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董问天瞬间出现在福顺茶馆前时,刚从茶馆里走出来的一个客人吓的脸色都白了。
这个客人是中年人,董问天的出现是突然的,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连连向后退了二步,喘着粗气道:“你怎么像是从天而降?”。
董问天也没回应,他直接走到茶馆来到二楼,望着一个伙计道:“伙计,慧兰姑娘来过这里吗?”。
“董问天,是你?我叫阿福,你从警局把我救出来的阿福呀”。
董问天因为突发事件,头脑里忘记了这个阿福,他的思想集中在慧兰身上。
“阿福呀,我问你慧兰姑娘过来过吗?”。
“来过,茶馆找了几个人帮她把谭兄弟给安葬了,致真堂那边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了吧,真是太恐怖,那个怪物空间从哪里来的呀”。
“告诉我,慧兰他们去了哪里?”。
“听说,要把谭家栋安葬在杏仁谷,跟方教官在一起,说是让他们俩作个伴”。
董问天听罢,也没回应,噔噔噔跑到楼下,走出茶馆,身子一转消失了。
实际上,董问天在楼上的时候,就可以让自己消失,但刚刚那个客人的反应,让他觉得自己老是这么突然消失,会让许多人心生恐怖,对身心健康不好,于是才选择到了楼下走出茶馆,在左右前后没人的时候才突然消失。
此刻,皇甫慧兰和几个茶馆伙计,已将谭家栋安葬完毕。
墓碑紧俟着方教官方芳的墓碑,如阿福所说的那样,活着的时候,方芳和谭家栋是师生关系,到了阴间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安葬好了谭家栋,大家在墓碑前烧了纸钱,排成一排站着向刚刚堆起的坟墓鞠了鞠躬。
前些天方教官刚走,新坟上的土还没变色,这旁边又添了一座新坟。
这不禁让人感慨,这人世间的事,真是变化无常,昨天还跟你在一起有说笑的好朋友,甚至是亲密战友,转眼间已是阴阳相隔,天上人间。
皇甫慧兰望着谭家栋的坟墓,悲从中来,虽然谭家栋在致真堂前后才呆了没几天,但这个同龄人热情好学,尤其是对中医兴趣日渐浓厚,每天没事就抱着本《黄帝内经》翻看,而且,这个谭家栋还做的一手好菜,帮她和董问天做了不少顿美味可口的饭菜。
想到这些,皇甫慧兰禁不住掉了眼泪,冲着谭家栋的新坟道:“谭家栋,安息吧”。
然后又转脸望着旁边的方教官新坟道:“方芳,你也安息,你的学生谭家栋也在这里,你们俩可以做个永远的邻居,没事就唠唠嗑。我和问天哥会想你”。
说到这儿,皇甫慧兰突然抽泣起来,道:“方芳,可是问天哥不知去了哪儿,让我好担心,再说那个金铜被一个怪物控制了,我和问天哥开设的中医馆也被那个怪物摧毁了,现在不知如何是好。方教官,我突然感觉好难,还有那个孙妙真不知去了哪儿,她要是在的话,还能帮我出出主意”。
最后,她还是想着董问天,道:“问天哥,你在哪儿呀”。
一个男人的臂膀紧紧地抱住了皇甫慧兰。
皇甫慧兰心里一惊,心想,在这个新坟地里,谁这么大胆,竟然抱着自己?
她刚要用双手推开,只听董问天轻拍着她的后背,道:“慧兰,是我,你的问天哥”。
皇甫慧兰抬头一看,果真是她朝思暮想的问天哥。
一双明亮的眸子里,眼泪涮涮地就掉了下来,真的像文学作品中描写的那样,如同断了线的珍珠。
“问天哥,真的是你”。
皇甫慧兰一声叫唤,也顾不上茶馆里同来的伙计,紧紧地搂着董问天。
“慧兰,让你受惊受累了,对不起”。
“问天哥,你这几天去了哪里呀,怎么一点音讯也没有,担心死我了”。
“我去了五维空间,我有重要任务”。
“五维空间?重要任务?什么意思?”。
“慧兰,我有我的使命和存在的价值,关于五维空间和我的使命任务,以后慢慢再给你解释”。
说到这儿,董问天放开皇甫慧兰,望着茶馆里的那些伙计,道:“辛苦你们了,把我的同学谭家栋给安葬了”。
毕竟,这是在谭家栋和新坟地里,自己这样跟皇甫慧兰抱在一起,董问天觉得有些不妥,虽然是真情实感。
“董问天,你回来就好,现在茶馆也没人负责,上面也没有什么安排”。
“你们先回吧,茶馆和蓝衣社的事,我会跟上方联系,有什么具体安排,我会通知大家”。
说到这儿,董问天望着周侗说:“周侗,你就暂时负责茶馆那边的工作,现在你带着大家回去,我和慧兰的中医馆也被毁了,这辆卡车以后就放在福顺茶馆,留着你们用。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周侗回应道:“董问天,你是我们的头,我听你的安排。你们怎么安排?不回去吗?”。
“这杏仁谷是我和慧兰的家,我们先院子里看看,你们就先回去吧”。
说着,董问天从身边掏出一叠纸币,交到周侗手中道:“谭家栋也我们的同学,大家把他安葬了,辛苦了,这钱你拿着,带着茶馆的兄弟朋友回到城里,吃顿饭吧”。
周侗不拒绝道:“董问天,这钱不能要,茶馆有费用的”。
董问天道:“别婆婆妈妈的了,如果还当着我是你的头,就听我的安排”。
周侗也不好再拒绝,收了钱之后,冲着茶馆的几个个伙计道:“都跟我上车,回茶馆去”。
十来个伙计,分别跟董问天打了招呼,然后陆续地上了车。
当周侗把卡车开走后渐渐在视线里消失后,董问天转过身来,望着谭家栋和方教官的坟墓说:“家栋,方教官,董问天无能,没有保护好你们,你们安息吧”。
说着,分别地深深地给他们鞠了鞠躬。
董问天鞠了躬,身子一转,还没等皇甫慧兰反应过来,二个人已经到了院子里。
当一个人突然面对自己生活生长的家里时,那种感觉不是当事人,恐怕无法言说。
如同突然见到董问天时,皇甫慧兰无法控制住情感闸门一样,当皇甫慧兰站在自家的院子里,望着院子里的一切依旧的桌椅和一切摆设,眼泪忍不住哗哗地流了下来。
“到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