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死就好,也算是给了双方一个缓和的机会。孟家的人离开之后,一群武林掌门也没有呆下去的必要,也陆陆续续的跟朱千岳告辞了。
放到平时,朱千岳绝对不会放过跟一群江湖大佬结交的机会,可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解决,只能恭敬的把他们送走。
院子里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只有疯和尚仍然留下,算是唯一的外人。
老小子笑嘻嘻地跑到朱北河身边,一只手把他拉起来,送过内力去帮忙养伤,顺带着问道:“我说小子,你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天怒人怨的事了?”
朱北河白了他一眼,含含浑浑的道:“就你事多,跟你有毛关系。”
“嘿嘿嘿,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估计你没干人事。”疯和尚也不生气,帮朱北河消除了脸部的淤血,倒背着两只手在院子里来回晃悠,反正院子够大,装修够奢华,多他一个人也不显得满。
能留下来就真的说明关系不错了,朱千岳十分热情的招待,专门嘱咐了下人好好恭敬地伺候。他手头还要赶紧解决郭心如母子的事情,抽不出空来亲自招待。
疯和尚闲散惯了,哪乐意让别人伺候着,不过一会儿就把人赶了出去,自己一个人在朱家大院里溜达。朱千岳听下人汇报之后赶紧吩咐下去,这种不世出的高手肯定有自己的个性,让主管赶紧在群里下个通知,不论谁遇到了都和和气气的恭敬对待,千万别因为不认识怠慢了。
两口子倒是问过朱北河这位究竟是不是少林寺的那位大高手,朱北河随便扯了个谎圆过去,也不敢真的透露身份。
事情解决起来没想象的那么简单。
朱千岳找郭心如面谈,承诺给她丰厚的回报,让她带孩子先离开朱家。
郭心如打定主意不走,哪能配合?使出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法宝,嚎啕大哭着抱着孩子冲上了楼顶,做出要跳楼的架势来。
朱千岳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打电话给郭振山。
郭振山也没料到女儿会做这么丢人的事情,不管怎么说,他姓郭的也是坐镇一方的大员,女儿跑的人家搞这一套,还一哭二闹三上吊,丢人丢到京城去了。万一这事儿在京城世家圈子里传扬开去,以后女儿怎么嫁人?他去京城也会变成笑话。
在这件事情上郭振山还真没有心情跟朱千岳生气,于是立刻派了人火速赶往京城,准备把女儿接回来。
可是郭心如打定主意就是不离开朱家,郭振山派来的人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站在楼顶上大哭大闹。
在院子里来回晃悠的疯和尚一直笑嘻嘻的旁观,总算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摸着下巴翘着二郎腿坐在凉亭里看热闹,发现这豪门大户里的事情还挺狗血的。
如今京城郊区大院儿的罗帅已在弥留之际,局势现在相当不稳定,谁也看不清方向,若是此时出事,有可能造成难以挽回的损失。
向来高冷的郭振山也沉不住气了,头一回主动打电话给朱千岳。两人私下里不知道商量了什么协议,总之京城四大世家之首的力量算是真正展现出来的,郭心如闹腾的动静那么大,竟然没有一个消息泄露出去。
而且朱千岳还把整个家里的人都清场了,一个人留下跟郭心如商谈,谁也不晓得他做了什么妥协,总知郭心如情绪稳定地从楼顶上下来,抱着孩子让郭振山的人带走了。
人走了之后一家子都算松了口气,大漂亮也不敢再说把大孙子留下的话,觉得这样的女人简直太可怕了,若真成了她的媳妇,估计自己降不住,气也被气死了。发誓这辈子绝对不让郭心如再进朱家门,这种祸害必须敬而远之。
朱千岳望着车子离去的引子长长叹了口气,男人再牛也怕家里头乱做一团,清官难断家务事,相比之下孟飞飞简直懂事可爱太多了。
处理完郭心如这边,朱千岳又亲自开车来到了孟家,找到了孟云阳和童佳佳,先行商议了一段时间,在他们的陪同下找到郭淑柔和孟飞飞母女,立下字据并亲口保证,朱家未来的主母只有可能是孟飞飞一人,孩子也只认飞飞肚子里生出来的。
至于郭心如怀里的小男孩,未来还是姓郭,永远不可能姓朱。而且郭心如这辈子都别想再进朱家大门一步!
有了这个保证,郭舒柔也实在说不出什么了。毕竟那小男孩儿也是朱家的血脉,人家已经承诺到这一步,等于决定了那小男孩未来的一生。名不正则言不顺,永远不可能翻身,郭舒柔也实在生不起气来了。
其实归根究底,都怪大漂亮太冲动了,不该把孩子和郭心如带到朱家。其实两家结合之前,郭振山就因为这件事闹过一阵,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所以大漂亮也写了保证书按了手印,诅咒发誓绝对不会再出现这种事情。
看她哭的两个眼睛肿肿的,众人也没说什么。只是没人能猜得出大漂亮是因为后悔而哭,还是为永远失去了个孙子在哭。
还有一点,就是老一辈人们心里的底线。郭淑柔都把朱家逼的永远不见亲生骨肉了,说出去这事儿其实是有些缺德的,所以事后郭淑柔也在琢磨自己是不是做的有点过头了。
当然了,她也不是大度的人,自然不会说你们把孙子认下好了这样的话。总之有了保证之后,她也放下心来,至少面子是保住了,女儿在朱家的地位也得到了最终确认。
这么多年一人独居,这女人的性情其实是有些偏激的,但爱孩子的心没错。所以她其实不想让女儿走离婚的路,更不可能舍得把孩子打掉。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只是用这种狠话来逼朱千岳一把,否则他们母女岂不真被人欺负了?
事情虽然压下去了,孟飞飞还是不能立刻跟着回家的,等过一阵子双方都平淡些,大家面子也都过去,事情和心态都平稳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