌,老朽过来打个牌而已……”
秦昆纳闷:“老东西,你会吗?”对于这个有应公,秦昆可不会给什么好脸色,而且那天试过,自己二鬼临身后,配合柴山刀、业火神罡足以对恶鬼产生威胁!
有应公听到秦昆口气不善,本来没什么反应,但秦昆质疑他的牌技,让他口中冷哼,只见有应公五指一张,夹着四个骰子,沉声道:“老夫原为江南道四品文官,不到两年便荣登二品,黄口小儿,你以为二品顶戴花翎是怎么来的?!”
有应公一巴掌拍到桌上,麻将翻起,落在面前,眨眼间,摆出了一副东南西北‘大四喜’。
惊为天人的牌技让一众鬼差都懵逼了,包括最见多识广的嫁衣鬼,一双美目都要瞪出眼眶。
看到自己把几只鬼差震住,有应公摸着胡子,豪迈一笑。
“各位玩的冥币是这种吧?”
有应公似乎抽取了自身灵力,凝出了一沓冥币,灵气波动和剥皮鬼他们的一模一样,“不知老夫可否凑一腿?”
一个二品文官,牌技居然如此精湛!
秦昆捂着额头,我现在是知道大清是怎么亡的了。
“得,那你上桌吧。”
……
……
第164章 土娃赶尸
今天的有应公,比起秦昆上一次见他,鬼气还要浓郁一些。
秦昆记得他受伤不轻,当时夺业刀插在他身上,吸收了将近20点业力。过了两天就补回来了,想必是自己留下那一沓冥币起了作用。
看来他体会到了冥币的好处,今儿是有备而来,专门是赢钱的。
牌局从中午持续到半夜,总算落下了帷幕。
“上师,各位同道,老夫先走了。”
秦昆看到有应公穿着大裤衩,光着身子灰溜溜的离开,牌桌上,三个鬼差点着口水数着钱。
“这位官老爷真耿直,幻化的官袍都融成冥币想要翻盘,你们也不说给点面子放放水。”剥皮鬼一方面教育着他们,一方面眉开眼笑地数钱。
今晚就他赢得最多,一副市侩模样,有应公的鬼气化出了10沓冥币,一天时间,全被赢光,秦昆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歹也是100功德,即便对方是恶鬼级别,还有香火供奉,这些灵气也够一阵子补的,这货不会嫉恨自己,迁怒家人吧?
“还敢说是江南道雀圣……牌技也太差了。”
徐桃郁闷不已,他本着同是清朝鬼的想法,还点了几次炮,结果全点到剥皮鬼那里去了。
嫁衣鬼赢了一小笔冥币,又换牛猛上场,牛猛也把之前输的赢了回来,还小赚一沓,最后是个皆大欢喜的结果。
秦昆惆怅无比。
先前自己虽说捅了有应公,但也给了一沓冥币当补偿,最多折了有应公的面子,这几个家伙倒好,折了他的里子,没看对方最后没冥币抵账,官袍都化成冥币了吗?人家那是封正受供的大鬼,你们也好意思赢的这么狠?
罢了,十赌九输的局他也敢来,活该输得裤衩都不剩。
秦昆揉了揉额头,索性不想了。
凌晨三点,本周任务刷新。
任务一(绿色):火车站有只惨死鬼徘徊,请将其超度
任务二(绿色):工厂家属院一只横死鬼骚扰居民,请将其超度
任务三(绿色):老庙镇南头,一只机车鬼横行,请将其超度
秦昆看到本周任务全是绿色,心中思忖:莫非是有应公坐镇,老家才没什么大鬼?
越想觉得可能性越大,既然都是不起眼的任务,交给牛猛他们好了。
秦昆决定道。
……
初四下午,秦昆告别了送行的父母。
今儿得赶回去了,初五上班,年后房子还要装修,年就算过完了。
秦雪要在家里待到正月十六,学校才开学。
坐上返回的班车,秦昆还有些不舍。
临江市的人比起平时要少了一大半,繁华拥挤的街道也变得熙熙攘攘。
秦昆回到自己的屋子,家里没人,也不知道楚千寻、王乾去了哪。
过年,是一群人狂欢,年后,是狂欢完的孤单。
不知道谁改编的,秦昆觉得这句话还蛮有道理。过年时说热闹不热闹的感觉,除了看望、陪伴一下家人,还不如上班来的充实些,起码习惯了上班的秦昆是这么想的。
手机在震动,是个陌生号,秦昆没有理会,电话响了两遍,到第三遍的时候,秦昆这才不耐烦拿起来。
“喂,哪位?”
“你、你好,我叫土娃。”
“不认识。”
秦昆挂了电话,哪来的傻缺,什么土娃蛋娃的,谁认识你是谁啊?
大冷天,临江市北郊月坛山附近。
一个吸着鼻涕的圆脑袋,有些崩溃。
从桑榆城,走了足足半个月,自己才走到临江市,他浑身上下分文没有,对方就这么把电话挂了?
土娃身边,九个直挺挺的尸体站在月坛山公园,他旁边,一个喝醉酒的混混已经酒醒了,裤裆里腥臊一片。
“大爷……求求你放了我啊,我就摸过妇女屁股,诈过小学生零花钱,不是大奸大恶,你别拉我去当替死鬼啊……”
醉酒的混混满嘴酒气,哭的涕泪横流,大晚上,他就是来月坛山公园附近撒个尿,居然碰见个赶尸的。
他确定,这九个矗立的家伙就是尸体!浑身冰凉,穿着单薄、破烂的寿衣,还会原地跳。
醉酒的混混见到圆脑袋无动于衷,使出杀手锏:“大爷!我求求您了!我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啊……”
土娃一脚踢开混混,手上是一张烟盒纸片,写着一个号码,正是秦昆的。
半个月前,师父宁不为让他去临江市投奔一个人,那个人会为他解命。土娃照做了。带着城郊掘出的大礼,夜晚赶路,白天休息,走了半个月,才来到临江市。
要不是恰巧碰见过一次拉死人的煤气包灵车,他不知道自己还得走多久才能到。
土娃纳闷:这人咋不理俺呢?
师父好像说,这人脾气不太好……
土娃又拨了一次电话,发现对方已经把他屏蔽,信号接都接不上。
土娃又一次凌乱,有种被社会抛弃、师父欺骗的感觉。
他把手机还给混混,从混混钱包里抽出了500块钱,同时把身上一个辟邪黄纸折叠好,挂在混混身上。
“我这黄纸,虽然不是啥好符,但是保你走夜路安全还是没问题的,只要不做啥丧尽天良的事,没有鬼敢在晚上惹你,知道不?”
醉酒的混混发现500块就换了张黄纸回来,欲哭无泪。
但相比起被赶尸支配的恐惧,他觉得自己还是趁早离开这里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