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莫惑便对外面吩咐一声,让他们把热水弄进来。风雨楼的人正在担忧这二人是不是吵架了,闻言顿时高兴,急忙亢奋地准备妥当,跑了出去。莫惑便将怀里的人抱起,脱掉衣服跨进浴桶,接着扳起他的下巴就吻,直到气喘吁吁才放开他。
祁真喘了几口气,仰头看着他。
莫惑掐了把脸,又凑过去缠绵地与他接吻,感到他软软的小舌头主动缠着自己,只觉甜蜜不已,在唇齿间哑声问:“喜欢我?”
“……嗯。”
莫惑心里微颤,立刻吻得深了。
祁真含混地嗯了声,呼吸更加凌乱,等到拉回神志发现已经被抱到了床上,面前的人正望着他,一向冷淡的眸子染着情欲,与平时的样子大不相同,再衬上那张脸,直让人移不开视线。
莫惑看着这小东西专注的眼神,知道是稀罕自己,心里越发舒坦,低头亲了一口:“为什么对他那么上心?”
“……”祁真眨眨眼,“有点好奇,他的武功有多高,你和你们那个杀手一起上打得过他么?”
莫惑静了一瞬,实话实说:“他就是杀手。”
“……什么?”祁真简直猝不及防,“他不是悬影的主人么?”
“嗯,他以前是杀手,后来觉得无聊,两年前就跑去悬影了。”
祁真:“……”
他这么凶残,为什么你们还要和他做朋友?
莫惑看他呆呆地躺着,感觉稀罕得不行,掐了掐脸:“在想什么?”
祁真下意识道:“凤随心。”
莫惑:“……”
祁真敏锐地觉出一丝寒意,急忙回神:“不我是说……唔……”
莫惑不等他开口便吻,直接把人啃了。祁真原本还想解释,可后来思绪越来越乱,快速就将这件事抛在了脑后,任人宰割。
“想什么?”
“……轻一点……”
“嗯?”
祁真呜咽一声,刹那间蜷缩脚趾,无助地抱住了他:“想你。”
莫惑把人一抱,终于满意。
一夜无话,第二天他们便与无情门、解忧堂的人分开,踏上了去往少林的路,凤随心没有来,估计是对这事没兴趣。祁真巴不得他不跟着,爬上马车,快速离开了秋水城。
第100章 少林青古3
因为要押着容渊几个人,为了防止半路发生意外,莫惑抽调了一部分风雨楼的精英。?祁真虽然看不见他们的影子,但曾无意间听小天和暗卫提起过几句,便估摸他们都在暗处跟着,心想难怪最近总觉得有人在看他,应该是他们吧?
他不由得在又一次住店时找机会问了问。
风雨楼的人观察一下他的表情,谨慎道:“不太清楚,回头我们去问问,杨少侠若觉得不舒服,我们教训他们一顿。”
祁真好脾气地笑道:“无妨,我只是有些好奇罢了。”
“哦,这样啊,”风雨楼的人放心了,痛快道,“我们觉得就是他们在偷看。”
祁真暗道一声你们变得也太快了,温和问:“为何?”
“大概是因为杨少侠以后便是我们风雨楼的夫……另一位主人了,”风雨楼的人道,“况且我们楼主为了陪你好几个月没回总舵,这说明杨少侠对他很重要,他们自然想见见你。”
“就是,”其他人趁机给楼主说好话,免得楼主未来某一天真的脑抽把夫人气跑了,“我们楼主一向不喜欢亲近人,唯独对杨少侠不一般。”
“所以楼主肯定很在乎很在乎你!”
“嗯,更别提之前还把秦哥派走了呢!”
祁真是知道在秋鸣踏堰的时候秦肆便离开了,连长乐岛攻过来时也没回来,原以为是风雨楼内有事,如今听起来好像另有原因,他不禁问道:“秦肆怎么了?”
风雨楼的人眨眨眼:“楼主交代了一件重要的事给他,他就走了。”
祁真点头:“是什么?”
风雨楼的人有点犹豫,还没想好要不要说,只听楼上忽然传来“嗷”的一声惨叫,紧接着钟离志就冲了下来:“少少少主……”
祁真立刻起身,见他身后追着无冤,急忙将他拉到身边,震惊地看着无冤:“你打他了?”
“怎么可能,我还没打呢他就跑了,”无冤认真道,“我就是吓唬吓唬他,少主你看我像是打同门的人么?”
“……”祁真道,“那你吓唬他干什么?”
无冤悲愤地伸出胳膊并将袖子一撸,露出上面的一排针眼,痛心疾首:“他学针灸非要拿我下针,我已经忍他半天了,你看看给我扎的!”
祁真:“……”
众人:“……”
“……我的胳膊这不是没地方扎了才找你嘛,”钟离志躲在祁真身后小声反驳,“再说,我这也是为了早点学好医术给你治病啊。”
“老子没病,”无冤道,“我现在就想找个大师收了那败家玩意!”
钟离志问:“万一不管用呢?”
无冤暴怒:“嗯?”
钟离志识时务地闭嘴。
无冤很满意,看了看周围这群曾经打过他的人,情真意切地给钟离志出主意:“总之别找我,你看这么多人了,一天扎一个,轮个十圈八圈的,保管你成名医!”
“……”风雨楼的人和暗卫顿时齐齐瞪眼,恨不得群殴他。无冤淡定地顶着他们的视线坐下喝茶,瞥见左侍天也在含笑看着他,急忙跑过去讨好地给人家捏肩,顺便警告钟离志别扎他亲哥。
钟离志站着没动,期待地看向他们家少主,风雨楼的人和暗卫也看着他,生怕这人点头同意。
祁真想了想:“走,跟我来。”
钟离志对他一向无条件信任,急忙跟过去。暗卫有点惊悚,小王爷不会自己给人家扎吧?他们不放心,快速跟上了楼。
祁真推开二楼其中一间房的房门,见莫惑和容渊相对而坐,便走过去,温和问:“聊完了么?”
