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在你眼里诺诺不算什么,甚至于只是你跟我一夜情生下来的孩子,但是顾探我告诉你,在你眼里不起眼的人,却是我苏希的所有!诺诺是我九死一生从病床上生下来,你他妈告诉我,你是不是嫌弃他了!”
“你若说个是字,我马上带他走!从此我苏希于你顾探再无瓜葛!”苏希脸红耳赤厉吼咆哮顾探,这一席话吼出来,苏希沉默了。那双灵动的双眸里此时是死一般的灰色,看着顾探,苏希目光悲伤而坚决。
顾探抿唇,眯着双眼看着苏希,久久不语。
“你说话啊,哑巴了?”又是一个枕头砸到脑袋上,顾探捡起枕头,走到满脸愤怒的苏希身前。低腻着苏希,顾探右手勾起苏希的下巴,看着苏希暴怒的双眼,顾探问道:“在你眼里,我是这样不堪无情的人吗?”顾探这话语气看似淡漠,但苏希却从他话里听出一抹苍凉。
心——
忽然一阵抽搐疼痛。
一阵塞过一阵,撕心裂肺的疼。
一抹愧疚闪过苏希眼里,苏希眼眸微垂,不去看顾探。
“我拒绝你,不是因为我怕你怀上我的孩子,事实上,我恨不得你给我生一窝可爱宝宝。”顾探依旧握着苏希的下巴,语气,比先前要严肃一些。苏希抬起头来,“那你为何拒绝我?”难道不是她想的那样?
顾探闭上眼睛,他不想让苏希看到他眼里的悲伤失望。他倒是不知道,苏希是这样看他的。
“我拒绝你,是因为我担心你会怀上宝宝,但我担心的原因不是因为我不喜欢孩子,而是我担心你会痛。”顾探扭过头去,松开禁锢苏希下巴的手。坐到床边,顾探低垂下脑袋,“我知道生孩子很痛,上次我从eric口中无意得知你生他的时候差点难产死去,所以…”
顾探双手死死缠在一起,苏希却是低头不说话了。
“我,很害怕你会再一次难产,我接受不了你因为生宝宝离开我跟eric,即使没有难产症状,那也会痛,小希,我不是不喜欢孩子,我只是舍不得你辛苦,舍不得你生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疼痛。”顾探双手插进脑袋里,天知道听到顾诺贤那句妈咪差点死在手术台上时,他的心有多恐惧。
苏希久久不能从怔然中反应过来,僵硬抬起头看着床边那个看上去像个大男孩般懊悔无助的男人,苏希心一痛。缓缓起身,从顾探身后抱住他。
“原来是这样…”苏希脑袋在他背后蹭了蹭,“阿探,是我错怪你了。”
听到苏希这声阿探,顾探眼里的懊恼淡去不少。转身,将苏希搂紧怀里,苏希的肌肤依然滚烫,只是此刻,两人都不再紧张忐忑。
“小希,七年前是我们彼此的第一次,单凭那一次我们就有了诺诺,我担心…”抱紧苏希,顾探深呼吸一口气,“我担心你会再怀孕,所以…”
“没关系…”拍拍顾探的肩膀,苏希轻笑一声,“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叫紧急避孕药的东西吗?”
顾探摇头,“那个对身体不好。”
“只吃一次,无碍。”细腻滚烫的五指牵着顾探的手往下移,苏希目光定定看着顾探紧张担忧火热的双眼。“你再婆婆妈妈的,我就找别人去了!”苏希此话一出,顾探横眉一竖,右手在苏希腰上捏了一把。
“啊!”苏希轻呼一声,这傻子,这话也能当真。
上帝给人一张嘴巴是用来吃饭的,但嘴唇一定会用来接吻的——
宽厚的大手掌在苏希光滑细腻的肌肤上游走,四片那滚烫火辣的嘴唇交织在一起,释放着彼此的火热与情愫。一个俯身看着身下人,一个仰头看着身上人。
“七年了。”右手在苏希脸颊轮廓上轻抚,顾探深情款款看着苏希,声音带着久违。七年了,我终于看清楚你赤身躺在我身下的模样。他回忆了七年,却总是记的不清晰,记忆,也是破碎的片段。
“是啊…”苏希声音磁性迷人,小手摸上顾探的手臂,苏希记得,七年前,当他们身体真正交缠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就是咬着牙齿抱着顾探手臂的。“你大概不记得,我咬了你一口。”
“是我的左手臂上方吗?”
