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根本不会同意为襄王侧妃的,那女人要的是正妃之位。”
德妃呵呵冷笑两声:“儿子,对付女人的办法可多的是,她想就要给吗?若是你和她做成了夫妻之实,不,哪怕没有夫妻之实,让所有人看到你们有私情的画面,只怕这女人就失掉了品行,这样的女人只能为侧妃。”
德妃狠毒的说着,心里冷笑,苏绾,我定要你以侧妃身份进襄王府,日后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萧磊一下子明白了自个母妃的意思,不过稍有迟疑,因为他想到苏绾那个女人不是好对付的,只怕未必上当。
不过大殿上首的德妃却知道萧磊心里的小心思,飞快的说道:“磊儿,若是你能做成了这件事,母妃定然叫你父皇下旨,把安国候府的嫡女苏明月许配与你为正妃,这样一来,你可就得了两个姐妹花,如此一来,岂不是一桩佳话/”
萧磊认真的想过之后,同意了,他实在不愿意娶苏绾为襄王正妃,虽然那女人现在变得很漂亮,又很聪明,可处处与他针锋相对,这样的女人如何为襄王正妃呢,他要娶至少要娶一个能帮扶自己的女人为正妃吧。
如此一想,襄王萧磊同意了,上首的德妃笑眯眯的说道:“你回去准备准备,不出意外,苏家肯定要替苏绾办一个宴席,把她正式的推到各家的贵女面前,你就在那一天让所有人看看,苏绾是如何和你有私情的,如此一来,她又如何配为襄王正妃。”
萧磊没说什么,微凝眉向德妃告安退出去安排这件事。
几乎是同一时间,靖王府的碧华园小花园里,萧煌正随意的歪靠在八宝亭中听着门前虞歌的禀报,待听到苏绾成了清灵县主时,忍不住挑了眉冷哼一声,那女人倒是有些本事,竟然能让那扣门的皇上下旨赐封为清灵县主。
看来头脑不是摆设的。
门前,虞歌看自家爷没什么表情,但明显的没有动怒,松了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这位苏小姐还真有些本事,竟然会医术,太后娘娘多年报顽疾,竟然就这么被他医好了。”
萧煌本来随意的喝着茶,听了虞歌的话,脑海中一闪而过什么,俊美冷若冰莲的面容上拢上了若有所思,他的脑海里不自觉的想起那天晚上的事情,那个女人动作迅速的上手便狠狠的点他的穴道,当时的他可以感觉到一件事,这个女人没有武功,没有武功,但是却能准确的点他的穴道,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个女人她一一
萧煌眼睛陡的睁大了,瞳眸之中一片嗜血的杀气,整个八宝亭中都充满了寒气,冷得好似数九寒冬。
亭门口的虞歌一下子被吓住了,努力的想着,自己究竟说了什么惹爷生气的话了,他的脸色竟然如此的难看。
而萧煌脑海却飞快的转动着,把所有的事情从头到尾的盘衡了一遍,那天晚上强上的他的女人,不会武功,身材纤弱瘦小,而且从她狂猛一点也不迟疑的态度来看,这女人是个随心所欲的性子,强上了他后,不但不知羞耻,还大刺刺的从身上摸出两枚铜板,耀武扬威的说道,不是我出的钱少,只怪你技术不好。
技术不好,呵呵。
萧煌冷笑,陡的伸出手狠狠的抓住了石桌之上的茶杯,他的手一用力,茶杯化成粉沫从指缝间流下来,而他的脑子却一刻也不停留的想着苏绾的心狠手辣,我行我素,本来他以为她是傻子,可是她根本不是,既不是傻子,又会医,还随心所欲,而且她住的地方离得紫竹林最近,更重要的一点是,萧煌忽地想到之前苏绾所说的话。
来,上次你替姐付了两万五千两的银票,这是姐打赏你的。
两枚桐钱睡你一次,我们两清了,别怪我出的钱少,实在是你技术不好。
萧煌脑子里走马观花一般的重复着这两句话,最后终于合二为一。
她们根本就是一个人,这个该死的混帐,从一开始就在骗他,她睡了他,然后装傻骗他,就连他误以为苏滢雪是那天晚上进紫竹林的人,她都没有吭声,这个该死的混帐,该死。
萧煌周身的狂暴,整个人好似雷霆暴雨一般,戾气弥漫,双瞳一片血红,这样的他就连手下虞歌都没有看过,不,看过一次,就是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出来后,爷的脸色便是如此的难看,现在爷竟然又是这副骇人的神容,那天晚上紫竹林倒底发生什么事了。
虞歌自然不敢问,八宝亭中的萧煌已经抬手狠狠的一掌朝着石桌拍了过去,轰隆一声响,石桌竟然应声而碎了,随之他犹不解恨的挥手便朝着八宝亭边的柱子击去。
轰隆隆的响,八宝亭的柱子也被他炸飞了,可见他此刻的震怒有多么大。
“爷。”
萧煌却已像一头困兽困在中间似的,一连叫了三遍:“该死,该死,该死。”
这样疯狂的他,可是极少见的,虞歌吓了一跳,赶紧的叫起来:“爷,你怎么了?怎么回事?”
