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点头:“有一天我跟小萝卜头从街上经过,有个老女人迎上来跟小萝卜头打招呼,我以为是他的三姑六婆。谁知道小萝卜头显得很慌张,随便支吾了两句,拉着我就跑。我感到很奇怪,所以就追问他,结果他就向我吐露了实情,刚刚那个老女人就是上次给他红包的女人!
我问他第一次怎么挑了个老女人,难道你口味独特?小萝卜头就开始骂了起来,原来他去按摩店的时候,原本是选中了一个年轻的小妹。岂料正准备进房的时候,来了一群体育系的猛男,小萝卜头争不过他们,那些年轻的妹妹都被那群野兽般的男人抢走了后老板娘勇敢地站了出来,对小萝卜头说,小朋友,没事儿,今晚我陪你吧!”
第一百四十章 审问
老朋友久违重逢,相谈甚欢。
我忽然有些感伤,如果周洁没有发生意外的话,现在应该依偎在汪学渊的身边,听我们大呼小喝,谈论大学时候的荒唐事。
只可惜,造化弄人。
有些事情是天定的,我们无法改变。
一晚上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买回来的啤酒都被我们喝光了,桌子上只剩下一堆空空的啤酒罐。
我打了个酒嗝,看了看时间,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汪学渊,你小子还行吗?能走的话,我们现在就去冤鬼路吧!”
汪学渊本来还有些昏昏沉沉,一听说要去冤鬼路,一溜烟冲进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然后冲了出来:“拓跋孤,我们走!”
临出门的时候,我看见汪学渊的腰间鼓鼓的,竟然揣着一把锋利的水果刀。
“你这是做啥?”我问。
汪学渊往掌心里呵了两口气:“带在身上,以防万一!”
我心中暗暗好笑,要是我们真碰上厉鬼了,你这把小刀子那就完全没有用武之地了。
不过这几起变态连环凶杀案到底是人为还是厉鬼作祟,我们现在还不敢肯定,所以我也就没有多说什么,带着汪学渊出了门。
自从连续发生凶杀案之后,校园里已经实行了宵禁,每晚十点宿舍楼全部关门,不准任何人外出,否则直接开除。其实校方根本就是多此一举,凶杀案在学生们中间传得沸沸扬扬,就算不实行宵禁,估计一到了夜晚也没有人再敢出门。
校园里面连半个鬼影都没有,天上挂着一弯清冷冷的残月,云层很厚,几乎挡住了月光,大地一片昏暗。西北地区早晚温差比较大,夜风一吹还有些凉,刚刚喝了不少酒,现在被风一吹,还有些打哆嗦。再看汪学渊,他更哆嗦的厉害,当然我知道他不仅仅是因为寒冷,更多的是因为紧张。
“没事儿,有事儿我罩着你!”我试图宽慰一下汪学渊的紧张感。以前读书的时候,因为我有几手功夫,所以老爱帮朋友们出头,那时候我就经常说这句“没事儿,我罩着你!”,汪学渊感激地看了我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校园里空空荡荡的,路灯投下暗淡的光,将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有些模糊。
如果不是发生了这种事情,只怕这个时候的校园里面还有不少痴男欲女,或依偎在路灯下面,或相拥在草丛中,或藏身在图书馆、自习室,尽情地挥发着青春的荷尔蒙。
现在呢,整座校园死气沉沉,寂静无声,就像一座巨大的墓园,没有一点生机。
我和汪学渊很快就来到冤鬼路,冤鬼路里大白天都是黑黑沉沉的,更别说深夜了。暗淡的月光根本就照不进来,夜风吹过,枯黄的落叶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令人心底生寒。
汪学渊掏出早就准备好的小手电,我俩蹑手蹑脚踏上了冤鬼路。
走了没有多远,突然一群黑影迎面扑了过来。
汪学渊叫了声“鬼呀!”,一屁股跌坐在地上。
那群黑影扑棱棱从汪学渊的头顶上飞掠而过,消失在茂密的枝叶丛中。
“自己吓自己,不过是一群蝙蝠而已!”我将汪学渊搀扶起来,只见汪学渊整张脸都被吓白了。
“你很害怕?”我看着他。
汪学渊吸了口气,平缓了一下心情,咬着嘴唇说:“实不相瞒,是有一点点,不过一想到周洁的惨死,我就……我就充满了勇气!不管凶手是人是鬼,我都要为周洁报仇!”