“你记得?”苏希有些惊讶。
顾探轻笑,“嗯,它在我手臂上存留了两周有余,我怎会不记得?”他印象中最深的,是床单上的殷红与苏希背后的月亮,再者,就是手臂上的牙印。
……
两次过后,两人平躺在床上,苏希看着天花板,顾探看着苏希,揣着粗气。药效太强,最后一次,顾探定力这般好都没有控制好力度。
长卷发早已被汗湿,大冬天的还能将头发汗湿,刚才的情形有多激烈,可以想象。
苏希摸摸额头的汗,问道:“可以告诉我,是谁给我酒里掺了药么?”
顾探左手搂过苏希,紧珉的薄唇牵起一道优雅幅度。“兰斯。”
“是那个调酒师?”
“嗯…”兰斯肯定以为顾探苏希二人早就有了夫妻之实,他只是好心的想要给他们生活添点乐子,殊不知两人根本就没有深到那一步过。
苏希手指在顾探胸前画着圈圈,灵动漂亮的眉目里,危险的很。好啊,丫的掺药也没个分寸,刚才顾探兽性大发她可糟了大罪…
顾探不用看苏希的模样,也知道她在计划些什么。
而此时二楼房间内,顾诺贤躺在床上,满脸通红。原因无他,只因今晚妈咪爹地嘿咻嘿咻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不仅顾诺贤听见了,顾家上下,就没有人没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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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沐希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刚刚出生的儿子被硬生生的夺走了一颗肾脏,像个破布娃娃一样躺在手术台上,双眸竟流出血泪来:许君翔,沈轻枫,我就是化作厉鬼也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未曾想到,她没死,一遭重生,回到了刚被沈家赶出家门那一年!
这一世,她要将许君翔踩在脚下,推入地狱!
这一世,她要将沈轻枫碾碎成泥,生不如死!
只是这个集钱权色为一体的自大又自恋的傲娇男人是怎么回事?
为毛线一定要跟她扯证不可!
☆、chapter122、蓝爷爷、小演习
清晨,苏希睁睛,已是日上三竿。
苏希以为顾探已经起床了,她翻过身来,迷糊的双眼对上一双炯炯有神锐利的目光。苏希愣了愣,她发怔的原因不是因为顾探还没起床,而是顾探看着她的目光,实在是太…有暗示性了。
似满足、似愉悦、似期待、似饥渴——
饿狼见到美食般的饥渴。
苏希将被子拉得更高些,被子下面只着一件丝质纱裙的身子一阵颤粟。“打住啊,我身子还疼着了…”苏希小嘴难为情吐出这话,耳朵又红了。阳光从落地窗射进来,打在苏希后背,将她染上几分红晕的耳朵照射的粉嫩剔透。顾探都能看见苏希耳垂里面的血脉,清晰的有些迷人。
宽大温凉的手掌抚摸着苏希的头发,顾探动作温柔的可怕,他的眼神,也是宠溺的。苏希看上一眼,就知道他有多爱她,单单从他眼神里就可以看出。还从未有人对她露出这副模样,苏君泽宠她,那是爸爸对女儿的宠爱,跟顾探是不同的。
“好。”冷硬的嘴角微微上扬,连同桀骜的眉宇都是暖的。
顾探就这么简单注视着苏希,他的心都是满足的。大手自苏希脑袋上抽走,顾探起身,随意披上黑色外套。“来,把这个喝掉。”顾探右手端着一杯温水,左手手掌心中捏着一颗白色药丸。
苏希愣了愣,他还真去买药了?
苏希乖乖喝下那颗药,顾探见她喉咙滚动,这才放下心来。“真乖。”
苏希舌头在嘴里转了转,她的舌根处,那颗药还完好无缺,没有化,也没有被她吞下。
“你再睡儿,中午我再叫你起床吃饭。”
苏希皱皱眉头,作势要起身。“别动,听话,你再休息会儿,下午我们还有事要做。”顾探将苏希重新按到穿上,盖好被子。
“下午有事?”她怎么不知道。
“嗯。”低头在苏希额头落下一吻,动作温柔不已,他待她,胜过珍宝。“好好休息,我给你那里抹了药,再睡上两个小时,醒来,身体应该无碍了。”苏希脸一红,难怪她觉着下体凉悠悠的,虽还有些疼,但还不算难受。
“可是…再睡两个小时,我不就成猪了?”
