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金家富准备抱起熟睡的婴儿装进脚盆里时,那个正在母亲怀中吃奶婴儿,突然从简婉茹怀中滑落下来。
这个小家伙,连滚带爬地来到另一个婴儿身边,伸出手紧紧地抓住兄弟的手。
小家伙不光抓住兄弟的手,还侧过身来,伸出双手,轻轻地拥抱着他的兄弟。
好像他明白,他的爹娘,要把自己的兄弟送走似的。
他是否在担心,他们兄弟此刻分手离别,今生今世,不知什么时候能相见?
这一幕,真的让人好生感动。
一个二天大的婴儿,什么时候学会了拥抱这个动作?
一个二天大的婴儿,难道也知道他的兄弟从此离别?
不仅如此,婴儿的眼睛里,似有泪光闪烁。
看到儿子与兄弟离别的场景和眼里的泪光,简婉茹鼻子一酸,眼泪涮涮地往下流。
金家富也是看得一阵哽咽,热泪盈眶。
他们被这一对孪生兄弟的别离一幕感动了。
金家富的眼泪就要掉下来。
他抬起袖口,轻轻地抹了一下眼角,然后一用力将婴儿的小手掰开,将那个仿佛熟睡的婴孩用包被裹住,轻轻地放在脚盆里。
一个小小动作,却让金家富付出多大决心?
金家富将儿子丢进脚盆里之后,又在脚盆上面盖了原先为孩子准备的小衣服,然后决然地端着脚盆就往外走。
望着金家富走出家门,简婉茹凄惨地喊道:“他爹,让我再看一眼吧”。
说着,泪水像决堤的河水,哗哗地往下淌。
金家富也不理睬,他知道,如果让媳妇看一眼,还不知什么时候走呢,他得按照小和尚的吩咐,必须赶在正午之前送到白虫河上。
他担心,如果未能按时把儿子送到白虫河上,会给二个儿子带来恶果。
“他爹,让我再看一眼儿子吧”。
简婉茹几乎再次央求道,撕心裂肺,肝肠寸断。
她把回到怀中的金铜紧紧抱着,任由泪水哗哗而下。
原本熟睡中的金莲,被母亲的哭泣声惊醒了。
她跳下床,像一阵风跑进母亲房间。
一见爹爹把弟弟往脚盆里放,就连忙问道:“爹爹,弟弟还在睡觉,你这是要干嘛?”。
金家富一言不发,两手端着脚盆,头也不回地迈出家门。
金莲望着母亲问道:“娘,爹这是要把弟弟端到哪里去呀”。
简婉茹泣不成声地说:“阿莲,你爹要把你弟弟送走,送到白虫河上”。
金莲一听,迈着小腿,冲出家门。
她一边跑向金家富,一边喊道:“爹,我要弟弟,不要送走吗?我求爹爹了,把弟弟留下来”。
金家富好像没有听到女儿呼喊声,他端着脚盆,任由泪水滴上来。
谁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可是,当自己的骨肉要与自己不得不分离之时,作为人父的金家富,又如何能控制住自己的情感闸门,又如何能留住眼中的泪水?
金家富刚走,简婉茹整个人软了下来,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流。
她搂着金铜的身体,不经意间触碰到了他后背上的那个小虫胎记。
只见那胎记瞬间发出蓝光,但又立即消失了。
或许因为蓝光的出现,让简婉茹突然间想起了前几天在雏虫山上发生的事情。
想到在雏虫山发生的事情,又想到做过的那个奇怪的梦,心里莫名的出现一种神秘感。
她想:“莫非这二个天赋异能的儿子,跟雏虫山上出现的那一幕有关,自己预产期提前了半个多月,也跟那幅景象有关?灵虫之力并非虚幻?”。
简婉茹自己问自己,却没有谁能给她答案。
实际上,雏虫山上发生的那一幕,她一直怀疑是不是真的发生过,或者只是自己的一个梦而已,虽然灵虫之力告诉他那不是梦。
关于那一幕,她没有跟那个小和尚说。
她说什么呢,说自己在家里做着家务,就被一股莫名的力量送到了雏虫山上。
当时,出现在简婉茹眼前的雏虫山通体透明,像个水晶堆成的大山,满山遍野的花草树木,先是喷射出金黄色的光芒,后来从金黄色的光芒中,她又看到了奇异的灵虫湖,灵虫湖上那些闪电一样蓝色幻化成一条巨虫----虽然遇到的一切,跟梦境有些十分相似,但都给她一种真实感。
事实上,更让简婉茹惊奇的是,她被一种力量瞬间送回到了家中。
简婉茹突然想起,除了那个如梦的情景,当时她还听到了一个金属般的声音,那金属般的声音,此刻又在她脑子里回荡起:“简婉茹,你的体内,将蕴藏着绝世机密,灵虫即将横空出世,到时候,你不要感到奇怪,也不要问那么多,许多事情到了你应该知道的时候自会知晓,切记,你一定要保守秘密,否则不光是你和你的家人,不光是白虫镇,整个地球都未来都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这些情景和这个金属般的声音,说出来谁能相信?
简婉茹只能把这些埋在心里,她不能说出来,她知道说出来也没人相信,她甚至担心说出梦境一样的经历,别人会说她有神经病,更怕说出来,一家人遭遇灭顶之灾。
是的,她不能确定,那天眼前出现的景象是否只是梦幻。
许多年后,当简婉茹眼前再次出现雏虫山那幅景象时,当自己的儿子驾驭至尊灵虫在天地宇宙间自然飞翔时,她才明白,儿子的一切异能,不是上天给的,也不是天意,而是史前文明时期人类设计好的基因传统和选择的结果,而文明人类选择原本平凡的儿子,就是看中他全身异于常人的中医学上的经络体系。
当然,这是后话,个中原因也会慢慢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