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如今的墨懒懒也很是不同。
她长大了。
范远自从和冉秋分手后,变得花心了起来,整天和班里的女孩子打打闹闹,丝毫不顾忌,班里稍微有些姿色的,都和范远打得火热,听他兄弟说,在微信之中说的话,暧昧十分。
甚至有一些还与范远偷偷吃了禁果,而范远花钱大方,只是自此没了心一般,整天里没心没肺的,没有一个女孩子能够抓得住他的心。
而冉秋,也发生了变化,在七班里,变得安静了起来,她每天都认真的学习,虽然很吃力,却也充实,等到学习的差不多之后,她会独自一人在操场上跑步,身形也渐渐发生了变化。
果然这世界上是没有丑女人的,有的只会是懒女人。
只是冉秋似乎对范远还有着心思,每每经过一班时,看到范远和其他女孩子嬉笑,她的眉头会紧皱,呼吸会急促,连步伐都会变得仓促。
这一切都被墨懒懒看在眼里,她明白心伤是需要花费时间来修复的。
有时候冉秋也会来找墨懒懒,和她谈论一些最近的境况,似乎像是把墨懒懒当做了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而墨懒懒只是听,偶尔回一两句,除此之外,都是冉秋在说话。
一般冉秋找墨懒懒,都会是周五放学后,习思也会在。
只不过冉秋出现,都是等范远走了以后,她才会悄悄的走进一班里,眼珠忧伤的讲述自己的疼痛。
今天既是如此。
只是一进入,就看到习思变换了位置,有些讶异,“你换位置了?”
这不怪冉秋惊讶,像习思这样的在他们班里也有,一般这样的人都会是独自一人坐一张桌子,因为没有人愿意和她们坐在一起,这是一个沉默的事实。
所以在冉秋进入后,看到习思坐的位置如此靠前,便忍不住问了出来。
听到冉秋的话,习思停下手中的笔,转过脸对上她,点点头,“恩。”
“是和谁啊?”冉秋没忍住好奇心,问出了口。
这实在是太惊讶了,不怪冉秋的心思,她也并不是看不起习思,只是愿意与习思同坐的,估计根本没有。
习思摊了摊手,转头继续做着作业,淡淡的回道,“和闫郁晨。”
“我的天——”冉秋忍不住惊呼了出来,她捂住嘴,转头看了一眼墨懒懒。
得到对方的肯定后,她才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个难以置信的事实,“不是之前还在欺负你么,今天是怎么回事?”
作为数学作业,习思又拿出了语文作业继续做,“就是你看到的这么回事,坐哪都一样,我无所谓。”
“那他……”冉秋蠕动了几下嘴唇,没有说出后面的话,但是意思显而易见。
习思颇为从容,她倒是一点都不介意的回着话,“恩,他很反对,还当众骂我,不过我无所谓。”
对于习思来说,只要不要触及她的底线和原则,其他事情她都能够一笑而之,从小到大,她受的歧视太多,如果每一件都要去在意的话,恐怕她会活的很压抑。
冉秋没再说话,显然还有些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墨懒懒坐在位置上,看了一眼冉秋,眼珠漆黑而又美丽,唇形美好,“什么事?”
一般冉秋来找她,不是诉苦,就是说自己最近发生的事情,不可能只是来关心习思的座位。
被墨懒懒这么一问,冉秋才想起今天来找她的事情,原本惊讶的表情消失,转而脸色开始有些苍白了起来。
“阿远昨晚和其他女孩子开房了,我晚自习回去的时候,刚好跟他碰到,他看都没有看我一眼。”
“然后呢?”墨懒懒抬头看了她一眼,眼珠淡漠,“还在乎?”
冉秋老实的点点头,“不舒服。”
“继续。”
“然后我就来找你了。”
墨懒懒心觉有些好笑,挑眉,冰肌如雪,泛着星辰的光芒,“我是垃圾桶?”
每次有些屁大点的事情,就来找她,幸好最近的心情还不错,不然根本就懒得理会冉秋这三番两次难受的心情。
听到墨懒懒的话,冉秋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可是我没有朋友,除了你,我都不知道该找谁。”
“……”
感情她那天还救了个麻烦!
