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更想知道他为什么要告诉你这些?”莫誉毅撇去私心,严肃以待问道:“苏苏,我有怀疑过你们的曾经,可是我相信你,所以我今天不会多问什么,只是我不清楚这件事他为什么要告诉你!”
“如果你真想知道我们的过去,我会等你回来的时候一五一十的告诉你,不过当务之急,我只想你完好无损的凯旋而归。”
莫誉毅情不自禁的扬了扬嘴角,笑道:“傻丫头,既然你这么相信他的话,我会通知大哥那边小心谨慎,你最近也乖乖的待在莫家,如果这真是真的,我想晋老这一次可要栽一个大跟头了。”
“我会小心,我不会成为你的累赘,相信我。”秦苏抚了抚肚子,犹豫过后再道:“昨晚孩子动了。”
“……”莫誉毅心口一慌,那种前所未有的悸动填满了整个空虚的心脉,他绷不住脸上的表情,忍不住道:“真的吗?怎么动的?”
“可能知道我在跟他父亲打电话,又动了动。”秦苏莞尔,“想听声音吗?”
“手机尽量放远一点。”莫誉毅屏息期待着。
秦苏将胎心检测仪贴放在肚子上,铿锵有力的心跳声回荡在静谧的空间里,一声又一声,时而像打鼓一样跳的欢愉,时而又恍若绵柔的山泉流水轻咛而过。
“二少,有情况了。”电话一头陌生的男人打乱平静。
秦苏将手机重新拿起,道:“先挂了,你工作吧。”
“嗯,我晚上给你打电话。”莫誉毅放下手机,急忙跟着工程人员走入监控大厅。
卫星探测分析图上,隐隐的有一道面熟的五官浮现在视频画面内。
工作人员即刻利用发回来的卫星报告探测到的地点搜索出对方的准确位置。
大街小巷如同过眼云烟,最后锁定在目前已经转移安置的国剧大院。
莫誉毅拿起通讯电话,下达命令道:“b队3组成员,城南街靠北行上午九点位置,国剧大院前的露天广场,可疑人员正带着耳机进行着秘密交涉,即刻出发。”
言罢,他换上防弹服,从监控室内走出。
路虎奔驰在泊油路上,大年开始的街巷中人来人往,作为国剧中心,收容着部分受难群众。
广场前,有流浪者正在演奏着一些歌曲,吸引着一小部分游客围聚。
男人带着墨镜,手里提着一只布袋子,上面刻着一个福字,似乎察觉到了有什么诡异的气氛,他警觉的东张西望了一番。
阳光笼罩着露天广场,喷水池洋洋洒洒的喷射着清泉,原本热闹喧哗的广场竟不知为何变得人影萧瑟。
男人终于发觉到了异样,拿起手里的福袋急忙从台阶上走下。
狙击手瞄准着对方的移动,等待着上级的开枪指令。
男人突然止步,警惕的往后跑上台阶。
莫誉毅坐在车内,眯了眯眼,“逮捕。”
话音一落,隐蔽在人群中的t部队一拥而上,握着手枪,以着一个中心圈包围着这个行迹诡异的男人。
莫誉毅看了看时间,降下车窗仔细的留意着附近的摩天大楼,阳光有些刺眼,落在玻璃上反射着一道道银光,独独有一个地儿光线在他眼瞳中一闪而过,他重新按下电话:“商议大厦25层至28层向西位置。”
广场中心,周围见此情景还没有来得及散去的群众仓皇的四下窜逃着,更有一部分人故意的冲撞过t兵。
被围在中心圈的男人摘下墨镜,蓝瞳的双眼有些无辜,他举起双手,表示自己愿意被制服请别开枪。
组长挥了挥手,他的右后方一人步步谨慎的靠近,道:“双手抱头蹲在地上。”
男人听命般的缩着身子,只是刚蹲下,一颗子弹穿过他的头颅,当场死亡。
血浆喷了满地,t兵警惕的环顾着周围的环境,那么一瞬间,几乎没有人看清是谁开了枪,但从民众的眼里一瞧便知是他们开枪射击。
记者闻讯而来,一张张照片大肆的曝光着今日发生的突击事件。
t兵从男人的身上搜出了护照本,看着上面的入境信息以及身份证明,这个人只是普通人。
记者似乎闻到了什么特殊的味道,争先恐后的将死者惨死的画面曝光出去,并附上一系列t部队残杀外友。
市民人心越发难以控制,人人惶惶不安的闭门不敢出。
记者堵在政务台前,企图让上面给一个充分说法,为什么好端端的会开枪射击一个普通外国友人,是畏惧昨天的枪击事件导致的噤若寒蝉,还是得到了谎报信息误杀了无辜群众?
