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顾娉婷因担心小贝,因此在两个孩子上楼后,还是紧跟着上来。
听到小宝训妹妹,没有盲目敲门,而是立在门外听着。
刚开始听到两个孩子因为厉斯年跟雷洛争吵,心里多少有些发愁。
可当听到权嘉麒的名字时,顾娉婷差点儿笑出来。
权嘉麒是小宝小贝幼儿园的同学,气质酷似厉斯年。
小贝发现这点后,就一厢情愿喜欢人家,处处示好。
甚至把自己最喜欢的黑森林蛋糕,也偷偷放到人家书桌上,还不敢承认是自己放的。
这行为被小宝明里暗里唾弃,兄妹二人还为此吵过架。
小宝:“你为什么就不能像我一样!”高冷一点!
小贝不屑:“我才不要!喜欢就要说出来!”
小宝:“那你倒是说出来啊,偷偷放他桌上算什么,他都不知道是谁放的!无!用!功!”
小贝小脸儿羞得通红:“我……我早晚会说的!现在不是时候……”
想想那些,顾娉婷唇角含笑,刚才心里的浓重,忽然减轻不少,继续偷听孩子们的墙角。
门里。
小贝被戳了痛处,更加急了,红着小脸上前一步,跟小宝鼻尖对着鼻尖地吼道:
“如果权嘉麒愿意,我当然还会跟他好!他妈妈是坏人!他又不是!”
小宝被妹妹毫不犹豫的回答震惊了,一时都忘了躲开,兄妹俩就跟两个亲亲玩偶一样,就那么鼻尖对鼻尖、嘴对嘴地瞪大眼睛,相互瞪着。
一个双眼通红,眼中喷火,另一个无比震惊,像听到巨雷滚过耳边。
这时,门被轻轻叩响,兄妹两个才从对方眼里拨出眼神。
小宝沉着小脸去开门。
小贝则重重哼了声,退回墙边,继续乖乖罚站。
小贝就这么点好,从小到大,无论跟哥哥怎么争吵,她哪怕心里再不服气,但从不拒绝哥哥的处罚。
家里她最小,第一听妈咪的话,第二听哥哥的话,她早已习惯了。
顾娉婷走进来,反手带好门,掩去唇角的笑意,倚在门边看眼小贝,而后低声问小宝:
“在罚站?”
小宝板着小脸瞥小贝一眼,然后点头:“她不乖。”给妈咪添麻烦。
顾娉婷摸摸儿子的头:“你先去洗漱,妈咪跟妹妹谈谈。”
“乖,过来。”
顾娉婷把小贝叫到床边坐下,面对面扯着女儿的手,语气很是和善:
“以前妈咪讲过的话,不想再重复,你知道妈咪希望你怎么对雷洛,妈咪只想跟你商量件事……”
小贝依旧犯错似地低着头,闻言疑惑地抬眼,水灵灵的大眼睛转了又转。
妈咪没像每次那样怪她,还这样和善地跟她讲话……
“妈咪,小贝错了……”不管妈咪想说什么做什么,总之先道歉准没错。
顾娉婷望着女儿笑笑:
“妈咪是想说,如果你实在不喜欢雷洛,我们可以像过去一样,邀请干爹过来跟我们一起住,你看好不好?”
小贝果然一下子开心起来,扑到她怀里:
“干爹要来了吗?他那面的事,都结束了是吗?”
顾娉婷点头,想起今天跟文昭联系上的经过。
其实文昭在米国的事情,早就处理好了。
上一次,在她误会跟厉斯年是兄妹关系的时候,还特意到瑞士去等她。
当她没办法如期赶过去之后,文昭独自在那面感伤了些日子。
就在前几天,已悄悄回到连城。
但奇怪的,文昭却没马上联系她。
这些消息,她还是今天在文昭朋友圈里看到的。
当她给文昭拨通电话,激动地询问他是否回来时,文昭却无比懊悔了来了句:
“靠!我忘了屏蔽你!”
顾娉婷相当无语:“为什么屏蔽我?”
文昭有理有据:“当然是想找到工作之后,让你没理由赶我走啊大姐!”
她刚想揶揄几句,文昭忽然一改豪放的腔调,温柔似水、腻得头皮发麻地对她说:
“娉婷,我想孩子们了,更想你,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把‘干爹’的‘干’字,去掉啊?”
放下文昭电话,她当时便有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想让自己在等案子期间,有个相对平静的生活,目前唯一的办法,就是让文昭这个挡箭牌。
除此之外,她想不到还有什么办法,能让自己远离雷洛跟厉斯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