“嘘!”我突然伸手捂住了汪学渊的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将他拉入路旁的一棵梧桐树后面,关掉小手电,悄无声息地藏匿起来。
“怎么了?”汪学渊紧张地问。
我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压低声音说:“有人过来了!”
“是不是凶手?”汪学渊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
“不知道,先别出声,观察观察再说!”我将食指放在嘴唇边上,示意汪学渊不要说话。
很快地,一条人影缓缓走了过来。
那条人影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就像在飘一样,双脚有些虚浮,像是喝醉了酒的感觉。
那人的手中拿着一个小手电,光圈在黑气沉沉的冤鬼路上扫来扫去,看上去忽明忽暗。
我和汪学渊同时屏住了呼吸,汪学渊已经伸手拔出了腰间的水果刀。
两旁的梧桐树枝繁叶茂,那条人影并没有发现我们,我侧身藏在树干后面,悄悄打量来人。
等到那人走得近了,我的心里猛地颤了颤,差点就想叫出声来。
那条人影不是别人,正是下午骂过我的那位美女警察。
她披散着长发,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裙,裙摆很长,遮住了她的脚,所以看上去就像飘着走的。她的脸色很白,而且目光呆滞,那症状就像在梦游一样。虽然她的脸蛋长得很漂亮,但是此时此刻,她就像从坟墓里爬出来的女鬼,完全感觉不到一丝半点的漂亮。
“鬼!鬼呀!鬼呀!”汪学渊的牙关疯狂地颤抖着,碰击得咯咯响。
我皱了皱眉头,觉得这个女警有些不太对劲,正想招呼汪学渊一块儿跟上去看看,谁知道一只毛茸茸的大手突然就搭在了我的肩膀上。
我吃了一惊,刚刚回头,迎面飞了一个醋坛子大的拳头,重重地击打在我的脸上,我看见自己飞了出去,撞在梧桐树干上面,又重重地摔落在地上,眼前顿时一片金星乱舞。
这个时候,就听见一个粗犷的声音:“报告队长,抓住两名疑犯!”
我擦!
敢情把我们当成嫌疑犯了啊!
啪!
灯光亮起,炫白的灯光就像刀子一样插进我的眼睛。
我感到很难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见眼前有很多条模模糊糊的人影。
我使劲甩了甩昏胀的脑袋,那些模糊的人影重叠在一起,我这才慢慢看清楚眼前的事物。
这里应该是一间办公室,改成了临时的办案地点,面前坐着几个身穿警服的人,我的双手竟然被上了手铐。
一个留着平头的年轻小警察坐在我对面,面前放着一个本子,手中握着笔,目光冰冷地看着我:“姓名?”
“喂!你们这是在审犯人啊,我可不是犯人!”我感到很憋屈,一股无名之火冒了起来。
“我问你姓名!”年轻小警察的态度也很恶劣。
“拓跋孤!”
“年龄?”
“26!”
“性别?”
“你不会自己看呀!”我真他妈有点想笑了。
“我问你答,老实点!”小警察用笔敲了敲桌子,一脸严肃。
“男!未婚!你要给我介绍对象吗?”我看小警察的样儿,这次真的笑了。
小警察瞪了我一眼:“什么职业?”
“考古队的,今儿个刚辞职!”我如实回答。
“考古的?”小警察上下打量着我,他的目光很不友好:“你不是本校学生吧?”
