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瓣相贴,夜凌渊眸色更深。
他没多说什么,垂眸看着云扶月亲了一口之后就红着小脸往后缩,干脆单手揽住她的腰,重新加深了这个吻。
光影重重之下,一男一女的身影交叠在一起,情意绵绵。
午后的御花园内虽说没什么宫女太监,但偶尔也有零星的几个人,在瞧见花丛中相拥的二人后,都不由红了脸。
这青天白日的,摄政王和云小姐竟然……
小宫女们一面害羞,说着非礼勿视,一面又忍不住偷偷去看那登对般配的二人,面露羡慕。
一吻结束,云扶月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脸贴在夜凌渊的胸口,静静的听着男人的心跳。
“还不高兴?”夜凌渊将她眼底情绪的变化都看在眼里,手抬到半空,复又放下,只是在云扶月腰间磨砂了几下,压低声音,“不高兴归不高兴,今日还有别的事要做,不去了?”
云扶月埋在他怀中,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这么煞风景?”
夜凌渊低低的笑出声,沙哑性感的嗓音伴随着胸腔的震动传入云扶月的耳中。
她想到刚才炽热的吻,不安躁动的心逐渐平复。
“按照原计划的那样,你先回大殿吧。”云扶月眼角的余光扫到几个暗中跟着的影子,眼底划过一丝冷意,“暗处的那些小虫子,也该处理一下了。”
回归正题,夜凌渊点了点头,松开云扶月,往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停下,回身捏了捏她的小脸:“那几个虫子临风会处理,倒是你,小心些。”
顿了顿,夜凌渊又道:“等宴会结束,我来接你?”
云扶月一愣,不自然的移开目光。
见她这样,夜凌渊改了话锋:“那我在府里等你回来。”
他的手指自她脸颊一路滑到耳旁,在云扶月的耳垂上点了点,不再磨蹭,转身离去。
这是两人计划好的,按照和畅公主提供的消息,以及夜凌渊的布置,云扶月能见到林鸿志的时间,也就短短一刻钟。
所以每多浪费一分时间,云扶月见到林鸿志的危险就更大。
云扶月立在原地,静静的看着夜凌渊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忍不住拍拍自己的脸颊。
“算了,先不告诉他吧。”云扶月喃喃自语,自怀中拿出提前炼制好的丹药放入口中,到底还是叹了口气,“不管是我还是他,亦或是太妃,都需要时间冷静。”
经过今日大殿上的事,云扶月算是彻底跟太妃闹翻了。
她不确定太妃会用什么方法来对付自己,也不确定自己要如何面对太妃,面对钱管家,甚至是面对小宝。
承诺的婚事泡了汤,儿子还不知道会有多失落呢。
他一直盼望着能像别的孩子一样有个家,如今婚事被迫暂停,云扶月想到儿子看着别家孩子露出的羡慕的眼神,鼻头发酸。
“等从恒河秘境回来,一切或许会有个好的处理方法。”云扶月摇摇头,将脑中的胡思乱想甩掉,加快步子,身子几次跳跃,消失在暗中监视的那群人眼中。
不管怎么说,她不能停下来,除了太上皇的事,还有楚兮的事。既然这边需要暂时搁置,那么云扶月就应该将楚兮的事处理好。
原本打算和夜凌渊商议后一起去恒河秘境,眼下看来,她也只能先自己去一趟了。
一切……等她回来再说。
午后的皇宫懒洋洋的,太上皇的祈年殿内,一切都很安静。
这座宫殿的主人正在宝华殿参加宫宴,是以整个殿内只有几个守卫,以及打扫的宫女太监。
当然,这只是表面。
云扶月一身白衣,紧贴着洁白的墙壁掠过院子,以一个极其诡异刁钻的路线朝着无极殿深处而去。
在再度经过一道连廊之后,云扶月停在了一间不起眼的厨房旁边,身子隐匿在草丛中,擦了擦汗。
“这里的守卫果真很森严。”云扶月随手扯了几根树枝揉碎,擦在脸上,用草汁的味道掩盖住身上的香气,内力悄无声息的运转着,不着痕迹的扫了一眼小厨房的右侧。
“那边就是和畅说的入口了么。”
云扶月细细打量着周遭的一切,不再动弹,犹如石头一般待在原地。
一直到半柱香后,院外响起一道哨声。
哨声一现,那安静的院子里竟然有一道气息缓缓升起,再然后,一个浑身红色的大汉从厨房里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两把长刀,骂骂咧咧的往外走。
云扶月的瞳孔一缩,将气息隐藏的更加完美,利用内力隔绝了自己的心跳与呼吸。
一直到大汉走出了院子,她才松了口气,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方才在这院子里,她分明没有查探到一丝气息,她本以为这院子里是没人的,但耐于夜凌渊的嘱托,她并没有轻举妄动,而是从路线进入后就安静的等着哨声。
现在看来,她应该庆幸自己没有动,否则以那人雄浑的内力,云扶月根本不是对手。
“想必那人就是关二爷了吧。”云扶月不敢磨蹭,飞速的钻进厨房,关上房门,在墙壁上摸索着和畅所说的机关,一边判断着那人的功力。
“按照他方才一瞬爆发出的气息来说,怕是远远在我之上。”
仅仅一个守门人就能达到这样的高度,想到夜凌渊隐约提过的,太上皇手下禁军第一统领王鲲鹏,云扶月松懈的心紧紧的绷了起来。
看来想将林鸿志从这群人手里带出去,还真需要一些特殊的手段。
至少现在的她,从武力上与他硬拼,是绝对拼不过的。
在墙壁旁摸索了一会,云扶月手指一顿,顺着一块不起眼的砖向里一推,角落的灶台一个震颤,竟然诡异的裂开两半,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窄小通路。
通道一片漆黑,阴风习习,一眼望不到头。
云扶月深吸一口,配合体内的丹药将身上最后一丝气息也压制成虚无,而后钻进了小道中。
在前行了不知多久后,云扶月眼前的漆黑豁然褪去,露出了这件地牢原本的模样。
空旷的牢房正中央,一个有些虚弱的熟悉身影被铁链锁在座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