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等董问天和船夫反应地过来是怎么回事,女孩冲着他们,诡异地一笑,玩皮地伸了伸舌头,道:“你们说,会是正面还是反面?”
“肯定是正面呀,看的清清楚楚”。
老人笑道。
“你输定了,丫头,把手拿开吧,别不好意思”。
董问天得意地说着,满脸笑容,他是胜券在握。
他不相信,在他眼皮子底下,那枚硬币还能翻身不成?
女孩苦笑一声,道:“唉,可能今天运气有点差吧,但我认为一切皆有可能,我不能没有信心,一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不能失去信心,因此,我相信我自己能赢”。
姑娘说到这儿,脸朝上,望着天空,故弄玄虚道:“天灵灵,地灵灵,求河神保佑我,让我赢这小子一回,我以后逢年过节一定给你们多烧向柱高香,多磕几个响头”。
念叨了一阵之后,姑娘冲着董问天说:“帅哥,愿赌服输,这游戏规则是我定的,如果是正面,你赢,我下船,没得说的。但如果是反面,对不起,那下船的人就是你。这样可以吗?如果可以,我把手拿下,如果不可以,这局不算,重来一局,如何?”。
董问天也没想那么多,他根本就不相信,捂住硬币,没做任何手脚,就朝着天空念叨几句,还能改变铁板订钉的事情不成。
因此,他爽快的答应道:“那是当然,如果是反面,我二话不说,下船,你先过河。好啦,把手拿开吧,别装神弄鬼了,我就不信,你还会变戏法,让硬币翻过来”。
可是,女孩仍然不放手,她又望着船夫说:“您老人家可得替我作证,他可是亲口这样说的,如果是反面植物,我就胜二局,他得下船去,这叫认赌服输,不准反悔,两个爷们,一老一少,可不能欺侮我一个小姑娘家”。
“少贫嘴啦,把手拿开吧,你不是说有事要急着过河吗,这会儿不急了?别再浪费了时间”。
董问天不知道这女孩在搞什么鬼,但他知道这丫头用撒娇的口气在拖延时间。
只见那女孩灿然一笑,然后将手轻轻地揭开,朝着天空吹起了一声长长的口哨。
董问天和老人两个人一下子懵了,也都傻了眼。
女孩用手按下硬币时,明明是正面朝上,这会儿确确实实变成了反面朝上。
这就奇了怪了,遇到个变戏法的。
“还有这等偷梁换柱手法!。”船夫不仅感叹道。
董问天当然吃惊不小,但他二话没说,踏上木板,三步二步上了岸。
愿赌服输,他不可食言。
董问天心里明白,这个小丫头,把硬币按在船板上那一刻,一定是做了手脚。
除非一种解释,这丫头内功非常了得,在按下硬币短暂瞬间,将手掌下硬币翻了一个身,将正面换成了反面。
但这要有多大的内力呀,就是自己恐怕也无法做到。
上了岸的董问天,望着那只小船,载着女孩向河对岸驶去。
只见那女孩,站在船上,向他这边做着鬼脸,还向他不停地招手。
让董问天感到奇怪的是,自己下了船,心中对那个女孩并无半点怨恨。
望着女孩渐去渐小的背影。
他觉得,这是一个很有趣也很有个性的姑娘,别看她一副嘻嘻哈哈玩皮样子,她身上一定隐藏着许多故事和秘密。
当女孩在河对岸上了船,很快消失在一片芦苇荡里时,董问天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失落感。
甚至,有几分期待,期待着以后能够跟她再次相遇。
白亮亮的河面,突然间刮起了风。
对岸的芦苇荡,朝着一个方向倒伏下去,但瞬间又弹了回来,然后再倒伏下去。
起起伏伏,动感十足,像一幅动态的水墨画。
河面上几只水鸟,鸣叫着,一会儿冲向水面,一会儿又贴着水面飞起。
董问天站在岸边,他只能等着船夫的小船回来接他。
河道中心,三五条商船,鸣着汽笛,由西往东在河面上穿行。
奇幻的是,没过几分钟,风停了。
河面上,突然升起了浓浓的晨雾。
那雾越来越浓,浓的几乎看不见对岸,甚至那只小船也不见了踪影。
渐渐地,浓雾将整个河面罩住,像一堵白墙竖立在眼前。
瞬间呈现,如梦如幻。
让董问天感觉吃惊的是,眼前的画面,感觉在哪儿见过,但是他又想不起来。
这么大的雾,他担心船夫能不能回来接他。
董问天在有些漫长的等待中,终于发现一只小船从浓雾中钻出来。
那只小船正是船夫的乌篷船。
只见船夫把小船停靠在岸边,将那块木板在船和岸边连接起来。
等他重新跳进船舱时,船夫对他说:“小伙子,突然间起了大雾,要不,我们等等吧,等雾散开了,我们再过河,如何?”。
“可是,老人家,要等多久呢”。
“这可说不好,不急就等一会儿,要急的话,我们现在就过河”。
董问天粗略估计了一下,这只小船,两岸来回一趟,差不多要个把小时。
他想,自己站在岸边等了这么久,如果再等雾全散了,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那计划中午赶到杏仁谷可能要推迟了。
就在董问天犹豫不决时,船夫冲着他道:“不瞒你说,我回来的时候,心里有一丝担心,尤其是到了河道中心,似乎感觉十分异常,我感觉这大雾起的有点蹊跷。实话跟你说,我在这淮河上摆渡了几十年,在这个季节,我还从来没遇到过这么大的雾”。
说到这儿,他笑了笑道:“孩子,也许是我多虑了。我知道,你已经等了这么久,如果你真的急着赶路,我也守信用,现在渡你过去”。
“老人家,虽然河面有雾,但没有多大的风,应该是安全的”。
“好吧,我一大把年龄了,也没什么可怕的,那我们就过河好了”。
船夫说着,划起船桨。
小船在浓雾中,就像一个黑点,渐渐地向河道中心驶去。
只见船桨拍击水面发出的声响,对岸的芦苇荡早被大雾罩住。
董问天道:“老人家,那个姑娘上岸了”。
“是的,上岸了”。
船夫答应一声,转脸望着董问天,道:“小伙子,你说说看,那个姑娘,怎么就做到的呢?明明是正面朝上,手一揭开,却变成了反面,这事也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那姑娘会变把戏?”。
看得出来,眼前的这个船夫,还在为刚刚最后一局的事情感到迷惑。
雾越来越浓,透着诡异和神秘。
董问天突然感觉,要有什么事情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