莫誉毅目不转睛的盯着法医鉴定出来的资料,再仔细的比对了一番这个死者与昨日拍摄到的男人五官相似程度。
西方人有个很明显的特征,高鼻梁,饱满的额头,高颧骨,浓黑的眉发,当时男人戴着墨镜,又穿着昨天视频里男人同样的外套,后背上绘着一个大大的基地图标,看来他这么明显的出现在安置点前,应该是为了引他们出动。
这个男人可能是被威胁着进入公众场合,他看见了对面大楼的狙击枪,所以才会在跑了两步过后又惶恐的往后逃。
“咚咚咚。”办公室大门被人轻推开一角。
顾瑾易关上身后那扇门,将审讯过后的资料放置在桌上,“没有招供。”
“没关系,要让事情演变成一个无法收回的局面,才能起到最好的效果。”莫誉毅不以为意的勾唇一笑,“这一次多谢顾大少的协助。”
“你究竟是怎么知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顾瑾易拨弄着桌上的打火机,声音平淡着。
“如果真的是那群亡徒,他们会这么大摇大摆的穿着自己的战袍站在最明显的广场中心吗?晋家要的可不是明目张胆的给我们下绊子,他只不过想制造一起舆论风波,让我们误杀一个普通人,引起民众愤懑,只要上面投票表决我们的错误指示,会即刻把这里的控制权交给晋家。”
“这么蠢的方式也亏得他晋老想的出来,还真是人老了,智商也退化了。”顾瑾易放下打火机,再道:“刚刚我与池弘联系了一下,那边的事情好像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顾大少这是什么意思?”莫誉毅从椅子上站起来,急于问道。
“他们进入了组织基地,却是人去楼空。”
“……”莫誉毅面色一沉,打开电话控制画面,上面有一条半个小时前自家大哥发来的消息,他还没有来得及查看的邮件。
顾瑾易凑上前,只看到了一行字:有人通敌,我做诱饵先行潜入,如果回不来了,记得照顾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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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来一个么么哒,嘿嘿。
☆、第140章 生死时速,城外大爆炸(涨潮了
莫誉毅的手失去镇定一把扣住鼠标,鼠标经受不住他渐渐加大的力度,嘭的一声碎裂开。
顾瑾易眉头不可抑制的蹙了蹙,“这么说咱们派去的人里面有人泄露了行踪?”
莫誉毅目光灼然的对视了一眼顾瑾易,将碎裂的鼠标丢在桌面上,双手紧握成拳,他郑重道:“我们忽略了一件事。”
“晋家的目标可能并不是国内。”顾瑾易牙齿紧合,几乎能听见他齿间磨动时带来的刺耳声响。
莫誉毅一拳砸在桌面上,红木的桌面竟隐隐的碎开了一角,“他竟然不择手段到用这种事来铲除异己。”
“我想莫大少也不会贸然行事,他应该是查出了是谁出现了端倪,以身犯险引出对方。”顾瑾易目色略微沉重,如果失败了该会是什么局面?只怕失去了主将的先行部队会尽数阵亡。
晋家便会在此时趁虚而入。
只要晋家跟组织串通一气,只怕昨天的那场爆炸案只是开始。
“我即刻派人密切留意晋家的动向,如果我猜得没错,他会借机重演一次昨晚的那一幕血腥场合。”顾瑾易警觉的拿出手机,犹豫了一下,再道:“不管对方的目的是什么,你不得自乱阵脚,莫大少那边我会让人保持密切联系。”
莫誉毅坐在椅子上,双手似是用尽了全力攥着椅子扶手,他努力的控制着自己面上的喜怒。
小不忍则乱大谋,他还是有那么一点忍耐力。
天气微寒,冷风拂过沿途两岸的树梢,一片片落叶应景般随风而扬起。
肖青站在别墅大宅前,两侧的保镖例行公事般禁止他的靠近。
无可奈何之下,他不得不通知藏匿在这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人物。
电话接通的瞬间,他用着不容置疑的冷漠声音吼出:“开门。”
