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氏摇摇头,不责怪儿子,接着她又笑眯眯地告诉他谢十五娘这里生了以后,再过半年周良娣也要生。
萧弘一听,便皱起了眉头,问:“什么意思?周良娣要生是什么意思?”
孔氏笑:“难不成你自己做的事情都忘了么,那一回我领着你去周良娣那里,由她侍寝服侍你一|夜,就是那一次她怀上了。要说,她真是个有福之人,只不过伺候了你一晚,就怀上了你的子嗣,看来是个能生的妇人。据给她诊脉的御医说,她这一胎应该怀的是个小郎君。三郎,你说你听了这个事儿欢喜不?这一年之内啊,你就会多出来三个儿子。要是你再多||宠||幸几个侧室,很快,你的子嗣就多起来了……”
萧弘整个人都僵住了,他真有六月天兜头一盆冰水浇下来的感觉,全身发冷。又有突然雷霆轰鸣,震得耳朵发聋之感,耳朵里嗡嗡响,脑子转不动。
他低头,脸色很不好看,喃喃道:“不会,不会……”
孔氏脸色霎时变得奇怪,看着儿子,她完全想不到自己告诉他周良娣怀上他的孩子后,他是这种表情,嘴里还一个劲儿说什么“不会,不会”。难不成他根本就不高兴听到周良娣怀孕的消息。
想到这里孔氏就说:“三郎,周良娣怀的也是你的骨肉,你不能厚此薄彼太厉害。周良娣虽然是你的侧室,但是她也是好人家的嫡出女郎,生的孩儿不比正室差多少。”
萧弘闻言抬起头对孔氏说了一句:“周良娣怎么会怀上?我都没碰过她!”
孔氏却摇头道:“想是你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做什么了。我可看过了,那一|夜周良娣伺候你的落红的白绢。”
“……”萧弘倒吸一口凉气,这时候他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就像母亲说得那样,是真得喝醉酒了,不清醒的状况下跟周良娣有了男女关系。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萧弘转头去看谢妙容呆着的产房。妻子也一定知道了吧?她这些日子又是怎么过的?
他还想起了自己以前言之凿凿地跟妻子说的话,说自己压根儿就没有碰过周良娣。可这时候母妃告诉他的话却好像是重重打了一耳光在他脸上一样。他心里立时升起一种负疚感,觉得自己好对不起谢妙容。
现在错已铸成,又该怎么面对妻子,怎么处理跟周良娣的关系呢?
萧弘一瞬间觉得无比头疼起来,刚才还为妻子将要生下自己的儿子感到无比激动和高兴的心情也受到了影响。再看一眼谢妙容待产的产房,他转身去旁边的偏殿,坐到一把靠背椅子上,沉默不语。
孔氏跟着走进去,见他这副摸样,就问他:“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长途跋涉回来累了,要是这样就先去歇一歇,吃点儿东西。这里有我守着,要是十五娘生了,我就派人来告诉你。”
萧弘摆摆手,说:“不用,我就在这里等着十五娘生……”
“三郎,你没事儿吧?方才我还看你欢欢喜喜的。怎么这会儿就这样了?”虽然孔氏这么问,但她大致也会猜到儿子是在听了周良娣怀孕的事情之后,情绪一下子不好起来的。她头一个反应就是儿子一定是担心这个事情会让皇太孙妃心生怨恨,从而对他抱怨,或者恨他。而儿子呢,又非常喜欢媳妇,所以这让他担心和难受了。
一想到这种可能,孔氏真是直叹气,她数落萧弘:“三郎,你不要这么没出息好不好?谢十五娘要是为这事儿跟你置气,你就别理她了。这天底下的好女郎多得是,你这样尊贵的身份,想要什么样的没有?”