“成猪不怕,我陪你去健身房减肥就是。”顾探想,苏希即使变成猪,那也是一只漂亮迷人的小猪。
顾探这么说了,苏希也不再拒绝,她还有些困,昨晚睡得晚,休息一会也好。见苏希乖乖闭上眼睛,顾探这才起身将落地窗拉拢,轻手轻脚打开门,这才出了去。
门刚关上,苏希就起床将那避孕药吐进马桶,然后冲掉。这傻子,怀孕哪是说怀就能怀上的。
下楼,客厅里蓝诚正坐在沙发上给顾诺贤削苹果,见到顾探今天里面穿了件白毛衣,他愣了愣。“少爷…可是发生了什么喜事?”蓝诚笑眯眯问道。顾探这人不喜白色,这十几年的时间内,顾探穿白衣的次数,屈指可数。上一次向苏希求婚,顾探穿了一身白衣,可把他老心肝吓坏了。
还是夫人厉害,不需要多说什么,少爷就克服了心里障碍。自顾探穿上白衣的那一刻,他的心,该是已经解脱了。
顾探落座,从顾诺贤手中抽落游戏机,说道:“没事…”顾探嘴角自始至终挂着微笑,所有人都看得出来,他心情极好。顾诺贤接过蓝诚手里的苹果,又拿过水果刀,将苹果分成六瓣。两瓣递给顾探,“诺,爹地。”顾探接过,一口吃掉一瓣。
“蓝爷爷,这两瓣是你的。”顾诺贤小手伸向蓝诚面前,他的掌心里放着两块苹果,闻言,蓝诚身体狠狠一怔,顾探扭头看了眼顾诺贤,笑着摸摸他的头。
“小少爷…您…叫我什么?”蓝诚含糊反问一句,颤抖的声音里,满是难以置信。
顾诺贤将苹果塞到蓝诚手里,蓝诚赶紧接住。“蓝爷爷啊…”顾诺贤自顾自咬了口苹果,挑眉看向蓝诚,“怎么?不对吗?”顾探挑眉看向蓝诚,“蓝叔,你配得起eric叫你一声爷爷。”顾探说完,又低头咬苹果。
闻言,蓝诚老眼一红,霎那间,豆大的眼珠子从他眼里滚落而下。擦掉眼泪,蓝诚咬了口苹果,这苹果,真甜啊!“这…这…”连连这了两声,蓝诚干脆闭上嘴巴。他知道顾探这话什么意思。“少爷啊,老奴…老奴只是一个下人…你们是主子,老奴…老奴受不起啊!”蓝诚哽咽吞下那口苹果,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又哭了。
蓝诚五十几岁了,已经不年轻了。他压抑的呜咽声,莫名给顾探一种悲怆感。顾诺贤见蓝诚哭了,抿抿小嘴,他抽了几张纸,绕过顾探走到蓝诚身边,蹲下,细心给蓝诚擦眼泪。“蓝爷爷,爹地妈咪下个月就要结婚,这段时间谁都不准哭,这话,可是你说的…”
蓝诚睁开眼来,盯着苏诺贤如玉精心雕琢的小脸蛋,哭得更厉害了。
“老奴这辈子就娶了一个媳妇,年轻时换了癌症,为了给她治病,我放弃在报社的稳定工作,进入顾家服侍顾老先生。后来没过两年,媳妇还是没有熬过去离开人世。我这辈子没个一儿半女,就连自己的家也在前些年被拆迁了。少爷…少爷不嫌弃老奴年老手脚不利索收留我,还给了我一个管家身份,对此,老奴感激不尽!”
