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胖子离开,苏漾也把烟抽完了。看来环境能改变一个人这话不假,刚刚遇到弗朗西斯的时候,这死胖子见了谁都是一副畏畏缩缩的样子,而且对未来完全没有希望,就是打算浑浑噩噩的过日子。
这才跟了他不到两个月,就已经成了他手里最锋利的刀子,由内而外气质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以前见谁都害怕,现在耍阴谋干掉人那都不带眨眼的。
果然利益可以驱使人变得疯狂,若不是有大司空这个职位在吸引着他,那只小老鼠怎么可能摇身一变成为吃人的猛兽?
不过他也没资格嘲笑弗朗西斯,他本人不也是如此?刚开始来拜月王庭只是投奔圣母宋怡找个暂时的避难所,完全没有多余的想法。可看看现在,他都已经准备对拜月王庭内部进行斩草除根式的大洗牌。
当然了,他也是被逼的。如果不是一来就被阿尔斯通等人逼上绝路,他也不会绝地反击,最后一步步走到成为圣主的结果。
狭路相逢勇者胜,不是你死就是我活,那就撸起袖子来,生死看淡,不服就干!反正大家都是明白人,一边获胜另一边就没得活,所以彻底大洗牌就是为了铲除异己,绝对不给两个老鬼机会。
这两天他听弗朗西斯讲述拜月王庭历代圣皇的故事,可也听到过有落得惨败身首异处的圣主,不都是被底下的人给祸害了?所以他绝对不允许自己被踢出局,即使用一些见不得光的手段。
所以这段时间弗朗西斯用任何手段他都不加阻止,阿尔斯通和克劳福德手下的长老护法们不断被人举报出各种劣迹恶行,几乎每一个被举报的都被落实了罪责,该关的关,该杀的杀,弄得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人心惶惶不可终日。
早就站在苏漾这边的六十八个长老暗中松了口气,感慨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若不是当初坚定的站在圣主这边,说不定他们也会跟那边的长老护法一样,整天过着朝不保夕担惊受怕的日子,可能连觉都睡不好,甚至在睡梦中就被人闯进来带走了。
这些事情苏漾都知道,本心里也不想这样干,毕竟跟他无冤无仇的。但是涉及到内部权力的斗争,他也别无选择。
一夜无话,第二天苏漾难得取了个大早,跑到海边围着圣岛边缘的公路跑了半个多小时,发现自己连圣岛的一块边缘地区都没跑完。这才亲身感受到拜月圣岛有多大。
这段时间他把该打发回去的人都打发走了,黑帝战团的人当然不请自来也不留自走,朱北河兄弟也走了。苏漾跟唐月通过几次电话,那女人只是说想他,其他一切正常。
每次打完电话苏漾都会愣一会儿,照例去拨师父的电话。已经这么久没见过秦罗了,自己都觉得不像话。可是每次电话都打不通,隔了这么远他也实属无奈。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因为他当上圣主的缘故,已经让无数人濒临破产,嚎啕大哭,绝望到想要上天台。
毕竟当时苏漾根本不可能有赢的余地,所以大部分人都把钱投到了阿尔斯通或者克劳夫德身上,结果不但颗粒未收,还赔了大把的钱。
反倒是朱北河乐呵呵的转了五十个亿走,然后顺手投到了酥糖集团。至于罗斯切尔财团的亚历山大,当然也是赚的满盆钵,发了笔小财。
唐月投了十个亿,五十倍的收益,也算是轻轻松松大赚一笔。这让唐月觉得扬眉吐气,这些傻乎乎的笨蛋,不看看我的男人是谁,稀里糊涂的跟着瞎投。只要有我男人在的地方,就没有别人风光的可能。
这女人现在对苏漾那叫一个盲目信任,在她眼里,苏漾就没有做不成的事。不就是当个拜月王庭的圣主吗,只要我男人想做,谁能拦得住他?
这话倘若让苏漾知道了,恐怕除了苦笑就剩下一脑门的心虚冷汗。
当然这里面赚的最多的还是蛮荒四凯撒,白红蓝火四位各自投进去了一部分初始资金,然后几乎捞了个大满贯,尽管因为亚历山大和唐月等几个少数人的原因让他们少赚了点,但空手套白狼,一下子入账了近千亿,眼看着好几个世家财团就此分崩离析,他们除了冷笑之外也没有别的表示。
四个人本来就不缺钱,钱太多了就是数字,没什么意义。反倒促侠的把这些钱全扔到了公共卡里,想着当那小子发现凭空多了一笔超级巨款之后的精彩表情,就忍不住跃跃欲试。
几家欢喜几家忧,拜月王庭圣主的选拔已经过去了接近两个月,很多事情算是尘埃落定。短时间内兴起的对苏漾各种打击污蔑的新闻也瞬间蒸发不见,甚至各大媒体开始不断发表公告辟谣,同时郑重道歉,表示受到了蛊惑,没有进行调查取证。同时也找了替罪羊来引咎辞职,至少在对方进行加冕大典之前先摆正个态度,得罪谁都好,得罪拜月王庭可没有好果子吃。
办公室里,苏漾随便翻了翻穆恩大司将抱来的文件,不耐烦的扔回了桌上:“不重要的事就别来麻烦我。”
“……好吧。”穆恩大司将本来就没希望这家伙能认真的批阅文件,在他正式登基加冕之前,这些工作基本上都是他在代劳。临走之前又被叫住了,苏漾眯着眼看他,“阿尔斯通的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穆恩大司将愣了下,缓缓回过头来,知道这位已经听说了他夜会阿尔斯通的事情。眼睛瞟向站在一边的死胖子弗朗西斯,知道应该是他告的密。
弗朗西斯低着头做笔记,不敢抬头看大胡子,毕竟心虚嘛。
尽管这小子权势滔天,但头顶上还有两个人不敢得罪,一是苏漾,依旧是这位手掌卫队大权的大司将了。
苏漾能决定他地位的高低,一个伺候不好就能让他完蛋,而后面这位则完全不用惧怕他的威胁,甚至能够因为所作所为而将其反杀,他可不敢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