“母妃,您别说了!”萧弘不耐烦地打断了孔氏的念叨,这会儿他真得很有点儿怨母亲,要不是那天她硬要把自己拉去周良娣那里,现在就不会出这种事情了!对周良娣那个女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爱慕的意思,对于她怀上了自己因为酒醉跟她发生关系有的孩子,他也觉得有点儿诡异。一点儿都没有知道妻子谢妙容怀上了孩子后那种高兴劲儿。爱与不爱一个女人,这就是巨大的差异。单单从这种情绪,他就知道自己的心事向着妻子的。可这会儿,他却犯了该死的不可饶恕的错,让一个他根本不爱的女人怀上了孩子!
想必妻子一定很伤心吧,这几个月,也不知道她是怎么过来的。
萧弘心里有深深的愧悔。他真得不知道一会儿见了妻子的面该怎么跟她说,跟她解释。想来,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吧?当初自己可是在她面前下死口说,自己根本没碰周良娣的,这会儿回想起当初说的话,妻子一定觉得自己在撒谎吧。
“哎,你呀,在女人上头就是个死心眼子!我怎么生了你这么个没用的儿子!”孔氏伸出手使劲儿戳了萧弘一指头,这才转身,让殿内的宫女们好生伺候着儿子,这才带着人出去了。
萧弘一个人坐在偏殿内,想周良娣怀孕这件事情到底该怎么解决呢,一时之间,还真没有好主意。好一会儿,他才决定先等到妻子生了孩子,自己再陪着她,到时候听一听她是什么个意思。不管怎么样,先求得她的原谅比较重要。他还想跟自己爱的女人好好过日子,想跟她白头到老呢。
这样决定了,他便赶紧去沐浴更衣,把自己收拾得干干净净的,打算等到一会儿妻子生了,就进去瞧她,让她看到自己干干净净漂漂亮亮的样子。
——
谢妙容果然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儿子,这一次生孩子比起生十二娘来说要顺利多了,基本是没有什么意外状况的就生下来了。
她听到了两个小家伙生下来时,那响亮的啼哭声,比起女儿十二娘跟个猫儿一样的叫唤是要有精气神儿多了。接生婆还有宫婢们给她收拾干净了,她就让给孩子早就找好的两个|乳|母把孩子抱过来给她看。一看之下,她满意地看到两个儿子的那厚厚的耳垂,这像她。旁边的|乳|母就笑眯眯地告诉她说,这两个小公子长得像她,儿子长得像母亲非常好。
谢妙容看完了儿子,产房外,就响起婆婆孔氏,还有丈夫萧弘的声音,他们急切地喊把两个孩子抱出去给他们瞧一瞧。
“抱他们出去吧。”谢妙容吩咐两个|乳|母道,她生这两个孩子也是太累了,这会儿眼皮子直往下坠,就想睡会儿。这个两个孩子是在午时左右生下来的,跟十二娘的时辰差不多。
也跟生完十二娘睡了一觉醒来的时间差不多,已经是掌灯时分了,睁开眼,床前坐着的还是那个人,还是同样的笑脸。
摇曳的烛光中,萧弘问她:“卿卿,你饿了吧,我让人把糖水煮蛋给你端进来?这一次会不会想多吃点儿,我记得你上一次吃得是六个……”
谢妙容张张嘴,她的高兴没有像上次那样,整个身体每一个细胞都喧嚣,都快乐,只带了一种淡淡的喜悦而已。那喜悦跟儿子相关,但却不是跟眼前这个男人相关。
萧弘见她这样,大概也猜到了她为何不是特别高兴,就说:“这会儿让我先伺候你好么?别的事情,等你出了月再说,你这才生了孩儿,不要多思多虑,否则以后会落下头疼的病根儿……”
是啊,身体不好了,遭罪的是自己,有些事情就暂时放下,不要想了,吃吃喝喝睡睡,把这一个月过去了再说吧。
于是她说:“这一次仿佛要饿些,那就吃十个吧。”