叶非璃似是没有明白他这句话的意思,道:“我以为你不会主动给我打电话,果然一扯上秦苏的事,你总会失去镇静。”
“开门。”肖青再次加重语气,“我在你宅子外。”
叶非璃诧异的往着窗户的方向看了一眼,有碎光从白色透明的帘子里穿透,他不由自主的上扬着嘴角,“我知道了。”
肖青挂断电话,本是紧闭的铁门徐徐打开,依旧是管家那不苟言笑的面容恭敬的颔首。
男人公式化的说道:“肖先生请进。”
肖青一路目不斜视般走进宅子里,有淡淡的花香随着清风迎面而来,他朝着花圃的方向随意的看了一眼。
薛恒喜欢兰花,曾经在自己的寝宫里养殖了不少名贵的花种。
他看见花圃的瞬间,双脚本能的停了停,兰花是分时节绽放的,可是他竟然不知道这样的天气里还有兰花傲立于世,淡淡的紫被阳光笼罩,放佛还透着光。
“肖先生有什么特别吩咐吗?”管家再次公式化的开口问道。
肖青摇了摇头,他走过那段鹅卵石路,突突的石头有些嗝脚,每踩上一步都会发现脚下的感觉很强烈,他抬步走上台阶,似是感应到了窗前站立的身影,抬眸望了望。
叶非璃笑意很深,他的手拂过帘子,有意的将薄纱掀开些许。
“我在想你这么着急的赶过来,是因为我,还是因为秦苏?”叶非璃拉上窗帘,将多余的阳光掩盖在外。
门外,肖青止步。
叶非璃转过身,笑容很浅,“可能是我想太多了。”
肖青沉默着走进屋子,房中有加湿器喷洒着水雾,小桌上放着一本打开了几页的书本,书本旁则是一盏清香的花茶水。
叶非璃将茶水尽数倒入废水池里,重新换上干净的水烧开,从另一盅茶盒里舀出一点茶叶,是味道极淡的龙井,茶叶是取自最中心的那一点嫩叶,经过沸水煮烫过后叶脉渐渐的舒展开,仔细观察,还能发现上面清晰的纹路。
轩辕澈知道薛恒的口味,他不喜欢那些刺激舌头的花茶,平时饮茶只放几颗茶粒,整杯茶只有一点点的绿,几乎没有什么茶香。
“看你的唇角,冬季空气干燥,没事的时候多喝点水,我前段日子让人送来了一批成色较好的绿茶,等一下带一点回去。”叶非璃将茶杯推至他身前。
肖青没有理会那盏还浮动着水雾的清茶,似笑非笑的瞪着这个收敛了锋芒变得有些陌生的男人。
这张脸虽说是曾经的自己,可是那双眼,前段日子还是阴鸷血腥尤为暴躁,他几乎不用多想,一眼就认出了掩藏在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有多可怕。
只是今时今日,被抹去了杀气的利剑恍若一块废铁,竟让人有了勇气敢贸然的靠近一些。
叶非璃见他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自己,笑道:“很久没有见到这么安静的薛太傅了。”
“我来之前还在不停的麻痹自己你是有所图谋,你轩辕澈不会这么好心好意的帮助小苏。”
“那你觉得自己想错了吗?”叶非璃反问。
肖青迟疑了,他还要不要坚信自己最初的想法?
“肖青,可能我以前做错了,秦苏有句话说的没错,如果不爱,那就是对方的负担,我从来没有理会过,你究竟是愿意还是不愿意?可能你是不愿意的,浅而易现的答案,我却周而复始的把它当做烟云。”叶非璃将茶杯递到他面前,“喝一口吧,你嘴角裂了。”
肖青隐隐的嗅到浮动在自己鼻间的血腥味,拿过茶杯,没有野蛮的一口饮进,而是小小的啜饮一口,茶香很淡,茶水亦是很淡。
“我还记得你的习惯,头泡水很浓,你总会利用这浓香的头泡茶水做一种茶饼,明明没有几颗茶叶,却在茶饼中像凝聚了所有芬芳,咬入嘴中时,茶香四溢。”
肖青放下杯子,冷冷发笑,“别再说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去,你轩辕澈什么时候这么杞人忧天郁郁寡欢了。”
“可能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他每天都是这么过来的。”叶非璃重新倒上一杯茶,自言自语呢喃道:“煮一杯茶,从日出守到黄昏,从金黄的阳光看着它渐渐的变得暗淡,最后无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