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都是茶馆的男性伙计,他们也都被二个女孩的哭声感染了,眼睛里都汪满着泪水。
金铜平常虽然天不怕地不怕的小主,但对面方教官的尸体,还是鼻子一酸,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他真的没想到,这个年龄比自己大不了几岁的方教官,就这样离开了人间。
他跟董问天一样,都在心里暗下决定,一定要找到凶手,将他们打入地狱。
哭泣了一阵,孙妙真把皇甫慧兰和金铜相互介绍相识。
金铜道:“见过嫂嫂,我叫金铜,与董问天是结拜兄弟,他是我兄长”。
说到这儿,他望着皇甫慧兰道:“嫂子,我大哥他人呢?”。
“问天哥和谭家东去给方教官买棺材,并置办了一此东西去了,应该一会儿就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
就在金铜询问董问天时,董问天和谭家栋已经把一口上好的棺材拖了回来。
只见董问天将卡车开到福顺茶馆门前停稳,他和谭家栋下了卡车。
这个时候的董问天,已从悲痛中走出来,虽然他年龄不大,但蓝衣社都梁站点的工作暂时由他负责,这是昨晚上报上级之后明确的事情,他觉得眼前最重要的是将方教官好好的安葬。
让他他没想到的是,金铜和孙妙真也到了现场。
自打从训练营离开后,金铜的去向,一直是他关心的事,他也先后二次向方教官打听,只知道他在南京执行任务。他不知道,金铜怎么突然就过来了。
于是,问道:“阿铜,听方教官,你在南京执行任务,怎么到都梁来了?”。
“是的,我在南京,正好遇到了孙妙真,也正好知道她也去过训练营”。
说到这儿,他把董问天拉到一边,悄悄地说道:“问天哥,我是在南京听到了方教官被人枪杀的事,才跟孙妙真急着赶来了都梁,我真的不相信,我们的方教官就这样走了”。
董问天听罢,愣了片刻,他不知道金铜在南京如何听到了这个消息。
于是,他一把抓住金铜的手说:“阿铜,你在南京怎么会听到方教官被杀害的消息?怎么回事?他知道是谁枪杀了方教官?”。
“是一个叫三普的日本人”。
“本普,哪个三普?你确定吗?”。
“是个,是一个日本人三普,只是我不认识他。我可以确定,我也是亲耳听到日本人这么说的”。
“日本人跟你说的这个消息?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于是,金铜就把自己在夫子庙附近遇到孙妙真,二个人一起在秦淮人家吃饭,吃饭过程中又遇到三个黑衣人把陈氏夫妇强行带走,要听苏州评弹,他们跟着过去,临走时亲耳听到方教官被枪杀一事。
董问天才算明白,金铜和孙妙真为何从南京赶了过来。
在金铜是到三普穿上名字时,董问天的头脑中已经把这个名字跟住在杏仁谷的三普划上了选号,事实上,方教官前二天还刻意让他注意这个三普的去向,也怀疑他不是冲着什么中医来的,是另有动机和目的,当然这一切跟所谓的《杏林图》和泗洲城遗址方位图有关。
现在根据金铜带来的消息,他确定那个枪杀方教官的凶手就是三普友禾。
他咬了咬牙,道:“这个三普,披着人皮的狼,我们把他当成朋友,让他住在杏仁谷,他却做出如此残暴的事情,竟然杀害了我们的老师”。
金铜惊讶地问道:“问天哥,你认识这个日本人三普?”。
“岂止认识,简单是太认识了,我们还给他提供了住处,还给他提供了------”。
董问天想到这儿,简直不敢想了。
他立马捂住了嘴巴,他突然意识到,那支长枪是他提供给三普的,刚刚回到杏仁谷时,被未发现那支长枪。
“难道,难道,那个三普用的枪,就是自己提供给他的那支长枪,他用那支长枪杀害了方教官?”。
金铜不知道董问天说的什么意思,便道:“问天哥,怎么啦,什么那支长枪?”。
正说话间,皇甫慧兰走了过来,道:“问天哥,那边等着你处理事情呢”。
“阿铜,等安葬了方教官,我们再说,我们会找到真凶,替方教官报仇”。
说着,他来到了方教官那间卧室。
卧室不大,进来的人大都是茶馆内的伙计,也是同一组织蓝衣社成员
此刻,孙妙真蹲在床边,小心地在给方教官脸上化妆,这相当后来殡仪馆给死者化妆的美容师。孙妙真喜欢臭美,化妆的工具和用品随身携带着包包里。
毕竟孙妙真是绘画和专业出生,又被称为画家,没过一刻钟,方教官原先死灰的脸色突然活了起来,看上去就像熟睡中的女孩。
皇甫慧兰望着化了妆的方教官,眼泪不自觉地汩汩地流出来,她也为孙妙真能让方教官在埋葬前的最后时刻的美丽呈现而感到高兴。
同为女人,而女人都是爱美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在死后那脸难看的死相,甚至让人感觉恐怖的脸色。
甚至,皇甫慧兰突然想到,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像方教官这样,突然遭遇不测死于非命,在问天哥给自己安葬前,也希望有孙妙真能给死后的自己化化妆,即使死后做鬼,也要做个漂亮美丽的女鬼。
有了这样的想法,皇甫慧兰自己也大吃一惊。
棺材早就安排大家从卡车上抬了下来,放在茶馆楼下的正在里。
等孙妙真给方教官化了妆之后,董问天望着金铜说:“阿铜,你过来,我们俩把方教官抬到楼下去,然后安放在棺材里”。
虽然是死人,但大家都并不害怕,金铜过来,和董问天一起,先把方教官放在一块门板上,然后从楼上抬下来。
到了楼下,茶馆伙计一起帮忙,将方教官放进漆黑的松木棺材里。
当要盖上棺材盖时,孙妙真和皇甫慧兰再也控制不住感情,二个人一边一个,抓住方教官的手,哭的是一阵稀里哗啦,他们的哭声,也感染着再场所有的男人,眼泪都在眼睛里汪着。董问天的眼泪,巴搭巴搭地掉下来,砸向地面,竟然在青石地面上,砸出一个个小坑来,只是厅内人员众多,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方教官准备盖上棺材盖的那一瞬间,没人发现这些小坑。滴下的眼泪,可见穿石,可见,其泪水中所含的能量是如何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