第46章 何为禁欲范
南良。
放学后。
夕阳将天空渲染,火红的颜色照耀在大地上,格外的美丽。
一班内。
冉秋瘪着嘴,在那儿可怜巴巴的,“人家也只是一时接受不了嘛。”
“忘了吧。”墨懒懒的声音极淡,这也是她的想法,若是墨染忧有一日背叛了她,那么两人这一生就绝无在一起的可能性。
她的性格霸道,却也刚烈,对爱情向来信奉的是从一而终,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她都不能接受不纯粹的恋人。
不过,她和墨染忧在一起这么多年,从小青梅竹马的长大,必定是不会有这样的顾虑,若是有,两人也绝不可能等到现在。
听到墨懒懒的话,冉秋仍旧是有些难过,她知道自己是该忘了的,也知道明明两人不是多深厚的关系,但她就是会难过,就是会看到范远和其他女生在一起时,心尖会微微的疼痛,更甚者她也知道她和范远是觉悟在一起的可能性,只是难过是没有办法抵住的,这是一种情绪,一种让她自己都难以反抗的情绪。
这不是她的初恋,可胜似她的初恋,冉秋是真心的在经营这段恋情,在学校里的恋爱是那么的单纯,没有一切的杂质,她和范远在一起两个礼拜,也仅限于在一起拉拉手,亲亲嘴,其他的没有逾越半步雷池。
但越是这么简单的精神恋爱,就越是让人无法忘怀。
她低了低头,趴在桌子上,“如果有忘情水就好了。”
就连此时的想法,都不是一个想通的人该有的。
墨懒懒不愿意在跟她纠结范远的事,只回了一句,“谈他,便不要来找我。”
她在感情上,不喜欢拖拖拉拉的,而像冉秋这样的,最是让人厌恶,明明说好了,要重新开始,可又在不时的缅怀过去,墨懒懒觉得,若是冉秋再这样下去,那么她还是躲开的比较好。
一听墨懒懒的话,冉秋的脸色就白了,她没什么朋友,这段时间来,也全都是在把墨懒懒当朋友,如果墨懒懒都要跟她远离的话,那么她就要孤单了。
为了一个没有未来的前任,冉秋选择的是和墨懒懒继续做朋友。
或许连墨懒懒自己都不知道,在她的身上有着一种让人安心的味道,即使她懒惰的从未说过很多话,却让人不由得便想接近她。
想定,冉秋摇了摇头,“我不会在说起范远了,如果我再说,你就骂我,把我骂醒!”
“懒得。”墨懒懒的唇色淡如水,美好的唇形微张,看上去欲要引人吻上。
她的回话,也是一如既往的简洁傲娇,不过冉秋并不在意,她微微一笑,转过头朝习思说起了话。
“不说我的事了,你呢,坐在闫郁晨的旁边还好么?”
写完语文作业,习思将作业本放了进去,拿出最后一门课的作业本,低着头继续奋笔疾书,“还好,只要顺着闫郁晨的意,那么他就不会来找我麻烦,何况他现在还懊恼着,估计还没回过神来。”
说到这,又想起了在老师宣布换位的时候,闫郁晨那张阴沉的脸,不由得,习思抿唇笑了起来,还真是挺好玩的,能让闫郁晨有这样的脸色,也是自己的荣幸。
可能是墨懒懒也想到了闫郁晨的表情,这唇角不由得微微上掀,这么多次来,难得的让闫郁晨吃瘪,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闫郁晨都没有精力来烦自己了,毕竟他现在才烦的厉害。
冉秋眼珠亮了亮,显然对于习思的事情非常好奇,她走了过去,走到她的面前坐下,继续问着,“到底什么情况,不过是一天,竟然全都变了样,闫郁晨可是南良出了名的风云人物,这大众情人在墨染忧离开后,便上升到了一个高度,现在和你坐在一起,你说你们班的女生会不会针对你?”
