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忘了,你现在是个病号!”
说完,她闭上眼,除了按着他的手不让他乱动,没在挣开他的怀抱。
傅云霆看着怀里人,心想,看样子想听的那句话是听不到了。
哎,罢了,这次听不到,下次总有机会。
叶宁眼里的红血丝他都看见了,从开门那一刻,她的身影出现那一刻,她扑上来那一刻,她比一周前瘦了许多,疲惫了很多。
想了会,他闭上眼睛,轻轻道:“阿宁,晚安!”
怀里的人一动没动,能听见她平稳的呼吸声。黑暗中,叶宁缓缓睁开眼睛,小心的动了动,身旁人也没什么反应。
她一只手臂撑起身体,透过窗外的路灯,细细描摹男人的脸庞,眉心舒展,嘴角却向下撇着。他瘦了也疲惫了,大概是受伤的缘故,脸色还有点苍白。
她没有伸手,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过了一会,她低头凑过去,轻轻一吻,落在男人嘴角。一触即逝,然后柔声道。
“晚安!”
自然是没有人回答她的,她说完,慢慢的躺回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明明很累,可她躺下没能立刻睡着。
脑中一片混杂,一会儿是他受伤的手臂,一会儿使他苍白的脸色,一会儿是他下撇的嘴角……种种都是他。
在黑暗中,没有人看见的地方。她忍不住红了眼眶,眼角的泪水一滴一滴滑落,浸湿了一边枕头。揽着她手臂的大手紧了紧,将她更紧的搂进怀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迷迷糊糊的睡过去。眼角还挂着可疑的泪痕,看上去可怜兮兮的,惹人怜爱。
傅云霆醒来的时候,就看见她脸上的泪痕。他没有声张,小心翼翼的伸手过去擦了擦,然后盯着怀里的人。
似乎自从跟他在一起之后,她红眼框的次数越来越多。
而每次都和他有关。
抿了抿嘴唇,他凑过去在她额头亲了一下,满满的怜惜,自责。
她眼睛刷的一下睁开,两个人就这么毫无预兆的对视上。她眨了眨眼睛,然后往后一缩。
眼睛一瞪:“你刚刚干嘛了?”不知道想到什么,她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傅云霆心情一好,扫了一眼她不明显的泪痕。打算跟她提这不开心的事,盯着她捂着得嘴,眼眸深邃。
“你说我干什么?”他说着点了点自己的唇瓣,周身散发着一股邪魅。
叶宁抖了抖,又想到自己还在生气呢。其实也不是生气,就是气自己吧。
她翻身坐起来。身后男人咬牙切齿的声音:“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额,不然留在这儿干吗。”她回答的一本正经,刚套上鞋。
就在这时,男人的手臂一把圈住她的腰往后一带,她往后一仰重重的跌回床上。下一刻身上一重,睁眼看去,男人笑眯眯的压在她身上,有恃无恐地看着她。
他就仗着她不会生他的气,就仗着她喜欢他……所以才敢这么欺负她!
叶宁恼羞成怒,更是担心他的手臂:“你起开!”
“不要!”
“你知不知道自己受伤了。”额角直跳。
“那不是问题。”
“那什么是问题?”叶宁默了默,平静的问。
知道不能太过了,傅云霆用没受伤那只手撑起身体,可也没起开。就这么看着身下人。
“阿宁,我以为你没生气了。”
脸朝一旁偏去:“你从哪看出来我生气了。”
顺着她说:“是是是,你没生气,是我想多了。……那你能不能说一句我爱听的,这是你欠下的,不许耍赖!”
叶宁眼睛一瞪。她什么时候答应的?这男人莫不是被妖怪附身了,平时不是这个样子的,怎么出了趟任务回来完全变了个人似的。
居然学会撒娇了!
男人不依不饶,两人就着这个姿势磨了三分钟。叶宁频频看向他受伤的手臂,这个小动作自然躲不过某人的眼睛。
心里窃喜,面上不动声色。
没过一会,叶宁败下阵,妥协道:“你到底想听什么?自己受伤了,能不能顾忌点。”
“你这些天想没想我?”将问题抛出来,他眼睛盯着她。
就知道是这个问题。
看着一脸期待的男人,叶宁不想骗他,更不想骗自己。要不是突然知道他受伤的事,昨天晚上就想亲口告诉他的。
现在他想知道,告诉他便是。
“想了。”她看着他的眼睛,认真的道。
傅云霆盯着她,垂头精准的吻住她的唇瓣,含着厮磨,强硬的顶开牙关闯进去,缠着她的一起跳舞。
叶宁被动的承受,微昂着头,眯着眼睛看他。他温柔的霸道的,她都见过。
与此同时,一个男人急躁的走来走去,嘴里呢喃:“霍哥肯定知道了,可他什么也不问。”
“你别转悠了,我脑袋都被你转晕了。”另一人不厌其烦,瞪着他。
十七八岁的男孩沉稳的坐在一旁,微抬起头盯着二楼的一面窗户。对于他们的担忧无动于衷。
这次之后,他就不能再装了!在做决定前就想到了,可真的来临,还是……
他会这么惩罚他?
哥,其实是个心软的人,他不会赶他走。唔,这也是他有恃无恐的原因。
抱怨的男人走过来,坐下:“小涟,你都不担心吗?”
迷茫的看过来,他问:“担心什么?”
男人挼了一把头发:“霍哥啊。”
瞥了男人一眼,小涟摩擦着手边的杯子,漫不经心的道:“不是让你们都推到我身上么。”余光一撇,他脸色微变,抓着杯子的手收紧。
高大男人从门口走来,脚步不紧不慢。他脸色平静,让人看不出喜怒。
其他几人也发现了,一个个紧闭嘴巴不说话了。笔直的站在一旁恨不能当背景板。
小涟手一松,站起身看着漫步走来的男人,嘴巴微动却不知说什么。
还像以前一样?
犹豫间,那人已经走到身前,沉静的盯着他,说:“其他人都出去。”
旁边几人对视一眼,扫了男孩一眼,最后垂着头退了出去。连一句话一个字都不敢说。