几乎是同一时间,萧煌只觉得胸中血气往上涌,头疼欲裂,然后再也承受不住的哇的一声竟然吐出一口血来,这下虞歌真的吓坏了,闪身冲了进来,正好抱住了萧煌:“爷,你怎么样了,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明明之前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子抓狂至此,爷并没有练武啊,所以根本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说,而且他的武功很厉害,自然也不存在走火入魔之说。
可惜倒在他怀里的萧煌一时没有反应,虞歌只得扶着他离开,一路进萧煌住的地方,然后唤了手下的大夫替萧煌检查一下,最后只是确认了自家的爷是急怒攻心了。
这里萧煌已经知道那天晚上在紫竹林强上自己的人是苏绾,苏绾却还什么都不知道,自从接了皇帝的圣旨后,她便窝在听竹轩里,研究各种暗器,其实说研究倒也不尽实,因为她只是把图样子画出来,因为很多暗器前世用过,所以只要把图纸画出来便行。
好在这个时代,隐藏暗器比现代更方便,因为女人头上的头饰,身上的首饰,每一样都可以改装成暗器,让人防不胜防,别人还不会知道。
可是待到这些东西画出来,苏绾却发愁了,因为这些暗器都比较先进,在这古代有人能做出来吗?
傍晚的时候,安国候府管家季明来禀报,有两个人要见苏绾,其中一人说是聂梨。
苏绾一听便高兴了起来,聂梨和聂志远父女来了,这真是太好了,正好现在她需要用人手。
苏绾立刻让云萝去把聂梨和聂志远父女二人带到听竹轩来。
她收拾了一番后拿着图纸走出了房间,本来她找不到人去帮她做这些东西,现在聂志远来了,这些东西便交给他去办,这是她对他的第一个考验。
聂梨父女二人很快被云萝带了过来,一进花厅,父女二人便扑倒一声跪了下来,齐声说道:“奴婢见过小姐。”
“属下见过小姐。”
苏绾抬眸望去,聂梨她是看过的,自然识得,不过这一次的聂梨却和上次不一样,整个人显得英姿勃发,举手投足自带一股洒脱俐落之气,再看聂志远,竟然生得不俗,和聂梨长得很像。
没想到这父女二人长得竟然十分的齐整,苏绾看着倒是挺喜欢的,不过苏绾脸上不显出来,淡淡的望着聂梨和聂志远说道:“现在我给你们父女二人一个机会,你们二人可以选择离开,从此后自去过自己的日子,但若是留在我的身边,那么就要做到忠心不二,因为若是被我发现背叛了我,你们该知道,我不会心慈手软的。/”
说到后一句,苏绾的眸中射出冷幽幽的寒芒,聂志远走南闯北,一看苏绾的眼神,便知道这小姑娘是一个狠角色,不过聂志远并不打算离开,他聂志远一生之中从不欠人的,现在这小姑娘救了他,那么就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断然没有不报恩就离开的。
而且当初他们父女二人进京,把镖局结束了,就算回去还要重头再起,聂志远觉得自己年纪大了,没什么精力去押镖了,镖局以后总不好交给聂梨,聂梨总归是姑娘家,最后还是要嫁人的,虽然姓胡的坑了女儿,可不代表女儿以后就遇不到良人,不求嫁什么大富大贵之人,只求遇到一个真心对待的人,这要求不算高,他相信自个的女儿能找到良人。
所以聂志远决定留下来,他望向聂梨,父女二人眼神交流,最后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父女二人一起留在小姐的身边,效忠小姐,求小姐收留我们。”
苏绾望了望两个人,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一笑便是一个软萌可爱的小姑娘,看得人心里软软的,聂志远和聂梨十分的喜欢。
苏绾已招手示意他们两个人起来:“我这个人其实很好相处,只要不背叛我,我一般是很好说话的。”
云萝在一边用力的点头:“是的,我家小姐人特别的好,心特别的善良,你们跟着她可是有福了。”
门外,紫儿刚好走进来,脚下一趋,差点没摔倒,这也太不要脸了吧,大小姐这样的人还特别的好,心特别的善良,现在满府的人说起大小姐,那绝对谈人色变,因为只要大家一想到夫人身边金珠落得的下场,便个个害怕了。
