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希学医的,对于伤口有一定的了解,所以一看伤口就知道白雪霄刚才没有说实话。
霍靖棠紧抿着薄唇,一言不发。
“二哥,有什么事不能告诉我吗?”简希见他不愿意说,觉得自己不被他信任,有些失落难过。
“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家丑不想外扬。
简希替他清洗着伤口:“这个伤口又深又长,需要缝针。我给你打点麻药,就不疼了。”
霍靖棠坐着不动,什么样简希处理着伤口,清洗伤口是很痛的,可是他都没有感觉,因为他这手臂上的痛抵不过心上的痛。
简希一让自己很小心的去处理他的伤口,生怕自己动作一个用重了会弄疼到他。
而她也紧张到了额头渗出了密密的汗水,当她剪断最后一针的时候,这才从胸腔里吐出一口气来,整个人像是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最后给他的伤口敷上了纱布便好了:“二哥,伤口不要碰水,一定要注意不要发炎了。我给你开些药,今天最好打些点滴要消炎要安全一些。”
霍靖棠把衣袖放下,把手臂上的伤口给遮住,便先出了清创室,白雪霄看到他出来,发现他的脸色都有些发白了:“哥,你没事吧?”
“没事。”霍靖棠摇头。
简希也出来,走到办公室后面,在电脑上打印着药单:“霄哥,二哥要打点滴,趁这机会好好休息一下吧。他照顾白姨也很累了。”
“我去取药。”白雪霄接过药单便离开。
他给霍靖棠取了药,便开了一间病房给霍靖棠,离白沐兰的病房并不远。
白雪霄见护士替霍靖棠扎好了针,他劝他:“你好好睡一觉,你再这样下去,铁打的身子也撑不住的。姑姑那里交给我。”
霍靖棠闭上眼睛便是回答。他是该一个人好好清静一下,这段时间他真的是身心憔悴。
白雪霄也不再打扰他,替他拉上了门,吩咐护士注意一下,便去了白沐兰的病房。病房里的狼藉已经清理干净了,她已经没有再哭了,只是眼睛因为哭过而泛红,眉心染着深深的哀愁,神思忧伤。
“姑姑。”白雪霄上前把放在床头的保温桶打开,“姑姑,这是我妈熬的鸡汤,让我给您送来。”
他替她倒上了大半碗递上去,白沐兰看着白雪霄递上的那碗鸡汤也不接,看着面前的白雪霄,又悲从中来,眼眶泛起了湿润,泪水泫然欲泣。
白雪霄看着这样脆弱的姑姑,轻轻地叹息了一声。他扯了两张面纸给她:“姑姑,这样哭对你的身子不好。”
“如果靖棠有你这样对我好,我就知足了。”白沐兰接过纸巾轻擦着眼角的泪痕。
“姑姑,哥他已经很尊敬您了。”白雪霄坐下来,“况且感情的事情做父母的也不该干涉太多。姑姑,哥他难得有结婚的打算,你就成全他吧。难道你想他单身一辈子。”
白沐兰轻瞪着替霍靖棠说话的白雪霄:“你也怪我?”
“我不是怪您,只是想您给哥一些感情上的自由。他是你儿子,你不该用自杀的方式去威胁他,这样做只会失去他。”白雪霄劝着她,希望他能明白这中间的道理。
“你们都是一伙儿的,没一个让人省心的。你们这是都要气死我才甘心是不是?”白沐兰收起的泪水又泛滥了。
白雪霄低下了头,做为一个晚辈,也不敢多说,说了也没有什么份量。他希望自己的父母能让说服姑姑。
“好,我不说了,那喝汤吧,你不喝,我回去可不好向我妈交差。”白雪霄亲自喂着白沐兰。
而不知道后来发生事情的秦语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医院的,她的脑子里只有关于白沐兰自杀的事情。仿佛是一个魔咒般把她束缚。
她走到停车场,有纛失魂落魄地坐进了席言的车内。而席言看着她,面色不佳,神色萎靡,好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折打击一般。
“你这是怎么了?”席言觉得今天的她和往天的秦语岑有着区别,“她还是把你做的粥给打倒了?”
秦语岑点了点头,席言抿唇,静了一会儿,她怒道:“我去找她,我去狠狠在骂她,把她骂醒!别以为他是霍总的母亲就可以这样对你!”
“言言,不要去!”秦语岑颤动着细长的睫毛,有晶莹在眼下闪烁,她深深在吸了一口气,“一切都结束了……”
在她听到白沐兰用自杀的方式来阻止这段感情时,她就已经冷透了这颗心,已经下了这样的决定。她不要再苦苦挣扎了,也不要霍靖棠进退两难。她刚才离开的时候已经把最美的微笑留给了霍靖棠,只要在他的印象里自己一直都是这样美美的就好。心痛的结果就让她一个人去承受吧。
“什么意思?”席言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霍总……他要和你分手吗?”
她朋白雪霄那里知道白沐兰自杀的事情,这样的可能真的会毁灭一段美好的爱情。
“没有,他没有,但是我不能再和他这样下去了。我们这样都太辛苦太累了。”秦语岑终究没有忍住越积越多的泪水,终于流淌了下来,“我们再这样下去只会把曾经的美好磨得支离破碎,不如再还拥有美好的回忆前就放开手,这样挺好的。”
如果失去他就不会再有另一个男人像他这样爱她。
秦语岑深知这一点,只是这份爱已经沉重到他们都负荷不起了。
席言盯着她清瘦了许多的脸庞上流下的泪水,心里也泛起了悲凉:“你真的决定了吗?你舍得放开?”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我们拼了命在一起只会害了别人的命。”秦语岑扬起被水气沾湿的羽睫,红唇一张一合,“他的母亲自杀了!如果他母亲死了,你觉得我们还能在一起吗?”
席言伸手过去,抱着平静的秦语岑,其实她的眼底却浮起了脆弱,这些天积压的那些痛苦都化成最后的一根稻草将她压跨。
“想哭就哭吧,就最后一次这样放纵的哭。”席言让她的脸深埋在她的肩颈里,自己的声音都哽咽了,“豪门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是我害了你。”
秦语岑紧紧地抱着席言,明明不想哭,可却怎么也忍不住,泪水决堤,第一次哭得如此的伤心欲绝,撕心裂肺。
席言也默默地流眼泪,用安静的方式陪着自己的好友。
做了离开决定的秦语岑当天下午就约了霍靖帆出来,两人再一次坐在咖啡厅里。她想越快离开这里越好,就算狼狈的像是逃走也无所谓。
霍靖帆看着她红肿的眼睛,心疼着这个命运不济的女子。秦语岑抬手轻抚了一下眼睛,苦涩一笑:“让你见笑了。”
“语岑,对不起,我什么都帮不到你。”霍靖帆有着深深的自责。
“不,现在你可以帮我一次,就看你愿意不愿意。”秦语岑抿着咖啡。
“只要是你能做到的,我一定帮你。”霍靖帆很认真,眸光闪过一丝星光。
“我想离开这里去国外求学,你应该认识一些导师,能帮我介绍一位吗?我想学好我的画。”秦语岑想离开这里,远离是非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