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目光相对,秦洛霞脸上涌起一抹怨恨,转头和身旁的秦霓裳说了几句什么,秦霓裳也朝着街头看过来。
数日不见,秦霓裳一身清冷出尘的白裙,妆容淡雅,容颜出挑,一点没有因为秦家的变故而憔悴。
见到云扶月,她甚至笑着对她点了点头。
云扶月一愣,只能回之浅浅一笑。
等秦霓裳二人离开窗边,云扶月才皱眉回身:“她好像一点也不怕被发现。”
甚至于,还十分淡定。
“秦家这二姐妹早在出事之前就被她们的姑姑带走了,如今是过继在姑姑名下。”南门羽的声音传来,他看了眼气鼓鼓的和畅公主,摇摇头。
“她们的姑姑秦青乃是鸣苏谷的首席长老,陛下并不愿得罪她。”
总归秦家是彻底没了,能卖个人情给鸣苏谷,皇帝还是很愿意的。
云扶月眼底浮现出一抹嘲讽。
说什么愧对自己的父母,可眼下不还是自私自利地自己着想?
和畅公主撅起嘴:“六叔,这鸣苏谷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不论是玄武门还是未央学院,都是赫赫有名的。可这鸣苏谷……
“这鸣苏谷是夜王朝境内的第一大宗门。”南门羽不咸不淡地解释着,“你们一直生活在耀阳京城,自然不曾知晓。”
云扶月有些意外,她探寻地目光看向南门羽,男人却移开了视线。
说什么一直生活在耀阳京城,这南门羽不也是从小在京城长大……看来,此人大有学问,远不是表面上所显示的闲散王爷那么简单。
和畅公主和云扶月逛了一天的街,一直到宫门将要落锁,她才恋恋不舍地与云扶月挥别,被南门羽提溜回去。
翌日,云扶月收拾好准备出门,路过荣辉堂的时候,隐约能感受到里面的人在看着自己,她耸耸肩,毫不在意,在香玉楼和夜凌渊汇合,两人一前一后骑马准备出京。
今日她奉了旧部老人的建议,准备先前往郊外,试着收服一下父母留下的武部。
怕打不过,她还特意拉着夜凌渊镇场子。
当然,她和男人说的借口是出来游玩的。
云扶月唇角扬起一抹浅笑,正要打马拐到主街道,眼角的视线瞥到路边有个昏倒的女子,她歪头看了一眼,脸色冷了下来。
她停下,夜凌渊顺着她的视线看去,隐约见到一个身姿矫健的背影从地上捞起什么迅速避人进了小巷。
“怎么?”男人下马,走到云扶月身边,“你认识?”
云扶月摇摇头,已经跟上去,一边小声道:“我看见那人迷晕了一个少女。”
方才空气中似有若无的迷魂香味道,她不可能认错。
没想到京城内,青天白日之下,就有人敢做这样的事,这京兆尹是怎么管事的?
两人一路跟着那黑色身影,离得近了,云扶月能从这人身上隐约感受到浓厚的内力波动。
“这人武功上乘,你对付不了。”夜凌渊适时凑近,压低声音解释着。
他呼出的气息微冷,扫在云扶月耳边,却让她的耳朵有些热。
眼看着此人进了一个小宅院,将那女子放在地上,竟然就那么解开了自己的衣襟,随后舔舔嘴唇,一张老脸就往这女子的脖子上啃。
云扶月厌恶地皱起眉,扯了扯夜凌渊的袖子。
男人回头,笑了笑:“你在这别动,我来。”
话音落下,他又道:“别乱看,转过去。”
这时候,院内那男人已经开始脱裤子了。
云扶月一愣,脸颊不自觉有些发红,忍不住瞪了夜凌渊一眼,还是转过身去。
几次呼吸时间,夜凌渊就带着那个少女回到房顶,把手伸到云扶月眼前,有些不高兴了:“这人内力上乘,还是个用毒高手,打不过我,就给我下毒。”
云扶月转过身,扫了眼空荡荡的院子,有些无奈地将夜凌渊的袖子挽上去,看着他黑黢黢的手臂,翻了个白眼:“你不会躲开吗?”
夜凌渊黑着脸,固执地将胳膊凑到云扶月眼前:“你自己看看这是什么毒,本王很尽力的在躲了。”
“这不过是最常见的土毒。”云扶月简直无语,从袖子里拿出一个小玉瓶,“给你用我的解毒膏简直都浪费。”
这种毒,夜凌渊用内力就能逼出来,她这解毒膏可是用了不少名贵的药材做的,花费了好一番功夫呢。
“若不是为了帮你收拾这老色鬼,本王会中毒?”夜凌渊不由分说地抢过那罐解毒膏,挖出一大块,在自己手臂上涂开。
云扶月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暴躁。
一会还要让夜凌渊给自己镇场子,千万不能现在发火……
将这姑娘弄醒送到街上,云扶月才重新上马,一路去了京郊城外,敲开了一座普通的宅门。
开门人一身布衣,看到她的脸时,神色一变:“是谁让你来的?”
云扶月下巴微扬,冷笑一声:“废话少说,带路吧。”
那人面色几经变换,最终还是将云扶月带到了内屋。
进了门,屋内几位中年人的神色均有些诧异,其中一人更是直言不讳:“据我所知,你已经是个废人了吧,还来做什么?”
他们没问云扶月的身份,而是直接点出最重要的一点,为的就是让云扶月知难而退。
云扶月的笑容更冷:“我父亲是你们的主人,如今他逝去,你们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女儿?”
一边说着,云扶月摇了摇头:“我还当所谓武部是个什么厉害的,原来也是一群嘴脸丑恶的小人。”
屋内几个人脸色同时变冷,为首之人一拍桌子,澎湃的内力喷薄而出。
“你说什么!亏得槐姨还在信里三番五次地称赞你,我看她是老糊涂了,才会对你这么个没教养的东西另眼相看。”
话落,他直接飞身冲向云扶月:“今日我就亲自将你撵出去,以后你莫要再踏上门。”
这武部的人都是这样的暴脾气么,一激就怒?
云扶月皱眉,丝毫不惧,闪身后退两步,就迎上了他的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