不过紫儿聪明的什么都没表示,恭恭敬敬的进来给苏绾奉了茶,然后又乖巧的退到门外去,现在她是能不出现,就不出现,尽量少惹小姐不开心。
苏绾待到聂志远和聂梨起身后,才说道:“聂志远,你回头到外门的季管家那留个名,告诉他,你是我的马车夫,若我有什么事自会让聂梨通知你的,至于聂梨,和云萝一样是我的大丫鬟。”
苏绾说完,门外紫儿的脸黑了,聂梨成了大丫鬟,她算什么,可惜她虽然心中恼火,却不敢进去问苏绾,这女人可是心狠手辣的,她还是小心些吧。
父女二人一起应声:“是,小姐。”
苏绾起身拿着图纸走到聂志远的面前,把图纸交到聂志远的手上:“我来考考你,看你能不能把我的第一个任务给圆圆满满的办好。”
聂志远立刻领命拿了图纸,待到看清楚了图纸上所绘的东西,他惊奇不已,聂志远不是寻常人,他开了镖局,接触过很多人,所以一看就知道苏绾绘的东西乃是各式暗器,可是他还从来没看到过有人能把暗器做成这样形状的,有的像头上的发钗,有的像手上的玉镯,甚至于连一个小小的耳环,都是暗器,还有一把小巧的乌弩。
聂志远看得很激动:“小姐,这个,这个东西。”
“是我绘的,你去帮我找一个手艺高超的能工巧匠,把这些东西打造出来,有问题吗?”
聂志远想了一下,摇头:“属下一定给小姐把这事办妥。”
聂志远原来跑镖的时候,走南闯北的自然见识过不少人,京城他也是经常跑的,自然有一些门道,所以并不担心做不出来,不过因着这些东西,聂志远却看到了苏绾绝不是寻常的候府大小姐,不但医术高超,而且还能绘出各式各样精巧的暗器,这样的女人绝不是等闲之辈,他们父女二人跟着她说不定会有一番大造化,如此一想,聂志远更是下定了决心的跟着苏绾,效忠于苏绾。
苏绾点点头:“你现在就给我去办这件事,记着,这些头饰首饰都用纯银打造,至于这把乌弩,必须用乌铁打造,这样才能展现出它的力量来,寻常的铁制品,硬度不够,还有这个也用乌铁来造。”
苏绾指点聂志远,聂志远连连点头:“好,属下一定办好/”
苏绾取出一千两的银票:“这个你拿去,只要能做出好东西,不管对方要多少钱都行,一定要东西好,另外你也不要着急回来,你在那里盯着这些东西,待到做出东西后,你就把图纸给我毁掉了。”
以免那些铁匠银匠的把这些图纸泄露出去,她相信毁掉图纸,就算让他们重新做,也做不出一模一样的东西来。
聂志远应声领命去办事去了,花厅里,苏绾望向云萝命令道:“你先带聂梨去和季管家打声招呼,以后她就是我的大丫鬟,另外你给她安排一下住的地方。”
“是,小姐,”云萝点头,苏绾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对了,等安排妥当了,聂梨你帮我出府买些东西,记得小心些。”
苏绾取出药材的名字,又取了一些钱给聂梨,然后挥手让她们退下去:“我忙碌了大半天,先去躺会儿。”
“是。小姐。”
云萝领命带着聂梨去办事,苏绾便自进房间去休息了。
是夜,安国候府万赖俱寂,天地一片安宁。
昏暗的夜幕之下,两道幽灵似的身影直奔安国候府的西府,很快闪进了西府的某间房间,然后有人扛了一个人出来,很快的没入了黑暗之中。
这两个仿似鬼魅的人扛着身上的人,很快出了安国候府,一路施展轻功,进入了京城的某处宅院,此时宅院内,一片宁静,没有半点的声响。
两个扛着人的人,很快把人带进了宅院的其中一间房,然后不客气的一伸手解了肩上之人的穴道,把她给扔在了地上。
地上的人慢悠悠的苏醒过来,然后睁开眼睛,望着房里的人,房间有些暗,根本看不清楚这些人是什么人,不过那被人劫走的恐慌吓到了地上的人,她忍不住尖叫起来:“啊,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地上的女人正是西府的嫡小姐苏滢雪,苏滢雪脸色惨白的盯着房里的人,身子慢慢的挣扎着往后退,似乎这样才安全些,这些人是什么人啊,他们想干什么,呜呜。
黑暗中有人冷喝出声:“闭嘴,再敢叫,缝了你的嘴巴。”
苏滢雪吓得一下子合上了嘴巴,再不敢说一个字。
黑暗中有人开口问道:“那天晚上你进紫竹林干什么去了,若是说一个谎话,你这张嘴就别想要了。”
这人一开口,苏滢雪便知道这些人是谁了,靖王府的人,他们想干什么,上次羞辱她不够吗/。竟然还把她抓过来,苏滢雪一下子受到刺激似的大叫起来:“萧煌,我知道是你,你想干什么?”