对于这个问题,习思倒是显得十分的无所谓,她的表情没有任何的不对,继续写着作业,轻松自在,只是话语声却不由自主的轻了下来,“我在班级里,无论是有没有和闫郁晨坐在一块,我都是被针对的对象,所以根本没有半点的区别。”
既然如此,又何来跟闫郁晨坐在一块会得到针对呢。
冉秋表情有些讪讪然,她知道自己是不小心说错了话,脸露歉意,“习思,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这么说的。”
“没关系,”习思放下了手中的笔,抬头朝她看了一眼,“这跟你没关系,是事实,像我这样的不仅在学校里受排挤,在家中也是一样的,更何况你愿意和我说话,已经算是很好了。”
像在学校里,她这样的受众人排挤的人,必定只会是形单影只,若是有人执意要跟习思在一起,那么那人也会受到强烈的排挤,很正常的现象,以致于习思在班级里的存在感极低,完全没有人敢跟她说话。
除了班干部小组长这些,有着实权的人,会因为各个方面来找她,除此之外就没有其他了。
习思自然知道自己的处境,也知道自己和闫郁晨坐在一起以后,必定会受到各方面女生的暗中针对,谁让她污染了传说中的大众情人呢。
她的眼底,开始浮现淡淡的嘲意。
这些话,像冉秋这样的人是不会明白的,她虽说经历过了被请家长,还有众人嘲讽的眼光,但那也只是短暂性的,根本不会影响到很长的一段时间,到现在这些事情已经淡化了,而她依旧和以往过的一样。
冉秋是不会想象得到,习思每天过的是怎么样的生活,她曾经因为那么小小的一点挫折,就要死要活,根本没有能力去承担习思承担的,自然对于习思说的那些,心中还是有疑惑的。
她对习思,是一种怜悯的态度。
“那你要小心一点。”冉秋张了张嘴,最后蹦出这么一句话。
习思点点头,“我会的。”
她和冉秋本就不算是什么朋友,能够这样不过心的关心,已经算是最大的极限了,习思不知道冉秋这话里有几分真心实意,不过她也不在意。
往后的生活即使会难过,但她也要继续坚强。
“懒懒。”
突如其来的一声叫唤,那嗓音便如同初春刚融化的雪花,又似迷蒙烟雨中的救赎,极其的好听,又是极其的温柔。
这声音,使得一班里的三人齐齐的向前看去。
这一眼,便再也没了呼吸。
大门处,一少年穿着黑色的t恤,外搭一件略显休闲的牛仔外套,配上黑色的裤子,身材清瘦,隐隐有着肌肉在衣服中,将要爆发出来的错觉。
少年很高,高度在这南良几千人的学校中,都是出类拔萃的,他显得很高大,原本宽大的门,都显得窄小了起来。
他的唇微勾,有一种优雅自持在嘴角化开,他的一半侧颜被夕阳照射下,轮廓投射在火红之中,似是沾染了妖冶的邪光,使得他整张脸蛋都显得妖精了起来。
眼窝深陷,属于混血儿的特质,他的眼珠却是漆黑的,深邃而又迷人,仿佛就像是一个漩涡一般,令人一对上,便跟随着这个漩涡,不停的旋绕进去。
微风拂过,他略短的墨色头发被扬起,那肌肤如同是美瓷一般,玛瑙的眼珠,闪耀着灼灼亮光,直直的盯住一班中的其中一人。
好一会儿,冉秋和习思都没有回过神来。
听到这声音,墨懒懒脸上发生了变化,不在像是以往那淡漠的容颜,而是渐渐的浮起笑意,原本精致夺目的小脸,更是衬托的格外美丽。
她站起了身,长发被绑起,整个人显得清纯,眼瞳的颜色近似透明,如同美丽的琉璃,照耀出夕阳的颜色。
少女应了一声,带着一丝欣喜,“回来了?”
事先,墨染忧并没有告诉她,自己要回来的事情,她还以为这个礼拜,少年又不回来,自从进了军校以后,两人就很少有机会在一起,常常是说好了什么时候见面,却被任务所烦恼,失约一次,失约两次,渐渐的,这失约都已然成了习惯。
“恩,”少年清淡的应了一声,可眼角的弧度却因为笑意微微上扬,气质清俊悠远,“有没有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