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关昊扬的许诺,她便接过了护士手里的白布,双手拉起来,缓缓地盖住他的胸前,然后往上,一点一点地将他的容颜遮蔽在她和所有人的视线里。心中万分的不舍,可却无奈至此。她颤动着羽睫,大滴的泪落下,承载着她诉说不清的痛苦。她想要止住这份痛,可是怎么也无法忍都没有办法,任凭她咬痛了唇,直到咬破了唇,尝到了那腥甜的味道在味蕾上疯狂的漫延,也转移不了这心里的痛。这痛随着她的呼吸已经在身体里漫延开去,游走在她的每一根的神经里。
“爷爷……”秦语岑再也忍不住地大叫着,扑在了关让的身上,“不要走,不要……丢下我们……”
其他人被秦语岑这么一触动,更是泪雨纷纷。
“请家属哀!”护士看着不离开的秦语岑,有些为难,“关少……”
关昊扬就站在秦语岑的身后,他上前一步,想要扶起她:“秦语岑,够了……让爷爷安心的走吧……”
秦语岑满脸的泪水,羽睫被泪水湿润,如梨花带雨,楚楚怜人。
霍靖棠这个时候上
这个时候上前,将秦语岑从关让的病床前抱起来,让她靠着自己:“有我在,别哭。我会陪着你,坚强一点。”
秦语岑现在的脆弱的,是需要依靠的。她让自己紧靠在他的怀里,才有这份力量站起来,不会倒下。
关昊扬看着两人紧紧地依偎在一起,那种感觉真的很不好受:“霍总,秦语岑,这里是我爷爷的病房,请你们注意形象。”
霍靖棠并没有理会他,抱起秦语岑,让她整个人更亲密地紧贴着自己,这么无视着关昊扬痛恨的眼神离开了病房,坐在了外面的休息椅上坐着。秦语岑埋首在他的颈窝里,从眼角流淌出的滚烫的泪也浸在了他的颈子里,却带着凉凉的感觉。她哭得很小声,却是撕心裂肺的,伤痛累累。
他就这样抱着她,拥着她,给她一个可以安心的怀抱。
护士把关让从病房里推了出来,关昊扬和其他人也接着出来,每个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至亲的人离开,又怎么能不伤心?
关昊扬出来后,目光只在霍靖棠和秦语岑身上停留了一秒,然后便离开了这里,随着护士离开。
赵玉琳和关诗雅准备跟上去,但一包纸出现在了关诗雅的面前,她抬起通红的双眼看着秦语轩,他微笑着:“擦擦眼泪吧。”
关诗雅点头:“谢谢。”
秦语轩摇头:“你别哭了,眼睛会痛的。”
关诗雅正准备伸手去拿那包纸,却被赵玉琳拂手扫落:“今天是看在老爷子的面子上让你们秦家的人来一趟而已,别以用一包纸就可以和我们关家攀上关系!痴心妄想!”
“阿姨,我没有想过……”秦语轩心性单纯,被赵玉琳这么羞辱,耳根子都红了。
关诗雅甩开母亲的手,从地上捡起了那包纸:“妈,这是语轩的好意,我们都该接受,你怎么能这样做,你真的太不可理喻了!”
说完,她握着那包纸,不再理会母亲,紧跟上了关昊扬的脚步。
赵玉琳却狠狠地瞪着秦语轩:“你们秦家人最好离我们关家人远一点!”
秦语容上前拉过呆愣的秦语轩:“关夫人,你们关家并非人见人爱!我弟弟只是好心而已,也并不是人人都像我弟弟这样单纯的不计前嫌去关心别人。”
“你--”赵玉琳堵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接着她盯着秦语轩看,勾唇冷笑,“我看不是单纯,而是蠢。”
说完,她扬起了下巴,高傲的离开了这里。
秦语轩握了握手,有些生气地对着赵玉琳的背影道:“我不是蠢!”
“小轩,不要和那种眼睛长在头顶上的人计较。”秦语容拍拍他的肩,“别人的话并不能决定你的人生。”
这句话真的很有道理,秦语轩也能听懂。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他们又回到了棠煌帝景,各自回屋继续睡觉,虽然也有人睡不着,如秦奶奶,还有秦语岑和霍靖棠。
秦语岑一个人躺在床上,脸上的泪水已经干了,肌肤有些紧绷着不舒服。她的眼睛也是红红的,盯着落地窗的方向,看着窗外一片漆黑,然后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霍靖棠替她拧来一把热水毛巾,温柔地替她擦着脸,让她能舒服一些。
“闭上眼睛好好休息一下吧。”霍靖棠将她落在脸上的长发轻柔地别在了耳后,“关老爷才去,后面还有悼念和葬礼,你这样身体会吃不消的。”
霍靖棠也躺上床去,抱着她:“安心地睡吧。家长见面的事情等关老爷下葬了再说吧。”
只是休息了两个小时的秦语岑起床梳洗,找到一件黑色的连衣裙换上,挽发素颜。
秦奶奶没有睡意,就熬了粥,做了两个下饭的小菜。
霍靖棠和秦语岑下楼,她很安静的吃饭,表现得很镇定。
“我吃好了,我想去关家给爷爷上柱香,磕个头,感谢他。”秦语岑把碗筷放好,把伤痛都压抑下去。
“好。我陪你。”霍靖棠都依着她,现在的她是很脆弱的,“我们霍家也理应去悼念。”
而关家很快就把关让的灵堂布置好了,自然是把关让接回了家里,让他最后的时间能在家里度过。而众人知道关让去世的消息,都感到了可惜。这个老爷子一身硬骨,中年丧子,失去了一个优秀的独子,大业无人可继,苦苦撑着这份家业,直到自己的孙子关昊扬长大成人,才把家业交给他,此时的他已经的耗费了太多的心力,也没有安享晚年几年,就这么撒手人寰。
知道消息的人,和关家有往来的亲朋好友都陆续前来悼念关让。
灵堂前,他的水晶棺被鲜花围绕,照片上的他音容笑貌依旧,宛若在世,香果供奉。
四周是宾客送来的花圏,从灵堂里延伸到了外面。
霍靖棠和秦语岑来时,他已经让徐锐把花圈纸钱这些都准备好了。
秦语岑走进去,赵玉琳和关昊扬,关诗雅都披麻戴孝感谢着前来悼念的亲友。因为痛苦,因为疲惫,关昊扬一脸的倦意,眼下一圏的青色。胡碴也在一夜之间长了出来。以后关家就真的只有他一个男子支撑下去了。
秦语岑取了香点燃,恭敬的拜了三下,然后把香插在了香炉里,然后跪下去,对着关让的灵磕了三个响头,接着烧了一些纸钱。
她站起来,对关昊扬一行人:“节哀顺便!”
“秦姐
“秦姐。”关诗雅哽咽着叫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