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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在朝着这条道路行进的过程中,欧野泥也会遇到一些小小的路障。
  在研究生录取结果刚出来的的时候,她和元里一起向时任领导梁院长请示。
  站在爱惜人才的角度,梁院长非常欣慰元里没有看错人,欧野泥确实证明了自己的优秀。
  欧野泥承诺愿意以员工的身份继续前往大学攻读硕士研究生学位,然而当学校的调档函递到医院,却被人事科的童主任拒之门外。
  童主任把欧野泥喊过去,告诉她:“档案不可能调到学校,必须留在本单位的档案室,由专人进行看管。”
  欧野泥还在大五实习时报考的研究生,在学校里临近毕业的时候,她填过一份又一份的纸质材料,一直以来都没有亲眼见过完整的档案袋是何种模样。
  但她有一件事情是知道的,“没有档案的话我入不了学,得要由单位出具证明,让我以在职研究生的身份就读。”
  童主任让她等着,自己去请示领导。
  一连好几天过去了,眼见第二天就是报名的日子,医院却始终没有给予她任何的证明材料。
  一早起来的欧野泥整日堵在人事科的门口。
  不紧不慢拖沓了这段时日的童主任终于请示到了梁院长的意见, 拿出了一份重新打印过的合同。
  “把这个签了,我们就给你开证明。”
  欧野泥翻了翻合同后面的附加条款,违约金高达20万。
  除此以外还要签一份更改服务期限的合同,违约金也是20万。
  “我在进医院的时候,已签订服务期为8年,违约金为8万的合同,为什么现在又要重新签?”
  “这是领导的意思。你是我们医院培养出来的第一个硕士研究生。我们当然希望你以后。能够一直留在医院为单位效力。”
  许是跟最高领导刚刚沟通交流过,一直在欧野泥面前不假辞色的童主任,此时脸上也有了几分脉脉温情。
  “你读书期间的工资奖金我们都按照规章制度来给你发放,绝不会少了你一星半点。”
  见欧野泥犹豫,童主任的脸色渐渐变得不好看起来。
  “要是你不愿意签,我们当然也不会帮你出具工作证明,那么研究生与工作你就只能选一个。”
  如果到了明天报到的时候,欧野泥既没有向学校提交工作证明,也没有将档案转寄到学校图书馆,学校就会取消她的入学资格。
  拿研究生文凭这件事情就算是彻底被搅黄了。
  元里老师听闻此事,也过来劝她。
  “医院标这么高的违约金,也不是针对于任何人。这都是因为你太优秀了,害怕失去你罢了。”
  想到明天即将开始的报名,欧野泥只得要这样硬着头皮,签下了两份合同,盖上了纸印。
  童主任这才不慌不忙地将工作证明开给欧野泥。
  终于得以进入学校报名的欧野泥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但心中也随之涌上了一层厚厚的阴云。
  哪怕是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
  她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糟糕的画面,决定好好享受自己的研究生时光,遨游在知识的海洋。
  欧野泥入了学,与同学们互相做了自我介绍。班上倒是有好几位跟她同样具有在职身份的研究生,大家也都签下了类似的培训合同。
  彼此透露了自己的违约金额之后,欧野泥心中的忐忑不安被放大了。
  “奇怪了,阳妮的违约金也太高了吧。”
  欧野泥问,“那你们是多少?”
  “我的3万。”
  “我的5万。”
  “我的没有要求额外的违约金,只是把在读期间的工资和奖金赔回去就可以了。”
  像她这样在职读书的情况不是个别,但如此高企的违约金,确实是放眼整个学校少有。
  “反正我也不会离职,”欧野泥这算是自我安慰,“应该也不会涉及那么大笔的赔偿金额吧。”
  “你说你的单位叫做倍江医院?”有同学觉得这个单位的名字听起来有点耳熟,“我之前好像有一个师姐就是在倍江医院工作,去外面进修了两回。医院向她索赔30多万的违约金呢。”
  另外一个男同学也说,“我的一个师兄之前也在倍江医院上过班。听说是去年走的,给医院赔了10多万。”
  从前欧野泥并不知道倍江医院如此声名在外,但却并不是什么好的名声。
  人最大的错误就是不愿相信自己,走上了错误的道路,还要下意识地为利益集团辩驳。
  “这都是因为他们背信弃义,不遵守承诺,所以才会赔偿那么高的金额吧。”
  同学们一时无言,也只能轻描淡写的劝欧野泥几句。
  “是啊,希望你能够在倍江医院干得长久。”——
  作者的话:
  节选自《牧鱼记》:活菩萨办案——
  叶棘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张柔软熏香的床上,手足各着晶莹玉镯一个,细而韧的金链延展到四个床角。
  “我不知哪里得罪了牧大人,劳烦您将我绑于此处?”
  在床边垂眸阅卷的牧碧虚抬起头来温润一笑,“叶卿乃是专案要犯,依律关押候审,万望见谅。”
  “依的什么律?”即或当真要审问,“也不必非要躺在床上办案吧。”
  “吾曾有一爱妾野鱼,情浓正笃而逝,今与叶卿似有故人熟识之感,”牧碧虚眉目慈悲,状如忧天悯人之神佛,“视叶卿,则如睹野鱼在世,我实不忍叶卿吊立疲惫,故在力所能及之内,以卧姿相替,减轻叶卿倦怠。”
  叶棘惊骇而拽链,汗水自额颊涔涔而下,金玉相撞铃铃作响,仓皇之情欲盖弥彰。
  “牧大人切勿动用私刑!”
  牧碧虚起身,长指解带款款宽衣,徐行至床畔,覆身上塌,“吾恐叶卿身骨娇弱不耐拷问,还请叶卿饥食香肉珍馐,渴饮玉白浓浆。”
  他越是周致妥帖,叶棘越是悔恨莫及自己招惹了这位人美心善的活菩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