“好,我这就去叫人给你煮来。”萧弘站起来,转身大踏步到外头去喊人快把糖水蛋端来,谢妙容看着他的背影,就想起生下十二娘时,他也这样兴头极高的跑出去让阿虫她们把煮好的糖水鸡蛋端进来。但是,这一次,似乎又和上一次不一样,到底是他生命里多了别的女人,不管这女人是怎么挤到他生命里的,也不管他愿意接受不,总之是有了。谢妙容觉得自己的心里有了阴影。
不一会儿,萧弘亲自捧着一碗糖水鸡蛋进来了,他走到她床边,先将那碗糖水鸡蛋放到一边的小圆桌上,再去拿了个锦缎靠枕来给谢妙容放在身后,再弯腰把她给抱起来,让她舒舒服服地靠在锦缎靠枕上。他看起来格外殷勤,想要把媳妇儿给伺候好。
谢妙容大大咧咧地由着他伺候,简直理直气壮。就觉得他欠她的,做这些补偿她都是小事儿。
萧弘真是提着心做着这些伺候谢妙容的事情,他就怕她突然一下子发飙,跟他讨论周良娣的事情,他真得不想妻子因为那个女人生气,在月子里生气。
他端起糖水鸡蛋,拿瓷勺子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她,嘴里恭维她:“娘子真能干,一下子就给我生了两个小郎君,这下子,再没人担心我萧弘没儿子继承帝位了。你可是我们萧家的大功臣,说,你想要什么,就是天上的月亮我都搭梯子去给你弄来……”
“太甜了,甜得腻人。”谢妙容扁扁嘴说。
萧弘以为她说煮的这糖水鸡蛋太甜,便说:“不能啊,这个糖是按照你平时吃的来放的。”
“别装傻,我说什么太甜你知道。”
“哦,那个,要是……要是,我就改……”
“别了,我爱听,说吧,都还有哪些甜言蜜语奉承话儿一并说了,今日是我两个儿子降生的好日子,我不跟你计较。”
萧弘咬唇了,俊美的小麦色的脸上竟然诡异地现出了红色。他舔舔唇,结巴了,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在甜言蜜语上头,他欠缺得很,会的那几句都是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要是让他作诗倒还难不住他,可要说这种哄女人的话儿,他着实是低低手。
谢妙容吃完了十个糖水蛋,心满意足地靠在软乎的锦缎靠枕上,让萧弘跟她说一说去杭州剿灭那些五斗米道还有海匪的事情,她想听。萧弘见她提起这个,话就多了,于是把在杭州指挥劲弩骑兵营打败那些叛乱的海匪的事情绘声绘色地说给了谢妙容听。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说得口都干了。
“行了,我也困了,明儿再来给我讲吧。”谢妙容打了个哈欠道。
萧弘赶忙说:“那好,我叫人抱床绵被来,我们都歇了吧。”
“你不用如此,去书房里睡吧,这么远的路赶回来,该好好歇一歇。我这才生了,你上上下下的,我怕弄疼我。”谢妙容直接拒绝他。
“我保证小心,这床大,你睡里面,我保证不碰着你。”
“这不好吧,要是阿姑晓得了,怕又要说我霸着你,哪有我才生了孩子就让你在我这里歇的。”
“十五娘,你就让我睡你身边好么?”萧弘看向谢妙容恳求道。
“不行,你走吧,你在这儿我睡不好。等出了月你再来。”
“……你是不是讨厌我了?是不是?”萧弘突然红了眼圈儿大声质问谢妙容。
谢妙容脖子一梗:“你倒是说一说我为什么要讨厌你啊?你做了什么事情招我讨厌呢?”
萧弘咬唇,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说:“十五娘,不管你信不信,我真得一点儿都不喜欢周良娣,她要真是……真是怀上了,也是我醉酒后不知道做了什么出的意外。”
谢妙容深深看着萧弘,良久问:“那你想过怎么对待周良娣没有?想过怎么对待她生的孩子没?还有你又该怎么对待我?”