“以前是,不过我都毕业好几年了,今天回来调取档案!”我说。
“那我可就好奇了,半夜三更你跑去冤鬼路,哦,不,跑去梧桐小道做什么?”小警察问。
“有哪条规定晚上不可以出门吗?我跟我朋友喝了点酒,想要出去散散心,不知不觉就走到冤鬼路去了!”
“我们警方已经严密封锁了冤鬼路,不准任何人进出,你们难道不知道禁令吗?还有,刚才你们鬼鬼祟祟的跟踪我们的女警,想要做什么?”
“奇怪了!怎么叫跟踪呢?我们当时在梧桐树后面撒尿……”
“放屁!”小警察显然办案经验不足,三两下就沉不住气了,他把笔一丢,噌地站了起来,怒气冲冲地指着我:“依我看,你就是那个变态的连环凶手!”
“呵呵!警官,你在缺乏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信口开河,胡乱指证,我可以告你诽谤的!”我很讨厌这个小警察的办案态度,在他的心中,好像已经认定我们是凶手了。
“给我老实点!诽谤?你还可以投诉我殴打犯人呢!”一个三十多岁的警察走了上来,拳头捏得咔咔响,他的面庞黑黝黝的,外表看上去有些削瘦,但其实壮得很。
我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家伙,刚才偷袭我的就是他。
直到现在我的嘴角还在火辣辣地疼,我有些火了:“殴打犯人?你他妈才是犯人呢!有种解开手铐,我们一对一单挑!”
“好哇!”黑瘦汉子答应的倒挺痛快。
就在这时候,几名警察推门而入,带头的那人厉声呵斥道:“老鸟,住手!你在做什么呢?”
名叫老鸟的黑瘦汉子嘿嘿笑了笑,退到边上:“没什么,这家伙想跟我玩一玩!”
“解开他的手铐!”带头的警察走了上来,他大概有四十多岁,国字脸,浓眉大眼,一脸英武之气,他的身后还跟着汪学渊。
“可是……”负责录口供的小警察还想说点什么,被这个带头的警察直接打断了:“可是什么,我让你解开他的手铐!”
小警察抿了抿嘴,不敢再多说什么,老老实实替我解开了手铐。
第一百四十一章 十年前的命案(上)
“怪不得现在的社会乌烟瘴气,你们警方就是这么办案的吗?”我扭了扭手腕,没好气地说。
“你说什么呢?”那个叫老鸟的家伙是个暴脾气,一副想要冲上来揍我的样子。
我冷冷盯了他一眼,说实话,不是我自信爆棚,以我现在的实力,绝对能在十招之内让他趴下。但他毕竟还穿着一身警服,我不好动手。
那个带头的警察倒是很客气,他走过来,跟我握了握手:“拓跋孤同志你好,我是重案组组长杨广,今晚的事情实在抱歉,我的手下也是心急破案,所以有些急躁了,我代他们跟你道个歉!”
这个重案组组长倒是挺谦和的,我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摆了摆手:“算了,澄清了就没事了,误会一场!”
杨广回头对老鸟他们说道:“这位拓跋孤同志,是省考古队的人,而这位汪学渊同志,则是本校的老师!”
“既然如此,他俩大半夜鬼鬼祟祟跑去冤鬼路做什么?”老鸟问。
杨广看了一眼汪学渊:“刚才汪老师已经告诉我实情,他的女朋友就是这次案件的第一个受害者周洁!案件迟迟没有告破,凶手一直没有踪影,他非撑急,所以私底下想要调查这件事情!没想到正被夜巡的你们撞见了,造成了误会!”
老鸟摇了摇头,嘟囔道:“原来是这样!别怪我没提醒你,凶手是没有人性的,私自调查很危险的,而且容易打草惊蛇,影响我们警方办案!你要真想早点抓到凶手,为自己的女朋友沉冤得雪,你就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你是老师不是警察,破案的事情交给我们!”
汪学渊是个老实人,既然警察都这样说了,他也只好诺诺唯唯的答应了。
“杨哥,曹亦怎么样了?”老鸟问杨广。
杨广喝了口水:“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