莫惑嗯了声:“要吃饭了?”
“还没有,我找他有点事,”祁真看向容渊,特别和气,“这几天一直赶路,容公子可还习惯?”
容渊经过上次的事已经对他心生警惕,只笑了笑,不接话茬。
祁真完全不介意他沉默,继续道:“原本若是去平家,我们便能将容公子还给长乐岛,可如今还得劳烦容公子跟着跑一趟少林,在下心里总是过意不去,所以就想了个办法让容公子不那么无聊。”
“……多谢杨少侠的好意,”容渊笑道,“在下并不无聊。”
祁真诚恳道:“可我们都觉得你很无聊,旁观者清啊。”
容渊:“……”
祁真对身后的钟离志招招手示意他过来,看着容渊:“这是我天齐宫的人,也参加了这次的解毒大会,并且要立志成为一名神医,这大会是你们和何谷主折腾出来的,所以你得负责啊,”他说完看向钟离志,“以后就找他练,别客气。”
“好!”钟离志很激动,迅速掏出一堆针,拖过椅子在他身边坐下了。
容渊:“……”
莫惑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拉着祁真出去,听见他让左侍天在一旁守着,便清楚是怕容渊给钟离志下套,稀罕地捏了捏他的小爪子。
祁真慢慢跟着他,问道:“秦肆去哪了?”
莫惑道:“有点事让他做。”
祁真望着他:“是什么?”
“你以后就知道了。”
祁真猜了猜,心想难道是回风雨楼修建房子么?或者是建一座像秋鸣踏堰那样的水路各半的庭院?总不能是筹备婚事吧?他有点呆。
莫惑低头就看到他略微出神的小模样,掐了把脸,带着他下楼吃饭。
或许是暗中跟随的精英很多,也或许是莫惑和云卓都不是省油的灯,更或许是长乐岛的人都去了平家,祁真等人接下来的路程风平浪静,没发生丝毫波折,又走了十日后,他们终于到了少林的脚下。
少林建在这片群山腹地的密林中,从恢宏的山门过去是一条甬道,两旁种着高低不一的松柏,郁郁葱葱。似乎是知道即将到达的地方,祁真总觉得空气里都带着几分肃穆的味道。
云卓一向不喜欢这种地方,轻轻叹气:“原以为能去别处玩玩,谁知兜兜转转最后还是来了。”
祁真看他一眼:“你可以在山下等着我们。”
“那多无聊,”云卓摸了摸脸,“反正易了容,这样应该没事。”
祁真好奇问:“你怕见人?”
“嗯,那方丈是我爹的朋友,特别话痨,一看见我就喜欢拉着我讲道理,”云卓懒洋洋地道,“我还得一直听着,烦得很,天知道我有多想打他一顿。”
祁真瞥见旁边扫地的小和尚呆呆地望了过来,不禁低声提醒他小心让他们听见后告诉方丈,然后猜出他的身份。云卓一点也不介意,笑眯眯:“无所谓,他的朋友很多,不少人和我的遭遇类似,大概和我的想法也相同,他最好是知道,你猜他下次还会找我们聊天么?”
祁真道:“……搞不好会一直和你们聊。”
云卓继续笑眯眯,万分无害:“我会让他后悔的。”
祁真总觉得他一肚子坏水,顿时闭嘴,慢慢到达主殿,报上姓名后便被领入了方丈室。他打量一眼,见这方丈慈眉善目,看着便是好说话的,于是快速交代了来意,只说是拿东西,而没提逐月决。
方丈点点头,让人将光晦大师请了来。
祁真知道他师父的好友悟悲大师已经在几年前便圆寂了,现在叫来的是那位大师的徒弟,用他师父的话说也是守信之人,他便将玉佩拿了出来。
光晦大师双手合十道了声阿弥陀佛:“施主请随我来。”
祁真下意识看看莫惑,见他还在听方丈说话,便干脆自己走了,很快跟着光晦大师去了他的庭院,静静等了一会儿,见这人递给自己一封信,默默反应一下,伸爪子接过:“不应该是一本书么?”
“恩师交给我的时候便是一封信。”光晦大师泡了一壶花茶,为他倒上一杯,示意他慢慢看,便不再打扰他了。
庭院很快静下来,祁真在石凳上坐下,捏捏手里的信,觉得有点厚,但绝对没到成册的地步,心想逐月决难道只有几张纸么?他极其天真地想,压下某种不太好的预感,打开了这封信,入目第一张纸上只有三个大字:徒弟啊。
他的心顿时“咯噔”一声。
他翻过一页,只见上面写道:“为师来的时候悟悲大师恰好不在少林,为师等了一天又一天,雨下了停,这几日又开始下,淅淅沥沥,连庭院的花都谢了,还落了满地,为师真是蛮伤心的。”
祁真:“……”
谁管你!
他再次翻过一页,见这张上被拍了几片花瓣,早已干枯,忍住撕信的冲动迅速往下看,见某人絮絮叨叨说不是故意逗他玩,但已经在少林吃了大半个月的素,再吃下去总觉得自己也会变成青菜,实在生不如死,可和其他大师又不太熟,不放心将逐月决交给他们,最后便决定不再等了,带着逐月决去了另外一处地方——他的旧居,青古镇。
“徒弟啊,这次为师绝不是骗你,为师给你画张地图,按照这个路线去吧,若是没找到,那便是邵家把家败了,他们那种帮派或世家不像少林这般长久,为师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