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不用查了。”肖瑞叹了口气，用手一把将头发往后面刷了一把。
其他人都停下手中的动作，其中一人将大家心里的疑惑问出来。
“队长？是有什么发现吗？”
其他几人也看着他。
肖瑞看着他们，其实这起连环追尾已经非常明显了。只是因着上面的要求，让他们一定要找出个原因来，才不得不花上几天的时间。
这几天，他们也只确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起事件，真的就只是个意外，没有人为因素。
这就只是，猝不及防的意外事件。
“不是，就算我们把这地方抄翻了，天也找不出什么来。这本来就是一起意外事件，”肖瑞笑了笑，非常疲惫的摊开手。
其中一人皱了皱眉头：“可……我们怎么向上面交代？难道和他们说这真的是一起意外事件？他们会信吗？”
这才是他们所担心的，所以他们用上好几天的精力，尽管现在看来并没有什么屁用，这样想起来让他们非常挫败。
肖瑞不予多说，这几天忙的眼睛都没合上过，饭也没好好吃。虽说干他们这一行的迟早要习惯，可为胃里舒服，真的一点精力都没有。
拜了摆手：“我知道你们担心什么，这件事情我会处理。”抬眼瞥了几人：“现在都好好的去吃顿饭，这几天你们确实辛苦了，一会儿我们要去一个地方。”
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队长在卖什么关子？心里像猫抓一样，可又不得不忍下来。
就算现在问，队长也一个字，不会跟他们说。
第一次跟着出任务的几个小年轻，这会儿也是疲惫的手都不想抬起来。刚得知出任务时的兴奋劲全都没有，只有满满的挫败和无力。
因为用任务并不像他们想象的那么容易，第一次出任务就碰上这样的，辛苦几天也没什么头绪。
肖瑞看着他们垂头丧气的样子，不由想到几年前的自己，那时他自己和他们一般大，也是刚从学校出来，充满了一股冲劲。那时认为就是天王老子也不能阻止自己断案，可直到真的参与到行动中，才发现自己在学校学的知识远远不够。
大概不忍心他们这个样子，肖瑞忍着胃部的不舒服，走过去：“这次你已经很努力了，我们都看在眼里，虽然结果不尽人意，但没有遗憾。”
他放轻了声音：“其实，你可以问问他们几个，我们刚来的时候比你们好不了多少……唔，那时候的想法大概和你们现在一样，可最后还不是败给了现实。”
他伸手拍了最靠近那人的肩膀：“知道你们现在很挫败，辛辛苦苦几天最后这样，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
那人愣愣的，好一会红了耳根。
看了一旁几个和他们一样狼狈的老人，轻声道：“嗯，我知道了。”且说心里信不信，可听了这段话之后，确实好受了许多。
肖瑞见自己的话起来作用，僵硬的往一旁挪了挪，低头看了看，嘴角一抹苦笑。
最后他们找了一个饭店解决了，然后给了他们一个小时的时间，回去洗个热水澡，换身行头，随后在医院汇合。
他自己并没有回去，而是扭头去了警局大楼。低头看了看狼狈不堪的自己，想了想摸出手机。
几乎是在他拨出去的下一刻，那边就接通。然后是焦急的女音：“喂。”
肖瑞放松的靠在椅子上，视线透过车窗看着门口的位置，嘴角一抹是有若无的笑容，懒散地开口：“末末，我在门口。”
后面的话不用他说，他听见那边刺啦一声，然后是急急忙忙的脚步声，还有耳边依稀可闻的呼吸声。
他放缓了声：“慢点，我不会跑的。”
没有得到回应，对面呼吸声越来越重。沉重的声音一下一下敲击在他心上。
他一眨不眨地盯着门口的位置，不敢错过。
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朝着外面张望，一眼一眼就定在他的方向。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肖瑞非常确定自己那一刻笑了。
颜末走过来，一言不发的拉开副驾驶座上来，扭头看着面前的人。紧抿着唇瓣，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一路从信息室疾步到大门口，中间没有停下来休息一下。平时要用五分钟的时间硬生生被压缩成二分钟。
看着男人脸上的笑容，她蹙了蹙眉，说了见面的第一句话：“别这样笑，真丑！”
肖瑞嘴角一抽，收起脸上的笑容。无奈看着她，伸手到一半顿了顿，就见对面人自己将头凑过来，在他掌心拱了拱。
脸上又堆起笑容，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能说一句我爱听的话？”他抬着酸软无力的手揉了揉。
颜末此刻都快心疼坏了，看着他此刻的样子，她只想将他紧紧的抱在怀里。可是忍不住想要损上几句，明明让她照顾好自己，他却没照顾好自己！
他比一天前更瘦了，眼里的红血丝更多了，还有眼眶下面的黑眼圈，更深。这无不在告诉她，男人这段时间有多么虐待自己。
她垂下眼，不想让他看见她眼里的情绪，心里气闷不已：“你自己都不关心自己，我替你瞎操什么心！”
“哎哎，看在我一有空就过来看你，你就原谅我吧。”肖瑞看着垂眼不看自己的女人，服了软。
“我不打算查下去了，这样一直下去也是浪费时间。”他突然转移话题，和之前的话前不塔后语。
颜末下意识的抬头看他，希望可以从他脸上或者眼睛里看出什么。可惜失败了，他的面目表情无懈可击。
她怎么忘了，自己面前的人可是一名优秀的刑警。
看不出来，她干脆直接问出口：“那下一步你打算怎么做？还有上面你怎么说？”
上面对这起事件非常关注，如果他们不能给出令人满意的答案，也许……会怎么样，颜末不知道。总归不得上层领导喜欢，肖瑞这个当队长的不会好过，以后的前途也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