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力索鸦乔装打扮之后没人认出他是什么身份,而且中原人那么多,老外更是多,也没人在意他。
这家伙边走边玩,看起来挺轻松惬意的。街道两旁倒是有不少各种卖小东西的店铺,乌力索鸦看起来心情不错,几乎每个店都进去转一转。谁也搞不清楚他究竟想跟谁见面,要去哪儿见面。
就这么一直转了三条街,当转到第四条街的时候,乌力索鸦终于远远的看到了个店铺,门口写着个大大的“牛”字,卖的应该是些古玩之类的东西,门口也堆杂着一些根雕木雕和各种奇石怪石。
乌力索鸦不紧不慢的逛了七八家店铺,终于来到了这个古玩店的前头。同样跟逛以前的店节奏一样,先看了看门口的那些小东西,然后走进去跟老板搭讪。
这已经是他走了几条街以来的固定模式,古玩店里面的老板是个带着黑色镜框的中年人,正忙着拿刻刀在桌子前雕刻,雕刻的物件正好是一个张国老到骑驴的造型,刻工精湛,驴子上面的张国老形象惟妙惟肖,果如传说中的洒脱不羁。
这老板偶尔会抬眼看看店里面的游客,一般也不怎么关心。乌力索鸦在柜台上拿了个物件上下把玩,随口问价格,老板瞧了他一眼,发现是个洋鬼子,也就没怎么感兴趣。
老外基本不好这一口,更不会大老远的驮着个根雕走,所以他的生意也不在这些人身上,懒得照料。
倒是店里面的客人不少,很多人对那些稀奇古怪又刻工精致的小玩意儿很感兴趣,乌力索鸦液面挤在人群中去看,拿起一件把玩又放下,换另一件东西来看。
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人往他口袋里塞了个东西,人这么多,当乌力索鸦发现的时候回过头已经看不到是谁了。
不动声色的摸了摸裤兜,感觉里面有张折好的纸,乌力索鸦松了口气,知道终于联络上对方了。
跟老板讨价还价了几句话,买了个手工雕刻的印章,随手拿在手里把玩,又去了下一家店铺。
先后又逛了十几家,买了不少的吃喝跟小玩意,找了个小饭馆点菜吃饭。
说实话,乌力索鸦对于普通人喜欢的食物当真如同嚼蜡,但唯独对中原的某个菜很喜欢,就是辣炒羊血,牛血,鸭血之类的,吃到口中滑润鲜美,感觉特别棒。
吃完一盘菜,乌力索鸦出来门走到大街头,随手拦了辆计程车进去,报了个地名儿。
等车子发动,乌力索鸦很警惕的观察了一下后面,这才从裤兜里掏出那张纸来看了眼,果然是一幅具体而微的地图。
终于能够对弗里德里西有个交代了,不过这地图总不能白白的交出去,先拿手机精确的拍好照片,这才折好重新塞回裤兜,然后临时改变地点,让司机拐了个弯去新所在。
半个小时之后,计程车在一家酒店前面停了下来,乌力索鸦很习惯的用手机扫码付了钱下车,然后一个人停在了酒店前面。
这家酒店,恰好就是“水母”斯科特在京城下榻的地方。
乌力索鸦抬头看着酒店灯火辉煌的场景,眸子闪烁了一会儿,没有选择从正门进入。
摸了根烟出来,一边抽着一边围着大酒店的外围慢慢走。酒店尽管是在闹市区,但酒店的后面因为有个凸起的小丘坡,所以这边只有个高架桥,并没有其他建筑在。
乌力索鸦绕到后面之后,很快闪进了阴暗的角落里。沉默了好久没有出来。
等到天色越来越晚,时间已经到了后半夜,乌力索鸦脚下已经扔了一堆的烟头,当发现大多数的窗子都已经熄了灯,高架桥上也只有零星的几辆车的时候,他才从阴暗中快速跳起,手脚并用沿着墙壁向上攀爬,而且几乎都选择在了建筑的阴暗处,几乎没人能够看到他这个小小的影子。
在酒店之内,“水母”斯科特抽着雪茄,穿睡衣坐在沙发上笑眯眯的看着手边的一大摞合同,他很开心。
在中原已经徘徊了半年之久,他发现自己越来越喜欢这个地方。不仅仅是因为有了一大笔的收入和未来十几年内的大合同,而且觉得自己已经深谙中原的处事之道,只要人情到,礼到,面子到,生意自然就到了。
乔治坐在他身边也是满脸的兴奋,这半年来的收获可比在国外一整年的都要多很多。正想说话,却发现斯科特突然冲他打了个手势,看了一眼窗外:“亲爱的乔治先生,咱们好像有客人来了。”
乔治神情一凛,慢慢走到窗子边缘朝下面瞧了眼。
自从上次巴斯达克斯不请自来,从窗子里进又从窗子里出,斯科特就对安全的问题用了心,毕竟还要在中原待很长一段日子,而且说不定有什么不愿意让人发现的秘密,老是这么谁能进就进,那可不行。
于是除了安排人手之外,酒店房间之外也悄悄按了红外警报仪,只要有人想进来,提前就会示警。
乔治立刻把桌子上的合同放到了保险箱里,顺手拿起了藏在箱子里的武器套在胳膊上。
这是“水母”斯科特给他的防身武器,要说黑暗世界里哪个杀手集团发明创造力最强,“丧钟”组织如果说第二,那就没人敢称第一。
“丧钟”里面有个专门的研发团队,只研究如何能更快更有效的杀人,注意力都用在了新武器研发上。虽然组织现在处于停滞不前的状态,但这个组织的金钱供应却从来没有停止过,对于斯科特来说,新式装备的研发可是一大笔财产收入的保证。
刚刚做好准备,窗户就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阵风闪过,乌力索鸦已经闪身来到了斯科特的房间内。
上次跟着巴斯达克斯来过一次,乌力索鸦也算是熟门熟路,进来之后点点头:“斯科特先生,不请自来,冒昧打扰了。我找你有事。”
斯科特拿起手帕擦了擦嘴,缓缓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