蓝诚擦泪,哭诉着继续开口:“少爷…老奴从你三岁开始照顾你,顾家老大对你做的那些事,顾老先生虽然不知,但老奴却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后来夫人被顾家老大陷害设计惨死,你又因为放毒蛇咬残顾家老大的双腿被囚禁到地牢。少爷你是我的小主子,我看着你每日每夜被折磨,老奴想救救不了你,老奴这心啊,是受尽了万般折磨啊!”老泪纵横的蓝诚一边说着,一边用右手砸自己胸膛。
顾诺贤看着他这副模样,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顾探移过身子,将蓝诚搂进怀里。“蓝叔,我这不好好的吗?”顾探看着客厅墙上那张照片,照片上,正是穆念给顾探与蓝诚二人拍的照片。照片上,蓝诚还很年轻,那时候他不过三十几岁,还未满四十,那时候他还不叫蓝诚。顾探坐在蓝诚肩上,笑的一脸放肆,蓝诚小心翼翼抓住他的双脚,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就摔下去了。
小时候顾星云总是在上班,周天休息时间,顾耀两兄弟缠着他,顾星云也顾不得顾探。只有偶尔空闲下来,顾探才能跟自己的亲爸爸去游乐场玩一两个小时,然后回家,又只有妈妈跟蓝诚陪着他。
“蓝叔,小时候,你就像我爸爸一样陪在我的身边,我半夜醒来,是你在身边哄我入眠;我被顾耀打了,是你暗下帮我包扎治疗;我被关在地牢,也是你偷偷带药进来给我。蓝叔,我顾探还能活到今天,都是因为有你。十二年前的那个晚上,若不是你悄悄下药弄晕那些守卫救走我,说不定我早就死在地牢里了。”蓝诚那个晚上不来,顾探就真的死了。顾探当时被折磨的快疯了,十四岁的孩子,被折磨鞭打了两年,他再能忍,那也有个限度。
最后那几天,自杀这个念头一直在他脑海里盘旋,他当时就想,反正已经没人还记得他,没人会来救他,他咬牙苟且偷生活下去又有什么意义?
顾探,一直都想对蓝诚说声谢谢,谢谢他救活了当年那个差点撞墙自尽的少年。
“蓝叔,谢谢你,谢谢你将我救了出来。谢谢你在顾星云下令全城搜查我的时候,将我偷偷塞进开到巴基斯坦的那条大船上。若不是你助我偷渡到巴基斯坦,说不定我现在还在那地牢里受折磨。”顾探被船载到巴基斯坦,后来他又跟着火车流浪到阿富汗境内。在那里,他遇到了安希尧,炎门,便是在他们流浪期间开始建立的。
蓝诚听完顾探的话,慢慢止住了哭泣。“少爷,当年我若是再胆大些,你就不用在地牢里受那两年折磨了。”从顾探被顾星云关进地牢的那一天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想方设法搭救顾探了,可那王德威胁他说,他若敢救顾探,他们就要杀了他。
蓝诚只是一个下人,他轻易边被王德给唬住了。
两年后,王德说顾家人手太多,要开除一些下人,而蓝诚便是其中之一。走的那一天,蓝诚看着屋子里到处都是顾探的东西,有他们一起种的花,花已经枯了。他们一起画的画,画已经变了颜色。顾探那些小玩具,已经被蒙上了一层灰。看着满屋子属于他们俩的回忆,蓝诚就在心里问自己,你就这样走了,你良心何在?你的良心,真的能安吗?你走了,小少爷就成了那枯萎的花草,你想见他,都见不到了!
那一天,蓝诚去药店买了敌敌畏,他不敢将药全部放进守卫碗里,他胆小,担心他们会被自己害死。药效很快就发作了,蓝诚在明知这地牢四处都有监控的情况下,但他还是冒着被抓住难逃一死的下场,救出了顾探。
这,便是蓝诚与顾探之间的羁绊。
将顾探送出国,蓝诚沦落成流浪汉,两年后,顾探成了一个小帮派老大的小弟,无意间在街上撞见四处要饭被拒的蓝城时,顾探红了眼。第三年,顾探十七,他所建立的炎门逐渐发展壮大,他认识了夜语,他有了钱,他将流浪汉蓝诚接到自己家中。
“蓝叔,只给了一颗精子的男人是父亲,从我小时候就陪在我身边,无微不至照顾我关怀我,冒死将我从地牢救出来,给了我现在的你才是我心目中正真的爸爸!”顾探看着怀中的蓝诚,声音依旧冷硬,但却多了些许柔情。
蓝诚擦干红润眼眶,起身,摸摸顾探的脑袋,就像以前抚摸小顾探脑地阿一样。“小少爷长大了…都有孩子老婆了…”蓝诚声音有些感伤,看着顾探长大,蓝诚既高兴又怀念。夫人,你的孩子健康长大了,有了孩子,马上就要结婚了,你在九泉下,终于可以放宽心了。
“…嗯,我长大了。”
大手从顾探脑袋上移开,蓝诚吃掉手中小半截甜腻的苹果,转身朝厨房走去。夫人昨晚累了,他要去给她煲鸡汤。
侧身看着朝厨房走去的蓝诚,顾探鼻头一酸。“蓝叔,你有白发了。”
蓝诚转过身来,呵呵一笑。“蓝叔五十几了,已经不年轻了!”
“我老咯,再过几年,都抱不动小少爷跟未来小姐了…”摆摆手,蓝诚进了厨房,开始给苏希准备鸡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