萧弘抬起头来,看向谢妙容道:“十五娘,你告诉我,你想怎么办?”
谢妙容直接撂下一句话:“有我就没她,有她就没我。孩子她可以给你生,生下了我们也能养,但是我谢十五不会同意跟另一个女人共侍一夫。”
“你是说……留子去母?”萧弘迟疑地问。
“我不想当杀人犯。周良娣,我可以给她很多钱,让她离开建康,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过好半生,但是我不想要她在我跟前,时时刻刻提醒我,我的丈夫睡了她,她还怀上了你的孩儿。你说,我这个要求过分吗?”
萧弘摇头:“过分倒是不过分,但我想很可能她不会答应。还有,她是我祖母的娘家人,我祖母头一个就不会同意这么做。”
“那就是说,她要天长地久地在我面前,然后恶心我了?要是这样的话,你自己看着办。又或者本身你就是想要周良娣这样的侧室伺候你的,但同时还想抓着我不放。萧三郎,我可以老实地告诉你,就算你将来是皇帝,也只能有我这一个女人。别说什么身份尊贵这些话,我对待你一心一意,也就要你这么做,要是做不到,你想要有三宫六院,那么,对不起,我不伺候。”
这些话是谢妙容长久以来憋在心里想要对萧弘说的话,特别是最近两个多月,她晓得了周良娣怀上身孕之后。以前她从来没有这么直白的说过,或者提过也是拐弯抹角的,主要是她不想说白了,然后跟萧弘的认知冲突,那么弄得大家尴尬不好下台。但是,这会儿,她就脱口而出了。
萧弘显然没有准备听到谢妙容等同于宣战宣言一样的真心话,并且谢妙容以前提到这个都是开玩笑的说一说,他就没当真,全当做妻子的撒娇了。可他这会儿看妻子那严肃的表情,就知道了这些话是认真的。
谢妙容的话可说明白了,有周良娣,就没有她。在妻子和周良娣之间,他闭着眼也能选择谁对他更加重要。但是谢妙容要他答应,以后做了皇帝以后,也只能有她一个。
对于这一点儿,他不太敢肯定。主要是这件事情推行起来难度太大,让人侧目。
☆、第250章 25.0
萧弘这么略一犹豫,谢妙容就扁嘴说话了:“行了,你去书房睡吧,好好想想,要是没把握别答应我。不然,我可是不欢喜被人骗。”
一说到“骗”这个字,萧弘简直觉得芒刺在背。
他咬咬牙,说:“我答应你了。即便以后我为帝,也对你忠心不二。”
“应该是忠贞不二。你们男人最爱说的一句话就是心给你了,可心给了,身子在外头乱晃悠,所以,我要你说忠贞不二。”谢妙容觑着他越发的蹬鼻子上脸了。
“那就忠贞不二。”萧弘又咬牙道。
谢妙容笑了:“瞧你那样,牙咬得,是疼还是怎么了?”
萧弘给她讥讽得牙痒痒,朝着她扑过去,把她上身压|在靠枕上,寻着她的唇就去亲。才不管谢妙容推他,一通唇齿间的肆虐,他想惩罚她伶牙俐齿,就这么把他给吃定了。
好一会儿,才松开了她,看她躺在那里喘粗气,眼睛里面像是有水雾汪着一样,湿漉漉的。
谢妙容瞪着他,说他乱使用武力,而且是对着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动武,太没有节操了。
“解草?什么玩意儿?能吃吗?”萧弘擦了擦自己胡搅蛮缠弄得红润异常的薄唇不屑道。
谢妙容噗嗤一声笑了,没想到丈夫居然接了句后世的名言“节操,能吃吗?”