随着她的叫声,房间里忽地一下灯亮了,苏滢雪便看到房间不远处的一张椅子上,随意的歪靠着一个身穿华白锦袍,一身冷霜的男子,男子眉眼如画,偏那冰冷的气息,让人不敢随意靠近,可即便不敢靠近,还是移不开眼睛,昏黄的灯光下,那样绝色的容颜,幽冷气息,仿似林中之王一般强大狂霸,让人痴迷。
苏滢雪在最初的恐慌之后,心忽地跳了起来,紧紧的盯着萧煌,直到萧煌暗沉冷魅的望着她,她才悠然的惊醒,这些人想干什么,他们为什么要抓她。
“你们,你们想干什么?”
她说完望向萧煌尖叫起来:“萧煌,上次是你送我玉佩的,你送了我玉佩,事后又那般的羞辱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萧煌不耐烦的蹙眉,他身侧的虞歌立刻冷喝出声:“苏小姐,我们不想为难你,你还是快点说说那天晚上你进紫竹林干了什么,做了什么,还有看到了什么。”
苏滢雪虽然是西府的小姐,可是并不是笨人,听他们一再的提到紫竹林的事情,便想到上次自己说在紫竹林捡到玉佩,后来萧煌便把玉佩送给了她,难道他以为她是进紫竹林刺杀她的人,所以才会羞辱她,要她难堪。
苏滢雪一想到这个,脸变了,朝着萧煌尖叫:“我只是顺路经过而已,我什么都没有做,我没有刺杀你,我不是刺客。”
苏滢雪说完,对面萧煌的心一瞬间放松了下来,他之所以今晚抓苏滢雪过来,是想看看苏滢雪那天晚上有没有看到什么,或者听到什么,不管是哪一种,他都不乐意见到,现在看来这女人什么都没有看到。
萧煌正想着,忽地听到对面的苏滢雪说道:“其实我说谎了,那天晚上,我看到一个人从紫竹林出来了,我包庇了她。”
☆、第063章 玉兰盛宴 二女争春
明亮的房间里,萧煌的脸色瞬间阴沉起来,瞳眸寒光四射的盯着苏滢雪,苏滢雪看着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很不安很不怕,可是她都已经开口了,自然要接着往下说,而且想到苏绾明媚娇丽的样子,还有她被封为县主的事情,她就心里有一股恨意,还有一种嫉妒,嫉妒她被萧煌相护,甚至于她有一种感觉,那个女人身份高贵了,变美了,萧煌会不会喜欢上她,所以她要在这男人喜欢上她之前,先毁掉她。
对,就是这样,只要一想到可以毁掉那个女人,苏滢雪心里便觉得高兴,便觉得人生还是不错的。
因着心中所想,所以她根本没注意到对面的萧煌瞳眸闪过嗜杀的血气,他悄然的握手望着苏滢雪:“你看到了什么?”
如若这个女人看到了苏绾衣衫不整的从紫竹林跑出来,那么他定然要杀掉这个女人,他可不会让人知道那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过苏滢雪并不知道萧煌心中所想的事情,她看到萧煌脸色难看,瞳眸满是寒气,还以为萧煌是因为知道有人进了紫竹林,所以生气的,她迫不及待的说道:“其实我不想说的,我真的不想说。”
说到这儿,苏滢雪似乎十分痛苦似的,满脸的纠结,眼泪竟然慢慢的溢了出来,似乎承受了巨大的痛苦似的。
可是她忘了,忘了对面的男人是萧煌,萧煌身为银翼军的统帅,轻易可看透人心,这女人假仙的样子,他一眼就看出来,所以苏滢雪话一落,他便不耐烦的说道:“是不是不装你就会死。”
一点也不给苏滢雪面子,冷冰冰的话像石块砸向了苏滢雪,苏滢雪愣住了,脸上还挂着两行清泪,只是此刻的她就像个小丑,像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