“流|氓!”谢妙容今天说了太多萧弘听不懂的词汇,索性快活一下嘴|巴。
“再乱说这些我听不懂的,我可得再罚你了。”萧弘一边说一边伸手去她的衣领。
谢妙容握住了他的手,让他别闹了,要是想睡,就让人抱床绵被来,他睡外面。
萧弘嘿嘿一笑,这才收回手,叫人去外面给他抱床绵被来,他跟谢妙容一起同床共枕而眠。
次日,阿豆和阿虫进来伺候,看到萧弘睡在谢妙容旁边,都暗暗捂嘴笑。谢妙容那个时候都已经醒了,爬起来,看到萧弘在她旁边睡得正香,简直不忍推醒他。
恰在此时,殿外却传来一个她不想听到的女声:“臣妾周氏恭贺皇太孙和皇太孙妃喜得贵子,臣妾周氏向皇太孙和皇太孙妃请安!”
紧接着就是一个宫婢阿橘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向谢妙容禀告说:“奴婢想拦也拦不住,周良娣气势汹汹地带着两个宫婢闯了进来!”
谢妙容知道自打周良娣怀孕后,皇后就调拨了她身边的几个得力的宫女到周良娣身边去,说要伺候着周良娣平安生下孩儿。仿佛是怕谁会害周良娣无法生子一样。对于这位皇祖母的小心,谢妙容真得是要无语。可是,皇后的这种做法也说得过去,皇宫里面的阴司事情可是比起民间来只多不少。
好吧,人家都来防她了,看来她可以省点儿心了。
周良娣这会儿气势汹汹地闯进来说要拜见自己跟萧弘,恐怕其实是想见萧弘吧。因为萧弘昨日从杭州回宫了,可却是没有去瞧她一眼,她心里当然生气了。说起来,自从那一晚她伺候了萧弘后,萧弘一走了之,紧接着又去了杭州,又是几个月。这会儿她的肚子都挺大了,也不知道萧弘知不知她怀了他的孩子。要是知道了,肯定不会对她如此无视了吧?她并不知道孔氏其实昨日都已经说了她怀了萧弘的孩子的事情,还以为萧弘并不知道呢。在周良娣心中,认为就算萧弘对她这个女人没什么感情,但是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就像是皇后还有皇太子妃说得那样,萧弘是个对孩子负责的好男人,那么他要是知道自己怀了他的孩子,应该看在孩子的份儿上也喜欢上自己吧。周良娣相信,只要有了这个孩子,将来她一定能够跟冷面郎君萧弘处出感情来的。
萧弘一回来,她就打发人来这边长延宫打听关于他的消息,结果得知萧弘昨夜竟然睡在了才生了孩子的皇太孙妃的寝殿中,这让她简直妒火中烧。她在心中暗骂谢妙容无耻,刚生下孩子,就要男人陪她,她到底是有多离不开男人。所以今日一早起来,她就愤愤地来闯宫了。谢妙容曾经要求过她们那几个皇帝赏赐给萧弘的侧室在她怀孕期间不用来晨昏定省。可是现在她生完孩子了,自己就可以来了,借着恭贺皇太孙新得了两个儿子的由头,顺便向他们请安。想来他们也不会怪她太多礼了吧。
果然她这么说了之后,谢妙容撇撇嘴,将萧弘推醒了,嘴|巴朝外边努一弩说:“外面周良娣来向我们道贺和请安了,你起来,出去看一看吧。”
萧弘皱一皱眉,慢慢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下床去穿衣裳。
谢妙容就向进殿来禀告的阿橘说:“你出去与周良娣说,让她去偏殿等着,皇太孙就出去见她。”
“是,殿下。”阿橘低着头,退了出去。
谢妙容又指挥阿虫去帮着丈夫萧弘梳头,伺候着他洗漱。
不一会儿,萧弘收拾好了出来,走到谢妙容躺着的床边笑一笑说:“你再睡一会儿,一会儿我回来伺候你吃朝食。”
说完,一伸手捏一捏她的脸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